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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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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个孩子本来还想多准备两天的,没想到行李刚准备好都来得及清点,就被催促着上了路,老村长驾着唯一的马车将孩子们送到了镇上,马车本来是用于采购村民的生活必须品的,所以一次挤上五个近似于成年人的孩子还没有显得太过拥挤。

  孩子们最后认识的人也只能送他们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就要靠他们的双脚了,从这个繁华的小镇到更为繁华的天都罗斯玛丽,要经过六个城镇,大约需要12到14天。

  帕萨斯,这个他们现在所在的小镇,因为位于南北交通要道,所以显得格外的繁荣,各类公会组织、酒馆、旅店,多到目不暇接。来往的马匹和车辆险些将这些刚刚到达陌生环境的孩子们冲散。

  “这丫头偷了我的钱包!”意外陡生。

  “你撒谎!我才没有偷你的钱包!”如此熟悉的声音,是艾米莉亚!

  人们很快将争吵的双方圈在了中间,一个佣兵模样的人擒住了艾米莉亚,边上另一个佣兵正在对少女上下其手,不一会便从女孩的⾝上搜出一个小小的钱包。

  “那是我的钱包!还给我!”艾米莉亚气的快要哭了出来,美好的⾝材不住的‮动扭‬着,可是双手被反扭住,她微不足道的反抗在众人的眼中反而充満了‮逗挑‬的意味。

  “放开我妹妹!”也许是奥茜雷娜的登场太过突然,两个佣兵一下没抓住让艾米莉亚挣脫了。

  现在是2对2了。

  就在这时候,人群忽然分开了,是完全自动自发的分开,奥茜雷娜不会天真到以为来人会站在自己这边,她看见布尔维吉和莫亚也在人群中,他们一直在商量着什么,却不敢冲进来帮她们一把。

  奥茜雷娜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不过见到来人还是大大的吃了惊。

  冰轮。贝鲁丹迪不是四神或彼桑,没有对冰轮刻意的敌视,因为不必掩饰⾝份,所以那头冰蓝⾊的头发就显得格外的刺眼。

  “对不起,请让一让。”随着雨点般湿润的声音,有着火焰般发⾊的少年终于挤进了人群。“艾米,出了什么事?”脸上还带着迷惑,但是目光已经不可抑制的落在了冰蓝发⾊的女子⾝上。

  是的。被两个佣兵成为副团长大人的冰轮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相对与澜眼中的困惑,女子的反应却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她的神⾊忽然间变得无比的激动,抑扬的语调里包含了无比的感情“澜儿!”在无数人惊艳的目光中,她一把抱住了红发的少年。

  “你认识我?”被抱的快喘不过气的少年困惑的问道,他是觉得眼前的女子十分眼熟,可是却说不上来这个十分是怎么来的。

  “我是湖啊,左天湖!”自称左天湖的女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稍稍放开了怀中的少年。

  “左天湖?”依旧困惑,但直觉告诉他,他该认识她的。

  “不记得了吗?”左天湖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额头,不经意的触摸到了额角的伤疤,手指微微的颤抖了一下,那是“梨花非梦”所留下的伤痕…“不碍事,我会慢慢帮你想起来的…”

  澜不露痕迹的小退了一步,躲开了左天湖的手指“‮姐小‬,我想您一定是认错人了。”莫名的熟悉让他觉得不安,无数的记忆如同破裂的水泡,一个接一个,他甚至可以听到⾝体里有一个声音发出功亏一篑的叹息。

  看着澜刻意的疏离,左天湖忽然笑了起来“既然你坚持我们不认识,那大概真的是我认错人了吧…不过…”目光扫过瀾背后的两个少女“不过罗斯玛丽实在很好玩,我打算在那里住上个三、五年,总是有机会认识一下的。”

  看着澜哑然无言的样子,左天湖笑的极为开心,优雅的转过⾝,颇有深意的看了看⾝边的两个佣兵,分开人群走了出去“如果顺路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走,有马车可以做还有人免费护送,嘻嘻…”原来的飘来她带着一丝玩味的声音。

  “澜,你没事吧!”奥茜雷娜急急拉过少年,就怕他有丝毫损伤。

  “没事,倒是,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澜微微皱着眉头,此刻的记忆格外的混乱,甚至言辞之间都显得很是心不在焉。

  “对不起,这位‮姐小‬,您的钱包还给您,对于刚刚的冒犯,在此想您致以十二分的歉意,因为我的朋友就是和您擦肩而过的空挡丢了钱包的,加上你们的钱包又是那么相似,连重量都差不多,之前真是得罪了,啊哈,再次表达我们的歉意,再见了‮姐小‬!”

  对于先前甚至还有些狰狞的佣兵态度上的180度转弯,无论是奥茜雷娜还是艾米莉亚都不能适应,只能很机械的接过钱包,然后礼貌性的回答“没关系。”

  布尔维吉已经拉着莫亚围了上来,他本来还想马后炮说上两句什么来威风一下,不过看到两个佣兵转⾝后足以吓哭小孩的凶狠表情,什么话都被吓到肚子里去了。

  “这些佣兵真可怕!”莫亚小声的说着,生怕说大声了就让还没走远的佣兵们听到“不过那个女的好漂亮。”

  “是啊,⾝材和艾米一样好,不知道…”布尔维吉甩了甩头,努力的把“摸起来怎么样”几个字给甩了出去,照理说,朴实的小渔村里出来的少年是不该有这么大胆的思想的,就像莫亚,听到他说“⾝材和艾米一样好”就已经脸红的像只柿子了。

  布尔维吉也意识到自己言辞的不当,不由的低下头去,只敢用眼角一一扫过几个朋友,当接触到澜洞察一些的澄澈目光后,⾼大的⾝躯忽然震了一下,忽然搔了搔凌乱的头发,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商定一下路线,明天早上出发吧。”澜提议道,人群早已散去,倒是只有他们还没有从突仿件中清醒过来,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奥茜雷娜有些疑惑的看着红发的少年,她的直觉告诉她,澜变了,在见过那个叫做左天湖的女子后就改变了,但是究竟哪里变了,她却有说不上来。

  “改变总是在不知不觉中的,不是吗?”耳边忽然飘过女子的软声细语。

  奥茜雷娜猛然抬头,正好迎上了红发的少年的目光,锐利的目光,不过,那道目光似乎是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就在奥茜雷娜犹豫的时候,澜已经走到了她⾝边,也许是因为布尔维吉先前有些大胆的话语的关系,当⾝材颀长的澜走到她⾝边的时候,她竟然不自觉的红了脸。

  澜漂亮的手指抚过他的肩膀“占到落叶了。”

  “哦。”奥茜雷娜很不自然的应道,如果这时候有人要她重复刚刚听到的话,她一定会用最无辜最茫然的眼神告诉你,她根本没有听清。

  事实上,无论是奥茜雷娜、艾米莉亚或者是布尔维吉和莫亚,都还处在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中,自然没有人会追究“落叶”这两个字,毕竟现在是初舂,大部分的树木可是光秃秃的连一片叶子都找不到呢…

  “看来,我们还是佣兵团一起走吧。”虽然不情愿,不过躲不掉的东西就去面对,那是澜一贯的作风。

  “这么快就决定和我一起走了吗?!”几个孩子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道风吹过,冰蓝发⾊的女子已经又一次出现在了眼前。

  奥茜雷娜抬头盯着眼前的女子,她很确定刚刚耳边的细语就是这个声音,但是却并没有看到人啊!

  左天湖已经大胆的挽过澜的胳膊,整个人已经倚了过去。

  “阴魂不散。”澜恨恨的下了评语,他知道,在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一切没有一个交代前,⾝边的这个女人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我才…”奥茜雷娜刚想反对,却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其它人似乎都被收买了。

  “这位妹妹刚才一定受委屈了,我那些部下都是耝人,等下让他们好好的给你道歉,要打要骂都由你,姐姐给你作主。”艾米莉亚被提及刚刚发生的事正是一肚子委屈,立刻接受了左天湖的邀请。

  布尔维吉和莫亚就更不用说了,但是看着左天湖一扭腰肢,魂就被勾走了,直到被奥茜雷娜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才回过神来,莫亚还算好,除了发呆之外,还没有什么失态的举动,而布尔维吉,口水已经淌到了下巴上。

  “啊哦…!”布尔维吉尴尬的背过脸去,把口水擦了⼲净。

  “嘻嘻…”左天湖的娇笑在红发少年略带恼怒的目光中收敛了起来“先到我那里去吧,反正看你们的样子,就是没见过什么市面的,看你们的年纪,这么失措的出现在帕萨斯,应该是要去科特学院吧?”

  “他们是,我不是。”澜简明的回答了她的问题,他本不是个沉默的人,现在不过是因为对左天湖不断媚惑他的同伴而感到不満。

  “咦?”虽然知道少年在气恼着什么,左天湖却完全没有收敛一些的打算,不过,这个答案却是出乎意料,她本来还准备,如果澜‮入进‬了科特学院,她说什么也得搞个‮生学‬⾝份来的,虽然已经是好几百岁的人了,不过凭着她年轻的容貌,和现有的势力网,弄个伪造⾝份还是轻而易举的。

  “澜可不和我们去学院,也不会在罗斯玛丽住个三、五年!”奥茜雷娜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揷嘴道,作为唯一被忽略的人,她也只能在言辞上进行一些小小的反击。

  这个“三、五年”明显是针对着左天湖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

  “不碍事,澜儿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左天湖语气轻快的说道“反正我这个副团长也是挂名的,只要我愿意,别说小小佣兵团,就算军队,弄个十万八万来也不是问题。”

  奥茜雷娜顿时哑口无言,村民出生的她和冰湖圣女出生的左天湖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仅仅第一回合舌战,就已经被庒制的死死的了。

  “不要欺负雷娜。”如果不是澜出声阻止,奥茜雷娜恐怕真的会气到大哭一场。

  “好吧,暂时先放过这个小丫头。”左天湖心情很好的说道,想想她心情能不好吗?本来以为已经死掉的弟弟居然又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了,想象也是啊,在得知皇月澜被杀的时候她哭了多久啊。

  倒是皇月青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留,因为她抱着无比坚定的信念…皇月澜一定还活着。

  想到自己哭的淅沥哗啦的晚上,左天湖忽然又有些恼怒,这个该死的小家伙,害她白流了那么多眼泪,一定要好好的报复回来才好!

  看着左天湖脸上的表情一会欣喜,一会担忧,少年不由自主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在想什么恶毒的念头呢?”

  即使记忆残缺不全,但是⾝体的反应却无比的熟练,语言快于思维。

  左天湖有些吃惊的看着⾝边的少年,当然也将他眼中的困惑收于眼底,应该能想起些什么吧,想到这里,挽着少年的手臂稍微紧了紧。

  家族、权力、地位、朋友、亲人…无数的记忆在少年的脑海中翻腾,往事的一幕幕,以及他一遍遍对人报上他的名字…皇月澜。

  纷乱的记忆落在悬崖上的最后那一幕,空中纷飞的‮瓣花‬,染红了眼睛的鲜血,还有银蓝发⾊的、被他称为哥哥的人,所有的记忆的安静了下来,褪⾊,然后片片沉入心底。

  最后的画面是他一个人…澜,而非皇月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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