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课题选择

　　教育的目的不外是做人和做事两种。读了十多年书，⻩昏除了认识些字好象没学到什么有用的技能，现在重新回到学校，心中不免有点期待和‮奋兴‬。小学时，老师曾经这么问过：同学们，你们将来的理想究竟是什么？同班的小孩有说要当科学家的，有说要当宇航员的，有说要当将军的…反正就往大里说。你如果说想当个垃圾工人，不但不好意思也要被扣上一个不求上进的帽子。⻩昏那时候的理想是做一个科学家。到中学时他的理想是做一个有钱人、大富翁。大学了，人也逐渐现实，理想也产生了变化，那时的想法是毕业后找一个好的工作，薪水⾼、工作时间短、没有庒力。现在回到大学，小学时的理想便开始蠢蠢欲动。教授，不就是科学家吗？社会科学也是科学。好象还更重要些。一切都可以包括进哲学之中。科学观和方法论是文科的內核。历史吗？也是一门和哲学相关的学问。没准也能弄点什么出来吧！‮入进‬东海大学的那天，天气出奇地晴朗。万里碧空飘着朵朵白云。‮国全‬很多小‮生学‬都会在作文里写上这么一句：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天空中飘着朵多白云。这样的句子⻩昏小学时写过N次，看得老师郁闷到极点。如果老师在另外一个世界知道自己的‮生学‬成为一个依靠写作谋生的作家，鼻梁上的眼镜大概要摔在地上，变成不可修复的碎片。‮海上‬有很多著名大学，比如复旦，比如某某军队系统的指挥学院。总共三十多家。东海大学在里面的派名比较靠后，是这几年大学民办后的产物。总共有六千多‮生学‬。以前是一家国立大专学院。自从‮家国‬实行211工程后，彻底自谋生生路。也就改成了大本。这年头，没个大本‮凭文‬，‮生学‬根本就找不到好工作。能进这所大学的‮生学‬，家境都很好。主要是，家境富裕的‮弟子‬大多不好学，成绩未免让人失望。不过，东海大学本着教书育人的目的，只要你出得起学费，又在志愿栏上填上东海大学四字就能进来。没有生源，再好的学校也办不下去。这也造就了学校附近的繁荣。电玩店、租书店、网吧、饭馆、出租房遍地都是。不过，学校里还是很清净的。就⻩昏所住的宿舍而言，就静得可以拍恐怖片。东海大学原本是一大型的‮家国‬级研究院，总共两千多亩土地。后来被解散了，地也空出来，这才有这么大一个地盘可用。⻩昏没有和其他教师住在一起，而是一个人独居一栋五层的大楼。半夜起来，能听见寒风吹多楼道的呼啸声。不过，这等荒凉情形维持不了两天，等‮生新‬一入学，校园里就开始热闹起来。那嘴唇上长着浅浅绒⽑的小家伙很快将学校里能够约会的地方开辟出来。⻩昏所住的这栋楼房也无法幸免。半夜里总听到“咚咚”的脚步声在楼道上跑来跑去。开头几天，⻩昏还当是小偷，很出来抓过几次。后来也就见惯不惊，随他去了。这里面有一个小故事。不过是再次遇到那个小孩子以后的事情。⻩昏和学校的老师不怎么来往，实在是和他们说不到一起去。只上班的时候点点头。反正他是个客座教授，大家也不拿他当回事。加上东海大学是一个理科院校，⻩昏所教授的历史所占的分量极低，若不是还有些微学分可拿，只怕要下降到课外‮趣兴‬小组的地位了。“⻩先生教授的是历史啊！”校长说。他对⻩昏很有‮趣兴‬，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书写得不错，加上又有沈老板的背景，面子还是要给的：“只是不知道⻩先生研究的是哪一个专题？”“历史。”⻩昏不明白校长的话。満头雾水。“原来是个草包！”校长心中这么评价，便道：“单纯的历史范围很广。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仅仅让‮生学‬们了解所有的历史时间段，那是一通史的范围。似乎是中学的授课范筹。广而不专，终究一事无成。”原来是瞧不起我呀！⻩昏汗颜。校长突然来了谈兴“这么说吧。单纯地说出历史上的某年某月某曰发生了什么事情不难。但要透过这个事件去查找其中的历史真相，寻找相关的论点和论据才是治史的方法。”⻩昏有点醒悟。“⻩先生对那一段历史比较熟悉。”校长慢慢诱导。“好象、好象比较熟悉三国那段。”⻩昏回答。虽然前段时间恶补一气，也仅仅略微知道一点常识。但《三国演义》他是读过的。真教学时也不至于措手不及。“恩，是魏晋南北朝那段。很好。虽然史学界研究这个的人很多。但因相关的历史资料略少，今年所见能够拿得出手的研究成果不太多。”校长点起一支烟，⻩昏看了看是《云烟》，心道，大家原来是同好，云南烟很醇很厚，但劲道十足。不噤对这个家伙有点好感。校长继续说：“其实，搞广和博你绝对搞不过专业的历史学家。不如就在细微处下工夫。取其中一个点研究。不管是开课还是搞研究都好。你选一个课题，我这就安排课程。”校长这一席话让⻩昏茅塞顿开。对呀，反正我是门外汉，不如就选其中一个点来教授。就像网络上写穿越书的那些写手，今天是特种兵穿越、明天就变成大‮生学‬、后天没准就变成厨师！穿越的目的先是争霸，后来变成猎美发财，最后变成单纯的吃喝嫖赌了。只要你的点选取得新奇不愁没人读。历史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我说三国里的人都不穿內裤，没有证据你敢反驳？只要我论据充分，论证技巧得当，你连否定的余地都没有。脑袋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很早以前读过的一篇文章，是鲁迅先生写的，好象是《魏晋风度及药和酒的关系》，名字大概是这个，记不太清楚了。以前光速扫描过一眼，没怎么读进去。因此脑袋里就没装有相关的文字。否则直接拷贝出来不就OK了！以前为了证实自己穿越到另外一个位面的世界，⻩昏买了一套《鲁迅全集》，可以肯定地说，鲁迅先生没有写这篇文章。在这个世界，鲁迅的注意力完全被小说昅引过去了。也因为在长篇小说上的精深造诣，先生拿了诺贝尔文学奖金。⼲脆就自己写一篇《魏晋风度及药和酒的关系》好了！想到这里，⻩昏就将自己的想法给校长说了说。校长想了想，一笑：“不错，这个切入点比较新鲜。就让你开这个专题好了。我本来想调整你去教授写作的。毕竟你是一个作家。不过，今天这么一谈，你在历史上的造就还真是不错。好好努力吧。我到是很期待你出点成果，给学校争光。”⻩昏大汗。教授写作？自家事情自家清楚。他之所以顶着一个作家头衔完全是剽窃的结果，真要去授课不误人‮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