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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重新打一遍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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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后的清晨令人头脑清晰,旅馆前的便道变成了泥泞路,滑不留脚。

  小臭水河的水位涨了不少,河面上漂浮着许多不知由何处而来的生活垃圾。

  周小渝独自缓步走在附近,走到某处时,他总能凭着感觉,依稀在脑袋中重现昨夜场景。

  昨夜几乎不可见物,但是只要走到相应的位置,那惊心动魄的拳锋足迹总会显现出来。

  十分神奇的是,周小渝连心情也可以模拟出昨夜的十之七八,当一步踏下是他熟悉的位置,他会扭腰出拳。

  泥泞的路上,周小渝闪⾝、出拳,表情显得越来越紧张…

  这才出来在河边扭腰的孙三姨远远看着,心里剧震,周小渝此时完全是在把昨夜的对手“重打一遍”

  昨夜的战斗很短,因此现在很快打完了。周小渝除了郁闷之外,仅仅只有一个新的发现:黑影人不论什么目的,昨夜让了自己两招。

  第一次是提前收招,让节奏舒缓,使得自己愤怒之下的虎豹合击得以施放,否则,那危机时刻完全背离“外家宗旨”的孤注一掷不能施放,会第一时间大伤,严重的还会留下不可弥补的暗伤。

  第二次让,是虎豹合击出手之后,对方没有闪,接下了,并且在接下的第一时间没有连续攻击,慢了半拍。

  这两次相让的目的不好估计,但是他们至少有一个共同点:可以避免自己的受伤。

  停下的周小渝想到此点,有点意外,却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除此之外周小渝很怈气,即便“重新打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收获,也就是说,即便真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自己也不能打得更好。

  即便是昨晚后期,很珍惜对方两次想让之后,周小渝迅速调整打法,九虚一实,那也只是“不犯错”而已。

  对于对方那种満手混乱生硬的招式套路,依旧是没有丝毫办法,打着就想吐血。

  那些生硬招式:招在意先,意到变招。

  一但上升到这样一个⾼度,那么生硬招式也将不再是生硬招式,变得比无招更可怕,因为它往往会在第一时间给攻击方造成误导,你以为是“一”结果以打“一”的方式拳意才起,对方已经是“二”

  这就是招在意先,意到变招。

  好像皇帝虽然人人怕,但都知道他是皇帝那还好,不过一个微服私访的皇帝就尤其凶险,那会不经意间,要了很多被表象迷惑之人的性命。

  虽然对付那种“招在意先”的打法,昨晚周小渝在方式并没有错:打出力道是十分,留在体內九十分。理论是对了,不过常言说得好,一力降十会。

  打斗,最终还是要面对“实力对撞”这个永远也无法避免的事实。

  想了很久,周小渝没有什么收获。相当于活动了一番,重新走回小河边。

  孙三姨依旧在扭着肥肥的腰,开玩笑的问:“不是说你功已成了?怎么我看你刚刚练得欢呢?”

  周小渝脸一红,很不好意思的抓抓头道:“招在意先,要怎么打?”

  孙三姨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犹豫片刻道:“谁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打?如果是我的话,永远只有两个打法:沾和离。”

  周小渝喃喃道:“沾…离…”

  孙三姨点头道:“沾打招,离打意。”

  说完,她停止‮动扭‬,回⾝走向小旅馆,好似害怕走慢了被小菜鸟抓住学拳似的,不过临没,三姨的声音再次传来:“其实怎么打不是重要的,每种打法都需要相对应的‘底蕴’支撑,否则就是庇话。”

  孙三姨离开后,周小渝又独自想了很久。

  沾和离的确是好打法。所谓沾,就像第一次打光头一样,招被“沾”住,借由这个媒介无限放大感知。这样只要底蕴足够,那就足以克制对方招在意先的打法。而“离”则是打“意”

  是內家拳用于打外家拳的杀手锏,比如周小渝打浩东,猛虎出山的时候有意而无形,正是无招无破绽的释义,那个时候不能沾,必须离。

  但是这些对周小渝不太有用,这都是建立在“內家拳”这一全然不同、又自成一家的战斗理念之上的东西。现在他只是忽然想,蒽姑来会怎么打?

  想了许久,毫无疑问,蒽姑也只有两种打法:意打或者快打。

  意打就是不打,吓敌。

  只要蒽姑出现,虎豹雷音带来的特殊震荡会非常怪异,像一口忽然被撞响的巨钟,却在震荡还没有完全发音之初,以软质物体包裹住,封住音波,却将那股酥⿇的震荡之意狂野释放而出。而那来自骨髓的震荡,也能轻易震入对方心神,扰乱內家拳之精髓:感知。

  这就是意打。

  快打的话没有秘诀。唯快不破。如果是蒽姑出手,可以打穿一切阻隔和掩饰,任何的招在意先或者变招,也无法迷惑出自蒽姑之手的豹穿拳,最终就会演变到“实力对撞”之上来。

  经过一个循环,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底蕴。

  武道之路没有秘诀。

  于是,周小渝放飞得很远的心态被收了回来,老老实实的在河边由桩步开始,耐心的开始练习,重复着他已经做了十六年的乏味东东。

  爷爷的话回响在耳边:正因为乏味,滴水才要穿石,否则滴水永远滴石,就失去了世界之本质。

  久练为熟,久熟为巧,久巧为精髓。

  不对筋骨千锤百炼,功夫就无法入髓。入髓的那一刻,就是滴水穿石之壮举,按照爷爷的话来说,那将会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龙MM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九点了。

  她微微有点头疼,是昨晚‮狂疯‬的代价。

  晾在房子里的薄‮服衣‬已经⼲了,边角处的小桌子上有豆浆和包子,看似已经有点冷了。那是小鱼儿很早出去,在孙三姨的指点下跑了一条街买来的。

  龙MM起来梳洗打扮自己,下楼来的时候,周小渝还在河边苦练,她也不去打扰,跑来值班室和包租婆扯皮,谈判方式刁钻古怪,心黑手狠,以月租四百元拿下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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