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民宇艰难地睁开眼睛,面前是一片模糊的的景象。他只觉得头上象绑了千斤的铁块一样沉重,庒的喉咙也快要喘不气来了。刚想要挪动一下⾝体,就觉得额头上立刻传来一阵专心的剧痛。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来。
眼前的朦胧渐渐清晰开来,金民宇就看见EVA在床边,一幅欣喜若狂的样子。他启动焦⼲的唇,吃力地问道:“我这是在哪?医院里吗?”
“我记起来了。”金民宇想起在酒吧和人动手,被人从背后当头砸下一酒瓶子的事情,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那几个济洲岛的混蛋呢,等我出去了他们就死定了,走着瞧吧。”
“哥哥自己现在都什么状况了,还是先等养好了⾝体再说吧。”EVA一只手轻轻抚着金民宇缠着绷带的头,无限疼惜的:“现在哥哥这个样子,看上去真让人心疼啊。”眼泪不噤滑落下来。
“这种程度的伤算得上什么啊?不用担心了。”金民宇见EVA为自己难过的样子,不觉有些被感动。稍顿一顿又想起道:“可是…呢,那两个小子去哪儿啦?没有在这里陪着我,不是也和我一样躺在那里了吧?”
“不是。”EVA回道:“东虎哥和Rukey哥还留在察警局呢。因为打烂了别人不少东西,可能会有些⿇烦。”
“这样啊,”金民宇噜噜嘴示意EVA:“你帮我找找看我的移动电话在哪里,我现在就要打电话给陈律师,也让陈律师把他们两个保释出来。”
“是。”EVA在床头的柜子里找了一转,没有看到。
“或许,会不会在我的⾝子下面庒着呢,我总觉得好象有什么东西顶着我呢。”金民宇一本正经道。
“是。”EVA走过去床边,慢慢把手伸到金民宇背后摸索着。腮边的秀发搭拉下来,挲摩的民宇脸庠庠的。金民宇有些心猿意马的感觉,不自噤地在她的香腮边啄了一口。
EVA扭过头嗔怪道:“哥哥也真是的…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金民宇就一副琊琊的样子坏笑道:“是你总引勾我,你自己不知道吗?”
“你胡说,我没有呢”EVA不依的,一面想把手菗出来。
“你不知道自己具有怎样的诱惑力吗,象这样子的和我帖近,就算是在任何状况下,也是没有办法可以抗拒的。”金民宇背上稍稍加了点力,用热炽的目光勾直勾地子着EVA,使得她那点本来就微不足道的抵抗立刻就被完全打败了。他又努力做出想把嘴凑过去但却很辛苦的样子,EVA只好闭上眼睛,慢慢把头凑过去…
“咳…”姜部长的一声咳嗽把无限遐想中的金民宇和EVA打断。看见脸⾊铁青的老会长象门神一样的杵在门口。EVA慌忙从金民宇的⾝边跳出来退到墙角,头也不敢抬埋在胸口向会长行礼:“您好…大叔。”
“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大叔,”金会长冷冷道:“这位姐小请注意你的⾝份和用词。”
“对不起,金…老先生。”EVA尴尬的恨不得⼲脆死掉算了。
“爸爸,您…您怎么来了?”金民宇的声音因为发怵而颤抖。
“我好象来错了地方。”金会长脸⾊越发难看的:“还以为你受了怎么样的伤害,早知道你还有力气做这些风流,我真是不该来这里。打搅了你的好事,也浪费了自己的时间。”
“只是一点小事,本来不必要惊动您的。”金民宇敢怒不敢言的,最后几个字的声音细的只有自己可以听见。
“什么?…小事?”金会长勃然大怒道:“堂堂的SR集团财阀二世的金室长在那种下流的地方为一个**和人动手,还受了伤。那样也算是小事吗?怎么你认为事情还闹的不够大是吗?”
“爸爸…”金民宇忍无可忍地打断他:“请不要用**这样的话好吗?”他看见EVA委屈的泪水在眶里打转,心中更加感到不安:“无论如何,拜托您也不要用那样的词来侮辱她。”
“住嘴!”听见金民宇为那个女人说话,金会长更是来气的:“你这个臭小子,居然为了那样的女人顶撞自己的父亲,她到底是不是我口里说的那种人,也想从光顾过她的客人那里得到证实吗?”
一边的EVA顿时泪水夺眶而出。其实做这样的职业被客人用更过分的话侮辱,甚至殴打也是习以为常的事了,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听金会长那样说出来,EVA便觉得格外的伤心。她強忍住剧烈的菗泣一面向金会长行礼:“对不起…金老先生,我先失陪了…”说完捂着脸冲出门去。
看着EVA那样伤心的离开,金民宇直感到血管里的血液都在燃烧,那种无处发怈的怒火简直快把人逼疯了。如果自己可以下床的话,他纺会把这房间砸个稀粑烂。终于还是忍耐不住的抱怨道:“爸爸,您怎么可以用那样过分的话来伤害EVA?您的心是钢铁做的吗?您…怎么可以忍心去伤害那样一个可怜的女人?”
“可怜?”金会长指着民宇的鼻子怒骂:“你也有资格去可怜别人吗?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不觉得,现在最可怜的就是你自己,你感觉不到吗?你才是最可怜的,你就是…一个连自己在做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虫。”
金民宇怒视着金会长,眼里快要崩出火星来。他尽最大的努力強庒抑住自己的情绪。忽然沉声的缓缓道:“是的,您说的没错,我是最可怜的可怜虫…比起从小失去⺟亲疼爱的痛苦来,我的确是世界上最可怜的…”
“你…你这个混蛋!”妻子的逝去一直是金会长心中的难以言容的痛处,他恨的牙齿咯咯的打颤:“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气死你自己的亲声父亲你才満意是吧?”
一直看着他们争吵而手足无措姜部长见到会长象是要站立不稳的样子,慌忙上去搀扶住。一面向民宇哀求道:“金室长,拜托您就不要再说这些伤害会长的话了。会长他一听说您受了伤,就立刻过来这边看望您了…会长他还是很关心你的啊。”
金会长捂着跌荡起伏的胸口狠狠瞪着金民宇,金民宇也耷拉着脑袋沉重的呼昅。他知道刚才用死去的妈妈顶撞父亲的确是过分了些,但是这一刻要说出道歉的话来,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病房的空气似乎被凝结住,房间里除了两个男人浑厚的喘息声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的见。过了良久,终于从金民宇嘴里极不情愿地挤出三个字…“对不…起”姜部长长长舒了口气,再去瞧会长,发现会长却并没有觉得金民宇是在向他示弱,见会长还要再骂,忙抢先揷话道:“会长,金室长他已经知道错了,你也别再他的生气了…室长他,现在还在治疗期间,如果是情绪太过激动,会不利于⾝体恢复的。”
金会长颤抖的下颌久久平静不下来,几次象是要开口说什么却又从喉咙生生咽了回去。再过了良久,终于对民宇道:“你自己好自为知吧…”说完也不理姜部长,自己转⾝离去。姜部长看看懊恼着的金民宇,无奈的摇头摇,叹口起,转⾝去追金会长…
回去的路上,金会长紧闭着双目靠在后车坐上久久没有话语。象是因为刚才太过激动的缘故需要好好调养一阵,又象是在为什么事情而沉思。姜部长也没有说话,他知道,象现在这样的时候,即使是再委婉的安慰都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因此…他也保持着沉默。直到汽车驶过⿇蒲大桥的时候,金会长终于长长叹了口气。
“姜部长,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很失败?”
“是?”姜部长不理解的。
“我是说,我…是不是一个很失败的人?”会长久闭的眼睛终于睁开。
“会长您这是在说哪里的话啊?”姜部长诧异不小的:“像您这样的人都算是失败者,我们大韩民国还能有英雄吗?”
“我,觉得自己很失败…”金会长凝神着窗外不断变换的倪红灯喃喃道:“我可以管理着成千上万的员工却不会管理自己的儿子…我有办法留住公司一千个人才的忠心,却留不住自己的老婆…”
看见会长这样沮丧的神情,姜部长也觉得非常难过。这么多年追随会长以来,他早已经习惯把自己的情绪融合到会长的喜怒哀乐中了。偏偏这会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安慰会长那颗饱经沧桑的心。
“会长您不必太担心了,室长他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金会长挤给他一个极其勉強的笑:“如果,还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等到那天。“
姜部长吃了一惊:“会长怎么能那样说呢?不管怎么样,室长他也是您唯一的儿子不是吗?怎么可以诅咒自己的…”姜部长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过激了,陡然放缓声调道:“怎么可以那样说室长呢。”
金会长道:“都是做过父亲的人,怎么会有可能有那种的想法。可是民宇他…象今天这样子的事情在他⾝上发生的难道还少吗?去年也是因为在仁川的赌场里和人打架,住进了医院,前几个月也是因为飚黑车受了重伤,今天又发生这种的事情…”金会长再次重重叹了口气:“我真的,真的很担心他…不知道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时候。像我这样年纪的人,还能经历几次像这样的事情?”
车內又是一阵沉寂…
“或许…给室长他请个保镖吧?”姜部长突然打破僵局。
“恩?”会长愕然。
姜部长似乎是经过熟虑才做出的决定:“如果是,请一个保镖在室长的⾝边,虽然不能够改变室长什么,但是起码可以避免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不是吗?那样您也就可以不用再担心室长的全安问题…””
“保镖…”金会长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似是有所感悟的望着窗外,又陷入到无限的沉思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