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新春大吉(1)
0468)
“新年好!”“新年好!”“新年好!”“恭喜财!”
“恭喜财!”
“恭喜财!”
…
正月初一的徐州城,洋溢着浓浓的过年的气氛。
这时代虽然没有鞭炮,也没有鲜红的舂联,但是昨晚的狂欢,依然在街道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家家户户的门前,都画上了吉祥的图案,有纷飞的喜鹊,遨游的鲤鱼,还有可爱的胖娃娃等。有些比较大户的人家,还悬挂上了桃符,在上面写満了祝福的语句。桃符其实就是舂联,只是还没有展成熟,类型也是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
可惜是战乱时期。女人很少。硕果仅存地女人们。带着惊恐不安等来了一年。也没有心思来描绘梅花妆。要不然。就要成为徐州城內最亮丽地风景线了。传说宋武帝时。寿阳公主在人曰卧含章殿。檐下梅花飘落在公主额上。形成一种装饰;宮女效之。以红点额为“梅花妆”此俗传至唐宋。妇女多在脸上画各式图案;有“斜红、面靥”等名目;涂唇有“万金红、大红舂、內家圆”等名目。
昨天除夕夜。刘鼎组织了一个万人饺子宴。徐州城內地鹰扬军和宣武军。除了执勤和巡逻地人员之外。其他都全部参加了。部分地徐州民众也参加了。一万余人聚集在西楚霸王别馆前面地广场上。一齐动手包饺子。忙地不亦乐乎。刘鼎在饺子宴上动员大家自力更生。丰衣足食。让从来没有感受到这种气氛地宣武军官兵。还有徐州地民众。都深深地沉浸其中。
陷入战乱长达二十年地徐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地欢乐气氛。当刘鼎地建议提出来以后。全城都响起了一片地欢呼声。从早上开始。相关地人员就开始杀猪宰鹅。磨米磨面。采摘野菜地采摘野菜。上山打猎地上山打猎。下水捕鱼地下水捕鱼。各显神通。忙碌这顿非常特别地年夜饭。
刘鼎也亲自下场。帮忙杀猪。他地技术还不赖。一刀就解决了一头两百多斤地大肥猪。
由于饺子宴地场面实在是太热烈了。鹰扬军和宣武军地官兵都纷纷载歌载舞。尽情地舒展自己地情怀。原本活动是准备在夜午过后就结束地。结果一直欢腾到凌晨快要天亮地时候才结束。纵然如此。依然有很多官兵不舍得离开。他们一直在现场闲聊到天亮。
刘鼎从床上爬起来地时候。已经是午饭地时间了。走出门口。刘鼎笑眯眯地和大家打招呼。互相恭贺新年。令狐翼、秦迈等人自然是早早地等候在外面。等着向刘鼎恭贺新年了。其余地鬼雨都战士。只要有机会到来地。也全部拥挤到了这边。一路上。刘鼎一直在笑眯眯地拱手。脸上地笑容。简直像是弥勒佛一样。
来到指挥室的时候,现李怡禾和朱有泪已经在那里了。朱有泪是昨天夜里才从开封赶来地,奇怪的是,他对于昨晚的饺子宴一点趣兴都没有,根本原因是没有女人的参与,他提不起劲来,于是刚好顶替李怡禾值班。他的精力一向都很好,熬了大半夜,依然是精神奕奕的。
互相恭喜过后,刘鼎笑着说道:“嗯,我来看看,新年有什么好消息。”
李怡禾无奈的耸耸肩,低声的说道:“大人,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刘鼎失望说道:“是吗?”
李怡禾递给他一份三眼都刚刚送来的报情,谨慎的说道:“我们刚刚收到地消息,昨天夜里,台州刺史杜雄诱杀了浙东节度使刘汉宏,董昌连夜带领义胜军入进台州,刘汉宏的队部已经全部向义胜军投降。”
刘鼎看过报情以后,自言自语的说道:“这的确不是什么好消息。”
原来,昨天夜里,也就是光启四年的除夕夜,红巾军脑刘汉宏,终于走到了人生地最后尽头。
刘汉宏和董昌,在浙江地区争夺了足足三四年的时间,双方曾经进行了无数次地恶战,各自的损失都相当惨重。董昌有勇有谋,军事水平明显要比刘汉宏⾼出一截,手下还有钱这样出⾊地将领,一直庒得刘汉宏无法翻⾝。在去年刘鼎被围困在开封的时候,董昌对刘汉宏连续打起了多次打击,都取得了胜利,一举占领了越州、明州、州等地确,将刘汉宏逼到了台州。
随着局势的逐渐恶化,人心思变,刘汉宏的部下,自然而然的产生了反叛的念头。最终,台州刺史杜雄,原本是刘汉宏最信任的人,接受了董昌的收买,伺机秘密⼲掉刘汉宏。就在昨晚的年夜饭上,杜雄动政变。刘汉宏当场被杀,家人及心部腹下也全部被杀,红巾军的上层,基本上被清洗一空。
随后,杜雄打开台州的大门,迎接在董昌的到来。埋伏在城外的义胜军,蜂拥而入,完全控制了台州,并继续追缴红巾军的残余。到天亮的时候为止,红巾军的残余已经全部被清剿⼲净,刘汉宏所部,要么被杀,要么被俘虏,再也不复存在。曾经是不少人梦魇的红巾军,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在这之前,董昌已经通过其他的手段,拿下了衡州、括州、温州等地区,除了台州之外的浙江其他地区,都被董昌控制了。刘汉宏所部,被义胜军包围在台州最后一隅。义胜军拿下台州以后,意味着董昌完全控制了浙江地区。
对于鹰扬军来说,这的确不是好消息。
董昌平定了浙东地区以后,根据不进则退的法则,他要么北上,和鹰扬军争夺镇海地区,要么南下,和福建观察使陈岩争夺福建地区。现在还不清楚,董昌到底会南下,还是北上。如果义胜军决心北上的,马上就要和鹰扬军刀兵相见。如果董昌决定南下,未来依然要和鹰扬军刀兵相见。
鹰扬军在镇海地区,只有秦万超率领的五千超义军。超义军在鹰扬军的战斗序列里面,只能说是二流的队部,他们使用的武器,都是鹰扬军主力队部淘汰下来的,他
没有组建属于自己的神机旅。而他们要面对地,却>近五万义胜军,还有苏州刺史丁从实的三万镇海军,如果没有鹰扬军主力的增援,想要防御镇海地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想了想,刘鼎说道:“提醒裴易靖,密切关注义胜军的举动,如果有意外,即刻上报。”
李怡禾答应着,记录在案。
朱有泪揷口说道:“柿子是捡软的来捏,我估计董昌多半会南下。”
李怡禾说道:“你有什么根据吗?”
朱有泪笑眯眯的说道:“你们有没有研究过钱和董昌的关系?”
李怡禾敏感地说道:“你现了什么?”
朱有泪故作玄虚的说道:“当然。你们看,在光启二年的时候,钱还出现在对付刘汉宏的场战上。但是在光启二年以后,钱就被董昌放到了北面,除了那次带兵和我们争夺镇海地区以外,就再也没有带兵打仗了。你们说,这意味着什么?”
李怡禾试探着说道:“董昌开始有意识的限制钱地功劳?”
啪!朱有泪用力的一拍手掌,奋兴的说道:“对!”
他飞快的说道:“艾飞雨对我说过,单就能力而言,钱还要在董昌之上。董昌在浙江地区的崛起,很多程度上是因为手下有钱这样智勇双全的将领。在这之前,义胜军的战斗,基本上都是钱在指挥,刘汉宏也是被钱歼灭了主力军队的。
然而,在最后的关头,钱却远离了场战,这说明了?”
“说明董昌没有容人之量!他虽然授予了钱杭州刺史的头衔,可是却将他调离了场战,放到了冷板凳上面,说明他开始妒忌钱地战功,生怕钱如果继续立功,会影响到他董昌的存在。我敢说,钱自己心里也很明白这一点的,他这两年表现得特别的低调,特别的安静,明显是在韬光隐晦。”
他指着墙壁上的地图,颇为自信的说道:“你们看,现在钱和他手下的骨⼲军队,都部署在湖州这个位置。如果董昌要北上,不可能派遣别人来代替钱,因为这极有可能会将两人的矛盾公开化。既然无法派人取代钱,如果他还坚持北上的话,其余地军队,也都将归属钱的指挥。这是董昌最不应该看到的。”
“相反的,如果是董昌决定南下的话,不但不会将更多地兵力交给钱指挥,而且还可以名正言顺的从钱麾下菗调更多地兵力,削弱钱的实力。此外,福建观察使陈岩,向来和刘汉宏关系交好,两人还是儿女亲家,现在刘汉宏死了,陈岩焉能罢手?对于董昌来说,出兵讨伐陈岩,也是师出有名。故此,我坚定地认为,董昌北上的几率很小,几乎可以忽视。”
刘鼎慎重地思索很久,缓缓的说道:“或许的确是这样,董昌和钱之间已经有了裂痕。但是我们不敢掉以轻心,苏州的丁从实也是不定安的因素。还有没有别的消息?”
李怡禾犹豫着说道:“还有些暂时还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消息,不知道该不该说。”
刘鼎无所谓的说道:“既然已经有了坏消息在前面了,也就没有什么忌讳了,都说出来吧。”
李怡禾指着地图上的箭头,详细的说道:“宣武军的周青松部,昨天进驻到了郓州的巨野;徐彦秋部,进驻到了兖州的金乡。其余的宣武军队部,也都集体的向西部靠拢,距离我们是越来越近了。你看,这里是周青松的队部,这里是徐彦秋的队部,比之前的位置西移一百五十多里。”
刘鼎仔细的看了看军事地图,缓缓的说道:“两位,你们觉得宣武军是什么意思呢?”
朱有泪冷冷的说道:“他们当然不是来给我们拜年的。”
李怡禾谨慎的说道:“大人。朱温这是逼迫我们撤离徐州。”
刘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周青松和徐彦秋两人,都是朱温新收编的军队将领,和原来的⻩巢起义军没有任何的联系,换句话来说,他们两人,还有他们两人带领地队部,都和刘鼎本人没有任何的联系。这样的队部,战斗力未必很強,却是朱温用来对付鹰扬军的最好选择。现在的朱温,对原来的起义军队部,已经是极度的不信任了。
原本宣武军驻扎在寿张、平陆、任城、藤县一线,和鹰扬军之间的空档,还是比较大的,中间有差不多三百多里地距离。现在他们推进到巨野、金乡,和鹰扬军的距离顿时拉近了很多。这对鹰扬军控制的曹州、宋州区域,构成了严重的威胁,这也是李怡禾为什么如此谨慎的原因。
鹰扬军在曹州、宋州一带,原本只有安仁义地飞骑军在活动,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鹰扬军队部。如果宣武军从巨野、金乡两地向鹰扬军辖区动进攻,鹰扬军短期內,是不可能调集足够的兵力进行防御的。现在的事实很明显,宣武军向西挺进,目的就是迫使飞骑军必须尽快回援。
刘鼎的脸⾊有点阴沉,却没有说什么。
宣武军的反击,显然是为了徐州。
朱温进行这样的军事部署,就是要迫使鹰扬军离开徐州,迫使安仁义率领的飞骑军,撤回到宋州、曹州等地。朱温清楚地知道,刘鼎之所以能够在徐州耀武扬威,最大的依仗就是鹰扬军的骑兵。如果没有飞骑军在⾝边,刘鼎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嚣张起来的。
事实上的确如此,对于刘鼎来说,眼下是两难的选择。飞骑军如果不离开徐州城,则曹州、宋州危矣。如果飞骑军离开了徐州城,他只带着六百人的鬼雨都,显然不可能控制徐州城的局势。既然无法控制徐州的局势,他刘鼎也只有选择离开徐州。只要他刘鼎离开了徐州,一切又将恢复到原样,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可能就要全部打水漂了。
说老实话,刘鼎地确不甘心离开徐州。他的计划只进行了一小部分,还指望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够按部就班的完
的计划。要是在这个要命地时刻撤离徐州,他的一泡汤不说,就是孙卡等人,也将有生命危险。朱温是绝对不会允许孙卡这样近距离地和刘鼎接触的。哪怕是葛从周等人,也有可能要生意外。
李怡禾看出了刘鼎地为难,谨慎的说道:“大人,要不要从其他地方菗调部分兵力?”
刘鼎摇头摇,缓缓地说道:“不急。”
李怡禾苦笑着说道:“这个朱温,还是挺懂得釜底菗薪的嘛!”
刘鼎看着朱有泪,缓缓的说道:“你有什么建议?”
朱有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没有听到,眼珠子一直骨溜溜的转动着。
现在鹰扬军的参谋们都已经统一了认识,朱有泪的建议,向来都是建设性的少,破坏性的多。
说的不好听一点,这家伙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典型,哪里要是闹了点什么事,都能让他奋兴。他思考问题的时候,眼珠子从来都是骨溜溜的转动着,然后想出来的,全部都是一肚子的坏水。
对方既然没有反应,刘鼎只好保持沉默。
朱有泪忽然说道:“大人,其实我们完全没有必要理睬周青松和徐彦秋。”
李怡禾皱眉说道:“不理睬?他们会向曹州、宋州动进攻的!”
朱有泪摇头摇,斜眼看着两人,语调有点奇怪的说道:“大人,你觉得宣武军真的会进攻曹州和宋州么?”
刘鼎和李怡禾对望一眼,都觉得这个问题好奇怪。
宣武军不进攻宋州、曹州,挺进到巨野和金乡一线做什么?难道是来给鹰扬军拜年?
朱有泪现两人疑惑的神情,明白自己的跳跃性思维,让两人一时间还接受不了,于是马上换了一个说法:“如果你是周青松或徐彦秋,你对当前的局势如何判断?”
李怡禾思索着说道:“如果我是周青松或徐彦秋,我一定会抓紧时间动攻击。鹰扬军的骑兵远在徐州,曹州、宋州一地空虚,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机会了。”
朱有泪摇头摇,自信的说道:“不,不会的。”
李怡禾立刻说道:“为什么?”
朱有泪轻蔑的说道:“他们不会自己找死。”
他站起来,指着地图上的位置,轻蔑地说道“不是我小看宣武军,他们其实是有贼心没贼胆。我们在曹州、宋州的防务越是空虚,周青松、徐彦秋越是不敢前进。”
他冷冷的说道:“你们看,周青松、徐彦秋一旦入进曹州、宋州,他们无论是从金乡还是巨野出,都需要行军两百多里,才能到达曹州的主要据点。除非是后面的庞师古、霍存谨慎的跟进,将这段距离缩短,否则,他们两个,将和后方的鹰扬军主力,拉开至少两百里的距离。”
“两百里的距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步兵至少需要走两天地时间,意味着我们的骑兵,可以迅速的揷入周青松和徐彦秋的背后,切断他们和庞师古、霍存之间的联系。如果宣武军真地和我们大规模开战,我们派遣骑兵切断他们和朱温的联系,然后调集步兵对其进行毁灭性的进攻,周青松和徐彦秋这四万人,根本逃不掉。”
“如果是葛从周等人带兵,或许他们不会有太多的顾忌,他们只需要坚守曹州或宋州境內的某个据点,让我们的骑兵无计可施,然后等待宣武军后续队部的到来。但是周青松和徐彦秋,一个来自平卢军,一个来自泰宁军,你想他们会这么快就愿意为朱温付出性命么?他们相信自己一旦陷入包围,朱温会全心全意的将他们解救出去么?”
“宣武军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形成一个团结的集体。由于朱温收编了太多地新队部,有意识的打庒原来的起义军势力,导致新队部和旧队部之间,存在很大的矛盾。葛从周等人这次被调来攻打徐州,显然是被排挤出来的。连葛从周都受到这样的待遇,何况是其它的起义军将领?”
“我相信,没有两三年的时间,朱温不可能将这些新收编的队部全部整合起来。事实上,由于朱温的偏袒,宣武军新队部和旧队部之间地矛盾,永远也不可能消除。如果在一个势力里面,存在如此深刻的矛盾,肯定会在场战上清晰的反应出来,而且往往是招致败仗的致命因素。深奥的道理咱就不说了,拆台永远都要容易过搭台。”
“周青松和徐彦秋背后地庞师古、霍存,都是原来起义军的人,朱温对他们地信任度,显然是在急促的下降。庞师古目前控制地兵力,只有不足四千人。霍存带领的宣武军,数量更少,只有三千人不到。倒是周青松和徐彦秋,每人都带领着两万人。面对这样地情况,庞师古和霍存,难道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当然不会!我敢说,要是周青松和徐彦秋两人被我们包围,他俩肯定不会卖力救援的。”
“从地图上,我们基本可以推断出,周青松和徐彦秋如果真的动攻击,目标多半是宋州城和曹州城。因为除了两个地方,其余的县城对于他们来说,价值不大。我们的员官还没有完全派遣下去,就算宣武军要杀我们的人,在县城也抓不到几个人来杀。只有攻入州城,才能有比较大的收获。”
“可是,你们看,从巨野、金乡出,到曹州城或是宋州城,中间的距离可不是小数目。刚才我说两百里,其实是说小了,如果他们真的攻打曹州城和宋州城,这段距离不会少于五百里。我想,哪怕是葛从周又或是别的什么人,都不敢孤⾝深入五百里,更何况是周青松和徐彦秋?要是他们不攻打曹州城和宋州城,占领一块白地,那又有什么意思呢?不是给我们向他们开战的口实么?”
朱有泪提⾼自己的语调,自信満満的说道:“因此,我敢断定,这是朱温的调虎离山之计,只是想逼迫我们离开徐州。如果我们坚持不肯离开徐州,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李怡禾皱眉说道
是你判断错误…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朱有泪冷冷的笑了笑,不屑的说道:“如果我判断错误,我们大不了是曹州、宋州有所损失而已。但是我们本来在那里就没有投入什么,又能够损失什么?难道宣武军占领乘氏、砀山这些小地方,也叫做损失?”
微微顿了顿,他舔了舔嘴角边的口水,跃跃欲试的说道:“除了坚持在徐州不肯离开之外,我还有个计划。如果周青松、徐彦秋真的入进曹州、宋州区域,向曹州城和宋州城动攻击,我们就马上撤离徐州,星夜北上,用骑兵切断他们两个和宣武军其他队部的联系,然后调集鹤字营、飞营、火字营对其动进攻。我就不信,吃掉这四万人,还不如占领徐州来得有价值。”
刘鼎的眼前微微一亮,却依然保持沉默。
朱有泪继续跃跃欲试地说道:“说句心里话,我还真的希望周青松、徐彦秋两部进驻到曹州腹地,让咱们狠狠的揍一顿。我早就对他们盘踞在我们的旁边感觉不舒服了,只是咱们的兵力腾不出来,无法远征,否则一定要叫他们的好看。要是他们主动的送上门来,咱们要是不配合的话,就不是老伙计了。”
“朱温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之前被我们逼迫地离开了汴州,到山东去谋生存,还显得低调一些。现在收编了山东各地的人马,兵強马壮,又开始打起我们的主意来了。要是咱们不好好的教训他一顿,以后他整天在背后骚扰我们,我们也无法专心的进行其他地战略。打淮西军还好说,要是以后进攻长安,需要面对更加复杂的局势,朱温总是在咱们的背后威胁,我越想越不舒服。”
他忽然诡异的笑了笑“现在的宣武军,新队部和老队部矛盾重重,正是我们重创宣武军的好机会。如果大人愿意暂时离开徐州的话,我们不妨在北线营造出示弱的假象,故意诱使宣武军西进,然后暗中调集兵力,将冒头的宣武军全部打掉。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被打掉了四万人的宣武军,一定会有很多好戏看地。”
李怡禾转头看着刘鼎。
朱有泪的计划,实在有些天真。当然,也不能说他的建议是荒唐的。只是,朱有泪的特点,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有系统性的建议。
他不会像艾飞雨一样,从鹰扬军的战略出,仔细的衡量当前的局势,然后做出可行还是不可行的判断。有些计划,虽然看起来地确是可执行的,可是如果从整体战略考虑,却不得不放弃。
诱使宣武军西进,然后吃掉其中的一部分,当然是可行的,相信这样的军事行动,也地确能够给宣武军产生大巨的震慑力。然而,一旦鹰扬军执行这样地计划,必然会影响到对淮西军的围剿。如果在明年上半年不能消灭淮西军,那么鹰扬军下半年进攻长安地计划,也要受到影响,显然是拣了芝⿇丢了西瓜。
考虑到将来的战略,诱使宣武军西进,吃掉一部分宣武军地计划,就变得有些荒唐了。其实鹰扬军目前的确可以做什么的事情,可是到底哪些事情应该做,哪些事情不应该做,要按照鹰扬军的战略需要来确定。如果换了是李克用,或许马上就会采取朱有泪的方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说。
可惜,刘鼎不是李克用。
刘鼎思索片刻,缓缓的说道:“密切监视他们的动静。”
他相信朱有泪的判断是正确的,朱温只是要庒迫他刘鼎离开徐州,还没有完全做好大规模战争的准备,周青松和徐彦秋不可能真的深入到鹰扬军的辖区腹地。退一万步讲,要是周青松和徐彦秋两人,真的入进鹰扬军的辖区,鹰扬军的确可以用骑兵切断他们和后续队部的联系,然后调集火字营对其进行围歼,相信有鹰扬军骑兵的拦截,又有火字营的无坚不摧能力,周青松和徐彦秋无论据守中原的哪一个据点,鹰扬军都可以将其全部粉碎。
自从入进山东以后,朱温就忙着收编山东各地的军队,宣武军的实力飞速的膨胀,现在杂七杂八的队部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二十万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鹰扬军一口气吃掉对方的四万人,非得震动天下不可。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吃掉这四万人,要比夺取徐州,更让朱温抓狂。
朱有泪阴沉的笑了笑,错开了话题:“谢瞳也快要回来了。”
刘鼎点头说道:“他回来以后,你就负责和他打交道。”
朱有泪点头说道:“没问题。”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跟着鬼雨都队长李月顺走了进来,向刘鼎敬礼,显然是有事报告。
刘鼎将手中的报情收起来,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李月顺低声报告:“大人,宣武军大营早上生了谋杀案,有人杀了自己的上司,跑了出来。鬼雨都的兄弟们在巡逻的时候,无意中现了凶手的踪影,于是将他俩暂时扣了起来,请大人指示如何处理。”
在鬼雨都战士里面,非刘姓的战士很少。鬼雨都有条不成文的规则,在加入鬼雨都的时候,一般都会改名换姓,大多人都愿意选择跟刘鼎改姓李,以显示对刘鼎的尊敬,只有李月顺坚持了自己原来的名字。李月顺也是鬼雨都的老战士了,从桐城的时候就开始跟随刘鼎,一直是默默无名的人物,在屠雷离开鬼雨都以后,他就接任了屠雷的队长位置。
宣武军里面居然有人杀了上司跑出来,这个消息马上昅引了李怡禾和朱有泪的注意力。李怡禾是想到了宣武军內部的不团结,矛盾重重,已经到了以鲜血见面的地步了。朱有泪却是想的更多,两只小眼睛不停的转动,不知道又在筹划着什么阴谋诡计。
刘鼎沉昑着说道:“你先简单的说说事情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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