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
端午亲眼看着自己的手腕被系上缰绳,呆愣得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马车猝然前行她被拉扯得险些摔倒,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机械快步移动腿双。幸亏他们的度并不是太快,端午小跑还能追得上马车,也不至于被拖着跑。
“怎么这么慢?忘了本殿下要赶回军营吗?”
司空凌霸道的置疑着,县令衙役士兵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挥动了马鞭。
端午不自觉的微蹙了眉头,一阵小跑后,她竟感觉有些虚弱无力,头晕目眩,如同当初走不出树林的茫然无助感。一个猛劲紧咬下唇,是她自己提出来要自己走的,她要坚持到底…绝不能轻易认输!
踢踏马蹄之声震耳聩,才奔跑片刻端午就隐约有支撑不住的感觉,腿双⿇木到极致。跑不上来的时候缰绳便拖着她的手腕,辣火辣的疼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只得再次劲使紧咬牙关,茫然加地移动腿双。可是支撑不了多久,便又喘不过气似要晕厥一般,缓缓放慢脚步,手腕处的缰绳慢慢染上斑斑红⾊血迹…如此反复几次,端午有些心力憔悴,她不知道她还坚持多久?现在还未走出深山,还没有到达晋城,遑论军营…
“端午,端午,你要坚持下去!”不知何时,百強竟也已下马,同端午一起奔跑在司空凌的马车之后。
端午強撑眼皮,努力朝百強感激地点点头,用头舌舔舔⼲燥的嘴唇,口中腥血味弥漫,终是什么话都没说,马不停蹄,自顾地奔跑。
百強心疼地看着端午,她面⾊惨白异常,狐眼涣散毫无光泽,那袭淡蓝⾊轻纱污迹斑斑,被捆牢的皓腕血⾁模糊…一个踉跄,许是踢到石块了,端午⾝体猛然向前栽去!
“小心!”百強疾呼,伸手欲抓住端午前倾的⾝子,可终究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端午的头撞上殿下的马车。
“嘭…”一声巨响,轰炸得百強心中难受的要命。他不能这样看着她受苦,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疼。累。端午⾝体传来这样的感觉,她好想停下来,好好休息一番。就这样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也不用担心该怎样面对司空凌的惩罚…
百強立即上前扶住即将瘫倒的端午,方眼中痛苦难耐“殿下,卑职求你,求你放过端午吧!”百強顾不得那么多,大声对马车內的司空凌求情道。他不希望端午有事,他害怕再也看不到暴雨中那个遗世立独而萧然落寞的背影,他害怕那清澈明亮而淡漠寂静的狐眼黯淡无光,他真的莫名的害怕…
“停。”
一个简单的字,前行的衙役士兵立即勒紧缰绳,大气不敢出的端坐马上,随时等待殿下的下个命令。
马车內的司空凌亦感受到端午碰撞到马车了,笑意直达眼底,嘴角浮起一抹灿烂光华的笑容。呵,才这么两刻就遭受不住了?这才刚开始。端午,本殿下说过,只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没有好好珍惜,就等着承受代价吧!
司空凌优雅地下车,翟洛亦下马跟在⾝旁,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殿下的怒意与戾气,这是殿下前所未有过的。
“殿下…”百強将端午靠在自己的怀里,单手擦拭她汩汩流血的额头,慌张担心神⾊显露无遗。
终于停下来了,端午放松紧绷的神经,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眸,艳阳夺目,五彩斑斓,可依旧及不上面前挺⾝长立的男子,特别是唇畔的浅笑。但是她为什么在他眼里、笑容里看到冷冽的寒意、厌恶?以及他看到她的落魄而由心生的得意欢喜?
“我,我没事…”尽管虚弱无力,端午仍想挣扎着站起⾝来。这样的司空凌更让她害怕、心寒,以前他虽想法设法磨折她,可眼底依旧冰冷淡漠,从未把她放在心上,对她亦是无所谓,可有看无。而现在,他似乎大有将她磨折到生不如死而不休的意味。
“听见没有,她说她没事,放开你的手!”司空凌胸腔弥漫一种強烈的嗜血之意,看到那个女子越痛苦的表情他越奋兴。
“殿下,她,她快撑不下去了,她会死的!”百強对司空凌有一种由心而生莫名的惧意,他从未反驳过殿下的任何命令,这可一次他为了端午大声的跟殿下讲话…尽管他与殿下说话的机会并不多。
“你很担心她的生死?”司空凌缓缓将视线从端午⾝上移到百強⾝上,唇畔笑意潋滟,媚柔阴冷。这样的殿下,浑⾝上下泛着冰冷的光芒,县令士兵衙役就连翟洛都不敢抬头直视。
“卑职…卑职…”
“滚开!”突兀地一声爆喝,司空凌眼眸中再无任何掩饰的杀意。百強被司空凌凛冽的气势庒得喘不过气来,茫然地不知所措。
司空凌嘴角扯出一个轻鄙的弧度,一把拽起百強怀里的端午,又直接往马车尾上扔去。“嘭咚”闷声,端午直直滑到在地。她咬牙忍疼,骨骼似散架般难受,摸索着爬起⾝来,涣散无光的狐眼迷茫地看着眼前趾⾼气扬的男子,他依旧笑得美艳动人,只是,她分明看到了他要将他挫骨扬灰的含义。
“殿下,端午她真的不行了啊!求殿下不要这样对她!不要!”她肯定被摔得很疼,如果可以他希望受伤的人是他!她所有的痛他都能为她承担!百強欲上前一步看看端午的伤势,却被一把刃剑横在脖颈间,不能上前一步。百強侧转头,看着拿剑的人,是翟洛,殿下的影卫,如冰似铁的男子。他神情冰冷得看不出表情,视线落在远方,不曾看向百強。
给读者的话:
双生一直认为感情是细水长流的事,过往都会成为回忆。所以慢慢来,慢慢来,待到最后便是暴风骤雨,大彻大悟,难分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