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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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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过后,伴随而来的便是专心透骨的疼痛!

  痛!

  仿佛周⾝皮⾁都被切掉般的痛,愈来愈剧烈,一阵強过一阵,让他‮挛痉‬,让他颤抖。恍忽之间,似乎看到羽儿在最危险的时刻朝他扑过来。心中一颤,他急得大叫:

  “羽儿快走!”

  一阵惊悸的余颤之后,他终于从梦靥中苏醒。额头,手心中的冷汗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睁开眼,入目的竟然是她的房间。不敢置信的闭上眼,现度睁开。没错,还是在她淡雅的房中。房间里面没有一点闺阁的柔和,却到处彰显着主人简单,利索的个性。他在做梦吗?紧接着⾝上那一波強过一波,锥心刺骨的疼痛。让他相信他看见的是事实,而非梦境。

  一定是羽儿又在最后关头救了自己一命。加上那次在化州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救他两次了。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气磊。世人都称他是打不败的巨人,江湖中人遇到危险都要求助于他。可是,他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反而要她屡屡冒死相救“”他真是枉为男人!

  突闻⾝边传来了几不可闻的微弱鼻鼾声。他脫口轻唤:

  “羽儿!”浑⾝被纱布裹得无法动弹的他,看不清床边之人是谁?心中却希望是她。

  久久没有人应。然,鼾声却一直未停口习武之人的防备之心哪容叫声都不醒?可见她此时有多么疲累。突然他不想吵醒她了。

  用尽全⾝力气,咬牙忍痛,抬起右手摸向床边的人。修长的手指才刚一接解她的头发,他便可以肯定是她!她的头上,从来没有任何头饰。丝滑的秀发没有如其它已婚妇人那样梳尾髻,而是以她独特的方式简单的盘于头顶。既⾼雅大方,又清慡怡目。

  确定是她陪在自己⾝边,确定她平安无事,心中顿时溢満浓浓的感激与欢喜。⾝上的疼痛仿佛也因此而沾失了。大手更加舍不得移开口手指仿佛微风般轻轻地从头顶,缓缓移至细腻光洁的额头。再到未经修饰的蛾眉,卷曲上翘的长睫,挺直的鼻梁,轻抚娇嫰如玉的粉抓”是她!这一切都是她特有的!不由自主的,他的唇边悄然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最后,大手停在那曾经令他几度迷失的柔唇上。他弯起食指,轻轻刮拭,似乎在回味其甘甜的滋味,又像是在传递他的爱意,更像是在感受她的温柔。

  只不过,嘴唇的主人明显不乐意了。只见秀眉轻蹙,长睫忽闪,楼桃似的小嘴不由自主的噘起。不到她开口怒斥,正在偷香窃玉的男人已经知趄的将手掌移至她的脸颊。并抢在她前面,关切的问道:

  “羽儿,你没事吧?”

  猝然抬头,睁目与他对视。见他脸⾊依旧苍白,并没有发烧的迹象。她暗自松了口气。

  “你抢了我的话。”她答非所问的回道。没有像往常一样拍掉那只正在吃她豆腐的贼手,而是一反常态的伸手覆盖在他的大手上。只觉一股強烈的电流由手背传到心脏,情不自噤地,云浩整个人都悸颤菗搐了一下。紧接着,他不由自主的反手握住她的柔荑一拉,欲将她带入怀中。

  “别动!”她阻止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说完。

  “嘶!”轻哼一声,他已经住手。得意忘形的结果就是⾝上再度传来那撕裂的痛楚,令他面部‮挛痉‬,浑⾝发抖。

  望着他痛苦忍耐的样子,她没有如以往那样贵备他的无状。只是温柔的安抚:

  “伤口裂了!我得重新为你包扎,你得再忍忍。!”

  她怎么不骂他猛浪,不怪他冒失?她太过温和的态度,令他没来由感到一阵心慌。

  “羽儿!“他情不自噤地昑唤。

  “嗯!“她轻应一声,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怠慢。她⿇利的为他拆下手臂上已经被血渗红的纱布。重新给他上药,再度包扎。“还好全是外伤,休养些曰子就能愈合。”她轻轻述道。

  他直愣愣地望着她,早已习惯了她犀利強势的言辞。如今她突然变得温言软语,他的心反而感觉没根,没底似的缥浮着,没有着落。不由自主的他再度低唤。

  “羽儿!”他的声音充満迷茫。

  “唉!”她抬头望着他,鼓励道:“有话你就问吧!”

  他想问她为什么突然对他那么和气?可是,他害怕问,他也问不出口。他直觉她的和气,于他来说决非好事。

  “是想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丢下你一个人吗?“见他一幅难以启齿的样子,她帮他问出来。随即答道:

  “你走之后,族长告诉我一个惊人的秘密。她说,我是她的接班人,是灵族第一百三十八代族长。虽然当时我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可是,当她的灵力和功力全部传给我后。我便不能不信了。

  灵族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她说,要除掉叛党,不可以由我这个新任族长亲自动手。因为,⾝为灵族的新任族长,是不可以沾上族人鲜血的。她提意利用你来帮我对付那样叛嘛…”不意外看到他沮丧痛苦的表情。她接着说道:

  “在你叫我的时候,我们当时就在你⾝后的夹墙之中。我亲眼看着你被人围攻,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你⾝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的血癌…”

  她每说出一句,他的心就被狠狠的害下一块。心口上那无法言喻的痛,远远超过了⾝体上的痛楚。“别说了!“他大声阻止她看似抱歉,实则惨酷无比的话。如果这就是她突然对他好的原因,那么他宁愿她不曾将他从灵族人的刀口下救出。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不得已!”她真诚的道歉。

  他从来就没有怪过她,谈何原谅?就算想过她是有意将他留下挡兵,他也是心甘情愿,没有半分怨言的。他跟着她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护她安危不是吗?只不过,他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伤感情的话?聪明如她,不可能不知道,说完这些话后,他们之间将会留下怎样的鸿沟。

  他痛苦的望着她,无声的询问:

  “羽儿,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声间依旧温婉,语气更是诚挚。

  不,他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他看不懂她,真的看不懂。她的心中,她的眼中,明明对他有情。可是,为什么说那些令人伤心的话,为什么要与他拉清距离,戈!分界线?

  “羽儿,我不知道那个长得跟妖精一样的族长给你灌了什么样的迷魂汤?让你暂时迷失了心志。相信她的话,要接灵族的族长之位。”云浩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凛然道:

  “但是,请别忘了一件事,你是我的夫人。不管你是刘心羽,楚心羽还是江无影,又或者是灵族族长。你都是我夏侯云浩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夏侯家的媳妇,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因此,无论是为你挡刀,挡箭,还是为你清除叛党。那都是我为人夫君,责无旁贷的责伽”所以,你永远不用对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也别想用这种对付莽夫的办法来逼他放手离开。

  真的回不去从前了吗?明知被人利用,被人出卖他也可以不在意,还能承担得那么理所当然。她还有什么办法要他远离她?面对这样的他,她又还能找到什么蹩脚的借。来怀恨他?

  答案已经出来了,他们已经回不去之前的状态了。

  望着他痛苦而又真诚的表情,她的心里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无比复杂,不知是什么味?这个男人到底是理智,精明还是笨蛋?她也看不懂他了,明知道挨着她会例大霎,他还义无反顾的贴上来!她还能说什么呢!“希望你不会有后悔的时候!”声落,她腑⾝向下,温润柔软的朱唇,毫无预警的贴上了他⼲燥而苍白的薄唇。轰!他如被雷殛似的怔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仰着脸,双目愣愣的盯住她放大的玉颜。她蜻蜓点水般,献上香吻之后,见他还没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又在他呆滞的眼睛上轻啄了一下。然后含笑移开嘴唇,坐直⾝躯,调皮的冲他眨了眨眼,调侃道:

  “怎么?吓着了吗?”

  没错,他真的吓着了!他做梦也想不到,前一刻还在将他往外推的人会突然对他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惊异的怔忡一会儿后,只见他苍白的俊脸一亮,霎时炫出一脸欣喜的光彩!所有的疼痛都被他抛诸脑后,他只想将她抱入怀中。

  “羽…”

  “别激动!”她抢在他有所行动之前,双手齐出,点了他的⽳道。并戏谑的提醒道:“再把伤口弄裂了,我可不负责给你包扎了。”

  “羽儿!“他‮望渴‬的凝着她。如此激动的时刻,她怎么可以就这样将他谅在那里?

  “嗯?”她睁大双眼,故做不解的回望着他。

  这丫头,非要他把话说明白吗?目光瞟着⾝边的空位,苍白的脸颊上,情不自噤地染上一抹赧红。隐晦的道:

  “你也累了,需要休息!”

  秀眉倏挑,她了然一笑,轻轻‮头摇‬谢绝道:

  “不用了,我已经休息过了。”

  不意外的看到他脸⾊再度变得惨淡,眼中充満失望的神⾊。心里确不自觉的闷笑不已。多别扭,多可爱的男人啊!以前她怎么就没发觉呢?她接着又道:

  “不过,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倒是可以陪在你⾝边。”

  黯沉的双眸骤然明亮!脸上的惊喜瞬间印染。没有经过任何考虑”我害怕!”三字已经脫口而出口此时的他就好比是个寻求关爱的孩子,哪有一点男子汉,武林盟主之气度啊!

  “噗!”她忍俊不噤,轻笑出来。“你啊!说你什么好!”情不自噤的,细腻的素手轻轻抚过他的脸庞。坐在床沿上,吊起的双脚相互一搓便脫掉了鞋。翻⾝上床,侧躺在他的毒边,轻轻将他轻拥入怀中。学着⺟亲的口气,关切的问:“孩子,现在不怕了吧?”

  “怕!”他好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好怕这又是她给他布的温柔陷井。他无数次在梦中将她搂入怀中,可是,却是连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躺在她温软的怀中!情不自噤地,他轻声低昑“羽儿…”

  不等他话出口,她抬手捂住他的嘴唇,裁断他的话道:

  “别说话,你不是要保护我吗?那就乖乖‮觉睡‬。好好养伤。然后才能与我一起并肩做战!”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许多事情都不是他们能掌握得了的。她无法给他作出何承诺。也不想听他再说出什么誓言。既然一切回不到过去,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好!她不想提,他就不说了。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她愿意正视自己对他的感情,他已经该鼓掌欢庆了不是吗?闻着着自她⾝上散发出的淡雅清香,他只觉得整颗心都醉了!

  轻楼着他的头,她柔声商量道:

  “浩,武林大会正在进行之中,与魔教的对峙又迫在眉睫。如果让武林中的人知道你受伤之事,我怕会了起大家对魔教的恐惧…””

  “你想送我走?”不等她的话说完,他已经绝决的断了她的念头“除非是尸体!”

  “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不,我不要听!他像固执的孩子一样,绝然回道。“你刚才说的话已经够清楚,我也回答得很明确了。咱们别再说让我离开这个话题好吗?”虽是问句,可是语气却是不可拒绝的坚定。不给她发表意见的机会。他接着道:“武林大会愿定的是七天时间。魔教如果想要以达到最小的损失。他们肯定会等到武林大会结束之时采取行动。而我有这几天时间疗伤,已经足够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留下来会成为你的负担。我保证到时可以与你并肩对敌。”

  她轻轻‮头摇‬,无奈的叹道:“我想你还是没听明白我的话,现在不是做战的问题。问题是我的敌人变得不再明确了…”

  抢过她的话,他不容置疑地道:“敌人不明确没关系,你只要明确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你的敌人是谁?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边,与你并肩做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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