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借鸡生蛋
“你都已经决定将刀架在它们脖子上了,还有心情给他们推销战舰?!”沈静笑着说道
谭延摆摆手笑着说道:“我习惯于用对手的钱来壮大我们的实力!”
“从目前来看你的计划是很不错,但是关于俄国战斗力的情况我们需要更进一步的验证,说实在的我觉得这其中的风险还是很大…”沈静有些担忧的说道。
“风险大的另外一个含义便是收益⾼,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来昅引我,我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捅马蜂窝,事实上我希望我选定的对手是俄国这样表面光鲜但实际⿇烦重重的对手,而不是虽然看上去在走下坡路但实力依旧強悍的大英帝国!”谭延肃容说道。
沈静正⾊说道:“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我的决心从来就没有动摇过!”
沈静摇头摇说道:“你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不过既然你要走这条险路,我也会尽力配合你,我打算从府政财政预算中提出一笔特别款项,用以支持东北移民,不过你也应该清楚一旦东北移民之后,短时间內像山东、河南、山西、陕西和甘肃这样的省份,地价会下跌的很快,同时短期之內国內的粮食供应也会有一些⿇烦…”
谭延回答道:“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像山西是以矿业资源为主,山西人走西口和绍兴人争着当师爷在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地,都是一个地少的痼疾,像这样的情况的还有湖南、江西等地也都差不多,这些省的地肥沃程度不一,但都面临严重的地少人多的局面,将这些省的人给予一定的优惠移民到东北,相信对老百姓而言是一个很大地诱惑…至于因为移民而导致的短时间內粮食供应问题,我想只能够从进口粮食这个环节上来考虑…”
沈静问道:“从外国进口粮食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你让江南船坞建造七千吨级的货轮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吧?”
“差不多吧,总不能我们的军舰都可以造出一万多吨,没道理我们的民用货船还在一万吨內徘徊…当然以后我们还会出于需要进口更多的东西,像石油、粮食、铁矿石、各种机械设备…这些都需要大型货轮来运载,这些银子我是不想就这么白白便宜外国人地…”谭延笑着说道。
“移民开垦东北固然是一个好办法,这可以在很短地时间內解决国中土地资源紧张地问题,要知道对老百姓而言土地就是一切,如果大部分的农民都失去了可以耕作的土地。那离造反也就不远了…”
谭延笑着说道:“目前你这个总理对我们有效控制的省份应该是比较轻松地。北方省份虽然不会个个像直隶一般旗地众多。但总比南方要多得多,有了这么多土地如果要是分发出去足够缓解土地兼并问题了…不过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况且我希望能够像国美那些大农场一样经营我们有限的土地,在我看来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內我们都需要囤积粮食以备各种天灾**的发生。只要府政手中的粮食多起来,那无论是风调雨顺还是饥荒年景,我们都不会害怕,甚至若是有那个奷商敢跳出来趁火打劫的话,我们可以用手中的硬通货让他连內裤都要输掉…”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注意到了,不光是粮食,像棉纱、布匹〕用油、煤炭等很多与生活息息相关的物资都是要列入府政储备地。不过到现在我们这里地事情这么多。千头万绪无论是什么都需要从头开始去做,这种府政储备系统中只有粮食还可以沿用清朝的粮仓储备系统。其余还都是一个设想而已…”沈静说道。
谭延笑着说道:“我们就不用指望从欧洲那些列強家国那里来购买粮食了,它们自己都应接不暇,你可以打着促进中美关系地旗号,向国美驻华公使托尼提出一份粮食进口计划根据我们的需要来先将粮食储备问题解决了,其他的都可以先放一放,等以后腾出手来在解决!”
现在一个对国中人口数量流行的说法是四亿人口,国中地形复杂,像沿海省份差不多都有相当面积的平原可供开垦种植,而中部和西部山地众多,可耕种的土地自然比不上沿海平原地区,再加上沙漠等恶劣地区的影响,反过来更促进了国中人口分布的不均衡。
沿海省份虽然有大面积的土地可供耕种,不过承担的人口数量也多,像绍兴便是一个很典型的代表…说起绍兴自然是它的师爷最为有名,绍兴土地肥沃气候温和最适合种植,但是却受限于土地面积,绍兴的人越来越多,再大的土地平均到每个人头上也会变得非常可怜,这就迫使绍兴人想办法另谋出路,而江南自古学风鼎盛,走上师爷的路线也就成了那些在科场上并不走运的士子一条不错的选择。其实不仅在绍兴,在国中的很多地方都有类似的情况,山西、湖南等地跟国中的很多地区和绍兴的情况虽有不同,但也相差不远,唯一的不同便是各地根据自己的条件和风土人情使当地人走上了不同的路线,在鼎时期甚至形成了绍兴出师爷,山西出财主的鲜明地方特⾊。
谭延要想稳坐国中 导领人并且让自己的权政持续稳定的延续下去,粮食就不能不作为下一步的终点,联系粮食就离不开土地,这个时代有没有后世的先进粮食作物品种。四亿人相对于谭延前生记忆中国中十几亿地庞大人口总数还算不上什么,只是这个时代的平均粮食亩产量同样也没有后世这么夸张。
在国內千头万绪的杂事没有理顺之前,谭延解决粮食问题的唯一办法便是进口…在太平洋的对面,国美的情况和国中有些正好相反,那里可耕种土地的面积和国美的人口总数相比非常富余,而且现在国美已经有土地集中的倾向,开始造就大农场主,就等专门地农业机械设备成长起来,国美的大农场作业就形成规模了。
现在世界经济情况并不好。很多家国都有经济危机的倾向,不过和谭延前生记忆中有关经济危机的內容有所不同,他所知道的经济危机是从黑⾊星期一开始的,毕竟这方面不是他所擅长。各国都想着为本国的商品开辟新的市场以转嫁国內地危机,而在这个殖民时代,显然像国美和德国这样地后起列強家国处于不利地位…英法等老牌列強家国已经将世界瓜分完毕,各自在各自地殖民地內形成牢固的市场,别的列強家国很难从中分取好处。
在这样的环境下。德国和国美等新兴列強家国自然希望能够打破现状。国美地政策比较温和。而德国选择的是殖民帝国的传统道路,胶州湾事件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表现而已。当年谭延费尽心思在胶州湾伏击德国人,也是不能开了列強瓜分国中的口子,虽然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好歹也将慢慢滑入半殖民地泥潭的国中強行刹车。
按照谭延地想法,想要阻挡国美地崛起似乎并不现实,那剩下来的便是选择合作,至少在他看来中美之间地合作空间大巨,同时这个时代的国美也算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合作伙伴,至少它还没有后世那么霸道。在这个时代国美的科技也许并不是世界最发达的,但是相对于刚刚起步的国中而言自然是好的太多。欧洲是个火药桶。同时也是各种思维交汇之地,谭延前生记忆中国中出国的留生学前往欧洲家国的走上⾰命道路很多。而留学国美的走上科学或是其他法律、人文等方面的居多。
国中现在需要的不是⾰命而是稳定,这使得谭延更加倾向于国美。谭延可以将国中市场有限度的向国美开放,同时向国美派遣大量的留生学,从国美进口更多的先进机械设备,下一步他想要发展的方向便是利用国美的农业资源来保证国中国內的稳定…“民以食为天”粮食对国中这样的人口大国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
谭延一方面加強向东北移民,另外一方面则是从国美大量进口粮食,并且共和国府政可以通过各种途径在国美购买耕地…这种事情府政是不好出面的,但是谭延纠集了一批民族资本,由家国资本入股成立农业发展公司,以这个名头在国美收购土地。这种收购动作自然是非常轻微的,在谭延看来他还没有找到解决国中人口和土地问题的根本解决办法之前,和国美保持平稳政治关系的前提下,在国美收购一定的耕地来保障国內粮食供应全安,也是一条不错的选择。
其实当谭延回过头来总结自己对国中的具体规划之时,发现在这个时代国中对外国的依赖其实还是非常深的,而受限于国中的复杂性,在整个布局上他也只能遵循先沿海后內陆的政策次序。反过来这样的政策次序为了保证其全安性,那国中就必须不断的加強在海军方面投入,建设出一支相对強大的海军来保卫自己的家国 全安。
旅顺和海上的船坞或是船台上沉浸在一片铆钉枪的响声中,而在新组建的国防部与其下属的陆军参谋部和海军参谋部已经成立了一个秘密部门,这个部门集合了谭延所能够找到的最优秀的作战参谋人才,目前他们将会根据谭延的指令专门来研究对俄国的战争问题。谭延需要在合适的时间发动一场对一个列強家国的受控战争…战争规模不会超过国中的负担,更不会让共和国府政陷入债务大国的泥潭,最重要的还是保证战争的胜利。
对俄战争可不像胶州湾事件那样。一旦战争打响将会有数个省份变成场战,按照后世地标准来说应该是一场局部战争,但是对谭延所导领的生新共和国而言,不亚于一场全面战争…老牌列強和生新 权政的不同就体现在这里了,俄国也许不会全力以赴来应对战争,但是国中却没有这么雄厚的家底,共和国必须倾尽国全之力来赌赢这场战争,否则谭延的共和国权政必然会陷入极大的危机。
沈静到现在还在想如何说服谭延不要进行这样的冒险,但是国中向俄国的五千万两白银的巨额款贷已经朝这个方向迈出了非常危险地一步…这些款贷不可能全部用于修建铁路。整个西伯利亚大铁路在国中的延伸段铁路系统修建也用不了这么多的资金,不过谭延需要改造国中的金融系统,将传统的计重货币变成现代的金本位纸钞金融系统,这里面的投入实在是太大,就算生新 权政为了清算満清统治者而获取了充足的财富,面对这项艰巨地改造工程也是捉襟见肘。
现在谭延给沈静地命令是对俄国许以更多看得到摸不着地“好处”以此来继续向俄国申请款贷,这些款贷并不是以卢布的形式。而是尽可能的使用白银或是⻩金。虽然新府政延续了北洋时代发行银元和银元券。只是将其名称改为“华元”但传统的计重货币并没有被淘汰,银两和清朝发行地铜钱在市场上还继续通行,不过新府政正在用“铜元”来取代在流通领域內清朝所发行的制钱。
既然决定要打仗,谭延是绝对不会放过榨⼲对手手中最后一文钱的打算的。历史上曰本和俄国⼲了一仗之后是从俄国手中得到了国中东北和朝鲜的独霸权,但是这场胜利却没有给曰本带来一分看得见的真金白银,反倒是因为这场战争元气大伤背了不少外债,最终得益的还是国美人和英国人。谭延对俄计划发动战争,不仅是为了自⾝全安地考量,同时也是想要从这场必然要发生地冲突中谋得最大的利益…通过战争他必须要一次性来解决东北地所有问题,还有蒙古和唐努乌梁海等被俄国渗透的很厉害的地区全安问题。并且还要最大限度的从俄国人手中捞取一部分资金。来用于国內⾰除各种弊病的基金。
从现在看来,俄国人至少在帮助国中建设东北铁路方面是绝对不遗余力的…在东北建设发达的铁路网也是俄国的意愿。一旦西伯利亚大铁路全线贯通,那通过东北的铁路网加上俄国自⾝的军事实力,要说占据东北割裂国中也不是虚言。不过无论是国中还是俄国,在这个问题上还是要落实到“实力”二字上。俄国人在心理上天然要优越于国中,不过谭延却认为这是一个彰显国力解决一系列国內国外问题的最佳时机…国人自鸦片战争以来几十年对外战争屡战屡败,连皇帝的老窝圆明园都被人给烧了,对洋人的惧怕已经深入骨髓,一旦谭延在这场真刀真枪的战争中暗算俄国成功,那对他的威望和权政的威望自是不必言说的。
谭延对这场目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的战争期待看到了历史上曰本一次又一次的举国全之力来赌国运的影子,这也让他心中非常的不安…他可以幸运的胜利一次、两次甚至是很多次,但命运绝非眷顾一个人,像这样的博赌只需要一次失败就会将自己打回原形。
“对于家国強盛的希望终究是寄托在其综合实力上,而非是态变畸形的博赌…”谭延在心中暗自警醒。
炎炎的夏曰下,一辆景致的马车缓缓的入进位于京郊的兵营,这里便是京畿卫戍师的大本营驻地,一个⾝穿白西装的中年男子从马车中钻出来,一只手拿着手杖,另外一只手则将头上的礼帽摘下来,丝毫没有任何顾忌的用礼帽当扇子来回扇动。
“总理大人,你确信总统就在这里?”那名中年男子走下马车,而马车另外一端下来的人便是总理沈静。
沈静笑着说道:“吴先生,这里我已经都可以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总统绝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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