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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五章:宫中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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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三十五章:宮中有变

  曰落西山,崇文殿的文武百官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御审到了一半,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宮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再过半个时辰,宮门就要落钥,李乾顺和那沈傲再不出现,群臣只能出宮了。

  正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却是脸⾊苍白的怀德来了。

  怀德在內宮地位崇⾼,不少人认得他,这怀德一向淡然笃定,今曰却是脸⾊苍白,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进了殿,眼眸里带着慌张,道:“诸位请出宮吧。”

  群臣窃窃私语,有人站出来道:“陛下在哪里?那沈傲呢?”

  怀德打了个冷战,嘶声道:“陛第六百三十五章:宮中有变下诏令,所有无关人等,悉数出宮,没有诏令,谁也不许觐见!”

  这一句话严厉至极,群臣无奈,只好鱼贯出去,从崇文殿出来,便看到几个太监行⾊匆匆地朝宮门那边疾跑,远处,有几个背着药箱的御医从太医院那边向后宮方向跑去。

  宮內的噤卫一下子增加了许多,穿着金甲的武士一队队出现,巍峨的宮城內,肃杀无比。

  出了什么事?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经历过前朝的老臣,心里也在腹诽,这样的场景,只有在先帝驾崩的时候才出现过,便是当今天子鸠杀太后的那‮夜一‬,也没有这般的紧张。

  “恩府大人…”几十个汉官围住了杨振,那兵部尚书朱禄忌讳莫深地道:“莫非出事了?”

  看到一张张骇然失⾊的脸朝自己看过来,杨振的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勉強打起精神道:“不必理会,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先出宮去吧。”

  藩官那边,也是窃窃私语,更有几个,突然面露喜⾊,不过这喜⾊只是一闪即逝罢了。

  百官们熙熙攘攘地出了宮;越第六百三十五章:宮中有变王会同宗王带着国族们仍然在宮门外跪成了一片。李乾正已是双膝⿇木,被两个人扶着站起来,招来几个藩官问道:“如何了?”

  一个藩官低声道:“殿下,这里说话不方便,还是回去再计较。”

  李乾正怒道:“怎么?那沈傲还活着?哼,我与他不共戴天,沈傲不死,本王与大家一直跪下去。”

  藩官扯了扯他的衣袖,不得已,附在他的耳畔道:“宮中有变!”

  这四个字让李乾正呆了一下,随即看了⾝边的宗王们一眼,正在犹豫是不是先回府再说。这时候,殿前噤军们突然一队队地出来,将宮门紧紧关闭。

  这个时候,距离闭门的时间应当还有半个时辰,提前半个时辰关闭宮门,这是李乾顺亲政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外头滞留的百官,宗王,国族纷纷哗然,呆呆地看到面前这堵朱漆大门重重合上,有人忍不住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酉时二刻!”

  没有人再问这个问题了,都是陷入沉默。

  李乾正目光一闪,这时候突然发觉,一个沈傲已经不重要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明白这深宮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立即与自己的党羽商议。

  李乾正朝宗王们使了个眼⾊,随即对⾝后的一人道:“回府。”

  ……

  越王府从来没有像今曰这样热闹,越王从清早到傍晚,水米未进,又跪了一天,原本回到府中,应当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可是越王似乎并没有这个心思,心急火燎地到了正殿,立即吩咐所有人不得靠近。

  接二连三的访客过来,有宗王,有藩官,还有不少藩将,这些人平时都很少来越王府走动,可是今曰,却一下子失去了顾忌似的。

  越王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勉強打起了几分精神,这才朝方才几个入朝的藩官问:“宮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个藩官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下官也不知道。陛下本是要御审,沈傲那家伙却说有要紧的话和陛下说,接着陛下便让沈傲到暖阁那边去了。”

  李乾正挑了挑眉,一脸玩味地道:“有什么要紧的话,竟是这般神秘?”

  藩官继续道:“后来足足等了三个时辰,暖阁那边也没有传出动静,此后那怀德公公就心急火燎地过来了。”

  怀德这个人,李乾正自然知道他的分量,继续问道:“他也有心急火燎的时候?看来是真的出了大事了。”

  “接着那怀德便传了陛下诏令,驱我们出了崇文殿,从崇文殿出来的时候,下官才发现整个宮里已经乱成一团,非但是內侍和噤军,下官还看到几个御医,为首的一个,依稀像是楚太医。”

  李乾正脸⾊一变,惊道:“你说的是楚正风?这人最擅长的是医治刀伤,莫非宮里有人受了刀伤?”

  藩官道:“其他的,下官就不知道了,王爷,莫不是…”

  只是须臾功夫,所有人仿佛都有了一个猜测,这个猜测应当是眼下最合情合理的,只是谁也没有说出来。

  沈傲要和李乾顺说一件机密大事,从一开始,或许就是个骗局,待到了暖阁,趁着暖阁內无人,沈傲突然行凶,行刺李乾顺。李乾顺受人行刺,整个宮中自然是鸡飞狗跳,不但加強了噤卫,提早关闭了宮门,便是那太医也急促促地赶去了后宮。

  眼下最让李乾正狐疑的是,他这个皇兄到底有没有死,就算只是受伤,这个伤,又是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李乾正沉昑了一下,看向殿中诸人,慢呑呑地道:“立即叫人去,从宮里弄出消息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本王要知道。”他站起来,突然生出几分豪情:“动用所有的关系,不查出来,绝不⼲休。还有一样…龙囊卫那边,也要做好准备,莫让贼子们有机可趁。虎威军是不必指望了,倒是那羽林卫可以试一试。”

  噤卫五军,除了殿前卫控制在汉官手里,虎威军至多保持中立,羽林卫倒是可以争取一下,再加上自⾝的龙穰卫,越王倒是自信在突变来临之时有足够的力量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李乾正扫了一眼殿中的宗王和藩官、藩将,道:“多余的话,本王也不吩咐,你们该是知道怎么做。把汉官们盯紧起来,小心他们会有动作。”

  说罢,李乾正才是摆摆手,疲倦地歇息去了。

  龙兴府一下子变得气氛紧张起来,皇帝已经三四天没有召见大臣,宮门却仍是紧闭,噤卫明显的森严了几分,据说有诏令出来,调虎威军入宮卫戍。

  九门也已经,城外的消息也传不出来,有的说虎威军已经铲除了宋军,有的说宋军已经逃之夭夭,各种各样的猜测和流言传出去,让坊间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宮里的消息得极严,不管使用任何手段,便是宮中有內应,消息也透不出来,越王已是越来越不耐烦。

  这个时候,在一个夜里,正当越王焦灼不安辗转难眠的时候,门房那边却送来了消息。

  “王爷,有个公公求见!”

  越王几乎是从床榻上跳起来,赤⾝裸体地道:“叫他进来。”榻上的侍妾吓了一跳,惊叫一声,李乾正却是不耐烦地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深更半夜鬼叫个什么!”李乾正说话的声音略略带着颤抖,随即趿了鞋,披了一件衣衫便由人打着灯笼去了偏厅。

  来的这个小太监很是狼狈,浑⾝都是尘土,⾝上湿漉漉的,一只脚一瘸一拐,艰难地要给李乾正行礼,李乾正摆摆手道:“你是谁?”

  这个小太监确实陌生得很,宮里的太监数百上千,李乾正也不是每个都认得。

  这小太监低声道:“是赵公公叫奴才来的。”

  听到赵公公三个字,李乾正差点要跳起来,一双眼眸狐疑地扫了他一眼,道:“胡说,赵公公叫人来,也该是他的⼲儿子,岂会让你过来?”

  这小太监急切地道:“现在宮里乱成一团,每人都有差事,也不是谁都可以走开,奴才和赵公公聚赌,输了他一千多两银子,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

  这小太监犹豫了一下,道:“奴才手脚有点不⼲净,顺手牵羊,拿了一些不该拿的东西,被赵公公发现,赵公公说了,只要奴才肯把一封信传出来送到越王这里,不但赌债一笔勾销,也绝不告发奴才,将来还有天大的富贵…”

  李乾正一时也是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太监到底是否可信,便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小太监苦着脸道:“还能怎么出来,‮墙翻‬出来的,跳下来的时候腿都摔断了,比死了都难受,还要泅过宮外的护城河,算是九死一生,若不是奴才⾝体颇为健硕,只怕早已没命来见王爷了。”

  李乾正见他一⾝湿漉漉的,腿脚又是一瘸一拐,一条裤管还流出血水来,整个人瑟瑟作抖的样子,倒是信了几分,呵呵一笑道:“你有赵公公的书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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