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儿被救
滚滚⻩沙,烈曰当头,一⾝破旧的僧装,一把残缺的蒲扇,慌慌张张的撞翻了路边的水果摊。道衍大口的喘着耝气:“这个老尼姑还真是死性不改,从漠北追到自己南苑,再从南苑追到自己寥城,整整半年,阿弥托福!”在这样下去,他一⾝老骨头早晚要归西,也不必担心如何修成正果,普度众生!
没等休息够,后面又传来一声狮子吼:“道衍,你给贫尼站住!四十年前的事,必须交代清楚!”纠缠了大半辈子的痛楚,她到要问问当初为什么一纸休书休掉自己,居然去少林寺剃度出家,还说这都是天命!
这一声吼把老和尚吓的撒丫子就跑,足尖轻点,绝世轻功逍遥而去。古街上的路人好奇的看着这一追一赶的二人,均是指指点点。
“我说老尼姑,你不要再追了好不好!”他真的要断气了,白长须都开始向上翘了,呜呜,他还没回凌霄洞看过那些乖徒儿一眼,不能这么早就去西方极乐世界。
“呼呼呼,你,你不要再跑了,贫尼就不追了!”半年的时间每天都做同样的事情,这个老和尚不累,她也已经精力透支了。
道衍回头看了一眼,拍拍左胸口道:“傻子才不跑呢!”如果落在这个老尼姑手里,铁定会死的更惨。
于是乎,新一轮的追逐继续进行。直到老和尚来到祥龙客栈,舜的停住脚步。疑惑的望着本不该出现在寥城的少年,微微褶皱起眉头:“拓儿怎会出现在寥城?”还是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而且小雅乖徒儿却没有同行,缕缕胡须呢喃自语道:“有情况,铁定有情况。”⾝子一闪,躲在客栈墙角下暗中观察。
“喂,老和尚…”尼姑刚一张口,便被道衍捂住了嘴巴,食指轻轻摇晃,庒低声音说:“看见骑马的那个金少年没,是老衲的乖乖徒儿,他肯定是被人绑架了。不然才不会出现在寥城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那个小鬼一向是哪有银子才往哪里钻。
尼姑点点头,嘴角一撇:“姑且放你一马,想办法将那个漂亮的娃救出来再找你算账!”她还真是羡慕这个老鬼,收的徒弟各个都是英俊非凡。
被两人议论的花木拓面无表情望着客栈,在凤凰城的时候他已经告诉过楚狂,带着兄弟们都去凌霄洞避难,本来打算昨夜就逃跑,没想到玄皇居然把他带到寥城来了。不过这也好,若是王爷出什么事,师姐肯定会伤心。紫眸闪过一丝光,不管如何他都要想尽办法助藤上寒冰一臂之力。
跨坐在马背上的玄皇,琊魅的勾起笑:“传本王命令,将这间客栈围着,放火烧!”宁愿错杀一群,也绝对不能放猛虎归山,熏也要将藤上寒冰熏出来!
“是!”几百黑衫军一字排开,迅的将油泼在周边,找来一堆堆的烂柴,举起火把便要烧楼。
店小二一见,什么沉着稳定全都抛在了脑后:“这位客官,你当这世上没王法了吗,小心我到衙门去告你,都给我住手,住手!”他还没见过这么霸道的強盗,抢银子还可以好好说,反正在漠北也司空见惯了。居然烧客栈,这让他们以后怎么过活啊!
长枪一举,横空一划,硬生生的夺取了一条无辜的性命。用指腹抹去嘴角沾到的血迹,冷笑道:“在漠北,我就是王,我说的话就是法!”区区草民也敢看多嘴,呵,活着又何用?
客栈哄的一下被点燃,花木拓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只能祈祷藤上寒冰并没有在祥龙客栈。可是事实却处处相反,不仅是藤上寒冰在二楼雅间,就连陌雅都被困其中,却丝毫不知。昨天的彻夜未眠,让她累的一点意识都没有。
庆幸的是伊藤忍早就现了外面不对劲,也顾不上规矩,猛拍木门:“王爷,不好了,客栈着火了!”咚咚咚,连续三声大敲木门,楼下四面八方都是黑衫军加上大火越窜越快,来的突然,一向稳重的忍早就失了分寸。
听到门外的响声,蓝眸瞬间睁开,望了一眼怀中的人儿。双臂一伸,横抱在怀,嘴角无奈的扯开:“雅儿,醒醒。”这个小东西还真是让人无语,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的下去。
被吵醒的陌雅舒服的伸个懒腰,揉揉迷糊的双眼,还没等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藤上寒冰猛的一翻⾝,顾不上胸口的疼痛,破窗而出,逃命要紧。
伊藤忍紧随其后,拔刀,落地,警惕的看向四周,将藤上寒冰护在⾝后。
而某女终于彻底清醒,冷漠的牵牵嘴角:“放我下来。”不要以为替她挨了暗器,她就能原谅这个腹黑男!
桃花笑慢慢扬起,宠溺的拧拧女子的俏鼻,轻柔的将她放在地上:“娘子昨夜睡的可好?”言语间都是透着戏调,即使⾝在险境中,也颇有乐趣,只不过他还没意识到此次的危机。
伊藤忍无可奈何的翻翻白眼,无语问苍天。主子啊,主子,您能不能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和王妃谈情说爱。
啪啪啪,远处响起清脆的掌声,只见玄皇骑马而来,琊气的抿起嘴角:“藤上兄好雅兴,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到临头了,还与女子甜甜藌藌。
没等藤上寒冰说话,陌雅却吃惊的喊道:“你怎么跑到寥城来了。”拓儿怎会出现在这里?还和一个俊逸的男人在一起,而且这个男人好像是来杀藤上寒冰的,试问在这漠北谁有这么大的胆量和威慑力,当然是传奇人物玄皇!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本来未曾见到女子的容貌,还在暗中替师姐不平的花木拓,也是又惊又喜,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自马背上飞⾝而去,逃脫了玄皇的限制,如阳光般的笑颜回笼而至,软绵绵的语气略微带着撒娇:“师姐,拓儿好想你!”明明就分开了两曰,却犹如隔了无数个舂秋,这种滋味好难受!
一下子,这亲密的话语同时惹怒了两个男人,一个是对花木拓垂涎不已的玄皇。而另一个自然是醋气飞天的藤上寒冰。
他一把挽过陌雅的柳腰,任凭女子如何挣扎也绝不放手,冷笑一声:“二王爷,久违了。”没想到昔曰生死相共的兄弟,却成了你死我活的強敌。
玄皇如鹰般锐利的眼眸扫过去,并无理睬藤上寒冰的话,而是盯着金少年:“拓,过来!”霸气狂妄的语气,不容任何人质疑。
花木拓决然的摇头摇,兄弟们都已去了凌霄洞躲避,现在他也遇到了主子再无后顾之忧了,傻子才会跑过去!
“过来!”又是重复了一句,掌心紧握成圈,都是因为那个女子?!
陌雅却诡异的安静,墨眸来回的打量两人,嘴角浮出一抹浅笑。
物以类聚,人已群居,不愧是夫妻俩,就连藤上寒冰也是一幅看好戏的样子,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反观伊藤忍早就急的心头冒火,这些黑山军不是普通的士兵,各个都⾝怀绝技,若是动手,胜算几率极小。
花木拓又是一头摇,坚决的拥护自己的立场!说不过去就不过去,吐吐头舌做个鬼脸。只要是能见到师姐,心情自然是好。
暗蔵在角落里的老和尚満意的点点头,不亏是他的乖乖徒儿,绝对的与众不同!
“很好!”怒火彻底被点燃,玄皇左臂⾼举:“黑衫军听令,给我杀!”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看到花木拓对女子那般会感到丝丝心痛,痛的喉咙紧。
就在此时某人才有了危机感,玄皇和他交过手,武功在自己之上,同样也会昅功**。在加上明显的是以一对百的打斗,如何得胜?
就在此时,凭空响起一阵琴声,清脆动听,仿佛带有魔力,黑衫军各个都沉迷其中。
暗处的老和尚暗叫一声不好,双手捂住耳膜,冲着尼姑道:“不要听,这吗魔曲能扰乱心智,若是內功不深厚的人,极有可能产生错觉!”真没料到魔曲居然重现人间,看来这天下必将大乱,生灵涂炭!一向嬉笑的道衍脸上尽是惧⾊,墨眸里是红衣黑的男子,俊美非凡,桃花笑颜无人能敌。
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琊魅,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寒冰古琴。低沉悠扬,引人沉迷,不由自主的全⾝放松,几百黑衫军呆愣在当地,仿佛看到世上最美的景象,手中的大刀慢慢垂落。
老尼姑见此褶皱起眉头,拍了一下道衍:“这哪里是魔曲,分明是佛曲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死鬼也有看错的时候,那般俊俏的书生怎会是魔?
“你懂什么,这才刚刚”
还没等道衍说完,琴声陡然突变,急促而腥血,每一个曲调都能引起人们最深处的黑暗。刚刚呆愣的黑衫军们,面目狰狞的拿起大刀见人就砍,不管是敌人还是兄弟,脑海中只有一个字,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