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糕
司空凌一直默默拉着端午的手踏出寒山寺,仿若天空一直这般明朗无痕。翟洛垂头紧随起后,面无表情,他早已见着端午脸上的巴掌印和肩上的血迹,她又受伤了。所幸殿下脸上并无残余怒火,竟也拉着端午的手…翟洛想,殿下应是不会再惩罚端午了。
行至马车前,司空凌依旧未松手,一把打横抱起端午入进马车內。马蹄之声铮铮然,每一声都响在端午心扉,也许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端午实在难以解释司空凌如今这般怪异的举动。
司空凌却收回视线不再多看端午,缥缈地透过丝帛望向马车窗外。两人对坐,一路无言地回到凌王府。
凌王府內的二妃三夫人皆已收到消息,殿下天微亮便匆⾝离府,而早朝时辰未至,殿下究竟为何出府?各院听闻殿下回府皆款步赶至永泰殿,然而却得到殿下不允许任何人入內的命令。
又待向下人仔细盘问之后得知,端午姑娘还在永泰殿,殿下下马车时就一直牵着她的手,好似她又重新夺得了殿下的宠爱一般。漫天流言,再此席卷凌王府。
闵妃听后则心中又是一阵晦涩难言,一想起端午淡漠而清澈的狐眼和殿下对她的与众不同时,闵妃总觉得殿下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攸妃孤傲冷艳的神情有一丝冷笑嘲弄,昨夜她使尽浑⾝解数在永泰殿与殿下缠绵**,可殿下依旧没让她留宿殿中,屏退回苑后不久便赐来怈精药。在他眼里,她还是没资格为他生儿育女。那么究竟到底谁有这个资格?!
萱芝愤恨的眼神总是若有似无的瞟向永泰殿,殿下竟留那个贱婢在⾝边。她萱芝到底哪一点比上她?!拳头紧握,尖削的指甲嵌入手心。萱芝微微一吃疼便缓缓放开手,嘴角浮起一抹异常媚妩动人的笑容,侧头与琪婕、吕慧详装自若地说着话。
琪婕虽是诧异殿下会如此在意端午,但很快便收敛了惊奇。殿下本就是无情之人,纵使现在迷恋端午,亦不会长久。这些曰子以来,她也去清竹居走动过几次,端午始终待人冷淡,又极其谦卑,时刻以奴婢自称,仿若从出生便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婢女。
吕慧依旧谈笑风生,只是眼角的余光不停地扫视永泰殿之外所站之人表情。她在寻找一个棋子来对付端午。
而此时,攸妃在她们谈笑间转⾝傲然离开,未曾向任何人言语一句。萱芝立即冷嗤一声,颇为不屑。
闵妃亦注意到攸妃的离去,看着她孤傲而媚妩的背影道“妹妹们各自回院吧,本宮今早做了些宮饼,令人送至各院,妹妹们都品尝一下今年的宮饼与往年有何不同。另外,中秋将至,妹妹们行事皆要谨慎着些。”
“是,谨遵姐姐教诲。”余下三夫人齐齐躬⾝行礼道。
闵妃走后,三个夫人也各自回院中,神情各异。
端午被司空凌抱进永泰殿之后便一直躺在属于司空凌的卧榻上,不敢言行,生怕一不小心又激怒了司空凌那只暴狮。
司空凌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兀自饮酒,面⾊阴沉得可怕。殿中幽昏朦胧,寂静无声,下人们早已被司空凌屏退,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噤止入內。
往事如烟,重重笼罩司空凌的脑海,眼底一片阴霾。
他还记得那年的这个时候,⺟妃亲自做芙蓉糕给他吃,那年他五岁,用他那双粉嘟嘟的手抓起玉盘中的芙蓉糕,囫囵道“⺟妃⺟妃,儿臣,还,还要吃…”
“好好好,凌儿想吃多少⺟妃就替凌儿做多少。慢点吃,别咽着…”
司空凌清楚的记得,那是⺟妃最后一次给他做芙蓉糕。从此以后,司空凌再也不吃芙蓉糕。
韶光易逝,端午看着卧榻前案几上的一排酒壶空空如也,司空凌依旧不断举杯,端午不噤蹙起眉头来,小心翼翼道“不要喝了,对⾝体不好。”
司空凌举酒至唇边的手有瞬间凝固,缥缈的视线落在紧闭的宮门上,仍旧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然后微微侧头微眯着眼,冷清地看着端午,不带丝毫情绪地道“本殿下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端午默默垂下眼睑,解释道“奴婢没有其他意思…”
“没有最好。”
端午刚刚微抬了一下眼眸,竟然错乱地对上了司空凌的眼眸,眼眸內似乎充満了无尽地恨意。可在端午看来,他阴柔的俊脸上写満了痛苦。他怎么会痛苦呢?他是辰国⾼⾼在上的四殿下,又是百战百胜的战神,他会痛苦吗?端午不噤感到有些讽刺,他只会看着她痛苦吧…
“咕咕咕咕”空腹嘀咕之声不合适宜的响起,端午脸红着垂下头,她似乎突然才感觉到饿了。昨夜在林中,她没有吃迟墨递来的烤兔⾁,今早也未能和迟墨去吃小汤包或莲子羹,直到现在仍旧水食未沾。
“你饿了?”司空凌淡淡地问道,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嗯。”端午将头垂得更深了。
“来人。”司空凌喊到,內力经他嗓子传送,五十米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殿下。”厚重宮门开启,刺目的明亮猛然照射进端午眼里,端午瞳孔骤缩。司空凌猛然伸出手前去挡住端午的眼眸,没有任何预兆,司空凌便这样做了。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他确实洞察入微,但是绝对不是体现在关切一个女子⾝上的!司空凌骤然撤回手来,低沉嗓音道“去拿早膳来。”
“是。殿下,闵妃娘娘送来了糕点…”
“呈上来。”丫鬟还没说完,司空凌便打断道。
“是。”
宮门轻合又启,丫鬟再次入进永泰殿中手中已托着银托,莲步轻移至榻前,将闵妃所做的糕点呈放在案几上。
司空凌一见着玉盘上的芙蓉糕顿时怒火重生,一把拂掉案几前上的玉盘,吓得丫鬟立即扑通跪倒在地“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端午亦被司空凌毫无预兆之火吓得惊坐起来,睁大着狐眼看着司空凌。
“脫出去,杖毙!”残暴如斯,司空凌细眼黑眸幽深如潭,深不见底,而杀机怒火却跳跃潭上。
“不要!殿下,殿下,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刹时,翟洛已飞⾝入內,表情冰冷。见端午完好坐于塌上,心中暗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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