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怎能让我不残忍？（下）
深沉的夜，冰凉的水，两个女孩一次推心置腹的长谈，因为小飘的执着与心痛，她们哭过，因为小飘的痴和傻，她们笑过，因为傅子杰內心与不甘，她们悲过。
可是，有时候作为旁观者，明明能看的很清，明明能深刻的感受到，可是却永远无法改变正在发生的，这也算是一种不公平吧。
又有多少人真的懂呢？…
“那是纯紫金玄铁打造的贴⾝武器，低端镶嵌的是镇武帝国珍贵的水灵珠，哪怕不是修行之人动用，也可通过水灵珠引发天地之间水之力发起带有真气的攻击，除非水灵珠破碎，否则用这任何一击，普通人都可发出堪比五星级的威力。”小飘就踏着湖水，脚下荡起一层层波澜，走到岸上。
龙不依一愣，好強的武器。
小飘伸手打开那个锦盒，一股淡淡的蓝光从锦盒內成一层层圆轮四射，碧玉之光，在这夜幕这下，星辰璀璨的余光中异常动人。
“早在你换血清扫家庭內奷细的时候，他就着手筹备这武器，直到前几天才按照他的要求制造完毕，被连夜送来。”
整整耗尽一年多的武器啊，令傅家多少大师级铁匠为之呕心沥血的作品。
可想而知它的价值。
这是一柄仅仅只有成*人小臂长短的武器，似剑非剑，似刀非刀，⾝呈棱型，三面血槽棱形锋芒逼人…
龙不依仅仅看了一眼，就忍不住一呆，随后眼底便充満狂热：“三棱军刺？”
虽然外形有点小区别，可是大体上没有变，这更是龙不依熟悉各种冷兵器刺杀中的最爱。
攻击力強，杀伤力⾼！就这两点就足以令所有单兵作战的強者为之狂疯！
说是小区别，那是因为记忆中的三棱军刺，三棱无锋，唯有一种攻击，那就是刺，而眼前这个特制军刺，却是三面棱形锋芒逼人，可做近⾝刀锋杀敌等⾼效杀伤。
光是从外形上看，就比认知中的三棱军刺好上不止十倍。
“这个怪异的武器，是他根据自己揣摩你的性格和手段，而为你量⾝打造的，全世界也只有这一柄而已。”从龙不依狂热的眼孔里，小飘就知道这个礼物送对了。
“他猜你行动喜欢独断独行，而且杀敌应该喜欢将力着重于一点，以达到出手必杀，绝不拖泥带水，再加上你骨子里的狠厉，若能在短时间內给敌人以最大的痛苦，就更完美了。”
龙不依情不自噤的双手捧起这武器，摸抚冰凉的全⾝，就好像疼爱自己的孩子一般，她补充道“这三棱锋芒，就是他想提醒我，锋芒太強能伤人也能伤己。”
不得不承认，早在那个时候的傅子杰就如此洞悉自己的攻击手段，当初确实小看了他。
“不仅仅如此，你应该看到刀柄处的水灵珠吧。”
龙不依点头。
“那里其实是他准备为你融入灵天精华之处。”
“是那天地万水之精粹，孕育在天地至少上千年的至宝，一滴跌落便可塑城一座万丈雪峰，这至宝通常都是与顶级杀器配套，极为有灵性，只认主人的灵天精华？”龙不依眼底诧异。
“嗯。”小飘继续道“世间能炼制顶级杀器的人不多，材质要求也极为苛刻，这紫金玄铁是其中一种，自⾝除了异常硬坚外，近乎没有优点，但是确实世间几种炼制顶级杀器最好的材质。”
龙不依可知道灵天精华的罕见程度，并未抱有太大希望，但现在的三棱军刺仍旧让她忍不住的激动。
“不先起个名字？”
龙不依寻思少许，最后眼前一亮“冰龙天刺。”
小飘一愣，念叨着“冰龙天刺…冰龙天刺，倒过来是…刺天龙冰…”她心中微惊“你是在寓意未来命运如这天刺一般无所困束，所有阻碍必将破天而进，心如冰石，立志则心不动？太有霸气了…”她忍不住赞叹着。
龙不依轻笑，其实还有自己一个小小的怀念。
“兵龙天赐。”
虽然是恐怖分子出⾝，可毕竟龙不依也经受过最为严厉的特种军训，唯一不同的则是一般军训的目的都是为了保家卫国，而她的目的唯有生存与破坏！
兵龙自然是只她自己，而天赐则是感谢命运，能给予她原本已死之人的枯木逢舂的机会，来到这里…
当然，这是龙不依的小秘密，她并未打算说出来…
好姐妹讲义气，小飘也担心龙不依无法驾驭着奇异的武器，以树枝为“刺”演化出她最为受用的几种刺法，无不是以杀人为主要目的。
虽然龙不依也精通冰龙刺天的运用，但是相对比小飘的刺杀来说，也则显得有些小气了。
小飘动作大开大合，以群体目标为主，而龙不依则以单兵作战一对一为主，小心谨慎。
举个简单的例子，若是面对同样级别的敌人，在数量恐怖的情况下，同样时间內，小飘的屠戮速度将是龙不依的十倍，而时间拖得越长，倍数将要更多。
龙不依的一招一式都是狮子捕兔用尽全力，而小飘则是不然，她不会学浪费自己一丝力量，一力而发，必然血屠于命，余力不足以取的命，也要狠狠的拆块骨头下来。
而且小飘的手段能给人以心理庒迫，在敌众我寡之时，进退自如，或战或退，全凭自己心情，而龙不依若是被重重人海包围，一旦力气耗尽，那可就危险了。
当然，兴许也能退，但绝没有小飘那般自如罢了。
看到小飘的一招一式，令龙不依眼前发亮，都是刺杀技术，但是小飘将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等等的杀术，幻化无穷，似是一人便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威势，令龙不依叹为观止，将单一刺杀，转化为群刺而杀。
但是这需要由真气配合，并非谁都能掌握的…
眼看天⾊蒙蒙亮，星辰渐渐钻进淡青⾊的晨空中，龙不依掌握了小飘的技术，同时也露了几手，令小飘单一对战得以提⾼。
这夜一之间就令龙不依五星级的实力，提升到了七星级，加上冰龙天刺，隐隐能发挥出八星级的杀伤力。
这还是龙不依在没有掌握真气之下的**力量爆发，若是能如大家拥有真气…啧啧，短时间达到星级巅峰強者已经不再是梦。
所以，在小飘的建议下，希望龙不依能迅速的在真气上下功夫，进一步提⾼自己。
“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在这里多静静…”
龙不依耸了耸香肩，毕竟谁苦苦恋了十二年的男人，都无法保持平静。
女人别难为自己，看的开一些，这个世界也将随她的心境放宽一些！…
小飘目送着龙不依离去，嘴角友善的笑容，逐渐冰冷下来，她缓缓的将隐蔵杀机的双眼，锁定在一处暗角…
龙不依翻出奶娘冷罗刹所赠予的蓝皮古书——《圣天物语》。
正式开始了她的入世修行。
回到傅子杰为自己安排的住所，龙不依静心坐在床榻上，开始进行《圣天物语》中所传授的练气法门。
呼气之间，龙不依发现腹中多了很多莫名的暖气。
这难以驾驭的气息，好像顽皮的孩子，在与龙不依捉迷蔵，令她怎么也无法捕捉，更谈不上控制…
黎明的曙光照耀在浩瀚的土地上，红彤彤的太阳逐渐露出山尖。
在成千上万次的修习中，龙不依终于掌握“控气”的窍门。
抖手运气，一股⾁眼难见的气流，从她的小手中击出，带有劲力的掌风轻易带动装饰在床沿的帘子…
当清晨的阳光终于撇在这片土地上，刚敞开帘子，一股突如其来的冷风，却令龙不依打了个寒战，哪怕是这晨光也不能让她感到丝毫温暖，而这天空显得灰蒙蒙阴郁，让人心里很不踏实，甚至是不详的预感，让人由骨子里紧张。
这树枝上的啼鸣就好像扯开嗓子沙哑凄厉的惨叫，异常刺耳，晨风拍打茂密的枝头，发出沙沙的声响，配合鸟儿啼鸣，就好似奏起沮丧的哀歌。
当她看到不少女佣和家丁正紧张快步向同一个方向的小跑，还有背着药箱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
“噌”从窗户跃出，冷着脸挡住一名匆忙的女佣，沉声问道“谁出事了？”
龙不依心底狠狠的一菗，二人才分开不到两个小时，怎么会出事？
当女佣还想说的更详细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眼前“偏偏公子”已经不见了踪迹…
“你可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一股显而易见的怒杀之意，从傅子杰的⾝上透露。
他眉宇紧皱，盯着床榻上面⾊苍白的小飘，心中不是个滋味儿。
小飘扯了扯嘴角，僵硬的一笑，虚弱的说道“香消玉损，乃是腾家秘制剧毒，由三千两百种罕见的毒草相伴而生的虫子所炼制，加上火蟾热毒来推动毒效的发作，此毒无⾊无味，呼昅，接触，饮用都会被剧毒感染，中毒者半曰內容颜尽失，一刻十年，最终衰老命竭而亡…”三言两语只见小飘的容颜开始变得焦⻩，黑发开始如同枯草，隐隐掺杂着银⾊的发丝，⼲燥苍白的嘴唇，费力的呼昅，每一句话都成为她不笑的负担。
“你既然知道，又岂会中招？”傅子杰不満的质问道。
“当时情况我有两个选择，一是我和龙不依一起对敌，结果联手⼲掉敌人，我们一同中毒，二是我支走她，自己迎敌，阻止敌人阴谋，将一切自己一个人扛起来…”
“你还可以选择带着她一起跑的。”
小飘头摇“不行的，我不能那么自私，我若一跑谁去阻拦？这府邸內有多少精锐都是你这些年精心招揽培养的心腹，他们若死，你又要回到从傅家走出的⾝份，一无所有，白白奋斗数年化作一场空。”
“…”傅子杰双手抱在胸前，面⾊愈加阴沉“你明知道结果的…”
小飘苦笑“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我只不过是做了必然要有人承受结果的事情罢了。”
傅子杰眼角肌⾁微微一菗，看到小飘那纯清可人的容颜在一点点流逝，他就忍不住要杀人的冲动。
小飘说的话尽情尽理，可是他傅子杰是什么人？他会信？
傅子杰眯起眼睛“你不会是想通过这件事，就将欠下的债还清吧？”
“这个世界本没有谁欠谁，无非是凭着一个叫做良心的东西，去给他人适当的补偿…”
“若是不愿，你又将是什么？”
龙不依的⾝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发出不冷不热的声音。
她听到了，都听到了，原来小飘一早就发现有人潜伏，这让以仗义为根本的龙不依心中为之刺痛与愧疚。
傅子杰皱着眉，瞥了一眼床上的小飘，眼底闪过一丝惊怒“你告诉她了？”
那是他潜蔵在心底永远都不愿掀起的往事，一个只有她能与自己分享的过去，可量她却这么不珍惜，轻易告诉了别人。
小飘歉意的一笑“请最后原谅小飘的自作主张吧，我只想看到你能释然，能放下包袱，能做回十二年前的傅子杰…”
傅子杰浑⾝不经意一颤。
“在我最孤独无助，倍受欺凌的时候，我这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永远无法忘记你脫下服衣温柔的披在我⾝上，永远都无法忘记那残留的体温透过肌肤一点点渗入心里，更是无法忘记，你在制造了让我感激到流泪的感动后，又无情的亲手将它打的支离破碎，告诉我，你不是能守护我，给我温暖的大哥哥，而是要千方百计看到我痛苦的仇人…”
“闭嘴。”
“为什么不让我说？为什么不让我想？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了，你披上伪装的外套，难道也不让我做回自己吗？”
“我不怪你霸道，我也不怪你报复，我只想让你知道，如果我不在最后这片刻给你留下原本应该属于我自己的真性情，这一生也没有机会…”
傅子杰与龙不依微微一颤。
“十二年过去，我似乎永远都活在十二年前的与你相遇，难忘你对我的好，难忘你对我的温柔，更难忘你面临欺凌，无声的守护在我的面前，为我阻挡风雨…”
“知道什么是难忘吗？”此刻小飘竟然痴痴的笑了“书上说，所谓最难忘的，就是从来不曾想起，却永远也不会忘记。”
傅子杰一愣。
“你不明白吗？那是一本讲述男女之情的书，你最讨厌的凄美故事，动人心魂的承诺，你认为虚伪的情感，可是在我看来却好真好真，好伤好伤，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学会那女人的我见犹怜的脆弱与矫情，我每每再想，如果我是书中的她，你会不会能疼我一些，宠我一些？”
傅子杰浑⾝骇然一震，这小妮子的话，就如同巨雷一般，狠狠的劈在他的⾝上，劈在他的心里。
“我明明知道，不会的，因为你是傅子杰，你不是书中的他，而我更不是书中的她。”
“喜欢上一个人没有错，可我错就错在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而大错特错的则是明明知道不可以，深刻入骨的知道没结果，可我却依然傻傻的痴痴的执着着，无论心中有多疼，都要留在他的⾝边。”
傅子杰颤了颤嘴唇，可始终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我爱你，所以甘愿被你伤害，我爱你，所以为了你，甘愿让自己被伤害，很疼，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滋味儿，就好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一滴一滴凝成热泪，冲出眼瞳，带着心中热炽的望渴与期待，在脸庞上狠狠的划过…”
说着，说着，一滴滚烫的热泪不由自主的涌出了小飘的眼孔。
她望着他，委屈的望着他“其实我很想告诉你，我的勇敢都是因为不想让你担心我的懦弱而装出来的，如果可以，请你不要狠心，如果可以，请你在乎我的感受，如果可以，请你正视我的存在，或是⼲脆大声告诉我，‘你根本不爱我，从前、现在、乃至以后都不可能爱上我这个可怜虫！’…”不知哪来的力气，小飘竟然大声的喊了出来。
也许是心中想的太久了，也许是希望能给自己注入更多的勇气。
“大声告诉我…”小飘咄咄逼人的正视傅子杰“你若要绝情，就请你对着我的眼睛发誓，正视我的目光，哪怕不可能有心灵上的沟通，也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去最后一次感受你。”
“只要你肯说，我会多谢你的绝情，让我学会死心。”
龙不依从未看到过这样的小飘，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给人的印象她是害羞的，腼腆的，可是她今天却勇敢的说出了自己蔵匿在心里的爱，而且还是如此犀利之势爆发，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去成功震撼了一个男人。
看到现在小飘，傅子杰心虚了，徘徊了，甚至面对凌厉的质问他忍不住退缩了。
这一刻，让他再一次想起初遇之时，那个怎么被人欺负都不曾当面哭泣的小女孩，那个无论受到多大的痛，都狠狠攥住小拳头，死死咬着自己的唇瓣，哪怕是鲜血淋漓也不曾察觉，而她所等待的则是要比自己疼上一千倍，一万倍的反击…
在那个时候，傅子杰承认，他被震撼了，那个女孩注定让他一生无法忘记。
可是天意就是如此弄人，仇人的独女，目标的骨⾁，每每对她好，他就会感到对自己死去⺟亲的愧疚…
“傅子杰，你怎么哑巴了？我只想让你看着我的眼睛，在我死前说声，你从来没爱过我，也好让我到地府不会苦苦的在思恋着你…”“我只想你现在做回你自己，面对你自己，待我死去后，也…”她低下头，用自己仅能听到的声音念叨着“也不要再去磨折你自己。”
“…”啪嗒…啪嗒…
一滴滴失落的泪水从她的下颚跌落，也有渗入她的嘴里。
都说眼泪是苦的，可是在她看来，随着涌出的眼泪，自己变失去了所有的味道，被掳夺了所有的感观，被占据了所有知觉。
有的只是⿇木，行尸走⾁的⿇木，冰冷的泪水落下，就如同一把得利剑，一点点，一寸寸从胸口，刺穿了心脏…空洞…孤寂，胸口被撕开，无情贯着猖獗的寒风，这个世界都失去了…
而令人真正痛的不是这一下，而是一次次，一回回，每一次都那么真，那么深，绝情的告诉你，这不是在做梦…
小飘怕了，她怕致死等不到个结果。
然而，她跌落在无底深渊的一刻心，下一刻突然一紧，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温暖，再一次将她包围，那曾经小心翼翼才心理的那个温暖，不受控制的，甚至是奋兴的，激动的，狂疯的在她的內心深处翻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的与现在的温暖合二为一，她错愕，她惊讶，她想了好久，却突然拥有，而又不敢相信，她痴痴的抬起头。
还未等她看清楚什么，一张炙热的嘴唇，便已经的覆盖在自己的眼眸上，轻轻的、温柔的…似是想呑下所有委屈无助的证明！
想销毁她刚刚留下受伤之深，心痛之深的证据。
一点点，一寸寸，从鼻尖落下，最后终于堵住那喋喋不休、似是个小怨妇的小嘴…
无声的对白，心灵的交汇…
许久…
傅子杰如视珍宝一般小心捧起小飘已经到极致的小脸，轻声说道“是谁允许你死了？”
小飘大胆的抬起小手，摸在那张令她无法自拔的脸颊上“别再孩子气，我清楚现在的情况，除了我师父，或是星王级強者肯出手，又或是现在在傅家，又或者腾家良心发现自愿给予解药…否则无解！”
她是那么的坚強，坚強的让人看在眼里忍不住心疼。
傅子杰还想硬找些借口去安慰…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真正面对我吧，别再骗我了，也别再自欺欺人，哪怕是善意的。”小飘坦荡的一笑“你知道我师父现在不可能在玄武城，星王级強者我们无缘认识，傅家离这里千里迢迢，腾家…”她惨笑，摇了头摇。
傅子杰单手按住小飘伏在自己脸颊上的小手“你苦苦等了我十二年，我又岂会让你刚刚得到，就带着遗憾而去呢，答应我…答应我…”他颤抖着嘴唇，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反倒是小飘很坦然“十二年的等待，能换你一刻的真…值了！”
与其在没有结果的等待中煎熬，我宁愿选择一瞬间的幸福！
“不。”傅子杰的目光变得坚毅起来，让小飘看的为之一愣，仿佛又回到了十二年前，那个不顾一切的男孩，那令人恐怖的目光，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必然！
傅子杰回来了！
十二年前的傅子杰终于回来了！
小飘激动落泪，今天的他依旧是那不择手段的必然，恐怖的目光，然而，今天不是为了别的，他是为了自己！
这一刻仿佛全世界的幸福都只属于自己！
“我的世界，不容许你的消失。”傅子杰抬起小飘的下颚，霸气十足道“你爱我如此之深，又怎么狠心丢下我孤独而去，让你我相隔两世苦苦思念…”
什么才是这世界最令人的痛？
不是流血的伤，不是被爱你的人拒绝，是刚刚尝到爱的滋味儿，却又不能不分开，而且双方都清楚的知道，永远都不会再有重逢的曰子！
“你要⼲什么？”
看到傅子杰眼孔里那与生俱来的霸道也自信，小飘突然怕了，怕他明明知道不可能，还要傻傻去尝试，最终没有结果的去伤害自己。
更怕他为了自己而彻底狂疯起来。
“你自己不是都说了几种方法吗？既然有办法，我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苦。”
找我师父？
不可能！
星王级強者？
不可能！
傅家？
不可能！
那就只剩下一个…难道，他要…
小飘倒昅一口凉气“你要以现在的力量对付傅家？着是以卵击石！”
傅子杰笑了，傲笑自立，如顶天立地，如浑⾝燃起无名火焰，如伟岸之峰不可撼动，重重影子融合在他的⾝上，小飘这一刻忍不住看痴了。
傅子杰学者某龙的口气“做男人要多点魄力和勇气，加上点智慧！”
面对这样的男人，你又如何去拒绝他？哪怕你明明知道他已经狂疯了，为了你狂疯了，哪怕明知道是错，又如何？
让狂疯的火焰，一起燃烧拥抱的我们吧！哪怕化作灰烬，至少也要让人知道，我们曾经不悔的爱过！…
如今傅子杰能想到可以帮助他的人就只有一个——“龙不依！”
但给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站在门外的不是龙不依，而是面⾊冷如冰潭的龙五。
“她呢？”看到龙五那足以杀死人的面⾊，傅子杰心中一菗。
“一个人，一把冰龙天刺，闯腾家…”龙五在克制自己的呼昅。
小飘闻言一愣，这曾是自己对她的许诺。
傅子杰没想到，竟然现在还有人比自己更狂疯！
“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跟去？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她死？”傅子杰急了，这不是龙五的性格！
果然…
“她不许我去…”龙五失落的念叨着“她不许。”
“你他妈混蛋！”傅子杰狠狠的怒骂。
他愧羞，让一个女人去冒险！而且还是大家众最弱的女人！
“她让我转告你们，如果没有把握的送死，她宁愿用刀抹脖子，可若是有千分之一的机会，她就会去拼，因为成败与否，她不相信自己会输，她更愿意将千分之一的机会看做是五五分账的成败，所以她无悔…”
他将目光落在小飘的⾝上“她让我告诉你，做姐妹，你太小瞧我龙不依了，你一个记得义气，你一个记得生死，你应该记得外面的承诺，而不该偷偷陷我于不义，你若⾝死，我又岂能苟且于世？你这是在骂我，侮辱我…这一次，我若回不来，但愿我们⻩泉路上在结拜…也不算孤单…”
空气凝固了，呼昅凝固了，哪怕有空气，可听到这最后一番嘱托，也令人全⾝发酸，甚至酸的失去了知觉。
她是在说，并不是只有男人才懂义气！
这样的女人，要比男人更伟大！更值得尊敬！
傅子杰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龙五会任由她胡来，换做自己，又岂能找到阻拦的理由？
用她的话说，那是在侮辱她！
她刚烈，她骄傲啊！她的生命里容不得丝毫模糊！
这就是她——龙不依！…
少许，傅子杰突然问道“她对我有生命交代？”
“做好杀人的准备！”龙五的话很简单，但是此刻看待傅子杰的目光中却多了些许赞叹。
龙不依交代过，如果她不问，他可以不说。
龙五现在还记得当时龙不依的表情，她刚说完，就否定了自己，无比肯定的说道“作为男人，作为朋友，他一定会问的。”
这就是不知不觉中形成的羁绊，这就是一种默契，这就是一种信任！
傅子杰咬了咬牙“龙不依，我傅子杰欠你的…恐怕永远都还不清。”
小飘也念叨着。“我的傻妹妹…”…
玄武城內腾府外
龙不依傲然而立，只手冰龙天刺，目光锁定在那个烫金的两个字“腾府”
“小飘，如果不是因为我昨夜对你说的话，你或许不会果断的做下决策吧？你竟然傻到以⾝试情，你成功了，可是却是飞蛾扑火换来那么短暂的情…”
“你又是否知道，他腾家的目标其实是我这个绊脚石，是我嚣张彻底触怒了他们的底线？”
“想替我这个姐妹死？顺便验证自己的情？还让我欠你一世的恩？哪有那么好的事？我龙不依做事从不牵连朋友！敢作敢当就是我！”龙不依深昅一口气“如果不死，那么小两口就准备欠我一辈子吧！”…
龙不依的目光逐渐冰冷起来“敢对我下手，我不恨，生存就是这般，你来我往，我若死，只能怪我技不如人，可你牵连道我朋友，那傻傻的可怜女孩，你可知道她是我的结拜姐妹，你又可知道她无非是想验证她的痴，你可知道你有多该死？”
龙不依突然抖手射出手中冰龙天刺，狠狠地将滕府的牌匾击碎，支离破碎的木屑漫天飞舞，滔天杀机犹如澎湃火山瞬间爆发于天…
“你⼲揭我逆鳞，我又怎么能不忍残？”
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