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谈判
杨仕臣给的药果然有效，才短短的几天，伤口竟然好了，只留下淡红⾊的印痕，据他说，只要小心不沾水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如初了。a对这效果柳云还是比较満意的，只是这两天⾝体一好⿇烦就找上⾝了。
那个杜妈妈，也就是前两天见的那个花枝招展的妇人，一天要来看她四五回，倒不是关心她的⾝子好不好，只是关心她病好了没，能不能立马给她带来银子。
唉，从古至今，利益总是摆在第一位的，不过想想这也是很自然的，非亲非故没有好处谁会白养着你呢！不过柳云怎么说也是一个现代女孩子，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地等着她安排。
那杜妈妈对上次的事也心有余悸，倒不是怕她死，而是不想白白断了自己的财路。柳云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怎么说也是个在现代生活了那么久的现代女性，要是在这里被这群古人吃得死死的，那不是白受了这么多年的现代教育！这两天她也想得很清楚今天就算这个杜妈妈不来找她，她也会去找这个姓杜的半老徐娘。重利之人当然是诱之以利喽，柳云心里打算着，只等着她上门，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只见那杜妈妈満脸堆笑地推门进来。
本来这杜妈妈也不必如此，若是别的丫头，她早就叫人拖出去先打一顿，让她知道这里谁说了算。不过有了上次的事她也看出用強是没什么用的，更何况还有那个杨公子隔三差五地来看看这丫头，送点银子孝敬她杜妈妈，就是看在这银子的份上，她就先给她点好脸⾊看看。
现在她看这丫头出落得比前些曰子更标致了，本来她也只是想让她出去接客，多少赚点银子，不过现在她可有更远的打算，只看她还没让那个姓杨的动她一根手指头，姓杨的就对她神魂颠倒的样子，听⾝边的丫头说那姓杨的前两天还说给她赎⾝来着，不过她杜妈妈可不是好打发的，她这两天一心想着怎么让这丫头给她赚大把银子的，要是那姓杨的找她杜妈妈说赎⾝的事，那就来个狮子大开口，狠狠地敲他一笔！想到这里她心情大好，笑得也就越发灿烂了。
柳云看着她一脸的灿笑，脸上也慢慢地浮上一抹浅笑，谁是狐狸还不知道呢！
“妈妈好兴致啊，只是不知是什么事让妈妈如此⾼兴呢。”柳云慢慢开口，脸上的笑仍是一派悠闲。
“当然是你了！”心情一好，看什么都顺眼了，就连柳云这怠慢的态度她也不在意了。这几天她最看不顺眼的就是她这样子了，想她杜妈妈连这烟红楼的头牌见了她都要让她几分，偏偏这丫头，自从上次醒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见了她也不似过去那样畏畏缩缩的，活像自己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姐小一样，一副⾼⾼在上的样子。
不过这也没关系，越美的花越多刺，男人不就爱这个调调吗？杜妈妈现在是越看就越觉得柳云有当头牌的潜质，想当初买这丫头时就是看上她那张脸蛋，怎么看也是个美人，再加上她杜妈妈的教调，想不红都不行。不是她自夸，只要是她杜妈妈看上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大红大紫的。
“哦，是吗？这还是妈妈的抬爱了。”柳云脸上的笑还是不变，从床上懒懒地起⾝走到桌边坐下“正好我也有事跟妈妈商量一下，不想妈妈竟先来了”柳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妈妈请坐”
“哦？你有事找我？”杜妈妈一面笑一面在心里猜测她要说的是什么事，如果是赎⾝，那就
“妈妈想必也听说了，杨公子提过想赎了我出去的事”柳云不慌不忙地说
“是吗？我倒是没听杨公子对我提起。”杜妈妈不动声⾊地说
“这是自然，妈妈如此待我，我怎能如此忘恩负义呢！”真是“恩重如山”啊！
“是吗？”别以为讨好我我就会轻易放你走！杜妈妈脸上有着明显的怀疑。有哪个女人会放过这个跳出火坑的大好机会呢！
“所以”
所以你想走，哼，没那么容易！
“我回绝了杨公子的好意。”柳云说得轻描淡写，这只不过是让这老太婆知道她要走还是可以走的，虽然她也没这么想过，毕竟将自己的未来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她还没想过。
“是吗？！真不枉妈妈我疼你一场！”杜妈妈喜上眉梢，难怪不见那姓杨的来找她说这事，原来是这丫头想通了，总算自己没白养她这么多年！她在心里自动地省略了自己从前对柳云责骂欺凌的画面。她自顾自地在心里打起小算盘来，仿佛看到银子哗哗地流到她口袋里，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地灿烂起来。
柳云看着她脸上的笑，知道自己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现在她只需要说服这个杜妈妈配合自己，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想必妈妈也明白，这一行吃的就是个青舂饭”在这里那些青舂不再的女人哪一个有好结果！
“好一点的也就是将来找了个好人家从良”结果也是一辈子受人白眼，抬不起头来！
“不过我既然拒绝了杨公子的好意，便是绝了这些念头，妈妈这几天的来意我也很清楚。”杨云⼲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既然是要钱赚，当然要想个能多钱赚的法子。”柳云决定先诱之以利
“哦？莫非你还想了个什么法子赚银子？”果然，一提到钱赚，杜妈妈的精神头就足了许多。
“妈妈别急先听我说”柳云见她果然上钩了便不慌不忙地说，先吊吊她的胃口。“想必妈妈比我还清楚，凡事都有个三六九等，这一行自然也如此。”柳云说着停了一下，看了杜妈妈一眼。
“这头一等，自然是有才有貌的，这样的女子最合文人雅士，富贵公子的兴致，往往让人一掷千金，只为搏她一笑，只是这样的女子又能有几个呢？”见杜妈妈点了点头，柳云便继续说下去。
“这次一等，便是只取其中一样的，或有才，或有貌，前者让人赏心悦目，技艺超群，后者风情入骨，百媚千娇，让人见之难忘。”杜妈妈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不由连连点头。
“其他的不必我说妈妈也是明白的，不过出卖自己⾝体以维持生计罢了。妈妈以为这些女子中哪一种能为妈妈赚来更多的银子？”
“当然是头一等！”杜妈妈听柳云这么一问便脫口而出。
“妈妈以为我呢？”柳云说完笑着看向杜妈妈。
“你？！”杜妈妈上上下下打量了柳云一番，虽然她也算个美人，但要说别的恐怕还够不上吧，不过以前看她总是畏畏缩缩地上不了什么大场面，倒是上次自尽清醒后，反而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眉目间不经意添了一种独特的风情。她杜妈妈阅人无数，像柳云现在这样的却是不多见。若不是自己确定她一直待在烟红楼，她真怀疑现在站在她眼前的是不是当初她买来的那个丫头。
“妈妈先看看这个”柳云见她犹豫着，便递上一张纸。
杜妈妈接过柳云递来的纸，心下有些纳闷，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丫头还识字？她看了一下，纸上写的似乎是一首曲子。
“这是我今早抄下的一首曲子，妈妈可拿去让楼里的姐妹演练一下。”这是柳云今天早上想到的，在她出车祸前，她看了一个老片子，里面有一首歌她当时听了十分喜欢，便找来曲子记了下来，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不过，妈妈要答应我，这首曲子只限楼中姐妹练习，不得外传！”她可不想改变历史啊！
杜妈妈本来没觉得这曲子有何特别之外，但听她说得如此慎重，不由得朝手中的曲子多看了两眼，不过她也看不出什么，只是觉得里面的词很新奇，与现在外面唱的词有些不同。看来这丫头不但识字，还懂些音律，从前不见她有这些本事，没想到自从上次的事后，她就经常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不过这不是她杜妈妈关心的重点，重点是她能为她赚到钱！
“这是自然。”不外传，那不就是这里独一份，自己何乐而不为呢，杜妈妈当然是満口应承。
“妈妈若想钱赚，还有一事也得依我。”柳云知道自己刚刚的一番话已经达到目的了。
“哪有到手的银子往外推的！”杜妈妈心下已经开始认同她说的话了“你只管说，只要妈妈我做得到！”
“这些东西还请你帮我准备一下。”柳云见她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便将手中的另一张纸递给她。
杜妈妈接过细细看了看便收入怀中“东西我倒是可以为你准备，只是这如何赚银子”
“你放心，这银子是不会少的，若是你将我说的事都办到，却赚不到银子，今后我就听凭你吩咐！”柳云决定赌一把，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杜妈妈见她说得如此肯定，便放下心来，反正左右她都没什么损失，那就由着她去腾折吧，看这小丫头能翻出多大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