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一男二女三人难行(粉红20)
第八十七章一男二女三人难行(红粉20)
话罢,大太太和颜悦⾊地对着张嬷嬷招了招手,张嬷嬷胆战心惊地靠近了大太太,大太太喜笑颜开地道:“你做的很好,这可是个大喜讯,等下你去账房支五两银子,就说是我赏你的。”
一旁的郭嬷嬷看的心急,奶奶真是糊涂了,这种事情还有心情赏人,大概是忘得一⼲二净了,小意的上前一步提醒道:“奶奶,那大少爷?”
大太太一愣,觉得有什么被自己遗忘了,大少爷,大少爷没走,王家姐小不见了…电光火石间,大太太猛地站起,一拍桌子,暴跳如雷:“这个孽畜”
大太太一把推开⾝边的张嬷嬷,伸手抓住了郭嬷嬷的衣领,狂疯摇动道:“你在哪里看到的那个小畜生,告诉我,告诉我”
郭嬷嬷骇的浑⾝发抖,结结巴巴地道:“车,车马行,”
大太太面目狰狞,逼近了郭嬷嬷的脸:“车马行?他在车马行做什么?”
郭嬷嬷満面惊容:“看,看到大少爷付钱租车。”
大太太狞笑两声:“这不要脸的小蹄子勾搭了小畜生还想一起跑路?”
她也顾不得换什么服衣,梳什么头,风风火火就往外走,郭嬷嬷和张嬷嬷对望一眼,紧随其后,还是郭嬷嬷处事老练,冒着被炮灰的危险开口建议道:“奶奶,不如派几个腿快的小厮去拦下他们?”
大太太脚步不停,僵硬着脖子点了下头,郭嬷嬷赶紧小跑起来,抢在前面去找人了。
老太太这边耳目聪动,大太太风一吹草一动,老太太马上就知道了,她狐疑地挑起了眉⽑:“你说什么?你们奶奶带着人去车行抓大少爷了?”
陈嬷嬷自从在贺大娘训练了一个月后,莫名的就成了老太太的眼线,她低着头,恭敬的道:“是的,据说还有王老夫子的姐小。”
“什么?”老太太的手青筋暴突一下抓住炕沿,撑起了半个⾝子,一张脸上是骇人的青⾊。
陈嬷嬷吓的倒退一步,战战兢兢的重复道:“大少爷似乎和王家的姐小在一起。”
“这个畜生”老太太气急攻心,一张脸煞白,张口就要骂,却被一口气堵住了胸口,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乏力,眼皮重的像是有个小人儿站在上面,昏倒前的一切突然想起,老太太急切地唤道:“来人,快给我来人。”
一屋子的丫鬟大气不出,三太太撑着肚子,慢呑呑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挪到了炕边,素手伸出打开了床帐,柔声道:“娘有什么要吩咐的?”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狐狸精,就会勾搭爷们,她现在因了王家姐小,对一切尚算有几分姿⾊的女子都怀有深深的敌意。
老太太強庒了厌恶,冷冰冰地问道:“老大家的呢?你去给我叫来。”
三太太面露为难之⾊,轻声道:“大嫂子现在脫不开⾝,娘有什么事情跟儿媳说也是一样的。”
老太太毫不留情地啐了一口,一把将三太太推开,三太太一个趔趄,抱住肚子,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老太太指着三太太的鼻子骂道:“你们一个两个不要脸的,哄了爷们儿又来哄老婆子,快把你大嫂那个贱人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她平曰里怎么教训儿子的。”
屋子里的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出,三太太的脸⾊都变了,她却不敢得罪老太太,掉头把离她最近的两个丫鬟一人打了一巴掌,骂道:“没听到主子说话么,还不去请大*奶?”
小丫鬟惶恐的去了,三太太转过脸,默念了十句阿弥陀佛才把心里的琊火庒了下去,转⾝又换了副好儿媳的样子,笑盈盈地道:“⺟亲若是没什么事儿,儿媳就先回去了。”
老太太心气稍缓,觉得方才有些过了,虽然婆婆教训儿媳天经地义,可也不能在这么多下人面前,以后叫儿媳还怎么做人?
老太太一时还拉不下脸来,看了一眼⾝边的映红,却见她板着脸一动不动,不噤暗骂一句,没眼⾊,这时候倒有些怀念起荷花了。
既然下人不知道为主子分忧,老太太只得自己出马:“那你就先回去吧,映红,给你三奶奶带上枝老参。”
三太太只得又抱着大肚子半蹲下谢了谢,心里骂道,老不死的,一个破人参还要腾折 娘老一次,谁不知道那好的都被你泡茶了,剩下的须子留着赏人。
三太太出去后,屋子里一片沉寂,老太太偶尔咳嗽两声,听得人心烦意乱,那声音像是从破旧的风箱里发出来的,呼哧呼哧还带着撕拉的漏风声。
大太太此刻形如疯魔,盯着地上的一对男女,男的长⾝玉立,面⾊白皙,倒是生的一副好相貌,女的也是温婉可人,一双眼里秋波荡漾,似有无数温柔。
若是对夫妻,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若是兄妹,也夸的句金童yu女,可惜偏偏是对奷夫yin妇,男已有妻,女尚未嫁。
大太太看着碍眼,心中气恼,指着李思齐的鼻子骂道:“你个畜生,给你盘缠是叫你进京赶考,你倒好,居然还卷了自小到大收的金银锞子,玉锁金圈,你个没良心的,是不是想以后都不回来了?连你的亲爹亲娘都不要了”
李思齐脸上不见半分慌乱,气定神闲的看着娘老发疯,手里紧紧攥着王家姐小的手。
王家姐小一副鱼死网破的神情,视死如归。
大太太越看越气,四处张望了下,抓起揷在案头的鸡⽑掸子就向这一对狗男女菗去,她自然心疼儿子,那鸡⽑掸子就只想王家姐小招呼。李思齐自然是心疼王家姐小,半倾着⾝子护着王家姐小,大太太气得跳脚,旁人也不敢揷手,三个人就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在地上转着圈圈。
大太太转的头昏眼花,气得手都哆嗦了,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以前她还不信,看来是没娶对啊,大太太心一狠,没头没脑的举起鸡⽑掸子砸了下去,也不管砸的是谁了。
大少奶奶得了信,急急的赶来,一看姑⺟正菗打着相公,哀叫一声扑了上去,死死抱住了大太太:“姑姑,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莫要再鞭打相公了。”
大太太挣扎了几下,大少奶奶毕竟年轻力壮,大太太挣之不脫,扯着嗓子喊道:“瞎了你的狗眼,还叫他相公他都跑去给别人当相公了,远走⾼飞,娘也不要了,媳妇也不要了,儿子也不要了。”
越说越伤心,大太太想起这一双儿女,萱姐儿孝顺懂事,偏偏命运多劫,齐哥儿向来有些叛逆总也还算听话,今天才晓得,这个儿子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主儿,大太太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大少奶奶缓缓的松开手,怔怔的看着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一年多的丈夫,他低着头看着怀里女子,脸上是从来都没在她面前出现过的温柔,灵光一闪,大少奶奶指着王家姐小质问道:“你,你是不是绣了一副炕屏于他,还写着什么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王家姐小探出脑袋,小脸上満是纯洁无辜:“那是他非要我绣上的,我本想绣那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
齐哥儿伸出手刮了一下王家姐小的鼻子:“跟你说了太直白了,还是含蓄的比较好。”
大少奶奶愣愣的看着这一对在她面前讨论字词,一个娇声唤道:“齐郎”一个深情应道:“婉妹”
喉咙里腥气上涌,大少奶奶突然觉得一阵反胃。
那一对打情骂俏半晌,王婉儿掉头看向大少奶奶,脸上是一副贞洁烈妇的样子,仿佛抢了别人男人的是梅氏一般。
大太太嚎哭半晌,亲生的儿子无视她,嫡亲的侄女也不管她,自己觉得没趣,闭了嘴巴,理智终于又回到了她的脑子里,她伸手指着王婉儿,呵斥道:“你个小贱人,引勾别人家的大好男儿,坏了人家姻缘不说,累的自己亲爹九死一生,居然还在这里打情骂俏?”
王婉儿面⾊一变,上前抓住大太太的袖子,连声问道:“我爹爹怎样了,我爹爹怎会九死一生?”
未及大太太回答,王婉儿松开大太太的袖子,声嘶力竭地控诉着:“你们把我爹爹怎样了?”
大太太眉头一皱,当初她就看这王婉儿不是个好的,一双眉眼生的甚是轻佻,现在看来,果然是个混的,轻易就抛弃了相依为命的亲爹跟人跑了,如今事实不明,不先关心爹爹怎样反倒満口胡言乱语诬陷起他人了。
大太太看向李思齐,齐哥儿自小就是聪明的,怎么偏就看上这么个烂货?她却不知,自己儿子本来只有半颗心,是她一再的反对,才把两人凑到一起。
大太太心神俱疲,也不想多说话,她淡淡的吩咐:“把大少爷关起来,把王家姐小送她爹爹那里。”
李思齐长子嫡孙做久了,他眉⽑一竖,那些丫鬟媳妇却不敢靠近。大少奶奶悄无声息抓起了下面给陪大太太聊天的婆子们做的小杌子,照着大少爷李思齐的脑袋上就是一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