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收徒
这其中种种那怕只要少了一件,他也不会得到李玄的垂青。
人生的因缘定数,不是偶然的,无数因果之间,似乎有一看不见的绳索牵连着,总是要到事情发展到了那一步,那局中人才能明晓一二。
可叹,也可谅,这天道之下,万物莫不似刍狗,不言天心不公,只怪世人太痴,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又怪得谁来?
“这十二句丹决你要把它记于心,其中深意我也给你讲得很明了,你以后一定要在上面多下功夫。”“师傅…就这么简单吗?”张小龙把李玄所讲记后,有点疑惑地问。
“你可不要小看了这十二句丹决,这可是我曾经花了近五年才第529章 收徒在古籍上参悟出来的。要是把那些原文说给你听,烦琐不说,只怕也与听天书无异。
你也不用多想,以后只要照着丹决修炼,若没有意外,当可百养气,千铸基,对你也有极大的好处!”李玄这话说得真切,古往今来,也不知有多少修炼法门落世间,公之于众,其中亦不乏货真价实之语,甚至在很多对外公开的传媒上也记载,但能解其中真意而实证其境者可谓是少之又少,乃至才有了世人口中的“修道者多如牛,成道者凤麟角”之叹了。
这心法上,若没有通理达意的人来指点,即便是得到了真正的。诀也是枉然。
“弟子明白了,请师傅放心吧,弟子以后一定不会辜负师傅的苦心…”说到这里,张小龙有点迟疑,悄悄看了李玄一眼,言又止。
李玄一看他那表情,怎有不明白的道理,笑道:“有什么就说吧!不要吐吐的。”张小龙有点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问道:“师傅,弟子想知道,这百养气,千铸基,是个什么境界啊?能不能像你那样有第529章 收徒降妖除魔的本领呢?”李玄听了,轻轻给了张小龙一个暴栗,斥道:“我刚才给你说的宁神静心这么快就妄了?”
张小龙一看师傅的脸色,吓得赶紧把脑袋一缩”呐呐道:“师傅教训的是,弟子这次真的记住了。”看着张小龙的样子,李玄又好气又好笑,沉了一下道:“我如果不回答你”只怕你心中难安,难免孳生心魔…我传你的丹决虽然是我译而来”但其意却与原文无异,这对你可算不劳而获了,至于能修到什么境界,那就要看你的苦功了,这里我也不多谈,总之你以后自己亲身体验就会明白。
你也不用老把心思放在这神通上,功到自然成,至于其中的难易,我到可以告诉你:大凡修道者,顺天逆天,全在一念之间”这其中必有很多意外的磨折,磨折越深,成功越大,也更能见成功的可贵。如果随随便便读得几句道书”炼得几年坐功,就能成仙了道”那么这世上众生,只怕人人都要去学仙人了,人人都能轻易成仙!
仙与人,又有什么分别?既不见仙之可贵,而仙与仙之间,也还真没有个你高我明,如此,我辈又何用如此苦修勤炼呢?”“弟子谨遵师傅教诲,只是弟子以后该到哪里去找师傅呢?请师傅指点。”张小龙恭敬地道,这次他到是真的记在了心底,至于能理解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闻言,李玄微微点头道:“两年后,你可择北上,自然会有一番际遇,等我这边俗事尽了后就会派人来接你…”说到此,李玄不由严肃起来,看了看眼前淳朴的汉子又道:“你与我相遇机缘不小,但如果以后你依仗些小神通胡作非为的话,为师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一道意志降临也可以将你斩杀,切记勿忘!”李玄说完,抬手在张小龙的眉心打入一道符印,也不等他拜别,转身扬长而去。
“师傅,徒弟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看着渐渐走远的身影,张小龙突然感觉到一种久违了的亲情和淡淡的失落,强烈的不舍充斥在心间,不觉下两行清泪来。
淘滚滚,拍打着那已不知多少年代的沧桑岸礁,阵阵凉风中,一个身影逐渐的消失在天际边。
江水依旧汹涌,淘声绵绵不绝,但此时的张小龙却一丝也不曾听进,他呆呆地望着师傅离去的方向,两耳回着李玄临走时的话语。
一路游历,李玄逐渐的了解着这个世界的一切,这里的时间比例不同,大道自然繁衍,看似神国成长很慢,实际上这里已经历经了一整个文明了。
也正是如此,李玄才在游历史中慢慢的开始融入这里的生活。
这一天,他听说了一件事,又根据一些特殊的诡异气息,在一处富贵人家附近看了看,随即心中若有所思。
此刻,这家人的主人吴建国正在头痛之中。
要说起这让吴建国头疼的事还得从三天前的黄昏说起:这天,他的夫人王素芳像往常一样,正在家里张罗饭菜,就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没等她走到院门,就见儿子吴晨小小的身子倒地在地,幸得当时从门外路过的几个邻居将他扶了起来,大声呼喊,那吴晨苏醒后,就似发了疯狂一般,胡言语牟不停,瘦小的身体只管挣扎,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三四个街坊邻居竟拼命也拉不住他。如此闹腾了一会,吴晨才不再挣扎,只是此时他表情木呐,目光直视,口吐白沫,不时地嚷叫,胡言怪语,时而童声,时而又成女声。
一阵慌乱后,王素芳已是哭得悲悲切切,哽咽万状,望着儿子不知如何是好。那疯癫的小吴晨见状,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寻了个位置坐下,作女子声气,脆声道:“这位大娘,你不用悲怨”我只是与你这儿子的前生有段深仇,与你们无关,我本不愿把实情告诉你的,但看在你爱子心切的份上,少不得也只有把我与他的实情告诉你了!”王素芳见自己的儿子不再闹了,起先也有几分高兴”但接下来听了那女声的讲诉,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两眼发黑,幸得有一旁的几位街邻相扶持,这才将身子稳住,得以继续听“她”说下去。
可能说到这里”有人也已反应过来,只是他与这上身的妖物之间又有何恩怨呢?这事当还得从七十年前说起。
七十年前”无尘子于首山后的古里无意中习得丹诀半篇,从此,足不出观,夙夜用功,不出二十年,已是初窥丹道,得证尸解,欣喜之余,更是勤修苦炼,但在以后的日子中,他却悲哀地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那道行却只宛如老牛耕田,进展微乎其微。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只得云游四方”广结同道,希望能从中获取一丝灵悟,顺便修功积德,只期一朝能破丹化婴,得证人仙果位。
这期间,为民除害、斩妖除魔的事自然也是少不了,如此几年下来,虽然道行还是停滞不前,但却也让他于那冥冥中知晓了一点天机。
一,他行至一处,名叫黑云岭,抬眼便见一深潭峭壁之上,正有一条白鳞大蟒对着一跌落山崖的孩童摇头吐信,吱吱作响,其状甚险,当下他也不及多想,连忙飞符九道,将那蛇身定于悬崖之上,祭起自己的紫金葫芦,眨眼间便将那巨蟒收入其中,然后震动离中之火,不消片刻,已是将那蛇化为一道青烟。
然而,未等他高兴,便从那被他救下的孩童嘴里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端倪,一时间,无尘顿足捶,懊悔不已。原来,这小孩是由于放牧时不小心从崖顶上滑落下来,幸得突然窜出的大蛇用那十数丈长的身体将小孩接住,然后放于半崖突出部,再用身体作阶梯,一步步向上移动,然而,还未等到把小孩送到崖顶,便糊里糊涂的命丧在无尘之手。
要说这蛇也真是葬不利,如果单论道行,她自是要比无尘深厚得多,那能如此轻易便被斩杀,真正拼斗起来,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但也是她一颗善心太甚,不肯丢下小孩独自逃生,以致于落得个飞灰的下场。不可谓不冤,也不能不怨。
无尘走后,蛇一口怨气不散,凭着近千年苦修的纯念力和这深山灵泽的滋养,硬是重凝成形,不出几年,已是聚散随心,其道行修为不退反进,只是苦于内丹未结,形体未立,尚不能离她栖息的那深潭太远,也因此,那对无尘的怨恨之心便与俱增起来,只巴不得有朝一能化形成功,寻到那加害自己的道士一雪前。
天地万物,各有机缘造化,那蛇平白遭此劫难,一心潜伏,苦炼形体,转眼已到无尘虹化尸解之,接下来的事,便是小吴晨无意中郊游到此,远远看见一潭碧水,清澈透亮,加之酷暑难挡,就邀上几个随行的朋友想去那潭里嬉戏一番,却不知此一去,正是冤家碰头,羊入虎口,只差点把条小命断送在这昔日自己逞凶之地。
也是他无晨命不该绝,那蛇化形尚未完全成功,只得以抢夺宿主的方式来达到自己报仇的目的,于是,一个千年蛇势汹汹,一个百年元神绵,为个凡躯你争我夺,闹了个不可开。时间一长,无尘的元神毕竟不如千载光修来的浑厚,渐渐处于守势,这时,便走到了小吴晨开口作女声说话的时候了。
话说那被蛇附体的小吴晨才刚说毕,吴建国这时也恰好从外面回来,看见此异事,顿时心急如焚,当时就马上把儿子送往城里最好的医生那里诊治,一番诊疗无果后,这才想起这事的古怪蹊跷来,于是在子从头到尾的细说和街邻的建议下,只得急忙赶往城徨庙,去请那里的道士前来收妖…
吴建国的家是座落在居民区,高墙内,庭院四周,有荷塘垂柳,梨花争伴青砖黄瓦,几座造型别致的房屋井然有秩,并没有想像中的奢华显派,除了比周围民房宽阔许多外”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拥有千万贯家财的老爷的住所,虽不铺张,却也显得别致清雅。NP此时,红已渐渐西垂,本是休息的时候,但此时在吴建国自家的宽敝庭院内”却丰一大群左右街坊正在那儿相互头接耳,不住对一个正在院子〖中〗央蹬坛做法的道士指手画脚。
吴建国夫俩也在这一群人中”脸的焦急。
从人群的隙里看去,正有一道士在一座临时搭建的法井上,只见他一手持七星宝剑,一手拿个铃铛”头发束起,身披宽大的八卦道袍”一脸的神仙气象,左右走动间,铜铃脆响,指东画西的,闹腾着,却没见什么反应,如此过了半饷,人群渐渐动起来,似有不耐之意。
蓦地,只见那道士突然一个趔趄”脸上似有慌乱之”四处张望,忙把手里的宝剑在桌案上连拍三下,口中念念有词,喝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语未了,忽然自那台下卷起一团黑气,但见狂风怒吼”其内似有凄厉之声,那黑气在法坛前略为停顿,便在众人惊异的神色中,向台上那道士直卷过去。
黑气乍起,就见道士一脸的茫然,仓促间,猛地丢出一把符纸,再用剑一指,就有一声闷响,却还是不见什么效用,黑气依旧向他扑来。那道士情急之下,急举宝剑飞舞,伴上古怪的表情,宛如发狂一般。而坛下众人先见黑气溢出,却只当他是在力战魔,不暗暗佩服起那道士来,有些嘴快之人便是赞道:“真有些儿道行!”如此过了大约盏茶的光景,那道士舞了一回剑,不但黑气未散,而且不知什么原因,竟把自己一张很有些神仙气象的法脸,得黑漆漆地,简直和那非洲的难民一般光景。这下,不但台下众人渐渐产生疑惑,就连吴建国夫俩也开始为那法坛上的尤自疯舞不停的道士捏了把汗。
如此又闹腾了半饷,那道士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一张黑脸早已是扭曲起来,头发散,表情甚是滑稽。坛下众人见了,又是好笑,又是觉得害怕,心里对这先前还信誓旦旦的道士大概也有了几分明白。这时,却不知是谁在台下发声喊道:“我说道长,你怎么变成老乞丐了?”话音清晰,声声入耳,但此时的道士却恍如未闻,依旧在那里发疯般跳舞。只跳得他头脸汗如雨下。时间又过去几分钟,这时看他已由疯狂而挣扎,再由挣扎而疲惫,眼见得实在支持不住了。
而那当初还天花坠的嘴里,此时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就连那句骗饭秘诀,什么,急急如律令,的也叫不出来。此时众人才真正明白他不是在收妖,而是在被妖收拾。
就在那道士上演法坛狂舞众人的视线被吸引之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进院门来,在一棵洋槐树下寻了张石凳坐下,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饶有兴致地欣赏起正在上演的这出闹剧来。由于大家伙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舞蹈”正的道士身上,因此也没有一人发现他的到来。
吴建国夫妇本是仁德之人,也不疑心某人的〖真〗实本领,此时看见那道士奔命,心中大为难过,正待出言叫停,就听那道士好像憋足了劲,突集大喊一声:“上仙饶命,小道知罪了!”那道士一言甫毕,便宛如饿狗抢食,俯身仆倒在坛上。众人急忙上去看时,只见那道士僵卧如死,嘴角出一些白沫,用手一探,已只剩一丝游气,若断若续的。吴建国见此景象,心中真有说不出的懊恨。立刻请人把道士背到一旁,找张靠椅给他躺下,又了些清水给他喝,看看如若不醒,便要送往老神医那里为他医治。
其实那道士原本没什么毛病,不过是“跳舞”跳得太有劲了,不觉把些仙法使尽,元气大伤,力尽筋疲,所以有此委顿之象。休息多时,已能起坐。因见吴建国在旁,忽然两眼含泪道:“吴老爷呀!贫道这次为替你家收妖,十分的尽力,偏偏那妖人力大无穷。幸亏贫道道法不浅,又仰赖老爷的洪福,刚才已将他双脚斩断。贫道本来是想取他性命的,但想起,天地有好生之德”加上贫道出师的时候又曾经奉师命,不好轻开杀戒,所以刚才只好将他放走。但我也同时严令”不许他再来你家纠。从此你可放心释怀了。只苦的是贫道这一身,经受了这场辛苦,只怕是要有几个月做不得法事了!”那道士一面说,一面把那张黑脸故意一皱一皱的,映着两颗半红半白的乌珠,闪闪烁烁,叫人看了滑稽之余,还真有几分真诚之相。不过吴建国生厚德,虽说已知他不过是些骗人的把戏,并没什么〖真〗实的本领,又见他已经累到如此,便不忍再去戳穿他的牛皮。偏偏那些围观的街邻听了这等话语,又见他如此形景,一个个已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道士这时却才有些明白过来,不觉那黑脸之中,竟微微泛出一点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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