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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各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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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章很多人都有些各种各样的意见,可是坦白说,这都是我亲笔写的,也是我自己的思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不可能总是在那里说江哲是多么阴险厉害,若是不将环境铺垫好,怎么写出那场血腥的夺嫡之战呢,所以大家耐心看下去,很快就要进入**阶段了。不过遗憾的是,我这周还是加了大半周的班,所以写作进度不够理想,所以我决定从现在开始,暂时改为一周发表五章,周末就不发文了,毕竟我已经进入了工作的高峰时期,不过相信我没有滥竽充数,不管什么文章,都不可能一直人心的,总要有缓冲和铺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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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原来昨夜东市事变,长安城内全部戒严,叶天秀虽然侥幸逃生,可是却实在无力移动,最后便随便选了一间民宅,心想哪怕是用强将屋子里的主人给制住,只有自己能够休息一晚,将伤势调理一下,明应该能够勉力逃走。可是世上就有这样巧的事情,这间宅子正是夏金逸的住处。

  叶天秀一进院子,就被夏金逸听得清清楚楚,不过他知道自己不方便处理,便去叫醒了赤骥,而赤骥过去的时候,叶天秀已经昏不醒,待赤骥替他包扎好伤势,内外用药之后,叶天秀才醒了过来,他请赤骥替他到雍王府求救,这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此伤势,是绝对不可能生出长安了,而唯一可以保住性命的方法就是得到雍王府的援手,雍王殿下因为太子已然和凤仪门势成水火,看在庆王面上,或者会救自己一命。

  若是别处,赤骥恐怕会为难,可是这人提到雍王府,赤骥心就放下了一半,他将消息送到雍王府的时候,小顺子听了也是一愣,他可是知道今夜庆王侍卫在京中被人屠杀的事情的,想不到叶天秀这样命大,不过叶天秀出现在夏金逸的藏身处,这该如何处理他就不能擅自作主了。

  我沉了片刻,庆王和凤仪门为敌,那么就是自己这一方的盟友,而且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叶天秀自然是要救的,可是夏金逸就不能住在那里了,如今的局势,如果夏金逸了行踪,可不是好事,等到叶天秀离开之后,恐怕会有人来追查这个地方,所以必须让夏金逸离开,可是让他到哪里去呢,今开始,长安必定是风声鹤唳,只怕难以藏身。思来想去,我道:“你亲自去一趟,让夏金逸想个法子改头换面,离开长安一段时间,现在的局势,我也无能为力,他应该能够明白。”

  小顺子淡淡道:“公子,这人留着总是一个祸患,不如杀人灭口吧?”

  我摇头道:“不行,我从未做过亏心之事,此人助我良多,不顾性命,我若是这样做,未免令人齿冷,你好好劝他,反正他在长安也没有什么作用,不如离开的好。”

  小顺子点点头道:“那么我就亲自去一趟,我想赤骥不会让叶天秀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事情的。”

  李顺带了雍王府的马车,向那藏身之处驶去,今长安果然是一片萧条,街上到处都是军,不过雍王府的牌子很够用,没有人敢拦阻。车中,李顺心中暗想,若是夏金逸不肯答应,自己就是拼着公子责怪,也要将他杀了灭口。

  没过多久,车子到了位于偏僻民巷的宅子,李顺命令随行的仆人在外面等候,自己独自进去,走进院子,李顺的眼睛突然闪过寒光,瞳孔因为杀气而有些缩小,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但又陌生的青年,那个青年相貌俊秀,肤白皙透明,而更加独特的是那种冷淡的气质,他虽然站在那里,欣赏着院中那池荷花,可是在他眼中,李顺却看不到一丝喜悦,也看不到任何悲伤,仿佛他这个人就是没有情绪的存在。可是那种熟悉感又从哪里来呢?他仔细的打量着那个青年,终于闪过一丝惊诧和恍然,这个人,竟然就是那个夏金逸,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赤骥没有告诉自己夏金逸有了这样的变化。想到这里,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从旁边的房间出来接的赤骥。

  赤骥却是有些莫名其妙,虽然夏金逸这几变化极大,但是赤骥和他接近,反而觉不出来,对于夏金逸气质上的变化,赤骥只当是他悲伤而致,故而没有禀报给小顺子知道。他虽然心中奇怪,但是不敢多问,上前道:“这位夜爷,您就是雍王府的官爷吧,叶公子已经在房里等您了。”

  李顺淡淡道:“你先下去,我和夏公子有话要说。”

  赤骥神色有些不安,默默退下,夏金逸却是好像刚刚看到小顺子一样,亲热的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原来是您亲自来了,大人最近可好?”

  小顺子默默的看着夏金逸,他能够感觉到这人的确是真心高兴看到自己,可是古怪的,他也能够深刻感叹到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丝情绪波动也没有。突然,他一掌击向夏金逸,夏金逸神色似乎有些惊慌,可是却是飞快的举掌相,手掌相,小顺子只觉的夏金逸的真气似柔,又似刚,十分古怪,一声巨响之后,小顺子纹丝不动,夏金逸却是后退了两步,白皙俊秀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红晕。

  小顺子没有继续出手,夏金逸却也没有惊慌之,肃手而立,却是微微一笑。

  小顺子淡淡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金逸眼光一闪,微笑道:“也没有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像是换了一个人,从前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了,”

  小顺子冷冷道:“公子命我转告你,如今长安城十分危险,若是你愿意,可以暂时到外面避一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代公子作主,放你自由离去。”

  夏金逸眼中杀机一闪,道:“不,若不看到李寒幽收到惩罚,夏某绝不离去。”

  小顺子眉头一皱,道:“凤仪门之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决的,你不方便留在京城。”

  夏金逸默然,片刻之后才道:“你不是也觉得我有很多改变么,现在他们还会认得出我么?”

  小顺子想了一想,道:“乍看之下可能不会,可是你在太子府呆了许久,很多人都有可能辨认出你。”

  夏金逸神色恭谨地道:“请李爷向大人转达夏某心意,夏某情愿替大人效力,改变容貌并不困难,夏某相信不会随便被人认出。”

  小顺子心中一动,夏金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武功突飞猛进,此人聪明伶俐,若是留在公子身边,倒也不错,易容术虽然不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特征,但是夏金逸的气质发生了很大变化,只要深居简出,应该可以瞒过他人的眼睛。而且他若胡闹起来,不肯离开,自己纵然是杀了他,也不是一招两招的事情,若是给叶天秀听到一些事情,也是后患,不如将他带回雍王府,若是公子说可以留用,就留他在寒园,若是公子说不行,自己就杀了他。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宽道:“你跟我回去雍王府见公子吧。”

  夏金逸不是不明白小顺子心中暗藏的杀机,可是他也相信自己能够得偿宿愿,便恭恭敬敬地道:“草民谨遵官爷谕令。”

  小顺子无奈地一笑,走向叶天秀养伤的厢房,在病榻之上,叶天秀神色惨白,大半个身子都用白布绕包裹着,看到小顺子,他勉强坐起身来,苦笑道:“原来是李兄亲来,天秀感激不尽。”

  小顺子肃然道:“昨夜闻叶兄遇袭,殿下和我家公子都是十分担心,想不到叶兄逢凶化吉,大难不死,定有后福,但不知叶兄可知道昨夜是何人出手么?”

  叶天秀苦笑道:“来人蒙面出手,剑术高强,叶某自愧不如,但却不知那人身份。”

  小顺子目光一闪,又问道:“可知道那人是男是女,用的是什么剑法?”

  叶天秀早已将那情形回想了千遍万遍,此刻他毫不犹豫地道:“那人是个男子,虽然他眉目秀雅,可是叶某和他苦战良久,那人绝非女子,否则我也不用猜是谁做的了,他的剑法也很出众,妙高深,有些像越女剑法。”

  李顺眉梢一动,道:“你是怀疑夏侯沅峰么,他练得不就是越女剑法么。”

  叶天秀摇头道:“我也想过可能是他,可是我曾经见过夏侯大人的剑法,觉得没有这个蒙面人凶狠凌厉,而且越女剑法虽然博大深,可是并非一脉单传,江湖上有很多派,凭着这一点实在不能确认是否夏侯大人。”

  李顺也不去多想,这件事情总有水落出的时候,何必急于一时,便笑道:“叶侍卫,还是先到王府吧,您的伤势也要重新处理一下,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叶天秀欣然点头。

  这一天虽然长安局势渐渐平定,可是私下里却是暗波汹涌,一大早,李寒幽就进宫拜见纪贵妃。两人在纪贵妃居处对坐品茗。李寒幽明显的神思不属,纪贵妃却是神色淡然。两人说了半天闲话,李寒幽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师叔,这次恩师前来接管权力本是无可厚非,可是昨夜长安成这个样子,寒幽却是什么都不知道,您说,是不是师父对寒幽有了不?”

  纪贵妃淡淡一笑道:“你过虑了,这些年你做的很好,若是门主觉得你有错,是绝不会轻轻放过你的,只是这些事情不适合你去做,你虽然是内堂弟子出身,可是如今嫁给了秦青,名义上就成了外堂弟子,这些事情是不适合你们做的,对凤仪门来说,你们维持今的荣耀地位,远比你们做那些事情更重要。”

  李寒幽叹息道:“当门主安排我下嫁秦青,说句心里话,我是不愿意的,师叔,我真的很想成为师父的衣钵传人,可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纪贵妃却很清楚她的未尽之意,凤仪门主的权威不容反抗,而且,富贵荣华人来,又有几人能够狠心拒绝。手中团扇轻摇,纪贵妃雍容地道:“其实你不用太担心,虽然下任门主你是不能了,可是门主的意思很清楚,未来的凤仪门并不是门主一人作主,紫烟修为最高,又对师姐忠心耿耿,凤仪门这些年精心培养的武力大半都在她掌握之中,只是凶残之名太盛,所以是没有什么希望继承门主之位,你二师姐萧兰和五师姐秦铮,都已经嫁人,已经失去继承资格,三师姐凤非非在江湖上虽然有些名望,但是却不能驾驭群雄,也只能处在辅佐地位,你四师姐梁婉如今已经是神智不清,你七师姐又是子轻率,更不能担当大任,只有你六师姐凌羽和八师姐燕无双一个清丽出尘,一个冠群芳,武功也不错,最符合门主的要求,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按照现在的情形,紫烟这监察之位是跑不了的,我们这些身在朝廷中的弟子自然是一派,非非、羽儿、晓彤、无双也是一派,谁也别想独断专行,只要你够本事,让兰儿和铮儿对你惟命是从,还怕不能和她们分庭抗礼么。”

  李寒幽越听越是欢喜,道:“多谢师叔指教,还希望师叔多多提点。”

  纪贵妃笑道:“你是冰雪聪明的人,还糊涂什么,只要你不要出不,师姐是不会放弃你的,这次的事情不是我们安排的,我们自然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话。”

  李寒幽有些忧虑地道:“可是弟子听说是大师姐策划了刺杀郑暇,若是传扬出去可怎么办?”

  纪贵妃冷笑道:“你怕什么,别说不是你干的,就是你亲自出手也不用怕,这次为什么门主同意月宗的人去屠杀庆王的人,不就是用来掩饰我们刺杀郑暇的行动么,若是庆王的人死了,只怕人人都会怀疑我们,可是就是怀疑也没有关系,谁不知道我们和庆王之间的恩怨,只要我们没有直接去杀了庆王,皇上是不会责怪我们的,何况又没有证据,谁会想到我们要杀的是郑暇呢?”

  李寒幽叹息道:“门主真是难以揣度,现在弟子也不明白为什么去杀郑暇。”

  纪贵妃叹息道:“唉,师姐也是不得已,郑暇为人严刚,这次皇上回来就是有心放了太子,这郑暇也必然像上次召见一样,直言批评太子失德,偏偏皇上又对他十分敬重,若是让他在皇上面前多进谏几回,只怕太子的储位是保不住了,为了我们的目的,也只好牺牲郑大人了,只是可惜没有成功,不过他这次是别想动摇太子的地位了。”

  李寒幽笑道:“只有月宗最蠢被我们当成了挡箭牌。”

  “谁蠢还不一定呢。”鲁敬忠笑着轻摇折扇,缓缓说道。而坐在对面的礼部尚书夏侯阑说道:“师弟,你也不要太过轻敌,凤仪门主手段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我们月二宗不少人死在她手里。”

  鲁敬忠神色一肃道:“师兄,我知道这女人的厉害,可是如今她也不可能把我们铲除,太子殿下虽然不算精明,可是提防凤仪门他还是知道的,而且他和凤仪门心中嫌隙已经很深,我自信可以和凤仪门主分庭抗礼。”

  夏侯阑微微一叹道:“师弟,我们月宗自从二十年前会盟之后,如今已经是人才凋零,可经不起折损了。”

  鲁敬忠冷冷道:“师兄是月宗元老,自然爱惜羽,可是我鲁敬忠却是在三十年前得到恩师传授,虽然现在我也不知道恩师在月宗是什么身份,可是如今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双手得来的,我绝对不容许被人夺走。”

  夏侯阑苦笑道:“这件事情我也不大清楚,可是听先师讲,我们月宗传承了十七代,中间多次发生典籍散失的情形,但是也总是香烟不断,先师曾说,魔宗必然另外有专门负责传承的分支,甚至先师怀疑那些人就是只闻其名,却连我们自己也不明白详情的星宗弟子,先师这一支十分侥幸,连传数代而不断绝,有些事情他也曾经深为不解,可是先师有一件事情却说的很明白,历代月宗弟子,多以阴谋为体,不得善终,所以我极力阻止沅峰涉入魔宗事务,可是你却总是不肯放过他,这次又让他去杀庆王侍卫,你真得要和我作对到底么?”说到后来,夏侯阑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鲁敬忠却坦然道:“师兄,你可以大隐于朝,可是侄儿青春年少,如此人品才智,你怎么忍心让他碌碌无为,再说,自古以来,若是智勇之士,鲜有安逸偷生之辈,我既然有这般才华,这世间就应该有我的地位,若非是野心和傲气,月宗怎会传承不断,明知道每次会盟之后,二三十年之内相互残杀,最后不过一两个能够得到富贵权势,可是可曾有人放弃过,谁不想辅佐明主一统天下,画影凌烟,而且还可以成为月宗宗主,凭借宗主符令,就可以得到星宗接引,往窥‘符经’真本,可惜这近千年以来,只有第十三代有位祖师晋为宗主。”

  夏侯阑神往地道:“而且那位宗主神秘消失之后过了半年又回来了,心满意足地含笑而逝,可惜终究不肯说他看到了什么。”

  鲁敬忠眼中闪过狂热,道:“我若生不能一窥符经,宁愿一死。”

  夏侯阑淡淡道:“不错,我也曾经这么想,祖师爷当年智深如海,只将七层所学传下,就有了今的月宗,我愿曾经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想看一看祖师爷的遗作。可惜如今我心灰意冷,只想平平安安的渡过一生,所以你还是不要再打沅峰的主意了。”

  鲁敬忠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道:“师兄真的以为是我一人的主意么,侄儿聪明过人,你又曾经传了所学给他,他也是气盛少年,怎肯俯首于人,师兄,你若是当初不教他读书学剑也还罢了,今已经迟了。”

  夏侯阑神色一变,良久才道:“不错,你说的不错,确实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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