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或是痛哭失声

　　伊利斯稍微蹙起了眉头，但是，又很快的从他美丽的容貌中，撤去了所有的表情。“我是你的监护人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达利？”伊利斯抬起浓密的睫，紫蓝色的眼眸停留在达利身上。这还是第一次，他这样正面看着克拉克。

　　“也就是说…”这下子，换达利显得有点畏缩了，一向自信、蛮横的男人，究竟在犹豫什么，伊利斯不十分纳闷。现在的达利，一副心慌意的样子，完全失去了平的冷静。

　　“伊利斯，我有地位、名声，也有财产，连联邦政府都给我特别待遇。”这个人说话就是这副德行，有地位、有名声、有财产，又怎么样呢？伊利斯真的很讨厌这个男人，可是，达利还是对着伊利斯，毅然决然的说了下去。

　　“伊利斯，要不要来梅拉拉克？”话口而出的瞬间，达利就从伊利斯的表情，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不只是这样，伊利斯还颤抖着双，用激动的声音对他说：“请你出去、出去！”达利从来不曾听过，伊利斯用这么大的声音叫喊。“伊利斯…”

　　“请你出去！要我去你那里，我还宁可留在这个兹恩泰尔研究所。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伊利斯一时克制不了自己的情感，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如此激动的模样，让达利双眉紧蹙，愣在当场。

　　伊利斯知道，审判结束后，是他以监护人的名义，把自己进了梅拉拉克附近的兹恩泰尔研究所，为了这么做，他捐给了兹恩泰尔一大笔钱，接着。

　　再设下陷阱让自己被到绝境，不得不求助于他…这一切，不都是达利安排的吗？男人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等待着得到伊利斯的瞬间。从知道伊利斯的秘密开始，这个达利就对伊利斯非常的执着，因为他把伊利斯看成是自己研究的标本、或生态实验的对象。

　　伊利斯很熟悉这个男人的视线，那是轻视的视线，那双眼睛…看透了伊利斯的秘密。那双眼睛，就跟艾迪一模一样…伊利斯拼命压抑住想尖叫的冲动，冲出了医务室。

　　他一口气跑回研究室，因为他必须逃，逃离达利，逃出他的手掌心。他暴的打开研究室的门，里面的视线顿时集中在他身上。室员们看到他突然冲进来，好象也受到了惊吓。

　　“啊…”伊利斯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到这里来，对他而言，这里也是另一个谴责他过去的地方啊…“怎么了？”站在门附近的莱欧聂尔，对着伊利斯说：“如果你要找威利，他已经不在啦，室长昏倒后他就走了。”

　　伊利斯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想问这件事，可是，才一摇头，又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伊利斯听到了莱欧聂尔的声音，可是，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可能是叫着自己的名字吧，接着，就那样昏过去了。

　　这时候，莱欧聂尔赶紧撑住了伊利斯突然瘫软的身躯，伊利斯缓缓向后仰倒，从他立起的领子边缘，可以看到他纤细而滑润的颈子，吸引了莱欧聂尔的视线。

　　视线从轮廓美丽的下巴，飘移到滑润的喉线、白皙的皮肤，为了不让他倒下而拥抱着的身躯。

　　感觉就像少女般的轻盈纤细。莱欧聂尔轻轻抱起了伊利斯，好象很怕用力过度，会伤到了伊利斯。

　　轻盈的身躯，整个沉入了莱欧聂尔的手臂中，让莱欧聂尔不怀疑，他本来就这么纤细吗？“怎么办？要不要送他去医务室？”莱欧聂尔困扰的询问大家的意见。

　　“不要，最好不要随便动他。室长室里不是有长椅吗？先把他放在那里，再去找医生来吧。”

　　因为年长的副室长阿斯金博士这么建议，莱欧聂尔就把伊利斯抱到隔壁的室长室，让他躺在长椅上。

　　正值壮年的博士，发现伊利斯的额头上微微冒着冷汗，就伸手去替他解开紧贴着脖子的衣领，伊利斯总是穿着这种完全包住颈，不让肌肤出来的衣服。

　　清丽若雪的肌肤在自己指尖释放开来的瞬间，阿斯金博士不心情一颤，慌忙放开了手。“去叫医生来好吗…还有，也请达利伯爵来一趟吧？”

　　大家都知道达利是伊利斯的监护人。话才说完，伯爵本人就进来了“…又昏倒了吗？”伯爵神色黯然的看着倒下的伊利斯。

　　莱欧聂尔往后退了几步，让出路来让克拉克靠近伊利斯，阿斯金博士也从伊利斯身旁走开了。

　　“他突然冲进来，马上就…”莱欧聂尔这么回答他，又想起了缓缓倒入自己手中的伊利斯。那种触感，还鲜明的残留在手腕中，那是非常不可思议的触感。

　　“莱欧聂尔，你怎么了？喂，莱欧聂尔！”有人看到莱欧聂尔茫然的张开双手，替看着自己抱过伊利斯的双手，好奇的问：“你到底是怎么了？”

　　“这…我也不知道，刚才抱伊利斯时，有种很不可思议的感觉。”这样的回答根本不算回答。“不可思议？”那人不解的又追问了一次。“嗯，很不可思议的感觉。”

　　莱欧聂尔只能这么回答，因为他自己也无从解释。莱欧聂尔。史宾完全没发现到一边的达利，正寒着脸冷冷的盯着他。湛蓝色的眼睛燃着熊熊怒火，看起来非常可怕。

　　“等他醒过来后，我会带他回去，你们都回去工作吧！”接着，达利对聚集在一起的他们这么说。他的姿势、口吻都充了上位者的迫感，但是却谁都无法抗拒这个男人。

　　他的家世、资产、学识，以及远远凌驾众人之上的威严感，足以令周围的人都为之摄服。他们只能听话，乖乖离开现场。＊＊＊…

　　“你有过快吗？”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折磨着伊利斯，让他头痛裂，无数的眼睛，正看着这样的自己。

　　“伊利斯，如果你不舒服，可以准你坐下来…”看到伊利斯快要昏厥的脸色，法官特别允许他坐着答辩。伊利斯也怕自己真的会昏倒，就听从法官的指示，坐往为他准备的椅子上。

　　“好，继续询问。伊利斯，你是不是从艾迪那里得到了快？”伊利斯低着头，小声回答说：“…是的…”

　　这个声音，被正确的记录下来了，那是一间白色的房间，里面有五位法官、书记，及生态学研究所所长达利伯爵。特例的“密室审判”正在进行中。

　　审判艾迪凶杀案…啊，我不要想起来啊…伊利斯猛摇着头，突然，像换了一个画面似的，包围四周的景物都不一样了，他惊讶的环视四周，达利的身影映入眼帘，或许，在那一刹那，他有稍稍尖叫了一声吧。克拉克听到声音，吃惊的回过头来。

　　“你醒了吗？”男人说着。大踏步走近他。“你一进研究室，就马上昏倒了。”伊利斯只想逃脱逐步接近的达利，可是，刚觉醒的身体，硬是不听使唤。稍一行动，就觉得天旋地转。

　　“请你出去，不要靠近我…”“伊利斯？”“不要，不要靠近我！”伊利斯放声大叫，他知道他这么叫，仅隔着一层薄墙的隔壁研究室的室员们都听得到。

　　可是，对这个逐步接近他的男人，他就是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感。“请你出去，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他又嘶吼一声，强撑起身躯，摇摇晃晃的走到门边，用力打开房门。

　　这个动作似己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他无力的倚着门框，回顾达利的眼眸却是其寒似水：“我不想再见到你。”“我是你的监护人，你不可以拒绝我。”

　　达利不想让研究室里的室员们听到，他把手伸向紧握着门把的伊利斯，这个举动却让伊利斯更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伊利斯…”“你…你跟艾迪一样，你看着我的眼神，跟艾迪一样！”

　　…伊利斯，我知道你的秘密，我知道你体的秘密…不经意的，艾迪的声音，又在伊利斯的脑中回开来。

　　“你在说什么啊，伊利斯，快到这边来，快，快来啊…”非常在意四周目光的达利，用力拉住伊利斯的手腕，关上房间的门。…伊利斯，我不想对你动，因为我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不要，不要碰我！你跟艾迪一样，都是想要我的体，你想要研究一个畸形人的体，你想把我带回去当实验的材料…”

　　“伊利…斯，闭嘴！”达利出其不意的怒吼，把伊利斯吓得缩成了一团，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伊利斯紫的眼眸已失去焦点，他顺着门缘滑落在地板上。在一边目睹事情经过的室员们，掀起了一阵哗然。…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想看看你女人的部分…“那是艾迪第几次找你涉的时候？”

　　“是第一次…的时候…”一股寒气窜过伊利斯的背脊，他不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脸上的表情显得极其痛苦，勉强答过话后就紧抿着失的嘴。

　　边看着他的反应，法官边继续下一个问题。“你刚才说，跟艾迪涉时，并没有到达的阶段，即使这样，还是让你产生了快吗？”

　　“是的…”伊利斯在回答时，完全无法控制住嘎达嘎达抖个不停的膝盖。每次回想起那天的事，伊利斯就很怕自己会大声嘶吼，或是痛哭失声，但是，他还是很努力的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请你详细说明。”这句话让伊利斯茫然不知所措，好半天才张开失的双：“刚开始，艾迪说他只是想看看我的体。”

　　“可是，他却做出了更进一步的行为，是吗？”被这么一问，伊利斯狼狈的微一点头，代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