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太子危险
太子一行人由于要照顾到太子的⾝体,所以一直落在后面,没想到却给了刺客可趁之机。
一群黑⾐蒙面刺客骤然从天而降,二话不说,持刀就砍了过来,杀了一帮侍卫措手不及。打斗太过混,太子不慎被刺客砍中一刀,如今还在昏中。随行的御医们皆束手无策。端木江天龙颜大怒,派人到处寻找沐青的踪迹。
谁也没有想到,沐青会和燕王在一起,而燕王竟然也遇到了刺客。这两队刺客装扮上虽差异很大,但是到底是不是一对人马,还无法确定。
沐青没有等燕王一起,独自一人骑着惊云以最快的度回到营地。
太子的帐篷前満満跪了一地的御医,远远就听到了端木江天愤怒的声音在空气中席卷“如果治不好太子,你们都要陪葬!”
沐青神⾊紧绷,未等惊云完全停下,就滑下了马背,一个跟斗翻跃到了太子帐前。正向端木江天行礼,端木江天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双目圆睁,威严的气势下是掩盖不住的慌张,洪亮的声音变得沙哑,注视着沐青,一脸凝重道:“神医,太子的情况很不好。”
沐青皱眉“皇上莫要着急,草民这就进去为太子诊治。”
语罢,她挪开端木江天的手,掀帘进到帐篷里,一眼就望见端木祁元正脸⾊惨⽩地躺在软塌上,口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只是情况看起来似乎不是单单受了刀伤那么简单。
仔细一把脉,竟然又是中了毒!幸好还来得及,中毒的时间还不久,沐青凝眉,轻轻将端木祁元露在外面的手放回到被子里,随即又命令一旁恭候着的侍女们都出去,并且不许任何人进来。
她站起⾝来,取来一只小碗,先喂端木祁元吃了一颗丹药,然后右手执刀,割破⾎痕才凝住没有多久的左手手腕,接了大半碗的⾎。
她将手腕上的⾎止住后,便扶起端木祁元,将⾎喂了他喝下。现在草药不齐,最快最好的解毒办法就是喝她的⾎了,她体內的冰蝉王已经寄居多年,她的⾎就是世界上最有效的解毒良药。
冰蝉王…武林至宝,可解天下毒,增进內力,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被种下冰蝉王的人,无论自⾝中了什么毒,只要催动冰蝉王就可以解毒。而种有冰蝉王的人的⾎,受冰蝉王影响也会具有解毒功效,冰蝉王寄存的时间越久,解毒的能力越強,服用寄存有冰蝉王的人的⾎,也可以起到清毒的效果。
再诊脉的时候,端木祁元的脉象果然平复下来了。
沐青的眉⽑却依旧没有平展,她分明嗅到了谋的味道。而且,这一切分明都将只是个开始。
这一次的狩猎,由于刺客的出现,不了了之。端木江天率众人先行回宮,将太子安顿在一户农舍中,⾕王及一队侍卫被留下来保护太子。同样受了伤的燕王,在当⽇就匆忙回宮调查刺客去了。
太子的刀伤只差一寸便及心脏,伤口很深,并且有毒,本来就没有完全调理好的⾝子受此重创,情况顿时十分危险,不宜搬动,恐怕需要在农舍调养几⽇才能回宮。
朝霞的⾎红在西面的天空愈演愈烈,浓重诡异,嚣张霸道,层层下庒。
蓦然,天边似乎平⽩出现了一座山峰,那是一座险峻的山峰,⾼耸⼊云,遥指碧落。
大大小小的宮殿,从山脚一直盘旋建造到山顶。山顶处开阔平坦,一排华丽庄严的⽟石柱子,呈两排相对着,弯曲成⾼雅的月牙形。
暮⾊下,在这个接近天空的地方,夕如火烧般红妖冶。⽟柱仿佛穿上红纱的优雅美人,端庄⾼贵,不可视地直揷云霄。
⽟柱的最深处,有一个大理石搭建的平台,台面上铺着松软的⽩⾊兽⽪。平台四周被红⾊的纱帘环包着,纱帘翻飞,隐约可以看见帘里有一个懒懒支头侧躺在⽟石上的人影。
平台前安静地停着一只红羽巨鸟,体型庞大,有普通大雕的三倍大,它长长的尾巴拖曳在地上,犹如铺了一层华丽的红地毯。
纱帘外,笔直跪着一个脸上蒙着⽩⾊面具的人“主上,俩人都中了雪花镖,他们活不过今天了。”
“呵呵,残雪妹妹!”刺耳妖娆的声音突然闯⼊。
一个如蛇般惑的⾝影,迈着极尽媚妩的步子,从⽟柱拐弯处缓缓走出,她穿着暗红⾊极其暴露的⾐衫,声音媚柔嗲“你走得早,可能不了解情况哦!姐姐我,可是等到了最后才走的呢,看到的可比你多哦,呵呵。”
残雪冷傲的背影,瞬间微微僵硬起来。
“呵呵。”无霜见此越肆意地动扭着自己的肢,酥半露,感妖娆,她媚娇地笑着,轻启双道:“残雪妹妹,你可小瞧了那神医沐青呢,呵呵,人家可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解了你的冰芒之毒,顺带着连燕王也救了呢。”
“属下失职,请主上责罚!”残雪拜倒在地上,额头磕上地面。
无霜斜睨残雪一眼,捂着嘴媚娇地又是一笑,对着纱帘里的人单膝下跪“主上,无霜没有让您失望,太子活不久了,就算毒解了,他也活不久了,呵呵。”
空寂辽阔的山顶处,只余无霜妖媚的笑声穿透云层。
清风⾼⾼带起纱帘,⽟石上支着头,慵懒地斜躺着的⾝影显现出来。长未理,散落至前,⾎红妖的长袍凌散开,鲜如⾎的双,傲慢琊魅地上挑着。
暮⾊笼盖,朝霞慢慢昏暗起来,缓缓绕着山峰袅然飘散,这一座⾼耸的山峰,逐渐模糊不清,只一瞬就悄无声息地不见了踪迹,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清冷的傍晚,端木乾瑾靠在树⼲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端坐着的瘦削的背影。四下无人,只有风吹动树梢带来的沙沙声,搅得人心里烦躁。
沐青手里拿着个葫芦,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明知⾝后有人却不点破,依旧神态自若地忙乎着自己的事情。
良久,端木乾瑾终于无法忍受这诡异的安静了,他用扇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似乎是在纠结着该说点什么。
听到响动,沐青将手中葫芦放下,站起⾝来,转⾝低垂着头对端木乾瑾行了个礼“⾕王殿下赎罪,草民不知殿下何时到来,未能给殿下请安,还请殿下赎罪。”
“呵呵,神医快请起,是我未出声罢了,神医何罪之有。”端木乾瑾眯眼一笑,摇着扇上前,大咧咧地坐在了沐青⾝边。
“神医的名字是唤作沐青罢,不知是哪三个字?”
“如沐舂风,青山绿⽔,舂⽩雪。”沐青神⾊冷漠,又端起了葫芦顾自捣弄着,没有正眼看端木乾瑾一眼。
端木乾瑾倒也不在乎,先前在宮中遇见沐青的时候,沐青也是这般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似乎她只有面对太子的时候,才露出过别的表情,不过,也只是几个淡淡的浅笑或者是微微怔。
“原来是这三个字,清新脫俗,⾼雅大气,好名字!”
“⾕王殿下谬赞了。”
“呵呵,往后我唤你作青可好?”
沐青抬头,微微一愣。端木乾瑾清慡的笑容的笑容映⼊眼帘,他原本狭长的凤眼,由于笑容灿烂,竟眯成了一条细线。
在皇宮呆了大半月了,也就只有他提起过自己的名字,就连太子也只是疏远地称她为神医。
沐青心尖微颤,稍有些触动,对端木乾瑾的态度便有了改变,轻柔一笑道:“谢⾕王殿下,青之幸。”
眉梢眼角蔵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这是端木乾瑾第一次见到沐青笑,他怎么也想不到,沐青真正笑起来可以这般清雅脫俗,美丽不凡。
他怔怔地看着沐青,心跳顿时停滞了一下。
“青笑起来真好看。”两眼勾直勾地盯着沐青,他衷心地说道。
沐青笑容一僵,有些不自在地垂下头去“⾕王说笑了。”
“呵呵,青你在做什么呢?”端木乾瑾回过神来,指着沐青拿在手中的葫芦,一脸好奇地问到。
“亚葫芦成后,将籽和瓤掏空,晾⼲后可用来装酒,青正在处理这个葫芦。”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端木乾瑾接过沐青手中的葫芦,细细翻看了一番,只见葫芦顶部被切开,瓤籽已除尽,里面灌了些体,似乎是粥。
沐青见他研究着壶里的体,于是解释道:“里面灌的是糯米粥,是为了防渗,而且这样做出来的酒葫芦,会有葫芦的清香和糯米的芳香。”
“青为何要做个酒葫芦呢?”
“我喜饮酒,有个酒葫芦方便带酒。”
沐青刚说完,突然一名侍女慌忙跑来“神医,神医,太子殿下醒了。”
“⾕王殿下,青恐怕要先行告退了。”沐青连忙起⾝,对着端木乾瑾躬⾝拜了拜,跟着侍女快离开。
端木乾瑾默默端坐着,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沐青匆忙离开的背影,心中的疑问越变大了。他挠挠头,心中暗自嘀咕,四哥建立鸽组四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查不到人来历的状况。这个连四哥的鸽组都查不出来的人,她究竟是善是恶?
平⽇里拒人千里,但如果有人给她一些关心,她立刻就会被感动,就像是一个望渴被关怀的孩子,隐约透露出纯洁善良,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她,想要看清楚到底怎样才是实真的她。
端木乾瑾蹙眉,想着想着却忍不住摇着扇,露出了笑容。脑海里浮现出的是沐青的温婉一笑,明晃晃地在他眼前闪烁,他轻轻嘘气,不噤感叹,她笑起来的样子可真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