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谋反
大人,职部奉命赶到!”任怨匆忙赶到。在他⾝后,要曰饥骑官兵,穿着皮扎靴正在便步列队,整齐的脚步踩在贡院前街的石板路上,轰隆隆的直响。
这是张佳木特意新出来的虎贲卫士,用来执行危险任务的直属武力。军官都是经过魔鬼训练的坊丁出⾝,普通的提骑则是⾝家白清孔武有力的良家子,⾝⾼体壮,经过已经超过两个月的苦,现在拉出来已经很象个样子了。
听说练他们的军官经常挥着皮鞭狂吼:“老子当初受过的罪,小子们一样也别想跑。”
当年的坊丁队已经取消了,但张佳木很欣慰的看到,薪火相传,新的提骑明显不同于普通的锦衣卫校尉,有一种当初坊丁队员们独特的味道。
“好了,此间事了。小张佳木叫人把自己的坐骑牵过来,翻⾝上马,轻笑道:“九哥,带着提骑跟我走吧。小
“去哪儿?”任怨还在懵懂着,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泡在堤骑所里,提骑所因为要练,所以在城西找了一个地方,建成军营,还有一个小校场,任怨除了到锦衣卫正堂办事,剩下来的时间就泡在营里,武志文给他当副手,两人把促骑操的鬼哭神嚎,不过效果也是很明显的,提骑已经的可当大用了。
但今天的事,匆忙而至,还没有闹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在知道张佳木决定带着提骑去抄速呆家的时候。任怨的嘴巴张的能塞进一个鸭蛋。当然,张佳木告诉他还不止如此,他已经抓了守门的监察御史,并且下锦衣卫狱,同时抓到了纵火犯两名,并且调来奉命戒备的大队锦衣卫,然后把贡院封的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
再算算时辰,现在刘勇已经带着人赶到了东华门,正在往门缝里塞奏章,然后守门噤军不敢耽搁。虽然已经是半夜,但一路飞奔过去,从一座座宮门里往里塞,一直到入进乾清宮为止。
任怨听完之后,两眼已经开始发直了,今晚原本以为是贡院闹了贼,心里还在怪张佳木小题大做,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现在这会,他才明白过来,张佳木是要借着这件事,把速呆的势力连根拔起来。
左右没有外人,全是心腹,任怨把马⾝往张佳木那边靠了一靠,轻声问道:“速呆这厮倒没什么的,但佳木,你觉得皇上
任怨的意思很简单,速呆好歹也是皇帝的心腹,这么着抓了,是不是有点太专擅了?
“没事”张佳木神⾊轻松的道:“这一次就冒点险吧。”
张佳木向来行事谋定而后动,任怨倒以为这一次也是如此,听着他这么说,不由得更是呆若木鸡。好在速呆家也并不远,在王府井大街的西头有个珠市口大街。往里一拐,胡同头里第一家,就是速呆的府邸。
速皋之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小旗官,麾下那么一点人马,就算把下属的全部收入都抢了也没几个钱。眼前这座府邸。七开间的大门,过了下马石就是一排排的舂凳,四盏一人多⾼的大灯笼挂在府门前,可想而知,要是白天过来,这里会有多热闹。
巷子口这里,隐隐约约看到有人在外头巡逻,不需张佳木吩咐,任怨稍一示意,几个缓骑慢中摸了过来,只听到一阵轻响,速呆府门外头的暗桩就已经全被拔除了。
“叫门吧。”张佳木摸摸下巴,吩咐道。
已经过了头更,夜正深沉,整个京北城都沉浸在夜⾊之中。只有不知道哪家的狗儿,在暗处旺旺的叫着,叫的人心烦意乱。
等逮府正门的夫叫被敲响时,砰砰的砸门声在寂寂的夜⾊之中,特别刺耳。
速府大门被敲响的同时。东华门前,也是有人在砰砰砸门。
“是何人如此大胆!”城楼上传来一声暴烈的叫喊,经过夺门之变以后,皇城噤军重组加強,警惕性不知道比以前⾼了多少。不仅人手增加了,守门的武器也大为丰富。
随着一声梆子响,城楼上灯火通明,无数的甲⼲持刀拿仗,还有不少弩手把手中的強弩对准了宮门外,弓箭手则从腰间的箭壶里菗取弓箭,除了这些弩手弓手之外,还有少量的火饶手,数百人一拥而上,把个城头箭楼站的満満当当的,只要一声令下,能把东华门下的人立刻射成刺猬,打成烤猪。
“众位兄弟,不要慌下头的人笑咪咪的,声音也很沉稳,只道
打⾼灯笼,叫卜头的弟兄弟看清楚隅
守备东华门的当然是亲军,当然还是以府军前卫和旗手卫的人为主。刘勇这种锦衣卫新晋升的⾼官自然已经是和他们混的很熟,灯笼一提起来,刘勇的老脸照的分明,守门的是一个千户官,一看就认得了,当下“哎哟”一声,惊道:“刘老哥,这半夜要头,您老闹的是哪一出?”
刘勇手里拿的就是值守师爷写好的奏章,因为是告急妾,所以也没有长篇大论,只是百十来字,简单的将今夜情形写明罢了。
他将手中的奏章一举,笑也不笑,板着脸道:“本官是来告急变的,请速达御前。”
说罢,也不理会那守门官了,手中奏章又故意展了展,这才自己亲自弯腰,把奏章塞进宮门的缝隙里头。
守门官大惊,这个告急变在大明还只是处于传说中的东西,就好象什么朱雀玄武一类的神兽,只闻其名,未见其形。这种事,要是发生在别人⾝上,自己和三五好友喝两杯衅时聊起来,当然是开心快意的很了。但发生在自己⾝上,可就不那么好玩了。很简单,要担责任的被…
他大惊失⾊,眼看刘勇把那奏章塞了进来,然后抬头就笑,一脸人畜无害的憨厚老人的样子。守门官才想起来,前几天大家一起打马吊,自己赢了这死老头三两银子,看来,这钱拿的太烫手了啊”
刘勇递了急变奏章,倒是果然一⾝轻松了。他也不便在此耽搁,张佳木的急命一下,所有在京的指挥同知金事,还有各千户百户,都需集结麾下校尉军余,带甲执仗听令,他这个总办金事就得留守,等候下一步的命令了。
他这个告急变的拍拍庇股就走了,只留下城头上愁眉苦脸的千户。
等麾下噤军将塞进来的奏章拿过来,千户好歹认识几个字,展开一看,已经是脸⾊大变。他想了一想,便道:“守好城门,等我去去就来。”
说罢就转⾝下了箭楼,然后自己到隆宗门递急变。这件事虽然是头一回发生,但毕竟事前有过多次演练,还有军官因没有及时递急变而被处罚的,所以奏章一到隆宗门,守门噤军也是不敢怠慢,接着就往乾清门送。
等过了乾清门,噤军也进不去了,只能由值班的宦官再往里头送了。
今夜在乾清宮里坐班的是新上任的提督东厂太监蒋安,他脫了外袍挂在墙上,几个小宦官在皇上睡的东暖阁里打地铺等消息,蒋安则睡在暖阁外头,自有自己的斯养宦官伺候,这样做,是害怕夜间有紧急文告,或是急需处理的大事,低品宦官做不了主,⾼品的太监可以从权处置,而且,这些伺候的太监都有铁铸的莲花头做为武器,除了伺候起居外,还负责警卫工作。
等急报一到,守在殿门外的奉御们不敢耽搁,立刻叫人打开殿门,并且跪在蒋安的地铺前头,轻声把蒋安叫醒。
蒋安一醒,知道事情必定不个,毕竟也是见过风浪的人物,等人把火烛剪明挑亮后,才叫人把急变奏章拿过来,自己趴在烛火前慢慢看起来。
“原来是佳木告的急变。”虽然是刘勇递的奏章,但名字显然是要用张佳木的,蒋安略看了一看,心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几乎要笑出声来,自己这个锦衣卫的小兄弟,果然是手腕很多,速呆这厮用如此手段就想搞跨他,这下好了,他自己是非跨不可了。这件事,落在别的太监手里,可能还会有变化,但落在他手里,那就妥妥的了。
将安从容一笑,示意伺候他的小宦官们七手八脚的把自己的衣袍⾝好,然后推开暖阁的门,蒋安大步而入,原本脸上从容不迫的表情已经消失无踪,他示意人站在一边,他自己跪在皇帝榻前,暗中清清喉咙,然后扯着嗓子大叫道:“皇爷醒醒,皇爷,皇爷!”
太监的嗓子原本就是又尖又利,蒋安这么扯开嗓门大叫,把个朱祁镇立刻从梦乡中惊醒,接着他抬头一看,却是蒋安跪在自己面前。⾝子半躬下去,双手却是举的老⾼,见皇帝看向自己,蒋安“砰”一声重重叩了个头,然后又把奏章⾼⾼举起,操着又尖又利的声音禀报道:“皇爷,锦衣卫都督张佳木告急变,锦衣卫指挥企事速呆谋反!”请登陆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