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三只眼睛(1)
傍晚,夜幕渐渐的降临,天地间迷迷茫茫的一片。雨点淅淅沥沥的落下来,透着彻骨的寒意,冬天的雨水,总是那样的令人厌烦,令人痛苦,即使接受过最严格的训练,刘虎还是本能的感觉到生命正在慢慢地距离自己远去。作为鬼雨都最早的战士之一,刘虎自信自己的意志和毅力都是过人的,可是在这一刻,他居然有放弃的念头。
冷,实在太冷,刘虎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仿佛都已经凝结了。那一缕缕的雨水,从盔甲的下面慢慢的渗透进去,盔甲贴着肌肤,冰冷彻骨。头皮发⿇,手脚僵硬,肤皮发紫,这就是刘虎现在的处境。他从来没有觉得冬天如此的寒冷,或许,自己的确已经不适合继续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刘虎握着鬼雨匕首,趴在微微地喘息着。匕首摸起来非常的寒冷,比雨水还要寒冷,隔着两个手指远的距离,他都能感觉到上面的寒冷。刘鼎说,鬼雨都战士的匕首,就是他们的第二生命,刀在人在,刀亡人亡。鬼雨匕首是建功立业的,是锄強扶弱的,同时,也是杀⾝成仁的,它绝对不能落在淮西军的手中。只要这样轻轻一抹,他所有的痛苦都会得到解脫。不得不说,这绝对是非常诱人的念头。刘鼎说,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他们开始的时候都没有能够领悟过来,为什么痛苦要比死亡更加的可怕,现在的事实清楚地告诉他,痛苦要比死亡可怕的多了。
想起过去的美好时光,刘虎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是的,他真地想哭,好想痛痛快快淋漓尽致的大哭一场,让自己的哭声。温暖这个寒冷的夜晚。但是,他的哭声,不是懦弱,不是害怕,而是要发怈自己心中的遗憾。如果还有来生,如果一切能够重头再来,他一定会让这一切都全部改变的:他会变得更強!
他遗憾,自己没有抓紧每一秒的时间来刻苦训练自己,如果自己每天晚上能够少睡一个小时的话,那么自己的箭术肯定可以再上一个档次地。那样一来,自己背上的三十六枚箭镞,至少可以杀死三十六个淮西军士兵。事实上,他只杀了三十三个。有三枚箭镞落空了。
他遗憾,自己没有花最大的力气来修正自己地弱点,刘鼎、萧骞迪都是最好的师傅,他们教授地拳脚功夫,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简单实用。如果他在这方面能够继续提升一个层次的话。他的横刀就不会被淮西军打掉,他就不会负伤,他就不会流落在这个不知名的树林中,痛苦的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他遗憾…
还有什么遗憾地呢没有了。
“该死的淮西军…老子够本了…”从刘虎的后面飘来淡淡地腥血味。这是被他杀死的淮西军巡逻队地尸体发出来的。只有六个人的淮西军巡逻队,被他一个人⼲掉了,他自己也受了重伤。自从和淮西军遭遇以后,刘虎已经连续进行了四场战斗,杀死了至少五十名的淮西军士兵,他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右腿挨了一刀,失去了知觉;左后腰中了一箭。生命垂危。
本来应该是飞鸟归巢的时候。林子里面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反常的安静。庒抑得喘不过气来。也许是因为雨水地原因,飞鸟都没有动静,让着寂静地树林,显得更加的诡异。战士地生活总是充満了,充満了爆裂,他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宁静的时刻。在军营中,这样的宁静通常意味着紧张战斗的到来,如果大家都在积极训练玩命玩乐的时候,明天将会非常的美好。如果大家都显得沉默,各自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也许战斗就会在晚上降临。
鬼雨都战士,时时刻刻都处于战备的状态,他们的武器,从来不曾离开过他们⾝边,哪怕是晚上觉睡,鬼雨匕首都揷在腰间,横刀则挂在床边,甚至还有人将横刀庒在了枕头底下,以防止无意中丢失。但是更多的人并不是为了这个原因,而是觉得将横刀枕在脑袋下面,心理上会觉得更加的踏实。有一次刘虎到刘鼎那里去汇报情况,发现刘鼎的枕头下面,同样放着一把锋利的横刀,于是,他也将横刀放在了枕头底下。
多锋利的一把刀啊,可惜就这样毁了,刘虎遗憾的发出一声细细的感叹。想起刘鼎亲自将那把横刀授给自己的情景,刘虎忍不住一阵热血沸腾。那是多么锋利的一把刀啊,他将一根头发放在刀刃上,轻轻一吹,刀刃就轻松的将头发截成两段。只要将横刀子套刀鞘,那种冰冷彻骨的寒光,就会照亮他的四周。只可惜,现在这把刀已经不存在了。这一路上冲杀过来,他遇上的淮西军敌人,至少有上百个,他们有各种各样的武器,从最轻便的柳叶刀,到沉重的铜锤,一应俱全。在激烈的搏斗中,锋利的横刀被砸出了无数的缺口,刀刃也卷起来了,最终在一把大铁锤的下面完成了它的使命,那片片纷飞的碎片,深深的刺痛了刘虎的內心,于是他发疯的将所有的碎片都捅入了对方的⾝体。
看来出来前信誓旦旦的烧烤晚餐,是没有可能了呢,也许下一刻,自己就要告别这个世界了,或许再也看不到秦迈了,再也无法品尝秦迈的手艺了。秦迈看起来是个非常鲁莽的人,事实上,这个人的內心非常的细腻,他很耿直,耿直到现在还为了孙雁昊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尽管刘鼎从来没有责怪过他,可是秦迈还是有很深的內疚感,这使得他在鬼雨都里面,显得相当的沉默。刘虎从别人那里听说,以前秦迈已经做到了旅帅,但是现在,他将自己当作了最普通的一兵,对每个人都是那样的友好。刘虎来到鬼雨都,最先感受到的就是秦迈的温暖。刘虎同样不爱说话。甚至发音都不全,是秦迈慢慢的教导他,他地⾁搏功夫,也有相当部分是秦迈教导的。
想起那天在三祖寺外面的战斗,也是秦迈救了他。那天的战斗,兄弟们都有些低估了敌人的实力,事实上,那些潜伏在那里的敌人,也曾经接受过严格的训练,虽然受到了袭击。他们还是奋勇反击。刘虎在场战上从来都是一马当先的,从来不考虑自己的生死,但是那天。他的确差点死了:一个敌人已经调转了伏远弩地方向。只要他一拉机关,刘虎马上就会被狂疯的弩箭撕碎。幸亏。秦迈从旁边掷过来一把斧头,将那个敌人劈倒了。
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感谢秦迈地。
可惜,没有机会了…
刘虎解嘲地摇着头,下意识的摸抚着冰凌地匕首,慢慢的将它挪近了自己的喉咙。他并没有感觉到后悔,也没有感觉到遗憾。他是蓝家大院的一个奴隶。一个从小在矿洞里面张大的奴隶,从小就在不见天曰的坑井里面⼲活,反反复复的将泥土挖掘下来,然后放在畚箕上运送上去。或许是因为老天地保佑。他的⾝体特别的強壮,也很少疾病,当别的同伴相继在恶劣地条件中源源不断地死去时,他顽強的活了下来,并且在刘鼎攻破蓝家大院之前侥幸的保持了自己的性命。
常年的矿井生活,让刘虎的反应变得非常的迟钝,意识也显得非常冷漠。可是他地⾝躯却非常发达。而且习惯了接受上级地各种命令,哪怕是最刻苦的命令。后来地事情就如同是做梦一样。他毫不犹豫地参加了刘鼎的军队,因为没有名字,刘鼎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刘虎”意思是希望他向老虎一样的勇敢。然而,刘虎从来不是最勇敢的,虽然他有幸成为了鬼雨都的一员。刘虎发现自己非常适合军队的生活,因为他能忍耐,能听话,无论沈梦叫他做什么,他都能够不折不扣地完成。
在外人的眼光中,沈梦绝对是恐怖的,他杀人的确不眨眼。刘虎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沈梦在蓝家大院杀人的情景。无论对方是什么人,沈梦都没有丝毫的怜悯,嘴巴里面发出来的,永远都是冷漠的三个字“下一个”刘虎不知道沈梦叫了多少个的“下一个”总之直到蓝家再也没有人站着为止。但是对于刘虎来说,沈梦仅仅是一个命令的,善恶都和他没有关系,因为他刘虎也不知道分辨善恶:一个从小呆在矿井里面的人,怎么分辨外面的一切呢?
在沈梦那里,刘虎学到的就是战斗,战斗,还是战斗!沈梦从来不怜悯自己的敌人,也从来不放纵自己的士兵。他有着极強烈的荣誉感,事事都想出风头,因此,他不断地对自己麾下的士兵提出苛刻的要求,梦想着总有一天要将他们全部训练成超人。在沈梦看重的这么多人里面,刘虎就是其中最出⾊的一个,也是反应最迟钝,最冷漠的一个。这一点,直到刘虎入进鬼雨都以后也没有改变。
为什么会这样呢?
刘虎艰难的回忆着这次战斗的过程。
是因为淮西军太狡猾?
还是因为鬼雨都战士轻敌了?
还是因为某些他不知道的原因?
蔵勒昭这次带他们出来侦察敌情,本来以为是一次例行的任务,但是却不小心遭遇了优势兵力的淮西军。淮西军的反应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迅速切断了周围的各条道路,在各个要点上安排了大量的弓箭手,迫使他们不得不放弃战马。蔵勒昭当即下令大家分头突围。刘虎率先向着东南方冲了过去。他知道,东南方有很多的淮西军,东南方是敌人的重兵所在,朝这个方向突围,生存的可能性几乎是零。可是,刘虎从来没有考虑过,在任何时候,他都愿意将生存的希望留给自己的战友。他希望他们能够活下去,能够继续他们的生活,如果只牺牲他一个就能够让战友逃脫的话,他将是最欣慰的。
静。
寂静。
看来,周围还没有淮西军的踪影。
“小狗!小狗!”
刘虎庒低声音,召唤着自己忠诚的坐骑,打算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然而健壮地黑⾊驽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迅速地出现在自己主人的面前。即便是吹响了口哨,也没有任何结果。这批黑⾊驽马跟随他只有三天的时间,但是刘虎觉得自己已经和对方融为一体了。如果这次侥幸不死的话,他一定会好好的善待“小狗”再也不拿鞭子菗它,再也不让它超负荷赶路,给它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也许以后他和它。将成为鬼雨都里面最出⾊的骑兵。
然而,小狗是不可能回来了。
在侦察淮西军动静的时候,刘虎他们都是下马步行地。当和淮西军遭遇的时候,他们的⾝后已经看不到驽马地踪影。希望它们现在已经顺着原路回去了。如果小狗不幸的落在了淮西军地手中,刘虎就算死了也不会闭眼的。几乎是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刘虎果断的挪开了鬼雨匕首,就算为了小狗,为了那匹黑⾊的驽马,他也不能轻易的结束自己的性命。
“小狗!小狗!”
刘虎继续在低声地呼唤着,然而。良久都没有回应。
是的,绝对不会有回应的,小狗现在距离自己,少说也应该有五六里。
“小狗!小狗!”
夜⾊渐渐的浓了。树林里面漆黑不见五指,只有冰冷地雨水不断的从盔甲渗入进⾝体里面,感觉格外的寒冷。刘虎背后靠近左肋的位置,被淮西军射中了一枚弩箭,弩箭的发射距离很近,因此深深的咬入刘虎的⾝体里面。开始地时候,刘虎还能感觉到鲜血在不断地流淌。伤口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地痛感。但是现在,他已经⿇木了。感觉不到了,只有不小心碰到箭杆的时候,他才会感觉到伤口地存在。弩箭露出**外面大约有一个手指那么长,刘虎吃了好几次要将它子套来,但是因为角度的关系,始终都做不到。
时间慢慢的流淌,生命也在慢慢地流失。刘虎疲惫不堪的吃着托了托负伤的右腿,发现右腿已经完全失去了感觉,腿大根部那里的伤口虽然已经包扎好,可是因为缺乏足够的物药,只能勉強止血,至于别的,是根本不可能強求的。根据刘鼎讲解的知识,刘虎艰难的判断着,应该没有伤及到血动脉,可是创口很深,足够他躺三两个月的:如果他还能够回去的话。
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林子里忽然传来了马匹的嘶鸣声。
小狗!
刘虎第一个反应就是小狗来了,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到来的,并不是他心爱的小狗,而是数十名的淮西军士兵,马蹄声乃至来自带头的淮西军军官舿下的坐骑。这家伙居然还有马骑,说明他的地位肯定不低。随着淮西军士兵的逐渐到来,密密⿇⿇的火把照亮了四周,刘虎吃力的扭头看出去,依稀可以看到骑马的淮西军军官,还有几个淮西军的紫焰都士兵。
啊!
他们也来了!
鬼雨都战士和紫焰都士兵,仿佛就是天生的对头。在过去的数个时辰里面,刘虎已经和多个的紫焰都士兵碰面了,他⾝体上的伤痕,就是那些凶狠的紫焰都士兵留下的。和他们一样,紫焰都士兵也都凶残、冷血,在场战上有着极⾼的杀伤力和生存能力。刘虎仔细的想了想,发现自己已经杀死了至少三个紫焰都士兵,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这样的意识:够本了。
“长官,这里有血迹!”
有淮西军士兵尖叫起来。
现在才发现血迹,那也太迟了吧?当你们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时,第一眼就应该看地下,这是刘鼎的教导。看来这些淮西军还是没有水平,和鬼雨都战士根本没有得相比。如果没有那些紫焰都士兵,说不定自己还可以逃出这片树林呢!
“这里也有血迹!”
“这边有血迹,还有脚印!”
“有人负伤了,躲蔵在树林里!”
“一定是额头上长着第三只眼睛的那些恶魔!”
“他受伤了,我们一定要将他抓住!给张小帅报仇!”
淮西军士兵七嘴八舌说道,让刘虎重新鼓起了勇气,雨水似乎没有那么寒冷了。
聚集在树林外面的火把越来越多,脚步声也越来越混乱。看来到达这里的淮西军不少。因为雨水的关系,淮西军的火把点燃不久,就被雨水淋湿了,因此火光看起来总是非常的昏暗,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指挥官又是谁,但是从他们乱七八糟地交谈中,刘徽到了欣慰的信息:尽管鬼雨都战士遭遇了敌人的主力,但是淮西军的伤亡也不小,至少有一个小帅和上百名的士兵被杀死。
淮西军的编制非常的混乱。里面有正规军的编制,也有宗教庙堂的编制,既有将军、校尉。也有前锋、大帅、小帅等含糊的称号。被淮西军抓来地壮丁,一般都编制为将军或者校尉的下面。例如当初的颜觉郦,还有些是自动加入淮西军,多半是一些宗教团体,他们就保留了原来地组织,称为大帅、小帅,也有大前锋、小前锋什么的。这些人,拿起武器就是士兵。放下武器就是地地道道地农民,是淮西军里面战斗力最弱的一群。
树林外面的看起来应该是个小帅,周围的淮西军士兵也是他的教徒,他们说话的时候。都带着非常浓郁的地方口音。那小帅对树林中地人不是很感趣兴,而是在回忆着刚入进桐城时候的风光。淮西军闯入了保信军的腹地,收获当然不少,金子、银子、女人、粮食、物资,应有尽有。他们呆在桐城那里,根本就不愿意出来,但是没办法。他们的上司洪舂还想着继续立功。好弥补任空禅地位置。
“呸!任空禅这个死鬼,害人不浅!”那个淮西军的小帅嘟嘟囔囔的骂道。声音显得含糊不清。如果不是因为洪舂要填补任空禅的空缺,他就不用在这样的鬼天气里面出来受罪。寒风冷雨,这是实实在在的受罪啊!多个淮西军队部都说发现了神秘敌人的踪影,好像是一些额头上有刻字地家伙,但是没有人看清楚上面刻地是什么,匆忙间一瞥,感觉好像是第三只眼睛一样。
第三只眼睛?
那是谁的队部?
洪舂也不知道这是谁地队部,他并不知道刘鼎已经到了怀宁城,他从来就没有和刘鼎打过交道,对于刘鼎基本是一无所知。蔵勒昭的斥候队出现以后,洪舂并不以为意,以为是保信军的斥候兵,直到各部将伤亡人数报告上来以后,他才意识到事情有点离谱,对方最多只有六名斥候,但是却杀死了上百名的淮西军士兵,其中还包括一名小帅。
“他们的弓箭非常的歹毒,而且射箭的手法非常快。我们遇到了他们的两个人,十六个人包围上去,还没有靠近对方的⾝体,就被对方用弓箭全部杀死了。后来大队部涌上去,对方转⾝就跑,还不停的转⾝用冷箭招呼我们,最后骑上战马一溜烟的跑了。我们折损了不少人,却连对方的庇股都没有摸着。”
“这些人非常的可恶,根本不和我们做正面的战斗,总是出其不意的袭击我们。我们连续两晚的哨兵都被他们摸掉了,包括明哨和暗哨,现在士兵们都不敢去上哨,甚至宁愿挨鞭子也不愿意到外面去。我专门出派了人,在黑夜中等待他们上钩,但是他们非常的狡猾,始终没有上钩,反而总是寻找我们落单的士兵进行攻击,搞得队部人心惶惶,晚上都不敢觉睡,士兵们的精神⾼度紧张,随时都有营啸的可能。”
“我们的士兵,根本不敢靠近树林,因为敌人都是从树林中突然出现的。这些人,好像是树林中的魔鬼,入进树林和他们捉迷蔵的人,基本上都没有活着回来的,他们一个人在树林中就能够牵制我们十几个人。我们一路上防火烧了不少的树林,也没有办法将他们赶尽杀绝。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们的士兵会因为过度紧张和疲惫而崩溃的。”
面对军官们接二连三的抱怨,洪舂不得不下令队部暂时停止前进,要求各队部打起精神,肃清这些混入淮西军活动范围的魔鬼。根据各队部的总结,终于有了明确的发现,这些袭击淮西军的魔鬼,额头上都有明显的图案,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显然是刻印上去的图案,有人信誓旦旦的认为,这是魔鬼的第三只眼睛。
“放你妈的臭庇!”
“什么魔鬼的第三只眼睛!”
洪舂从来不信琊,冷冷的盯着自己的部下。
“可以肯定,这是保信军里面的精锐队部!要么是庞丹的,要么是贝然清的!不过,根据我的分析,贝然清的队部大概不会和我们发生直接的冲突,唯一的可能就是庞丹的,当然,董澜的队部也有可能…”洪舂正在滔滔不绝的分析着,忽然收到了来自报情部门的报告,他的脸⾊马上阴沉下去了。
“该死的!这些人是刘鼎的队部!谁能告诉我,刘鼎什么时候到了舒州了?”洪舂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
“刘鼎?”
“哪个刘鼎?”
“刘鼎是谁?”
“刘鼎…难道是…”
下面的军官们都和刘鼎没有直接的接触,显得一片的茫然,大家都在悄悄的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