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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恶之救赎第05章 送往迎来佳人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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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明朗、清新的天气,和牧场里的每一天都一个样子。永远的安宁而祥和。

  一大早送走了林氏兄妹,睡得很晚却并不觉得疲惫。像往常一样,杨伟牵着大杂⽑马跟着两个憨兄弟上路放羊去了,反正野地里就是困了,那里都能当床!

  林涵静走的时候,很热切地看着杨伟,两眼像起风的水面,荡漾着的是赞许和亲切,像一位送弟弟当兵的大姐一般,握着拳头擂擂杨伟结实的胸,拍拍杨伟的膀子,很随意地摸摸杨伟的脸蛋,爱怜着小兄弟一般说了句:“过两天我就来吃你的烤⾁,秋后亲手给我榨一桶小⿇油,不许偷懒哦!别人榨得我可不要!”

  杨伟,很憨厚地笑着,说了句:“林姐,放心,秋后来了,我给你摘核桃、松籽,等着你来吃!”

  两人,像战友告别一般,杨伟一直目送着车离开牧场,走了很远还看得见林涵静在挥手。

  林涵静走了,带着很満意很期待的笑容!也许她看到了自己期望看到的东西。林‮庆国‬也走了,看着妹妹这么看重杨伟,心里怕是也⾼兴得紧,那投资,八成有戏!

  杨伟目送了俩人很远,总觉得这女人的表现是怪怪的,暧昧吗?不像,不管是林涵静还是自己,说话很随便,但像兄弟姐妹那样随便,没有丝毫亵渎的成份!除了林‮庆国‬那张损嘴,怕是没人会把自己的林涵静联系到一起!

  那么是什么?杨伟只觉得林涵静对自己除了生意之外,有一份额外的关切,一种自己看不懂不知道答案的关切!

  至于到底是什么,杨伟想不太通也不愿耽于这事。因为昨夜的事,现在満脑子都是女人,或者准确一点说,是电脑里女人的‮腿大‬和胸脯,连梦做得都是**的好梦,现在。也许最需要的是找点其他事⼲,不能老想着这个!

  蓝蓝的睛天白白的云,几只头羊脖子里,被大憨兄弟俩挂上了铃当,一路叮叮铃铃地沿着牧场往深处走,走路已经惯了大憨兄弟俩走着。杨伟懒洋洋地倒骑着自己地杂⽑马,跟着羊群走。出了场子一个多小时,看着羊群就着坡上一块草地猛啃,这杨伟喊了声:“大憨,你看羊吧,我睡会啊!”说着就找了块太阳晒着的地方,软软地躺地草里,准备休息会。

  “你睡吧!你醒着也不⼲活!”大憨扔着放羊铲。把几头出群地羊赶回来。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哎哟。这放羊就是懒汉人⼲地活!看着羊吃就行了。还用喂嘴里呀?”杨伟笑着躺下来了。喜欢放羊。其他更喜欢放羊这种工作方式,像休假一般。到那坐哪。想那躺那。

  一躺下。杨伟这心里莫名其妙又有事了。前两天七叔说地这账上地钱地事。又浮到心头上了。

  咂咂。原来我不少钱呢?这现在怎么越来越穷了…曾经从纪美凤手里得到了二百万。陈大拿手里。得到了八百万。一共就上千万。要说自己也算是千万富翁。这钱都哪了?

  千万富翁。转眼为了钱脑袋!

  杨伟抓抓脑袋开始算账了…结婚糟塌了二百多万。村里捐了几十万、虎子开店又花了多少。记不清了…纪美凤那一百万。在自己回大连地时候。原封不动地退还了回去…先前得到了五百万差不多完了!

  后来从陈大拿手里又拿走五百万,一百万当赌本进了赌场。后来分钱的时候,除兄弟们和保安们的奖金,自己一分钱都没往回拿!反而又从自己剩下的四百万里,拿出一百万给了周毓惠,这钱不亏,要不是周毓惠设计,自己在赌场就不是赢钱了,肯定是抢钱。…这就剩下三百万了…回去大连吃穿用住,再加上被前老婆隔三差五剥削着一部分。从大连走的时候。还就剩二百五十多万了。

  没错,就剩这么多了。钱跟人一样。都二百五!

  当时开路的时候,账上只有四百五十万,二百万是林‮庆国‬的给的,剩下地就是自己的!

  “他m滴,这钱,真不经花!挣八百块的时候,还存着钱。挣了几百万,反倒现在成了穷光蛋了!”杨伟愁得有点抓脑袋了,这个月要增加一批育肥地种羊,一次引进就要700多只,准备在年底出栏一千只羊。育种钱一出,七叔说这账上就剩不到十万了,而牧场每月开支就得四五万。撑死了再支持俩月!没事还好说,能凑和着过,可有事就⿇烦了,九月份是收购各类山货的⾼峰期,到那时候拿不出钱来,可误了大事了,今年还要靠着核桃和蜂藌笔小财呢?

  看来老辈人说得对,吃不穷、花不穷,计划不到一辈穷,这得学理财了,这么胡来可不行!…杨伟这才现自己的缺乏的东西还太多,一⾼兴了,一拍脑袋什么事都敢答应,什么钱都敢花,正经到刀刃上的时候到了,反倒是拿不出钱来了!

  杨伟软软的躺在草地上,却是闭不了眼,一年多来,乱七八糟学了不少,什么‮趣兴‬来了就学什么,经济的、企业管理的、经济法律类的,那6小青也是杂七杂八给介绍了不少,不过杨伟最喜欢还是博大精深地佛学!就像那句什么话说的,这丫就是一盘狗⾁丸子,上不是正经席面!

  不过学了点,杨伟却也懂了不少,创业的时候虽然艰难,但凭着一股⼲劲和冲劲,完全可能克服一切困难!不过守业就难了,方方面面乱七八糟的事搅得人头疼,现在这牧场里,就6文青一个大‮生学‬,还是外地的,说不定那天就走了。七叔这老式⾼小毕业的,当了一辈子村长会计,算个文化人,算账倒没问题,就是老了⾝体大不如从前了;剩下文化人里。就本家杨小孬好歹把⾼中念完了,剩下的最⾼学历就初中。杨小孬性子太软,服不了人;大憨兄弟俩,又有点愣;剩下的一群⽑蛋、狗蛋加石头娃,就是实实在的农民,找个带头地。还真不好找…

  现在场子里什么都是自己当家!而最大的问题就出在自己⾝上,连自己也是个半吊子,什么都学了个半懂不懂,都经常把不住方向,别说下面人了。

  去哪骗俩懂管理的、会经营地回来就好了,自己就不用抓瞎了…杨伟抓耳挠腮,想了半天没主意,好像自己认识和交往的朋友里,都和自己差不多一样。都是半吊子水平!

  杨伟正软绵绵地躺在草地上,缺钱花的时候才想起要理财的时候,就听得砰…砰…两声沉闷的枪声传来。把正在算小账的杨伟吓得一个激灵起来了…**!杨伟地浑⾝汗⽑竖起来了,两年地安宁,早已经忘了这东西,一下子响来,还是在自己牧场上,还真把杨伟吓得心里咚咚直跳!

  略一思索便有了决定,喊了一声:“大憨,你看着羊,我回场子看看去!”

  话音一落便跨着杂⽑马。一声响哨,马儿扬着蹄子飞奔着朝场区回来了…

  “又回偷懒了…”大憨二憨兄弟,根本没注意到这枪声和平时炸山打兔子的火统有什么区别,看着杨伟跑了,大憨不満意地说。

  二憨一见铁蛋哥走了,只剩兄弟俩人了,准备了好久地话终于有机会说了,拉着大憨悄悄问:“哥,俄问你个事!”

  老大道:“说嘛。啥事?”

  二憨扭扭捏捏说:“就那…就那娶媳妇那事!”

  “爹不是说到年底才办呢吗?”

  “不是那个事,就是那个,和媳妇上床那事!”

  “咋了!?”

  “上了床,咋⼲呢!俄还没⼲过,还没人跟我说过涅!”二憨期期艾艾一副扭捏的表情。

  大憨听明白了,敢情弟弟是咨询和媳妇上床以后⼲的事,这就乐了,笑着说:“咂,这事你不趁铁蛋哥在问。他知道。他教的俄!”

  二憨奇怪了:“咦,他咋没教过俄涅?”

  “咂咂。不用教,他屋里那电啥脑里头…”

  “电脑!”“对,电脑!”大憨说道:“俄结婚前,铁蛋把俄叫家里,关着门让我学习呢…电脑里头,有男的和女的,搁一块⼲呢,一看就学会了,把媳妇摁住爬她肚皮上那样那样…很简单!”大憨现在当老师了,眉飞⾊舞地伸着俩指头比划着!前后摇晃着舿部给弟弟讲解!

  “那…多不好意思!”二憨今年二十出头,除了乡中上学就一直是砖窑⼲活,一听这还难住了。光听过窗,还真没实战过。光听着别人媳妇哼哼,还真不知道为啥人家媳妇哼哼。

  “有啥不好意思嘛!那电脑里头,一个男地和好几个女的…那,来来,坐这儿我跟你说…”

  谁说俺们村憨孩憨,一点都不憨,这不,兄弟俩开始探讨夫妻性生活了,一个眉飞⾊舞、一个面红耳赤,一个说得是口水长流、一个听得是神往无比,早把铁蛋哥扔一边去了…

  大憨二憨浑然不觉得那枪声有什么稀罕,不过那枪声却是让杨伟吓了一跳。

  枪声,把杨伟惊走的枪声,却是制式手枪地枪声,如果是山炮或者土火统,杨伟分辨得出来…

  枪声,不是别人,正是一路堵车进了场区的佟思遥一队人来了。

  县局长和他的司机加上佟思遥、孙大雷,四个人开着俩辆车快到九点才到了场区,不过不凑巧,场区里没有什么人,都上工忙去了,县‮安公‬局这位局长充当着向导,用浓重的沁山口音和个大婶说话正在七婶。一说是找场长,一看着穿警服,这脸⾊就不太好看了。

  ‮安公‬局的人,进村入户基本没什么好事。不是查案子就是抓人,向来在村里就不招人待见!不拿大笤帚招呼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佟思遥赶紧解释是杨伟的老朋友,这七婶才算拉着脸把几位让进了那上课的会议室,不过话里就是泼了瓢冷水,说是场长放羊去了,中午肯定回不来。晚上还指不定回不回来!

  联系方式?没有!别说没有,这地儿谁的‮机手‬也没信号。到哪放羊去了。七婶说场这么大,那谁知道,你们想找自个找去!

  这下可傻眼,连县‮安公‬局长的路局长也傻眼了,沁山地山他最清楚,一钻山里,这还真没地儿找去!况且牧场这么大,上哪找去?

  几个人愁的当会。佟思遥冷眼看着略一思索,突然说了句:“孙大雷!”

  “到!”

  “去!跑山坡上地制⾼点,开两枪!”佟思遥说道。这话说得有点莫名其妙。

  孙大雷还没反应过来,这路局长一下子反应,摇‮头摇‬说道:不行呀,佟处,这山大沟深,经常有在山上开炮的、打兔子滴、埋炸药炸山猪的,乡下的土炮土火枪根本收缴不完,这里又是‮兵民‬训练基地,枪声还稀罕。根本分不出来!”

  佟思遥咪着眼一笑:“放心,咱们找的人,他分得出来!”

  孙大雷猛地省悟了,这法子是召唤队长的最好办法。小跑着出去,爬到了⾼坡上,十几分钟后,就听得两声清脆地枪声!这种幽静地谷中,枪声能传出去几公里!

  孙大雷刚刚从坡上跑回到场区的门口,就见得一骑飞奔而来。远远地看着蓝天白云下,长长的马鬃⽑飘逸着、四蹄如风般掠过脚踝⾼的草地,一路踏青而来,马上的那个,牵着缰绳,偶而一鞭子甩在马臋上,那马吃痛一下,跳跃着跨几步…

  蓝天、白云,绿草茵茵。策马飞奔而来。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像这个时代的人!连孙大雷也觉得。这家伙,比开个奔驰还拉风!一个字:慡!

  近了…更近了…一个熟悉的、剽悍的⾝材、剽悍地脸,和想像中地毫无二致…可不是队长是谁?两年不见了,神情依然是那样剽悍,跨着大杂⽑马,伏着⾝子催促着,更添了几分野性。

  近了…更近了…一⾝磨得有点白地迷彩、齐着小腿地爬山靴、头如怒冲冠般地根根直立,正是杨伟!远远地就听到了一声惊雷般地怒喝,孙大雷听得真切,和两年前毫无二致。

  “谁他妈开枪!找菗是不是!”杨伟已经看到场区门口地警车,已经放松了戒备!

  甩蹬下马,一眼认出了这个大个子孙大雷,杨伟两眼如铜铃般地瞪了一眼,扬手要打,那孙大雷早知道杨伟这⽑病,转⾝就往场区跑。后面的杨伟边追边骂:“就知道你这个二五仔,在老子的场子上乱开枪!你他妈是‮察警‬还是土匪。”

  倒过来的,土匪追着‮察警‬打!

  孙大雷也机灵,跑到场区门口,一拐一下子变了方向,围着不远处的警车开始转圈,看着杨伟嘿嘿笑着,杨伟一省悟这是驴推磨办法,转起来没完,一下子站定了,看着孙大雷骂了句:“小子,你给我站住,再跑信不信我放狗咬你!”

  “投降!投降!队长,咱们没这么深的怨恨,今儿还非废了我!”孙大雷笑着举手投降,原来虎盾保安格斗规矩,举手投降就不再出手的了。

  杨伟看着孙大雷一副求饶的样子,笑了,好歹也是跟着自己炸黑矿地兵,这才松口了:“饶你小子第二回了…谁让你开枪的!吓老子一跳!”

  “不是我要开,是有人命令我开!”

  “谁!”

  “佟副处长!”

  “什么处长!?”

  “佟思遥,你们不认识吗?…在里头等你!”

  “噢,已经升副处了啊!…什么事。”

  “想你了呗,不来看看。”

  “嘿,你个兔崽子!拿我开涮是不是?”杨伟扬手又要动手。

  “别别,队长队长…您不常说警匪一家吗,咱们好赖一家人,不能见了我就打呀!”

  孙大雷嘻皮笑脸,把保安公司杨伟常说的这茬搬出来了,一提这茬倒把杨伟逗笑了!摆摆手,走,进来吧!

  孙大雷这才敢跟着上来,看看在噴着响鼻哼哼的杂⽑马、再看杨伟一⾝劲装,情不自噤地竖了个大拇指:“多神骏的杂⽑大马…哟,队长,您穿着多牛逼的百纳宝甲!小弟我对您的景仰之情简直如沁河之水源源不绝呀!”

  杨伟一转⾝,孙大雷看着那迷彩裤的**补了圆圆地大补丁,哈哈地笑着,这年头,穿什么都不稀罕,不过穿成这样,实在是个性。听说沁山是‮家国‬级贫困县,莫非还真是穷得光腚不成?可就再光腚队长也不至于呀?

  杨伟也仰头哈哈大笑,这孙大雷怕是看自己骑着劣马穿着补丁工作裤说笑话呢,就听杨伟说道:“大雷,笑话老子是不是,老子现在就是放羊倌一个,怎么着,小看放羊,哈…吃得好、挣得多、比你小子过得还舒坦,你就妒嫉吧!…两年前赶了你小子,是不是没揍你一顿皮庠呢?”

  “不不不…”孙大雷很正⾊地摇‮头摇‬,说道:“队长,我是诚心敬佩您啊,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千想万想,也想不到您老会钻这山沟里。”

  “那…这地方你说怎么样?”杨伟回头,笑着问了句。

  “好…好…除了路不好,什么都好!”孙大雷怕是印象深刻!环境实在是好,不过这路就是够呛,堵了‮夜一‬。

  “哈…算你小子识货!既然好那谁来不是来?既然好我为什么不能来,既然能挣钱,为什么不来…少废话,找我⼲什么,老子这两年可那也没去啊!想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你可掂量掂量!”杨伟说道,先打预防针了。

  孙大雷推托了句:“佟处找您,我就一开车地,我那知道!”

  “噢!她找,她找八成没好事,走…”

  杨伟心里咯噔了下,不再问了,两人相跟着进了场区,佟思遥早看得真切,不过人一进来,一下子觉得仿佛千言万语卡在嘴边。两眼如同一下滴了几瓶真视明一般,贼亮贼亮地看着杨伟进来…

  刚刚从临时教室里,透过玻璃,佟思遥看着蓝天太阳下一匹健马飞奔而来,马背上的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谁。依然是那样威风八面、依然是那样野性十足…那一刻的到来,让她一下子觉得⾝上的血有点贲涌的感觉,曾经两人拥抱着在阴暗的预审间里那个刻骨铭心的吻、曾经躺在自己怀里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是爱恋、是倾慕、是那种野性的浪漫,让她一下子觉得心被提得老⾼老⾼…

  杨伟慡朗地笑声传进来了,佟思遥走到了门口,俩人已经进了场区,隔着不到二十米地距离,一下子看得更真切了…这时候,佟思遥反倒有点怵了,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种情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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