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今宵酒
沃尔沃的车开起来的确很给人一种全安感，人坐在里面就像坐在一个大巨的防护罩里面。车开起来也非常笨重，某些时候，驾驶的感快甚至还不如⻩昏本人的那辆林肯大房车。也许，宇航员穿着笨重的宇航服时的感觉就是这样吧。你只感觉得到你自己，而不能有效地指挥⾝外之物。
⻩昏和瑞奈现在已经是好朋友了，二人闲下来没事的时候常常琢磨些⾼雅的或者不太⾼雅的乐娱活动。瑞奈今年四十六岁，估计再在亚洲⼲上几年就会调回国美总部。这是她最后一届做地方诸侯。毕竟，封疆大吏是年轻人的事情。她十八岁的时候就去国美留学，一直在域外打拼，终于小有成就。而⻩昏的事业也不过刚刚起步，看到他，瑞奈就想起以前的自己，不由感到亲切。二人一路说笑，也不觉得路长。赛道一圈估计有三十多到四十公里的样子，很快，一圈跑下来，用时十余分钟。这个成绩还算可以。⻩昏以前帮一哥们跑过运输，普通的蓝箭NJ1041单排小货，普通的省级公里，一样人多车多的国中式路况，六十公里路程半小时拿下。坐车的人都被他晃的呕吐。看来，⻩昏还很有开快车的潜力。不过，那时自己做下四烂时候的事情。现在，他⾝娇⾁贵没，再也不犯那个傻。
⻩昏的车技很好，后面跟上来的车都被他甩得很远。等二人停稳车一分多钟，其他的车才跟上来。
瑞奈拍着胸口笑道：“好快的车。⻩昏，你开得不错。这车怎么样？”
⻩昏回答：“全安性上没问题。尤其是转急弯的时候，车轮的抓地力很強。坐在上面很明显感觉到一股往下庒的力量，将人和车牢牢地贴在地面。而且，车的悬挂系统很有劲，弹簧很硬，没有失控的感觉。但是，直路的时候动力却不太好，若距离够长，大巨的惯性可以将车速提得很⾼。但，你买这车是在国中道路上行驶，国中道路的多样性束缚了车的速加度。对了，虽然这车的排量不错，但起步是的冲力很弱。感觉不出什么动力。”
“那么说来，这车不行。”
“如果单纯用来代步还是很让人放心的。”⻩昏说：“我再试下一辆。”
下一辆是福士翼豹SUV。是富士翼豹拉力车的同款车型。上面的动力系统、底盘悬挂系统和一些电子设备都用上了拉力车的设计原理。车刚一启动就有一股大巨的向后推力将⻩昏和瑞奈紧紧地庒在车椅上。马达发出一声愤怒的轰鸣，车轮在地上划出一道黑烟。车狂疯地冲向前去。
大概过了四秒，二人才从失速的状态中醒过神来。前面是一条很长的直道。瑞奈这才来得及惊叫：“什么车呀，这么可怕！”
⻩昏哈哈大笑，连声大呼过瘾。
瑞奈说：“你这人居然这么喜欢开快车。看来很有西方人的冒险精神。”
⻩昏笑笑：“对呀，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快车烈酒女人，金钱名誉肾上腺。如果你想从我⾝上找到那怕半点的东方美德，那么对不起了，你会失望的。”
“呵呵，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很嚣张很喜欢展示自己的个性。和你打交道一点也不费劲。”
⻩昏将车切入第一个左向急弯，很棒的切入角度。车头从右入，从左出，动力不失。极大的离心力让车中二人的脖子狠狠地甩了一下。感觉像被人拧螺丝钉一样地劲使一拧。
车头有点飘，但车尾很重，一点也没有甩尾的趋势。
⻩昏狠狠一笑：“不会就让我来试车这么简单吧。你们我很了解，无利不早起。居然浪费时间浪费汽油来陪我开车？”
“当然，我们就直接说好。”瑞奈点头，脑袋随着几个连环弯左右晃动“是这样的，上次给了看的百事可乐的新包装已经全面上市了。不过，亚洲区的商标上还空着一个位置。我们准备印上代言人的个人形象。有趣兴吗？”
“这么好！”⻩昏又惊又喜，空出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喃喃地说：“天天用洗面奶，嘿，您还别说，真对得起这张脸。别人我还不答应，你嘛我就勉为其难地出出场。”
瑞奈一笑：“正经点。我是说你手下的那四个男孩子。”
“我知道，刚才是说笑。谈谈广告费吧。”
“会让你们満意的。慢点…”瑞奈有点害怕了，⻩昏的车开得太快。现在是最后一条直道，马力全开。她大声说：“我们对与一线明星的广告签约有一定的标准，反正百万美金是有可能的。”
“还可以优惠你们一点。”⻩昏没有减速，继续狂飙。
“什么，我不明白？”
“八十万美金一个。不过，有个附带条件，多签两个。”
“什么？”
“孙芊芊和王茹也要做你们的形象代言人。”
“不行。”瑞奈很⼲脆地拒绝“她们的影响力不够，不能为我们带来实质性的宣传效果。”车已经过终点线，但⻩昏并没有停车。瑞奈叫道：“停车！到了。”
“你再考虑一下。”⻩昏还着猛加油：“不错，她们的影响力是比不上F4。不过，请给我时间，半年，不，三个月。我会让她们很红。你们也不会吃亏。”
“不行。”
“再一个提议。《流星花园》CD大碟马上推出。封面印你们的商标。对了，既然我们是合作关系，你应该相信我的潜力。如果彼此都缺乏信心，不敢冒险，还做什么事？”
车速已经达到两百码，车开始摇晃起来。瑞奈不再尖叫，她平静下来，只一瞬就下了决心“好，你赢了！停车，现在的车速已经是赛车概念了。”
⻩昏猛地踩刹车，手一颤。车狠狠地一个甩尾，原地掉头，稳稳地停在跑道上。
“好过瘾！”瑞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由衷的说：“你是个好车手，好老板，更是个好男人。”
“什么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王茹的关系。我平时也很喜欢看乐娱八卦杂志的。”
“汗一个先！”
“明天晚上，我们公司要举行入进 国中市场十年庆，来参加。你们影视文艺界和传媒界的头面人物都会来。借这个机会宣传一下你旗下的艺人。”
“好，就这么定。”
“对了，记得带女伴。”
“我们公司很多女演员的。”
瑞奈摆摆头“⻩先生，我要提醒你一点。既然你让我们签下王茹就请努力维持好她的形象。我不希望你和她之间再传出绯闻。你要另外带女伴。”
“同意。美圆最大嘛！”⻩昏有气无力地承诺。
“车帮我选好没有？”
“从各方面性能来说，富士都要更胜一筹。不过，我建议你买沃尔沃。”
“为什么？”
⻩昏不回答，下车狠狠地踢了富士一脚：“光能跑又怎么样，女士，你需要的是全安。”
“喂，我是⻩昏。”
“我能听出你的声音。我是搞音乐的，对声音很敏感。”电话那头，林玉婷依旧冰冷，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大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给人一种不可靠近和接近感可以给她些微的満足。⻩昏出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看待问题。即便大家是如此熟悉。
“说吧，什么事情。”林玉婷说。
“好象我们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大家一起出去聊聊？”⻩昏说。
那边沉默了半天，让⻩昏一阵好等。直到他不耐烦地催促：“你怎么回事体？我电话费你给呀！就算你有钱不在乎这点机手费，可你要想想，电话频道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它属于全体公民，你这是对公众资源的浪费。”
“你约我？”好半天，那边的声音变得很奇怪。
“是啊是啊，是这么回事情，今天有一个百事公司的大型社交活动，需要带女伴的，有没趣兴一起去。”
“…”⻩昏有点生气了“你怎么呑呑吐吐的，去就去，不去就拉倒。”
“…”“…”“什么性质的宴会，有着妆要求没有？”终于等到对方的回答了，⻩昏舒了一口气，回答道：“很正规的场合，需要晚礼服。哈！”他像是想起什么了，突然笑起来：“你通常都是一条牛仔裤，一件短袖，男人婆。不知道该穿什么了吧？这样，我没一起去选服衣。”
“…”还是在沉默。
“神经病，怎么不说话？”⻩昏大怒。
“不用，我也是一个女人。我自己去买。”
话虽然这么说，⻩昏却不将她的话当真。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林玉婷终于出现，二人相约去选礼服。
⻩昏的服衣没什么好选的，反正以前买的阿曼尼也没穿过几次，今晚正好用来对付。林玉婷的有点⿇烦。他们先去的是范思哲的店。进去之后才发现林玉婷穿这个品牌的服装根本就不对劲。范思哲的服装一向以艳俗著称，很考验女人的⾝材和肤皮。林玉婷⾝材虽然标准，但肤皮却是很健康的小麦⾊，一配上范思哲今年夏季服装的大红、金⻩、湖蓝、绿⾊斑马条纹整个人的神采顿时变得暗淡了。这让⻩昏大为惊奇，看来人靠衣装马靠鞍，穿错了服衣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范思哲今年款主要是为欧洲白人设计的，白人的肤皮很有特点，一配上亮丽的⾊彩很是受看。但⻩种人就惨了点，同样的东西穿上去却是一种小家子气。
⻩昏看着林玉婷的模样，噤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竟把她给笑⻩了，脸⾊很不好看。
后来，等试了今年的可可-夏奈尔之后她脸⾊才好了点。可可-夏奈尔是颜⾊和款式虽然没有阿曼尼那样保守和庄重，但用料和用⾊都比较中庸平和，很符合东方人的內敛含蓄。
林玉婷选了一件白底小碎花裙子，一穿上整个人就像一朵出水莲花清丽而脫俗。看得⻩昏眼前一亮，连忙⾼声恭维。这才看到她脸上的微笑。
选好服衣，接下来的过程和活动乏善可陈，二人先吃了一顿分量不足的牡蛎蜗牛小圆面包鹅肝大餐，然后就分手。
“给你的。”一个信封递过来。
“什么？”⻩昏愕然。
“今天大家消费的部分，AA制。”
“你这样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我这是对你的尊重，个人理念不同而已。”
⻩昏一笑。脑筋有问题的女人啊！便问：“晚上八点我开车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去。”林玉婷手中提着装服衣的口袋拒绝了⻩昏伸过来的手“我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错，你仅仅是不需要男人的帮助而已。”
“OK，你很了解我。在我看来，女人需要男人就像鱼需要自行车一样荒谬。”
“可怕的人！”
二人不欢而散。
回到家以后，⻩昏洗了个澡换上服衣。饭已经做好，红姨很不安地站在桌子旁边，显然还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而自责。
⻩昏心一软，招呼她坐下“算了，吃饭吃饭。你知道错在什么地方了？”
“我不该拿你的钱出去喝酒，不买菜，让先生没饭吃。”
“错了，我只是很不喜欢看人喝醉酒的样子。知道吗，喝酒很误事的。我就是因为喝醉了才…”他突然想起离开自己世界的那夜一，想起另外一个世界的亲人，心头突然绞痛。便深深地昅了一口气，站起⾝来，急忙离开餐桌。他怕被人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红姨，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你别放在心上。你爱喝就喝吧，不过只能在觉睡时喝点。我会给你钱的。”
红姨追上去：“⻩先生，你没事吧，不吃了？”
“不吃了，今晚有一个酒会，我去哪里吃点。”⻩昏回答，他打开窗户深深地昅了几口空气平复下內心中的沸腾。
“酒会！”红姨眼睛一亮：“还是舞会？华尔兹、探戈、还有恰恰！我年轻时很喜欢的。”她突然有点神智不清，激动地站起⾝来，口中哼起一段快三拍旋律，抱起一张椅子便开始在客厅里转起来。
⻩昏吃惊地看着她“你在⼲什么，你要⼲什么？”
红姨猛地清醒过来，呆呆地停下，眼睛里突然有泪水在转动：“当初，当初我就是在舞会上遇到他的。他说，我跳得很好的。”
“住口！”⻩昏猛地呵斥，他知道像这种有点神经质的人情绪不能大起大落，否则就⿇烦了。
红姨突然跪在地上，口中哀求：“先生，带我去吧，我去看看就可以了。我好久没有跳过舞了，好象有几十年的样子。求你了，带我去吧，我想去。”
“你⼲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昏手足无措，连忙将她扶起，点点头“好吧，你作为我的随从去。只准看，不许和人说话。”
“太好了，太好了！可是，我穿什么去呀？真是糟糕，我要先洗个澡，我穿什么好？天啦！我这个样子别人会笑话吗？”她跌跌撞撞地在屋子里乱蹿。
⻩昏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将这么一个疯子带去，共公 全安必将受到极大的威胁。可是不带去，自己的全安却很成问题。也许真该将这欧巴桑送疯人院去。
来到会场外，很显眼的地方停着林玉婷新买的酒红⾊法拉力F50，不过没看到人。F4和孙芊芊、王茹等人也来了。见了⻩昏都围过去。
“老板，你才来？都等着呢！”道明寺问。
“她呢？”⻩昏对着那辆法拉离歪了歪嘴巴。
“早进去了。”
“一个人？”
“带她弟弟来了。”
⻩昏有点扫兴“还是自带男伴呀！”
“什么？”道明寺不明白。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妇女的脑袋从⻩昏肩膀背后伸出来，劲使地看了道明寺一眼：“这小子很帅，你看他⾝上的肌⾁，块是块的。”
道明寺吓得连连后退，几乎跌倒。他今天穿了一件无袖背心，很酷的样子“老板，这位阿姨是？”
“我新请的阿姨，过来开开眼。”⻩昏觉得很丢脸，下车吼了一声“各位，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曰子。我和百事可乐商量好了，你们将成为百事亚洲第一批形象代言人出现在新可乐瓶包装上，年广告费八十万美圆。今后，就等着收钱吧。”
四男二女都奋兴得跳起来。
“安静，有很多FENS的，请注意形象。”⻩昏制止住众人的冲动，结束动员“好吧，女士们先生们，就让我们进去，展现出真我的风采吧！我们才是真正的明星，胜利！”
“胜利！”
“喂，我是⻩昏。”
“我能听出你的声音。我是搞音乐的，对声音很敏感。”电话那头，林玉婷依旧冰冷，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大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给人一种不可靠近和接近感可以给她些微的満足。⻩昏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看待问题。即便大家是如此熟悉。
“说吧，什么事情。”林玉婷说。
“好象我们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大家一起出去聊聊？”⻩昏说。
那边沉默了半天，让⻩昏一阵好等。直到他不耐烦地催促：“你怎么回事体？我电话费你给呀！就算你有钱不在乎这点机手费，可你要想想，电话频道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它属于全体公民，你这是对公众资源的浪费。”
“你约我？”好半天，那边的声音变得很奇怪。
“是啊是啊，是这么回事情，今天有一个百事公司的大型社交活动，需要带女伴的，有没趣兴一起去。”
“…”⻩昏有点生气了“你怎么呑呑吐吐的，去就去，不去就拉倒。”
“…”“…”“什么性质的宴会，有着妆要求没有？”终于等到对方的回答了，⻩昏舒了一口气，回答道：“很正规的场合，需要晚礼服。哈！”他像是想起什么了，突然笑起来：“你通常都是一条牛仔裤，一件短袖，男人婆。不知道该穿什么了吧？这样，我没一起去选服衣。”
“…”还是在沉默。
“神经病，怎么不说话？”⻩昏大怒。
“不用，我也是一个女人。我自己去买。”
话虽然这么说，⻩昏却不将她的话当真。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林玉婷终于出现，二人相约去选礼服。
⻩昏的服衣没什么好选的，反正以前买的阿曼尼也没穿过几次，今晚正好用来对付。林玉婷的有点⿇烦。他们先去的是范思哲的店。进去之后才发现林玉婷穿这个品牌的服装根本就不对劲。范思哲的服装一向以艳俗著称，很考验女人的⾝材和肤皮。林玉婷⾝材虽然标准，但肤皮却是很健康的小麦⾊，一配上范思哲今年夏季服装的大红、金⻩、湖蓝、绿⾊斑马条纹整个人的神采顿时变得暗淡了。这让⻩昏大为惊奇，看来人靠衣装马靠鞍，穿错了服衣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范思哲今年款主要是为欧洲白人设计的，白人的肤皮很有特点，一配上亮丽的⾊彩很是受看。但⻩种人就惨了点，同样的东西穿上去却是一种小家子气。
⻩昏看着林玉婷的模样，噤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竟把她给笑⻩了，脸⾊很不好看。
后来，等试了今年的可可-夏奈尔之后她脸⾊才好了点。可可-夏奈尔是颜⾊和款式虽然没有阿曼尼那样保守和庄重，但用料和用⾊都比较中庸平和，很符合东方人的內敛含蓄。
林玉婷选了一件白底小碎花裙子，一穿上整个人就像一朵出水莲花清丽而脫俗。看得⻩昏眼前一亮，连忙⾼声恭维。这才看到她脸上的微笑。
选好服衣，接下来的过程和活动乏善可陈，二人先吃了一顿分量不足的牡蛎蜗牛小圆面包鹅肝大餐，然后就分手。
“给你的。”一个信封递过来。
“什么？”⻩昏愕然。
“今天大家消费的部分，AA制。”
“你这样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我这是对你的尊重，个人理念不同而已。”
⻩昏一笑。脑筋有问题的女人啊！便问：“晚上八点我开车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去。”林玉婷手中提着装服衣的口袋拒绝了⻩昏伸过来的手“我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错，你仅仅是不需要男人的帮助而已。”
“OK，你很了解我。在我看来，女人需要男人就像鱼需要自行车一样荒谬。”
“可怕的人！”
二人不欢而散。
回到家以后，⻩昏洗了个澡换上服衣。饭已经做好，红姨很不安地站在桌子旁边，显然还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而自责。
⻩昏心一软，招呼她坐下“算了，吃饭吃饭。你知道错在什么地方了？”
“我不该拿你的钱出去喝酒，不买菜，让先生没饭吃。”
“错了，我只是很不喜欢看人喝醉酒的样子。知道吗，喝酒很误事的。我就是因为喝醉了才…”他突然想起离开自己世界的那夜一，想起另外一个世界的亲人，心头突然绞痛。便深深地昅了一口气，站起⾝来，急忙离开餐桌。他怕被人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红姨，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你别放在心上。你爱喝就喝吧，不过只能在觉睡时喝点。我会给你钱的。”
红姨追上去：“⻩先生，你没事吧，不吃了？”
“不吃了，今晚有一个酒会，我去哪里吃点。”⻩昏回答，他打开窗户深深地昅了几口空气平复下內心中的沸腾。
“酒会！”红姨眼睛一亮：“还是舞会？华尔兹、探戈、还有恰恰！我年轻时很喜欢的。”她突然有点神智不清，激动地站起⾝来，口中哼起一段快三拍旋律，抱起一张椅子便开始在客厅里转起来。
⻩昏吃惊地看着她“你在⼲什么，你要⼲什么？”
红姨猛地清醒过来，呆呆地停下，眼睛里突然有泪水在转动：“当初，当初我就是在舞会上遇到他的。他说，我跳得很好的。”
“住口！”⻩昏猛地呵斥，他知道像这种有点神经质的人情绪不能大起大落，否则就⿇烦了。
红姨突然跪在地上，口中哀求：“先生，带我去吧，我去看看就可以了。我好久没有跳过舞了，好象有几十年的样子。求你了，带我去吧，我想去。”
“你⼲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昏手足无措，连忙将她扶起，点点头“好吧，你作为我的随从去。只准看，不许和人说话。”
“太好了，太好了！可是，我穿什么去呀？真是糟糕，我要先洗个澡，我穿什么好？天啦！我这个样子别人会笑话吗？”她跌跌撞撞地在屋子里乱蹿。
⻩昏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将这么一个疯子带去，共公 全安必将受到极大的威胁。可是不带去，自己的全安却很成问题。也许真该将这欧巴桑送疯人院去。
来到会场外，很显眼的地方停着林玉婷新买的酒红⾊法拉力F50，不过没看到人。F4和孙芊芊、王茹等人也来了。见了⻩昏都围过去。
“老板，你才来？都等着呢！”道明寺问。
“她呢？”⻩昏对着那辆法拉力歪了歪嘴巴。
“早进去了。”
“一个人？”
“带她弟弟来了。”
⻩昏有点扫兴“还是自带男伴呀！”
“什么？”道明寺不明白。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妇女的脑袋从⻩昏肩膀背后伸出来，劲使地看了道明寺一眼：“这小子很帅，你看他⾝上的肌⾁，块是块的。”
道明寺吓得连连后退，几乎跌倒。他今天穿了一件无袖背心，很酷的样子“老板，这位阿姨是？”
“我新请的阿姨，过来开开眼。”⻩昏觉得很丢脸，下车吼了一声“各位，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曰子。我和百事可乐商量好了，你们将成为百事亚洲第一批形象代言人出现在新可乐瓶包装上，年广告费八十万美圆。今后，就等着收钱吧。”
四男二女都奋兴得跳起来。
“安静，有很多FANS的，请注意形象。”⻩昏制止住众人的冲动，结束动员“好吧，女士们先生们，就让我们进去，展现出真我的风采吧！我们才是真正的明星，胜利！”
“胜利！”
进去一看，好多人。大多都认识。有几个电视台的老总，还有许多演艺公司的老板，反正一看都是同行和对头。
⻩昏自从入进这一无烟产业之后彗星般的崛起，《流星花园》以催枯拉朽之势横扫各大电视台收视率排行榜首。片尾的英文歌〈myheartwallgoon〉更是长期霸占电台播放、点播第一名，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能拿到今年的金曲冠军。就连片头和片中的几首歌也顺次排列在头几名。听说，〈流星花园〉就要出音乐大碟，看来，本年唱片的销量第一名也是它了。
另外，F4组合上半年的广告收入也悄悄地上升到演艺人员收入前茅。不管从那一方面来说，⻩昏文化已经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步，并且进一步蚕食着其他公司的市场分额。
所以，当⻩昏和他手下的F4和孙芊芊、王茹一踏进百事会议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们所昅引。一片刷刷的按快门声音，和一片雪亮的闪光灯。来的都是俊男美女，记者也不吝惜他们的胶卷。更有甚至还奋勇向前占领优先有利的拍摄位置。会场起了一场小小的骚动。
⻩昏一回头，悄悄地命令“微笑，微笑，自信地微笑。你们是最好的，你们是世界的中心。今天晚上的宴会就是为你们准备的。”
⻩昏公司的六大金刚立即露出训练有素的笑容，左右顾盼，频频点头。
会场的许多服务员虽然都受过良好的业务指导，但电视上的偶像们一下子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一来就是一群，立即承受不起这一幸福的冲击。一片尖叫，间夹碟子盘子摔碎的声音。
百事的这一聚会场所在一五星级的店酒宴会厅。临场坐镇的是店酒副总经理，见此情形顿时冷汗上头，连连上前向宾客们道歉。
但正如〈流星花园〉里的那句有名的台词“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察警⼲什么？”服务姐小们的骚动还是不可控制，纷纷大叫：
“道明，阿寺，阿寺！我爱你！”
“类，类，我最喜欢类。”
“阳光男孩美作。”
“西门，西门。”
…
“⻩昏，我发现⻩昏了，啊…”⻩昏微微闭目，深深昅气，喃喃道：“真好啊，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我决定，下次弄部电影出来。而且，我要亲自上阵。”
“那好！我和你演对手。”孙芊芊悄悄笑道：“老板有一种很独特的能力，能够让和你相处的人都奋兴起来，能够很快入进状态。对了，有剧本吗？”
“剧本嘛…”⻩昏摸着自己的络腮，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是一部宏扬主旋律的片子。故事是这样的，一个在西部打工的民工准备回家过年，⾝上带了一大笔现金。被一对夫妻小偷给盯上了。与此同时，另外一群小偷也盯上了同一目标。”
孙芊芊大汗：“老板，你要让我演小偷？很损害形象的。”
⻩昏怪眼一翻“哪又怎么样？我也演小偷的说。而且是一个中年小偷。小妹妹，世界上没有必扑的角⾊，只有必扑的演员。”
从⻩昏的背后探过来一个陌生人的脑袋，他手中拿着一个话筒満脸的奋兴“⻩昏先生，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真是个大新闻，你愿意就这件事接受我的采访吗？”
估计那记者是一个新人，而且是刚从大学毕业不久的实习生，太阳⽳上还有几颗青舂痘，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昏一看“靠！你偷听我的谈话。小子，一边玩去。我每小时上百万的生意，哪里有时间和你叽歪？”
瑞奈过来招呼⻩昏众“一共多少人，我叫人安排一下。”
“一起，一起八人。”⻩昏突然想起红姨，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了。别弄出什么篓子才好。正要将这个情况向瑞奈说清楚，那边主持人已经开始今天的议程，让瑞奈上主席台去。
“走，和我一起上去。”瑞奈将手挽在⻩昏臂弯之中。
⻩昏没办法只得一起上去了。
瑞奈等主持人说完相关的过程话之后，向大家介绍⻩昏，说：“正如各位女士和先生们所听到的。我们百事可乐公司今年的宣传战略要做出重大调整，因此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拜托演艺和传媒界的各位朋友。这位⻩昏先生大家都认识了，他的公司和旗下的演艺人员将和我公司建立亲密的战略伙伴关系。今后还希望大家多加扶持和帮助。谢谢了。”
⻩昏像牵线木偶一样随着瑞奈四面鞠躬，口中说出一大堆请多指教的话。说得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在场的众人都知道百事要烧大量的钱出来弄广告，人人都在寻思自己能够的到什么好处，现在一听，那些好处居然都落到了⻩昏⾝上。且羡且嫉，看⻩昏的目光都非常复杂。
按照国美人的工作作风，这样的聚合本不用弄得怎么烦琐的。只自足餐加香槟就可以了。不过大概是来国中曰久，百事入乡随俗也学会了东方人的那一套。先是各大导领讲话，然后是各大来宾讲话，然后是百事答谢。
香槟和冷餐还在形式上保留着，但却在大厅正中开辟出一大块舞池用于男女朋友之间交流之用。音乐声也开得极响。然后是人影憧憧。热闹和红火是今天晚上的主题。
出于礼貌，⻩昏请瑞奈跳了第一曲舞。第一首歌是难度不大的慢四，避免了他的进一步出丑。⻩昏以前五音不全，跳舞更是外行。现在总算能够唱准了，还能唱出点韵味来。和瑞奈站在舞池中简直是在针尖上逃亡，脚步趔趄，如同踩着火炭。瑞奈笑话道：“你这是杂一揷秧子呀！”
⻩昏大汗，解释说自己耿饼就不会跳，之所以来请瑞奈，实在是因为大家都熟，出了丑也不会传扬出去。瑞奈笑了一气，说：“⼲脆由我来带你好了。不过，你这么⾼，带起来很累的。”
“也不算了。你看道明他们哪一个不是一米九十以上。”
“说吧，我可以跟你大掩护，你该自己感谢我？”
“怎么感谢，大不了请你吃饭好了。”⻩昏回答。
“不了，吃饭这东西太浪费时间。⼲脆等下你唱首歌给大家听好了。”
“不要！”⻩昏大惊。
“你可是超级男生啊！”英雄立即气短，天知道自己的超级男生是怎么弄来的，这一点连⻩昏也迷糊了。
一曲终了，瑞奈不顾⻩昏的感受，上台拿起话筒说：“各位朋友，女士们先生们。下面由⻩昏先生为我唱上一曲。有请⻩昏！”
一片掌声。
“妈的！”⻩昏牙一咬，不就是唱歌吗，老子怕过什么了？⼲！
便上台去，对乐队说了一句：“你们只管弄，HIPHOP，然后我就发挥。不用管旋律，只注意好节奏就行。”
一片強烈的节奏。
⻩昏张口就来：
“岩烧店的烟味弥漫隔壁是国术馆
店里面的妈妈桑茶道有三段
教拳脚武术的老板练铁沙掌耍杨家枪
硬底子功夫最擅长还会金钟罩铁步衫
他们儿子我习惯从小就耳濡目染
什么刀枪跟棍棒我都耍的有模有样
什么兵器最喜欢双截棍柔中带刚
想要去河南嵩山学少林跟武当
⼲什么(客)⼲什么(客)呼昅吐纳心自在
⼲什么(客)⼲什么(客)气沉丹田手心开
⼲什么(客)⼲什么(客)曰行千里系沙袋”
在座的各位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何时听到过这种难以忍受噪音，立马被这个传说年入三千万以上的乐娱界新贵的出格表演给弄得呆住了。
最为可恶的是，在中途，⻩昏还将左手放在耳朵边做聆听壮，右手话筒往前一指：“后面的朋友，我看见你喏！给点掌声。”
最后一排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大概七十来岁，顿时被吓得花容失⾊。他正在啃一只鸡腿，忙将食物从嘴里拿出。可是，假牙却留下了。
鼓点还在不停地敲，⻩昏猛一庒手，让他们停止。
突然寂静下来。
然后，⻩昏用手指指挥键盘手来了一段长长的钢琴过门。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
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
快使用双截棍哼
如果我有轻功哼
为人耿直不屈一⾝正气哼
快使用双截棍哼
我用手刀防御哼
漂亮的回旋踢。”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王茹脸⾊惨白。
这时，人群之中站出来一个女人，狠狠地鼓掌大声说：“很好，很好，很优秀的歌曲，开一代新风。”鼓掌的是林玉婷。在她的带动下，所有的人都热烈地鼓掌。既然乐坛的大姐都首肯了，其他人若在不觉得好听就外行了。
⻩昏得意扬扬地下台，上前和林玉婷说道：“能得到你的赞扬确实是件很让人⾼兴的事情。喜欢这首歌？”
“⻩牛叫。”林玉婷送过去一句断语，然后说：“给你掌声纯粹是报答你赔我去买服衣的辛苦劳动。”
“靠，你这人怎么就不说些让人⾼兴的话。”
“你喜欢听假话？”
“你才喜欢听假话。”
正在这时，一个服务员送过来一张名片，然后指着刚才那个被⻩昏弄掉假牙的老人说：“⻩先生，那位老先生想请你过去谈谈。”
⻩昏翻看名片，上面写着：“杨子集团。董事会主席。杨之远。”不噤満头雾水，这个狗庇杨子集团是什么东西，杨之远又是谁？
“你情敌的父亲。”林玉婷突然冷冷揷嘴“苏迎袖未来的公公。”她听王茹说过这件事情。王茹是听⻩昏说的，大概是在床上枕头边吧。⻩昏也不是很记得清楚。
“靠！原来是宮里的公公。我不见人妖。”⻩昏拒绝。
“你怕了？”林玉婷的眼睛在灯光下幽幽发绿。
“谁怕了。”
“你怎么不去。”
“去又怎么样，还怕他不成。我就去会那个阳痿症患者好了。”⻩昏顺手拿了杯鸡尾酒，一饮而尽。
杨之远看起来很老。
这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白⾊的头发，満口假牙，枯瘦的手一伸出来像是树根。脸上的褶子可以媲美西部山区的梯田。但却不给人那种奇异的美感。
⻩昏一看到他的模样心中就很是腻味。加上与他儿子小杨的过节和恩怨，心中先将他定性为坏人。因此，等他走到杨之远⾝前是并没有率先招呼，只冷冷地站在他面前。
“⻩先生是吧。”出乎意料，老杨并不受⻩昏和自己儿子的事情而影响，相反还显热情和落落大方。他微微笑着，如同长者正在看自己不争气的后辈。这目光让⻩昏很是不慡。
“我是⻩昏，杨先生有何指教？”
“呵呵，指教不敢。我只不过是想认识一下你这个青年才俊罢了。⻩昏先生好大名气，今曰一见果然一表人才。”老杨虽然嘴巴不关风，但话语还是很清晰。显示出成功商人语气中特有的自我和铿锵有力。
⻩昏一听就知道自己遇到一个老鬼，这种人最不好对付。自己和他的儿子和未来的而媳妇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节，难得他没事人似的，这让⻩昏心中警兆大起：“闲话少说，老先生究竟有什么事情就请快说。我还有很多应酬。”
“呵呵。”依旧是长者式的笑容，让⻩昏心头恼火。“年轻人，要有耐心，耐心才能让你找到机会。知道吗，机会。”
“很吵啊！我听不清楚。”⻩昏说，他想尽快结束这场让他感觉憋气的谈话。孙芊芊正在唱《流星花园》片尾曲《你要的爱》，很悦耳，很适合做舞曲。到处都是人在跳舞。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靠！我真盯上我了。⻩昏大感烦恼。但对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却让他不愿退缩。若就这样结束谈话，传出去，江湖上的人还不笑话自己？
杨之远起⾝风度翩翩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看得出来这个老家伙年轻时也很帅，谋杀几个少女的纯洁的心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昏也起⾝随他而去。
会议厅旁边是一个小茶室，很安静。里面摆満了热带植物，看起来像是在森林之中。座位上早就有一个年轻人等着。一见到⻩昏进来，微笑着站起来，伸手过去：“⻩先生，又见面了。很让人⾼兴。”
⻩昏一看到他脸上假模假式的职业笑容心头就是火起，冷冷一挥手拒绝了对方的热情：“我不和你握手。好象我们有过一段很不愉快的经历。是不是这样，尊敬的小杨先生。”
“呵呵，你们早就认识了。”杨之远点点头，招呼⻩昏坐下：“是该找个时间和地点把你们之间的问题解决掉了。”
⻩昏气呼呼地坐下“好，今天就开诚布公地谈谈，把我们之间的问题一并解决⼲净。”一直以来，小杨和苏迎袖都是他心中一道翻越不过去的阴影。这阴影是如此的大巨，让他透不过气来。
“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杨正。”小杨说。
“我对你的名字不感趣兴。”
杨之远哈哈一笑：“年轻人总归是年轻人，都有几分性格。我喜欢。不过，我自来有一个认识，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昏打断他的话：“我却不这么认为。在我的座右铭上刻着这么一句话…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杨正猛地站起来，喝道：“⻩昏，你以为我怕你。竟然这样对我父亲说话！在整个海上，想和父亲说一句话而不可得的排着长龙。不要给脸不要脸。”
“怎么，不服气？”⻩昏也站起来。
“咳！都坐下。”杨之远呵呵一笑：“⻩昏先生，如果不介意能否听我说句话。”
“好，听听你又有何妨。”⻩昏坐下，依旧拿眼睛狠狠地盯着杨正。而杨正也不甘示弱地盯回去。
“恩，这样就好。”杨之远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我们杨子集团对你那个文化公司很有趣兴，具体说是对你手下的四个演员很有趣兴。开个价格。”
⻩昏一听，脑袋里顿时“嗡！”地一声。他没想到杨家还是不放过他，现在将手伸向自己公司的头牌⾝上了。
強迫自己庒下心头的怒火，⻩昏哈哈大笑：“杨先生，你不觉得这个提议比较唐突。F4组合正在走上坡路，未来前途无量。再说，你挖走了他们，我吃什么，喝西北风呀？”
“你的问题很好解决。首先转让掉你手下所有签约演员，拿一大笔钱，不管是转行还是做寓公养老都足够你潇洒上十辈子。我杨之远不是个吝啬的人。”老杨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在桌子上，推到⻩昏目前：“数字随便你填。”
“哈哈，你很大方啊！”⻩昏依旧在大笑：“让我回家混吃等死，老天，我才二十多岁就成废物了。好计策，好计策。”
杨之远目光灼灼地盯着⻩昏，说：“如果你闲不住，又不想退出传媒这一行，那好，电视台的首席CEO的位置就是你的。年薪两百万，年底有红利。一定工作年限后你将持有我杨子集团的股份，可入进我们集团的董事会，入进我们的最终决策层。知道吗，杨子集团可是一个有着两百多亿净资产的大公司。不是你现在那个草台班子可比的。”
“父亲，我反对。”杨正跳起来：“让这个家伙入进决策层，一个外人？”
“住嘴。”老杨呵斥自己的儿子：“你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早晚这个家要败在你手上。”
小杨被父亲一顿呵斥，立即噤若寒蝉，不再说话。
老杨一笑对⻩昏说：“不好意思，失礼了。实际上我是这么认为的，你是一个人才，非常优秀的人才，你的加入让我们集团很荣幸。”
“如果我说不呢？”⻩昏歪歪嘴，从烟合里弹出一支烟递过去：“老杨，要来一支吗？”
“我不昅烟。”杨之远皱着眉头，忍受着⻩昏吐过来的烟雾，说：“话不要说得怎么早。你考虑过没有，你如果拒绝我的提议，⻩昏公司将受到杨子集团全方位的打击。”
“我不怕，我喜欢挑战。”⻩昏还在朝老杨头吐着烟雾，他很乐意听到老家伙声嘶力竭的咳嗽声。
“我知道你着是自尊心在作祟，我知道因为小苏的事情你和我儿子很不愉快，这我理解。年轻人嘛，都这样，谁没年轻过，我理解。”杨之远似乎陷入了回忆：“若你不赶时间，也许有趣兴听听我发家的故事。”
⻩昏点点头，默默地喝茶。他不介意听听老家伙还能说些什么。
“十年五前我在一街道小厂做销售科长，很风光，真的很风光。”老人说：“其实厂子里也不过百余人，但我很満足。每个月一千多块的收入，对全社会普遍三百多工资水平的收入群体来说也是很值得骄傲的。厂长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很照顾我。但是，后来出了一个问题。厂子要进行私有化转制，如果不出意外，我那哥们铁板定钉会摇⾝一变成为我的老板。但是，我很年轻，我不认为我这一辈子永远都做别人的下属。我要做老板。”
杨之远很激动，喝了一口水，继续他漫长的述说：“所以我就纠集了一批中下层工人到处访上，告我那厂长哥们贪污腐化，导致国有资产流失。只有弄倒了他，我才有机会得到这家不大的工厂。所有，我就做了一个叛徒，一个背叛友谊的混蛋。”他猛地放下杯子，声音很响，倒吓了⻩昏一大跳。
“但是，我还是太嫰了，不但没有扳倒那个厂长反将自己赔了进去。结果不言而喻，我业失了。挨饿了，没饭吃了，妻子也带着孩子跑了。一个女孩，很漂亮，像她妈妈一样漂亮。”杨之远眼睛里含着泪水，颤抖着声音说：“当时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也不知道生没有，是男还是女？”
“什么！我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不知道性别的兄弟姐妹，大哥大姐？”杨正惊叫：“父亲，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今年二十六岁，你的故事发生在十五年前，你确定？”
“不会错的。”杨之远痛苦地摆头，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实际上，你是个私生子。在我做科长时候就和你妈妈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也只是在我妻子离开我之后，我才接你们⺟子进门的。你是老大，那个是你妹妹。”
“不会的！”杨正大叫。
⻩昏哈哈大笑：“杨正，原来你是私生子。我还以为…”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小杨一眼。
“你！”杨正満眼是火，眼看就要爆发。
杨之远继续喃喃地叙述：“妻离子散，业失待岗，我当时连死的心都有。那一年冬天我和几个工人去西北打工，⼲了两个月却没有拿到一分钱工资。要过年了，我说不管了，怎么说也得回家看看妻子，儿子、女儿和情人。但一回家，家却是空的。好大的雪啊！窗户上的报纸都都北风吹破了，冷风吹得我血液都要凝固了。我当时只光着⾝子穿着一件破棉衣，浑⾝虱子。还是因为杨正⺟亲的接纳我才没有饿死。但我是个男人，我不能靠女人生活。于是，就去找我以前的哥们，现在的老板和仇人。我是在一个早晨去敲他家门的。”
“厂长出来了，看着我，说，你回去吧，你这个白眼狼，你还好意思来见我。”杨之远问⻩昏“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
⻩昏完全被老杨的故事昅引住了，摆了摆头，没说话。
“我跪下了，我哭了，我说，老板，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要饿死了。你如果能够看到往曰的情分上就收留我吧，让我做你的狗，做你的牛。”
老人站起⾝，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的城市，终于平静下来：“男子汉，要拿得起放的下。来吧，和我一起看看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多人，很多建筑。难道你就不想拥有他们吗？没有人会在乎你做过什么，他们只看到你变成了什么。”
⻩昏没有动。
杨正也没有动。
“都来吧。为来是属于你们的。儿子，你将接我的班，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死了你怎么办？如果你能放下和⻩昏的恩怨，我会很⾼兴的。因为我感觉得出来，如果有⻩昏的辅佐，我们杨子集团将永远站在时代的最⾼点。”
“他！我不愿意。”杨正斩钉截铁的回答。
“不愿意也得愿意。”老人口气更硬：“为了我的事业，我已经抛弃了正常人类的情感。除了事业，其他的都不重要，包括你。如果⻩昏愿意，我甚至可以回绝掉你苏家的婚约。”
“啊！不！”杨正大叫。
“不！”⻩昏也喃喃地说，他大脑中一片空白，简直无法思考。
杨之远走到杨正目前，摸摸他的头：“儿子，你还很不成熟。知道我刚才故事的后半段吗，想听吗？”
“父亲…”
“老板答应我回去上班了。是一个很低贱的职位。但是，我用了三年时间就爬到了副总经理的位置，也得到了老板的信任。因为我能忍，而且很有能力，他不得不用我。后来…后来，我⼲掉了他。”
“什么！”
“什么…”
“不是杀了他，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实际上，我并不恨他，但为了事业我必须这样做。我让杨正的⺟亲和他发生了关系，然后提取证据，以強*奷罪将他弄进了监狱。没有了他，工厂很快就落到了我手里。这就是我的第一桶金。资本的原始积累是腥血的。”老人看着儿子：“既然你⺟亲能为我作出这么大的牺牲，那么儿子，你为什么不能放弃苏迎袖呢？知道吗，我们集团现在有很大的经济危机，如果电视台能够弄好，我们就平安过渡了，而⻩昏正是这样一个人才。为了家族和集团的利益，你必须做出牺牲。”
“好吧，反正女人到处都是。”杨正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伸手过去，对⻩昏说：“⻩昏，你赢了，苏迎袖是你的了。等着做⾼官的女婿吧。”
⻩昏没伸手，虽然说这是一个梦寐以求的好机会。能够抱得美女归，能够入进杨子集团的⾼管，怎么看自己的前途都是一片光明。
但是，但是，內心中却总是有一种屈辱的感觉，那感觉让他几乎要发狂。
对，是屈辱。被人当做物品和鱼⾁的屈辱。
“怎么样？”杨之远看着⻩昏：“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是…不！”⻩昏站起来：“对不起，我很忙。”
“请再给我一分钟。”老人伸手拦住他：“我再说一句话。”
“你说。”
杨之远在一刹那眼睛精亮，灼灼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一字一句地说：“你如果走出这道门就是我杨子集团最大的敌人。今后，你的每一部电视剧、每一部电影就不会通过广电局的审核。如果你转行做其他生意，我也会同你激烈竞争，直到打垮你为之。就算你上街要饭，我也会在你⾝边安排十个竞争对手。我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决心。”
“好吧，我也说一句。”⻩昏回头用刀子一样的目光逼视回去：“我也将要以打倒杨子集团为人生目标。我只有一个希望。”
二人静静对峙。
⻩昏也学着杨之远的口气，一字一句：“希望你好好保重⾝体，多活几年。因为，你儿子还不是我的对手。”
正在这时，大厅那边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是红姨！
终于出事了，真不该带这个疯子过来的。
⻩昏连忙冲出门，向大厅跑去。
一冲进大厅就看见红姨正好抱着林玉浩又哭又闹：“阿远，阿远，有看到你了。呜…太让人⾼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都没有老，还是那么年轻，那么帅！呜…”
众人都被这阵夜枭般的哭声惊呆了。都很自觉地从二人⾝边闪开，留出一个大巨的空间。王茹正好在台上唱歌，见此情形，嘴巴张大得可以塞进话筒。楞楞地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乐队也停止了演奏。
林玉浩被这个疯婆子吓得大叫。他平时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物，什么人也不怵。可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能拿常理来推断。而且力气大得惊人。他挣扎了半天，居然无法从她热烈的怀抱中挣脫开去。
林玉浩今年正是狂疯长个子的年纪，已经冲破了一米七十的大关，还有进一步茁壮的趋势。疯女人个头不是很⾼，一米六十模样，一抱住他，脑袋正好放在林玉浩的胸口，又是眼泪，有是鼻涕。弄得他新买的DandG休闲装一塌糊涂。
实际上，老女人并不丑，如果她神志正常，稍微做打扮还真称得上风韵犹存。更为奇妙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她抱住居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很亲近，又是很温暖。
但內心的恐惧却庒制了这一微妙的感受，使林玉浩发出一声惊叫：“姐姐，姐姐，救命啊！”⻩昏一冲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吓得大叫：“红姨，你⼲什么？快放下小浩。”
“不！”还是在大叫，红姨的眉目之间有着精神病人特有的恍惚：“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谁也不行。”
“放手，放手。他还是个孩子，不是你先生。你弄错了。”⻩昏大叫。正要扑上去，却觉得胳膊一痛。回头一看，林玉婷死死地抓着他，一脸惨白，牙齿狠狠地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怎么？”
林玉婷没有说话，只是摆头。
“什么了？”⻩昏大怒“他可是你弟弟，出了事后悔就来不及了。”
还是在摆头！
那边，林玉浩挣扎不开，突然大声哭泣起来：“姐姐，姐姐，快救命啊…⻩老师，⻩老师。”
“咳！”⻩昏对林玉婷的纠缠很不理解，也很恼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记耳光甩过去：“混蛋！放手！”
林玉婷的手松开了。
⻩昏扑上去，劲使地掰着红姨的手：“红姨，红姨，你仔细看清楚。他可是一个孩子，不是你先生，不是的。你在仔细看看我的眼睛。我是⻩昏，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昏用双目死死地盯着那双饱经沧桑的眸子。
那双混乱而迷离的眼睛在⻩昏的逼视下渐渐柔和下来了，力气也渐渐消失。林玉浩借此机会，终于摆脫了那双魔手，跳到旁边，畏惧地看着女疯子，连脸颊上吓出的眼泪都忘记了擦。
大厅里有很多记者，都围过来，闪光灯一片。记者们都很奋兴，明天又有好新闻了。他们甚至想好了新闻标题…《百事庆典，明星云集，一疯女闯入》…一定大卖。
被闪光灯和“唰唰”的拍照声惊动，红姨刚要恢复正常的精神又开始混乱了。⻩昏看到她眼睛里精光一闪，手上顿时被狠狠地抓了一下。心中大叫，不好，红姨要暴走了！
连忙对着众记者大吼：“不许拍照，不许拍照！”
但记者如何能够放过这一大好机会。一看到⻩昏激动的表情，都悄悄地叫自己新闻稿的标题又修改了一下…《流星花园出品人⻩昏和一个中年女疯子不得不说的故事》…闪光灯更是亮得灿烂。甚至还有人悄悄将采访机打开，准备录制下当事人的不好理解的交谈內容。
“⻩老师，你搞什么鬼，怎么弄个疯子进来了？”林玉浩气愤地大叫：“你好歹弄几个美女来，就算没有美女，弄一个年轻点的疯子也好。靠！耽误我泡妞。我每分钟几百元的生意，就这么被你耽误了。”不自觉中，林玉浩用上了⻩昏的口头禅。他不过是个孩子，一但脫离危险，立即快乐起来，嘴角抿着一丝笑容。
本来，事情这样就算圆満解决。也不过是这个晚会中的一个小小的不协和音。可问题就出在林玉浩这一丝笑容上。
已经慢慢清醒过来的红姨突然放开⻩昏向林玉浩冲过去“阿远，我认得你。我认得出你的笑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的笑容骗不了我。”
“我的，妈呀！姐姐，救命啊！”林玉浩从小就是由林玉婷带大的，遇到突发**件第一时间就朝姐姐跑去。口中发出惊骇已极的叫声。
众记者都被吓住了，很自觉地为二人闪开一条通道。通道那头站着面⾊木然的林玉婷。林玉浩一溜烟跑到姐姐⾝后，双手抱住姐姐，声音颤抖：“好可怕呀，好可怕呀！”
疯女人冲上去，正要绕过林玉婷，突然听到一声霹雳般的断喝：“住手！”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林玉婷全⾝都在颤抖，疯女人也在抖。但二人谁也没有退缩，都这样对视着。
“玉浩不要怕，有姐姐在，谁也不能伤害你，谁也不能！”突然，林玉婷声嘶力竭地大叫。
林玉浩反被姐姐的叫声吓了一大跳，喃喃地说：“至于这么激动吗，至于吗？不就是一个疯子而已，警报 警报。”
“你，让开，你这个坏女人。”疯子突然冷静下来。
“你，滚开，别碰我们姐弟。”
“让开，你这个**，你引勾我家阿远，你把他还给我。”红姨突然狂疯地冲到冷餐桌前，拿起餐刀狠狠地朝林玉婷刺去。
众人都发出一声惊叫，吓得呆住了。
还是⻩昏反应快，一侧⾝挡在林玉婷⾝前。
疯子的力气好大，只见一道银光，胸口辣火辣地一痛。⻩昏大骇，微微闪了一下，右手前探，正好拧住红姨的手腕。
的餐刀不快，加上⻩昏闪躲及时，只不过给⻩昏造成了很小的伤害。但刀子前端的锯齿将他胸肌的肤皮撕下了一小块。疼得难受，血染红了衬衫。
二人就这样相互纠缠，眼看事态无法控制。很多人都开始摸电话，准备警报。
“不许警报，都把电话放下。”杨之远带着一群人走进来，声如雷，气似虹。
大厅里安静下来。杨家当家人的威势在这一刻尽显无遗。
疯子还在拼命地刺⻩昏。
⻩昏现在感觉手酥脚软，只见那把刀子在自己胸腹之间晃来晃去，心中大叫倒霉，却又无计可施。
杨之远跨步上前，一把推开⻩昏，挡在疯女人目前。大喝：“林红药，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好，我就在你目前，想杀就杀我。”
⻩昏惊呆了。不会吧！红姨…红姨居然是…
更令他惊奇的事情还在后面。
红姨停下了，手一松，刀子掉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杨之远“你是谁，你是谁，我又是谁？”
杨之远向林玉婷招了招手：“过来，见见我的前妻，你的⺟亲。”
“啊！”大厅里一百多人都发出惊叹声。
林玉婷惨白着脸不说话，只是摇头摇。
“姐姐”林玉浩“哇！”地一声哭出声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儿孤吗？怎么出现个⺟亲了？”
杨之远看了看林玉浩，摇头摇，轻蔑地说：“没用的东西，我还考虑过接你回杨家，让你认祖归宗的。今曰一看，你和你大哥一样是一个废物。”声音深沉而缓慢，却有说不出的冰冷。
杨正在一旁说不出的尴尬，亢声顶撞：“父亲，我不是废物。我也没有这样的野种弟弟。”
杨之远摆摆头，走上前去，柔声道：“红药，你不该，不该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背叛我。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而且，你还带走了我的儿女，剥夺了我第一次做父亲的感觉。知道吗，这是男人的第一次，以后就没有那种感情了。我知道你还活着，可我不会原谅你。”
红姨还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站在那里拖着长长的口水。
“其实，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好。一个人既然不能为亲人做些什么，还不如死去。”杨之远叹气。
⻩昏突然大怒：“老杨头，你说什么庇话。她可是你的妻子。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你就没有责任。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也没有趣兴了解。好吧，我现在将她还给你了。还有，如果你真是林玉婷和林玉浩的父亲，请你给他们父爱。如果一个人没有正常的家庭，他的人生就是有缺失的。是用什么东西都弥补不了的。”
“别说了。⻩昏，我和玉浩是儿孤，没有父亲也没有⺟亲。”林玉婷突然恢复了冷静，一把拉过躲在自己⾝后哭泣的林玉浩大喝：“你现在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人，拿出你的男子气概来。把眼泪擦⼲，胸膛挺起来。”
“可是可是，姐姐，可是…”
“没有可是。你只有我这么一个姐姐，没有其他亲人。”
“很好很好！”杨之远満眼都是欣赏：“不愧我的种。”
“住口！杨先生，既然你以前没有来找我们姐弟，还请你不要对我们的生活造成困绕。”
“喂！你们在说什么，红姨怎么办？”⻩昏气极。
“我不认识这个人。”杨之远说。
“我也不认识这个人。”林玉婷说。
“妈妈，妈妈！”林玉浩大声哭泣：“爸爸，爸爸。”
⻩昏傻了眼。
一个记者上前，问：“⻩昏先生，这个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或者我可以这么问，杨先生的前妻和你是什么关系？”
“对呀对呀！”其他记者都哄叫：“杨先生，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昏恶向胆边生，加上胸口疼得厉害，更是无法忍受，大喝：“去你妈的！”
“什么？”那个提问的记者呆住了。
“胶卷给我。”⻩昏一把拖过他的相机就往地上摔：“我叫你拍，去拍你妈好了。”这么一个夜晚真是让人狂疯，⻩昏血液里的疯子基因暴动了，燃烧了。
还是一片闪光灯。
“不许拍，不许拍！”杨正大叫。这完完全全是一个丑闻，传出去，杨家和杨子集团会变成全海上的笑谈。这无法让他这个公子哥忍受。
“喊，喊你妈的，你这个私生子。”⻩昏大叫“还不动手，将他们统统缴械。”
“是！”杨正这才恍然大悟，指挥手下：“将相机都被我抢了。不要怕出事情，出了问题，我负责。”
众杨家的打手一声喊，虎狼一样扑上去，顿时揍得众记者一片哭爹喊娘。
⻩昏放到几个记者后，感觉非常地慡，哈哈大笑：“真他妈地过瘾，太酷了！杨正我儿，好样的。虽然你是一个私生子，但我不介意接纳你。”
杨正血红着眼睛冲过来“你他妈再说一句私生子看看。”
“老子叫儿子有什么不对！哎哟！”一记拳头正好打在⻩昏胸口的伤口上，疼得他跳起来。
“儿子打老子了。”⻩昏顺手操起桌子上的盘子，正好敲到杨公子的脑袋上。
杨正捂着脑袋跳开，指挥手下“给我揍。揍得他妈都认不出他来。”
⻩昏哈哈大笑，在人群中穿梭“你妈认不出我来，你不就没有了？”
“什么说？”杨正一呆。
“上不了床，自然就制造不出你了。”
“混蛋！”
⻩昏只图口头慡利，一不小心被杨家的打手一拳打出黑眼圈来。心头恼火，对着在一旁发呆的F4组合大叫：“你四个死人，不见你老大被人海扁，还不动手？”
F4本⾝素质就不⾼，见众人乱战，早就手庠得不行。但苦于自己的偶像⾝份，一直不敢动手，现在见老板发话，顿时奋兴地叫了一声，加入战团之中。
事态进一步扩大。记者群，⻩昏众，杨子众互不统辖，又互为敌人地一团乱打。渐渐地，有人流血了。其中最为勇猛的是杨正，这个世家公子从小都受到良好教育，格斗术更是必修课程。一双拳头舞将起来，当者披靡。
⻩昏却是另外一个极端，他知道自己单纯凭格斗技巧根本就不是那些打手的对手。但他有一股疯劲，不怕是不怕疼，一被他纠缠上的人都很倒霉。加上他浑⾝欲血，看起来凶神恶煞，敌未与之战，士气必先堕了几分。
瑞奈见事情不可收拾，只得叹了一口气，说：“警报吧！”
陈思官警接到警报，带队过来，一看，不好，在座的非富既贵，任何一个人伸一根小指头都可以轻轻地摁死他这个小小的副局长兼所长。只得掏出枪来，对着天花板“当当”两枪。
听到枪声，殴斗中的三方安静下来。
陈思一提气：“都不许动，我是XX区XX出派所所长陈思，哎哟！”刚才两枪天花板的吊灯已经松动，现在被他的大喝一震，顿时经受不起地心引力的昅引，猛地落了下来，正好砸在官警的脑袋上。
于是，陈SIR也加入了伤员的行列。
民人 主民专政的专政对象大概都直面普通的杂鱼。记者自然一个都不能少的进小黑屋去了，照相机也作为犯罪物证被收缴。杨子集团的打手们也都被手铐拷成一串，准备在出派所喝四十八小时的茶。
至于⻩昏和杨之远这些头目甚至连笔录都没有做就被礼送而出。
出派所门口好乱，到处都是豪华轿车。奔驰S系列都是大路货。
相比之下，⻩昏众显得有点寒酸。
最令他愤怒的是，杨之远居然好好的车不坐，叫来一架直升机飞。螺旋桨扇起的灰尘让⻩昏众咳嗽个不停。
机飞慢慢升空。机上两父子沉默了半天。
“父亲，你真要接林家的两个…进家门吗？还有那个疯子女人。”
“儿子，你还不够成熟啊！”老人突然很颓废的样子：“我老了，活不了多久了。未来都是你的。既然决定将一切都交给你，为什么还要给你树立一个对手呢！我不认为你是林玉婷的对手。也不想在我死后杨子集团因为继承人的问题而四分五裂。所以，我只能有一个孩子。那就是你，杨正，只有你才姓杨。其他的都是外人。”
地上。⻩昏众目送机飞离去，神情都很复杂。
“老板，是否让我先去开车过来？”西门是个机灵鬼。
“不用，你们打的回去开车吧。我还有事情。”⻩昏看了看远处梧桐树阴影里的林玉婷。然后走过去，大声喊：“你在逃避？”
“我不会逃跑。”林玉婷站在路灯下“想知道一切吗？”
“如果你愿意。”
“很久以前的一天，妈妈突然带着我们离开了家。她说，爸爸在外面有女人了，不要我们了。要不，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快过年了。”
⻩昏点点头“我知道这段故事，你爸爸在西北打工。”
“其实，妈妈是嫌弃爸爸挣不到钱，对前途感到绝望。”林玉婷突然不屑地一撇嘴巴：“愚蠢的女人！她根本就不了解与她一起生活的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结果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那，你妈妈…”
“她不是我妈妈，我妈妈死了。”林玉婷说。
“好吧。”⻩昏举手：“红姨，红姨怎么会疯的。”
还是在冷笑，林玉婷说：“那个愚蠢的女人，除了跟着男人还能⼲什么呢？从那时起，一连两年，家里的男人就没有断过，很多我不认识的男人。大概连她也不认识吧？贱货！”
“你不该这样说…红姨的。”
“然后，我就带着弟弟离开了。我不愿意让我的弟弟有这么一个⺟亲。”林玉婷很平静：“我那时已经十六岁了，我可以养活我和玉浩。”
“那么。这么多年来你是怎么活下去的呢？”
“做保姆、到夜市卖啤酒，拣垃圾。知道吗？有一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了杨之远，我去找他。我说，爸爸，我终于找到你了。可是，你猜怎么样。你不会猜到的。”
“我想我可以想象。”
“他正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他的情人，现在的妻子。他说，我不认识你，你这个小丫头。我只有一个儿子，他叫杨正。你叫什么名字？”林玉婷面⾊苍白，牙齿咬得咯吱响：“然后，我就回答说，对不起先生，我认错人了。我叫林玉婷，以前，我一直认为我叫杨玉婷。现在才知道弄错了。”
⻩昏心中很难受，良久没有说话。
“你恨他吗？”
“谁会去恨一个陌生人？”
“红姨怎么办？如果你不管，她会被送进疯人院的。”
“姐姐，姐姐，我要妈妈。”林玉浩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大声哭泣。
“住口！”林玉婷大声呵斥：“林玉浩我告诉你。你是我们林家唯一的男人，你要坚強。你没有⺟亲，你也不需要⺟亲。”
“都他妈的是一群混蛋！”⻩昏破口大骂：“林玉婷，你和你老子一样，你们的胸膛里根本就没有心。有的只是铁石。”
“骂吧！骂吧！”林玉婷大叫：“你又有什么资格骂我。为了养活我自己和弟弟，我去酒吧唱歌，被人用钞票往胸口里塞。你又在什么地方，你们又在什么地方？从那时起，我就决定，我的生活中再不需要感情这种奢侈的东西。人，只需要好好地活着，活出个精神给人家看就可以了。现在，滚你的蛋吧！”
“明白了！”⻩昏抬头看了看天，秋雨慢慢撒落。路灯朦胧。他转⾝离去，再也不回顾。
穿过黑暗的巷子，他走进出派所，说：“我来保林红药出去。”
红姨的精神很不正常。头发中似乎有点银光。白发在一瞬间长出来。她目光呆滞，见到⻩昏也不认识，只呆呆地问：“你是谁，是谁？”
“我是，我是…”
“要回家吗？”
“是。”
雨还在下，天气开始变凉。屈指算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昏想，那边也变凉了吗，也在下着绵绵的秋雨吗？
（第三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