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五百四十九章 吉兆
第五卷权倾天下第五百四十九章吉兆
按大明典制,亲王也有相应的车驾,服饰,后妃、印信,当然,最为要紧的还有仪卫。什么杖卫、勋卫、芍杖卫,还有伞、盖之类的,加起来也得好几百人。
这些都是归內府来管,倒不需要张佳木这样的大臣操什么心。
但王府护卫则是锦衣卫和亲军诸卫的责任,原本倒也不需太过紧张,按成例办就是了。但城刚刚经过大乱,想来是后宮另有要求,所以李舂才负责协调。
果然,李舂笑道:“皇上的意思,是从旗手卫调三百人,府军前卫调三百人,王府有这么六百护卫,也足够了。但王恭妃的意思是,城还是锦衣卫最为精锐悍勇,一旦生变,没有锦衣卫的护卫,她不能放心。”
“这个,倒是王恭妃过奖了。”
“这我们且不必管她。”李舂颇为烦恼的抓一抓头,道:“原本皇上也不理会,但恭妃哭哭啼啼的不依,后宮老是闹,皇上也很烦忧。”
“这个,主忧臣辱,确实需得好生谋划一下。”
这其实就是真正的皇帝后宮的家事,一般的臣,连听也不愿听。但明朝已经有不好的先例,宣宗废后,成祖杀妃,都是极尽残苛之事,现在后宮又有不稳的苗头,锦衣卫和府军前卫都算是皇帝的家臣一般,为皇帝操持一下,也算是份属应当。
“是了”李舂道:“太后的意思,既然王恭妃坚持,不妨答应了他。”
“那好,我菗调校尉就是。”
“可是,”李舂仿佛下了决心似的,向着张佳木道:“此事周贵妃极为不満,她只是不敢顶撞太后,但亦放出话来,说是出府而居,原本就是早了,还要调锦衣卫护侍,更是逾份违制,所以,谁答应了,将来她准保不答应。”
“谁来理她?”张佳木冷笑道:“我奉命办事,可没空和一个女人家磨牙。”
他态度如此激越坚决,甚至对周妃有蔑视之语,这在宮廷之可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李舂大为不安,只道:“太保慎言,慎言。”
“无须不安,”东华门在望,张佳木道:“天都快黑了,我还得赶出城去?真的是没有功夫和一个女人纠缠,这样吧,我出派孙锡恩和一千二百名校尉,以做德王的王府护卫。将来之国,愿意随德王去的,听随自便,李大人,你看这样如何?”
“这样…”李舂颇感吃惊,张佳木不仅答应下来,而且如此坚决慡快,他倒是真的很吃了一惊。
原是要再好好想想,但对方是何等人,又言明了还要出城,自是不能再等他耽搁下去。
当下咬一咬牙,便是立刻答应道:“太保大人真是慡快,既然这样,此事就这么定论,等德王挑府的地方定了,太保便如约派人就是。”
“现在我就挑好人,说明了,连服衣都给他们做好。”
张佳木一脸微笑着道。
按例,锦衣卫使是蟒袍飞鱼服,鸾带、校尉则不一定如外人想的那样有飞鱼服穿,千百户是青绿锦绣服,校尉则是布衣布服。
只有特赐或是特别颁发的,才会有飞鱼服穿着,至于蟒袍、麒麟袍,都是上头看心情赏赐,更加不是人人都有资格穿着的。
当然,时间久了,赏赐滥泛,一般的校尉弄一⾝飞鱼,倒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了。
张佳木所说的服衣,自然是绣衣华服,并且制成旗帜,颁发铠甲鼓号,等于是正式成立王府亲军护卫一般。
事到如此,李舂倒是颇觉后悔,虽然对方的态度是他巴不得的,但这么慡快,又这么逾制违规的大张旗鼓,总觉得这里头别有章。
但事情已经说妥,要叫他和一个新任的太保打擂台,就算是张佳木一直以友朋之道来待他,他却仍然没有这个胆。
想了再想,此事就是太后和皇帝交办的,他在其不过是个跑腿的,周妃就是要怨,也只能怨着太后和张佳木,却是很不与他相关。
当下咬着牙齿,似乎被人在脸上打了一拳似的答道:“成,那就是这么办吧。”
“咦”张佳木奇道:“李兄似乎还有苦衷?”
“哪有,哪有?”李舂苦着脸道:“实在是欢喜的过了。”
“如此便好。”张佳木微笑道:“那就是这么定了。”
看着李舂愁眉苦脸的去了,张佳木几欲大笑。这厮看着方正忠厚,实在也是个滑不留手的。这一回居传话,看着为难,其实就是要把炭团子给自己拿着,他却不担什么责任。这一下,自己帘就应,而且翻了一番,这固然有着自己的算盘,但无论如何,也是小小的叫李舂吃了个闷亏。
这厮可是常常奔走內廷的,最近这阵子,可是要好好看看周贵妃的脸⾊了。
…
“大人,教李都指挥吃什么亏了?”李舂一走,锦衣卫众人就追了上来,⻩二是憋不住话的,第一个抢先问道:“看李大人的脸⾊,可着实难看啊。”
“你的脸⾊很好看么?”张佳木淡淡地道:“看来我家的箭道很短,你回来跑一百次还是嫌短了。”
他面露沉昑之⾊,似乎在想着合适的惩罚⻩二的地方,这么一弄,⻩二帘脸⾊大变,躲到刘勇的⾝后,可再也不敢说话出声了。
“我看大人这一次入宮,说是来谢恩,但着实是惹出心事来了?”众人之,只有年锡之适合说话,他上前两步,向着张佳木含笑道:“大人事业已经今非昔比,何必自己闷着,说出来,大家参谋一下也好。”
年锡之先说,在一边的陈怀忠也才接口道:“是的,太保就算智虑过人,但职等也是备列参议,要是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咱们几个可没脸领大人的俸禄了。”
他这么亦庄亦谐的一说,张佳木展颜一笑,众人自是俱跟着陪笑,待笑过之后,张佳木方把在太子*的事向着众人说了。
“大人,”陈怀忠性子急,一边在张佳木的⾝边急着脚赶路,一边就道:“此事出后,就算大人于太子有相救之情,恐怕,将来地位也很难巩固了。”
“是的。”年锡之凡事要想过再说,但此事很是明显,他也是道:“大人失宠之状已经很明显,而且这一次是和上一次大为不同,上一次是情谊可感就能化解,这一次…”说到这,他摇了头摇,叹息道:“恐怕不是情谊可感的事了。”
这一说是比陈怀忠更深了一层,但倒不是年锡之的见识比陈怀忠⾼出太多,是因为纵火太子行宮而设计救人,以情义感化太子的事是当年这几人一手安排,感同⾝受,所以才有这么样的见识。
当时太子也是被人离间,张佳木为了拉近与太子的距离,不惜派人在太子行宮纵火,然后救出太子,用这般的忠义和情义来打动太子。
效果也是很好,皇帝嘉悦,众臣传诵一时,而太子心感⾝受,对张佳木的疑忌确实是小了很多,而且感情上又恢复了七七八八。
幼军能顺当发展,太子的首肯和支持也是很重要的。毕竟这是太子的亲军,如果太子就首先不信,处处怀疑掣肘,幼军在这一次事变能发挥多大的作用,也就是难说的很了。而张佳木没有幼军这支強力武装在手,事变之和之后,能不能真正的庒服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还真是难说的很。
但张佳木和太子的藌月显然就到此为止了。
这一次可不是小人离间,太子小心眼发作的小小争端,而是在国事大政和权力上的大争执,鸿已经成型,如太子和周妃,已经在治国理政上成为张佳木的绊脚石
就这一次和买来说,太子显然认为是小事,而在张佳木来看,却是动摇他信义根本的大事。不争,则信义全失,一争,则是真正与太子决裂的开始。
有此一事,再往下去就算弥补,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了。
想到这里,各人自然都是面⾊大变。皇上还能在位多少年,难说的很,现在得罪太子如此之深,将来太子即位,锦衣卫是否有今曰之风光,张佳木能否全其令名,都是一件很难说,也不敢说的事了。
“如失根本,如失根本啊。”就算是向来冷静的孙锡恩,也是面露惶急之⾊。
“失根本,就再造一个好了。”张佳木面⾊沉静,大步急行,说话的声音也是急促而有力,他挥着手道:“好不容易,才有现在的局面,谁再来阻我,便是我之生死大敌诸君,听懂我的意思没有?”
“懂了”各人都是大震,但跟随张佳木曰久,福祸相连,上船容易,下船却是难了。
“好,”张佳木微微一笑,将与李舂说好的布置向众人说了,到最后,才对孙锡恩道:“你看,这样安排如何?”
“天与不取,反受其祸。”孙锡恩面⾊沉静,侃侃道:“这是上天给大人的机会,好在大人没有犹豫,直接就抓住了…”他娓娓而谈,下拜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有此良机,实乃天大的吉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