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口型

　　正常的一个组织中的人员配备应该是老中青三结合，老年人的经验，中年人的沉稳、少年人的冲劲揉合在一起，这样的结构才是最完美的。不过，剧组年龄最大的反而是张中。那家伙一脸胡子，很能震慑下面那群嘴上无⽑的小演员们。

　　大家都没什么经验，也只有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管怎么说，既然开弓就没有回头箭，既然以区区两百多万在资金投入就开始拍摄这部篇幅‮大巨‬的连续剧，⻩昏也不是没想过后果和万一。

　　如果不拍这部片子，老老实实地写书。等上十来年，他单靠抄袭金大师的作品，每年弄上百万，然后坐在椅子上等着吃版税。等着吃影视改编费。这辈子怎么也算是一个名人和富人。

　　不过，这样的生活也太无趣了。

　　人生一世，怎么也得轰轰烈烈一场。

　　如果说以前他仅仅是觉得自己有着一⾝财富而无法使用的话，现在他已经完全明白过来。当作家只是他的第一步，接下来他想要的更多。多到自己无法承受的那一天。

　　我要⼲什么呢！

　　他明白了。既然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自己⾝上就肩负着将另外一个世界的观念传递的责任。虽然自己的所作所为谈不上如此神圣。那么，就让自己成为一个‮导领‬者吧1‮导领‬流行，‮导领‬风尚。做一个流行的风向标。

　　好！很好！

　　《流星花园》开机。

　　杉菜亮相。

　　第一个场景是在学院的大厅。草根杉菜走上前，百合和千黛两个富家女上前，开始炫耀她们的财富和⾼傲。

　　三个女演员都是电影学院的同班同学，平时没少演对手戏。加上科班出⾝，不管是走台和台词都是一级棒。看得出来，她们把这里当做是学校里的普通一课，完全没有紧张和局促的感觉。声音又亮又碎，不管是手眼词做都是那么纯粹和自然。短短两分钟的戏一次就过了。

　　反观那三人，居然还是一副意尤未尽的淋漓酣畅。

　　“好！”⻩昏拍着巴掌站起⾝来。

　　剧组的工作人员也都鼓掌。大家都是內行人，看得出那三人的表演功力。又知道，所有的演员都是由⻩昏亲自选拔，不噤为老板的眼光所折服。

　　“不错！”张中很⾼兴。手头有好的演员就是成功的一半。就像一个好厨师手头有着梦寐以求的原材料。虽然他所谓的好厨师也不过是和自己同一级别的导演，值得好好商榷。

　　然后就应该是F4登场了。

　　⻩昏记得开场有一段豪华名车的追逐。四个家伙应该一人一辆风驰电掣地奔进校园。不过，⻩昏可没有什么名车可供他们耍帅。法拉力、保时捷可不是能够从租车行里随便租用得到的。

　　他也为这件事情苦恼了很久。没办法，只得花了笔钱买通了几个有摄影师资格的狗崽队成员，成天埋伏在那些富人豪宅门外偷*拍。

　　“不要拍人，只拍车。要拍好车。不求最靓，只求最贵。”⻩昏这么说。

　　于是，在银弹攻势下。十卷长达八个小时的录影带放在⻩昏桌子上。⻩昏让张中从这堆资料中剪辑出一段仅仅三十秒中的影象资料，作为F4的开场白。其他都丢进了垃圾堆。

　　然后拍摄的是道明寺与杉菜的激烈冲突。这其中最重要的是杉菜的表现，首先她有大段的台词，然后那种骨子里的自尊和倔強很是难以表现。

　　不过，有大S也就是孙芊芊在，一切都不是问题。很难想象这个⾝材瘦弱的小女子⾝体里怎么会有那么‮大巨‬的能量。只见她双目发光，狠狠地盯着眼前的那个花花公子，大声道：“没错，我就是穷人的孩子，我是草根杉菜！”

　　声音很具穿透力。片场有很多人。但不管在那个角落，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清晰地听道着一句令人动容的话。所有人的‮肤皮‬上都起了一层疙瘩。感觉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昏几乎要跳起来了。

　　“天才！真是天才！也许，过不了多久，这个女孩子会红得发紫的。”

　　可惜，天才总是绝对的少数。

　　那四个漂亮的模特儿显然是准备不足，一下子被孙芊芊的充満妖魅力量的表演所震撼了，呆呆地站着，像一群大白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

　　“卡！”张中叫停“搞什么？再来一次。那个道明，你是不是傻了，怎么吓成那个样子？”

　　孙芊芊的表演依旧精彩。

　　可惜，新F4组合依旧让人失望。

　　然后一遍有一遍地重复。

　　孙芊芊的声音明显地沙哑下去。脸上満是恼怒，在道明又一次演砸之后终于爆发了，自动叫了一声“卡！”劈头盖脸地对着道明寺就是一声吼：“你怎么回事情？看你的样子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怎么就木了、就憨了。不知道怎么说话，我这里还有一本小学语文，要不要学习一下？”语气中极尽尖酸刻薄之为能事。

　　四个小青年脸上又红又白，眼看就要哭出声来。

　　⻩昏一看，这样不行。站起⾝来，咳嗽一声，让大家安静下来，说：“孙芊芊，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我们的集体是团结的集体，拍戏对四个小伙子而言是第一次。第一次总是⽑躁的。但第一次也是难忘的。这次，我们拍这个戏，呵呵，一是锻炼队伍，二是…呵呵，我刚才说什么了。恩，演戏啊！没那么严重的。”他走到道明⾝前，笑笑：“你很紧张？”

　　道明寺摸摸额头上的汗水“我总记不的台词。记不住就紧张。其实我也不是怕在众人面前表演，我以前也是上T台的。”

　　“明白了。”⻩昏恍然大悟，这个家伙老想台词的事情，难怪这么僵硬。便道：“你不要管台词的事情，反正下来要配音的。你现在说什么都是白瞎。对了，记不住就不记。你张嘴乱说好了。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下来我让配音的给你对口型。”

　　道明寺大喜“原来这样啊。我明白了。早说嘛。”

　　于是，再一次拍摄很成功。四个小伙子张嘴就是一阵乱来。

　　道明寺说：“我家的老公猪昨天生了。”

　　西门接嘴：“那么奇怪！也不做结扎？”

　　花泽一笑：“要堵塞下水道啊！”美作做思考状：“要装个阀门。”

　　道明寺大笑：“通过ISO9002认证没有？”

　　西门回答：“⽑过。”

　　杉菜终于发狂，尖叫：“够了，你们这群小丑！”

　　“很好，这一场OK了。”张中満意地点头。

　　大家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