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无反顾错又如何(七)
下了机飞,机场上的风极大,呼呼地直往脸上吹,林琭一看,头顶上的苍穹都是黑⾊的,只有周围的机飞上和不远处的候机大厅里有光亮。
她一心想着子腾,便侧头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医院?”
莫言承一笑,搂紧她道:“现在是凌晨两点,你确定要这个时候去打扰我们宝贝的睡眠吗?”
“可是,可是我想去啊。”她嘟囔一句,低头搓了搓手,虽然带着手套,也给这一下子变冷的寒气给冻得发僵了。
苦他留意到这个小动作,将她的一只手揣进她自己的外衣荷包里,转过来又拉着她靠近他的另一只手,揣进他的大衣荷包里,道:“听话,先回店酒休息一下,你不是还要澡洗吗?”
她即刻一囧,伸进他衣包里的手就下意识地往外拉,他反应敏捷地捉住,低了头小声地嬉笑一句道:“说都说了,做都做了,现在还怕羞不成?”
“你?”林琭更是面皮涨红,但可以肯定并不是被冻出来的。
故“走吧,手别再动了,放在我的包里比较暖和。”他隔着她⽑茸茸的手套握住她的小手,交叠在一起的掌心十分的温暖,也不知道是谁将热度传给了谁。
或者,只要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本⾝也是可以抵御再大的严寒的。
两人很快到了店酒,莫言承带着她上了八十六楼的总统套房。
房卡一刷,他打开门,她随着他进去,只看了一眼,却是喜极而泣。
偌大的房间里,精致复古的装潢,华美优雅的设计,她都没有看到,唯一看到的是四周一大片一大片的纯⾊百合花,以及铺在床上呈大大的心字形的红⾊玫瑰。
他握了她的手,将呆若木鸡、寸步难移地站在门口的她拉进去,关上门走到房屋央中。
她眼中的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坠落,他却反常地并未伸手去拭,而是忽然半跪下来,仰着头看她,一字一句地问,郑重而庄严:“阿琭,你愿意,一生一世和我在一起吗?”
这是他给她的迟来的求婚,他知道她是愿意的,可是这一步是绝对不可以省略的,他要听到她亲口答应,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彼此最真挚的诺言。
阿琭,就让我陪你走完这一辈子,可好?
他忽然从服衣內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轻轻打开后,一枚钻戒便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么闪耀,简直灼伤了她的眼,含着迷蒙的泪水,她轻轻点头。
他将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从今以后,要套着她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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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两人原本相拥着躺在床上,林琭忽然不安地坐起来,道:“你给我买了戒指,我却没有给你买,那怎么行?”
他也坐起⾝来,暗暗一笑,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就在等你这句话呢。”
说完,下床走向挂衣间将自己的大衣取下来,从另外一边的內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盒子,又挂好服衣转回来,把盒子递给她,道:“喏,你亲手给我戴上吧。”
林琭惊讶地看着那个黑⾊缎面的小盒子,默默地取过来,打开一看,却是再次愣住,她盯着盒里的戒指呆呆地看了半响,道:“你还留着?”
“当然。”他笑,眉眼温软,昔曰在外时的凌厉和锐气全然脫去,连面部的棱角也变得滑光了几许。
盒中静静立着的,便是多年前她替他买的情侣对戒中的男士那一只,时光在其上留下了沧桑的痕迹,那褪去的颜⾊似乎在提醒着他和她,他们有着那么多纠纠缠缠、兜兜转转的过去,如今,一切都似乎回到了没有伤害的原点,回到了无忧无虑的最初。
这途中所经历的一切磕磕碰碰,也就都变得轻飘了起来,模糊了起来。
原来,他们之间命运的红线,一刻也没有断过,那根线牵引着他们由近及远,又重新由远及近,在某一个点,彼此重逢。
“你还要盯着它看多久?快帮我戴上吧。”莫言承道:“我的手可都已经举得发酸了。”
林琭却忽然盖上盒子,抬起眼睛看着他,道:“不行,这枚已经旧了。”
其实,她心里真正想着的原因还有一个,这戒指本是一对儿的,如今单单只有这一个了,她总觉得有些愧疚。
“旧的又怎么样?”莫言承拿过盒子,自己打开将戒指取出来,拉过她的手放上去,道:“你在那么多年前就已经套住我了,还管什么新旧?”
她看着摊在自己手心的那枚戒指,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甜甜地一笑,将它捻起来,亲手替他戴上去,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既然都套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一直套下去,你就只好认命了。”
“嗯,我认命。”他点点头。
如果这是他的命,那么再苦他甘之如饴。
灯光熄灭下去,屋里一片静默的黑暗,在这异国他乡,他们听着彼此的呼昅和心跳声,只觉得恬然安详。
“喂,你刚才说那么多年前就已经被我套住,是什么意思啊?”林琭暗暗地笑,道:“难道那时候你就想要娶我了?”
他沉默几秒,道:“嗯,那是。毕竟想用地摊上的戒指来缠住我的心的女人,这个世界上恐怕是绝无仅有了吧。”
“哼,你嘲笑我?”她轻轻捶他一拳,振振有词道:“所以这就叫‘策略’,你懂不懂?”
“嗯,懂是懂了,不过懂得太晚了,已经被你拴住了,所以没办法,跑不掉了。”他一笑,渐渐靠近,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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