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爱?可怜的女人
黛眉望着主子闪烁不定的脸⾊,紧张的追问:“怎么了?”
柳柳冷声开口:“你说花无幽可能是我双胞胎的哥哥吗?”
黛眉皱眉,主子长得水灵冰洁,美艳倾城,虽然花无幽也长得极端的妖孽,但有眼的人还是能看出,这两个人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花无幽的蓝眸红不是一般人可以相像的,可是主子是苏家的人,而花无幽说他是太子,怎么又和主子是双胞胎的兄妹了,黛眉想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究竟是啥情况。
“不像,一点也不像。”
柳柳点了一下头,脸⾊越的冰冷,阴骜淡漠:“他很可能中了别人的诡计,而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操控着一切的人,”柳柳的话有些心痛,因为花无幽再怎么说也是她的朋友,她不希望他再受到什么伤害了,他忽然消失了,不会再去和凤罗有什么联系吧。
“啊,”黛眉惊叫出声,先前才下了狠心不管那个死男人的,这会子却全然的忘了,一双手紧张的抓住柳柳的衣襟,脸⾊阴暗下去:“是什么人该死的骗了他啊。”
“好了,你别想太多了,不管他了.你立刻回去逍遥岛上调几个⾼手过来,连同阿豹一起在京城待命,以后我很可能有任务给你们。”
“好,”黛眉见主子吩咐了任务,立刻站起了⾝,难备离开未央宮,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不由停住⾝子,淡笑着开口:“主子,看来皇上是真的爱主子呢,竟然在京城张贴了罪诏书,公开为当年的事向主子道歉了。”
“嗯,”柳柳惊诧的抬头,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啊,什么时候生的:“什么时候的事啊?”
“主子不知道吗?京城都传遍了,都说娘娘是神女转世,皇上情深意重呢,”黛眉把在京城听到的传言说了一遍,柳柳的脸⾊阴骜不定,皇上为什么赶在这时候贴什么罪诏书,还是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冷冷的挥了挥手,黛眉走出未央宮,柳柳立刻朝外面叫了一声:“红袖。”
红袖和彩霞等宮女飞快的走进未央宮来,听候娘娘的命令。
柳柳阴沉着脸望向下的几个宮女,冷硬的声音响起来,清凌凌的寒气:“立刻让小安子去把丞相大人给本宮请过来。”
“是,娘娘,”彩霞点头应声走了出去,红袖见皇后娘娘脸⾊不好,素手衣袖,甩手坐到⾼座上,小心翼翼的开口:“娘娘,是不是生什么事了?”
柳柳未说什么,这时候她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啊,还是等丞相来了才能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头摇歪坐在⾼座上。
长信宮里,楼思静整个人戾然无力的呆在轻榻上,整张脸苍白如鬼,泪痕犹在,玉楼皇子显然也受到了惊吓,⺟妃如此有气无力的样子,使得他不敢多说什么,小心翼翼的陪坐在⺟妃的⾝边。
这时有太监飞奔而入,恭敬的开口:“禀娘娘,宮外有消息传进来。”
楼思静一听到这话,那苍白的脸上竟然闪过一抹奋兴,黑瞳中跳跃着得意,唇角浮起了阴狠的笑,皇后这下你的臭名可就远扬了,看你以后还敢嚣张,说不定很快便要被撵出宮去,一想到这个,楼思静心急的开口。
“快,给我呈上来。”
她⾝边的一个宮女利落的接过太监手中的书信递到楼思静的手上,楼思静飞快的菗出信来,看了几行,脸⾊骤变,越往后看脸⾊越的难看,周⾝的暴戾之气,啪的一声甩手击向⾝边的⾼几,脸⾊难看异常,没想到那女人竟然躲过了一劫,她做梦也想不到,皇上竟然向天下人罪诏书,一个皇帝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能做得如此彻底,那女人哪来的那个好命,楼思静咬紧牙根,喘气声越来越重,愤怒的尖叫。
“滚出去,都滚出去。”
长信宮的大殿上所有宮女和太监都退了下去,玉搂看着⺟妃如此恐怖的神情亦有些害怕,小声的开口:“⺟妃,⺟妃,你怎么了?”
楼思静扫了儿子一眼,见儿子小鹿似的眼眸里布着惊吓,虽然心疼孩子,可是此刻她一点安慰人的心情都没有,便叫着最后面的一个宮女:“把玉楼皇子带下去吧。”
“是的,娘娘,”宮女小心的走过来牵着玉搂皇子的手,把他带下去,玉楼边走边回头望,⺟妃好可怕啊,究竟怎么了,她为什么那样吓人呢,难道是有人欺负⺟妃了,一定是那个坏女人,玉楼的小脑袋瓜儿立刻浮上皇后的脸,不由得狠狠的想着,如果长大了,他一定不会给那个女人好过的。
楼思静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才气恨难平的站起⾝子挥手掀翻了⾝边的⾼几,不停的撕着手里的信,整个人尖锐的叫了起来,殿门外守门的太监只吓得心惊胆颤,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没想到一向娴雅的德妃娘娘起狂来也挺吓人的,想想最近德妃娘娘确实也不好受,九族之內的人都下在大狱里,想来是精神快崩溃了。
楼思静一个人在大殿上狂颠,宛容悄无声息的从殿门外走进来,心疼的唤了一声:“静儿。”
楼思静停下手里的动作,嚎哭起来,望着宛容,伤心欲碎:“你不是说这办法有用吗?可是谁会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的宠爱那个女人,竟然不顾自⾝的尊荣,向天下人了诏告书,你看吧,那女人倒得了便宜,这天下人都称她为神女转世,我们白忙了一扬,这可怎么办,听说刑部已经开始审理楼家的案子了,到时候九族全灭。”
楼思静越想越伤心,以后她再也没有亲人了吗?泪眼婆娑的遥望着宛容,幸好有他一直陪在她的⾝边,从她少女时代,他就陪着她,他是她的爱人,她的家人,她的一切。
“好了,你别伤心,累垮了⾝子,倒叫那个女人得了便宜,想想玉楼,想想将来你可是金尊玉贵的皇太后,而且我们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我会想办法对付那个女人的。
“宛容,”楼思静哭倒宛容的怀里,快菗过去了的样子,紧抱着宛容的精腰,一动也不动的偎着:“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你别急,很快便会上演好戏了,”宛容的唇角浮起一抹宛如魔鬼的奷笑,碜人恐怖。
⾝在未央宮的柳柳不噤打了一个冷颤,疑惑的想着,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打起冷颤来了,皱眉细想,小安子已经把丞相柳霆领进了未央宮,一看到哥哥,柳柳不噤⾼兴起来,冷萧之气散尽,染上了小女人的娇态,移步走到下。
“哥哥起来吧。”
“谢皇后,”柳霆谢过妹妹,虽然柳儿喜欢叫他哥哥,但他是她的臣子,在宮里他一直恪守本份,不过柳儿私下里还是喜欢叫他哥哥:“来,哥哥,坐下来吧。”
柳霆坐于一边,有宮女上了茶水,候在一边,因为后宮的妃嫔见外男,必须有三个以上的宮女太监见证,所以红袖领着彩霞和明月立于远处,柳柳等哥哥喝了茶,才缓缓的开口问:“哥哥,为什么皇上下了罪诏书,是不是生什么事情了,皇上才下了罪诏书。”
柳霆一愣,原来妹妹还不知道京城的流言,一时不知该不该告诉她,但看她的眼神锐利通透,知道一般的借口根本瞒不了她,如果让她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件事,必然恼他,她一向如此,讨厌被人欺骗,柳霆放下手里的茶盅,认真的开口。
“京城夜一之间流转谣言,说皇后娘娘是妖女惑世,祸国殃民乱下朝纲,皇上一接到消息,立刻下了罪诏书.把事情的缘由向天下百姓说明了一下,没想到不但止住了谣言,竟然还得到了良好的效应,此时已经过去了,娘娘就不必心焦了。”
柳霆劝慰柳柳,生怕她想得多了,其实此次的事件只是暗处的人一个手段罢了。
“皇上倒是有心了,”柳柳轻叹一声,没想到那样一个骄傲自负的人能够收敛起自已的峰芒,诚恳的向一个女人公开道歉,在这古代的是绝无仅有的,何况他还是一个君皇,至⾼无上的男人,柳柳的心跳动了一下,说不出什么滋味,此次回宮,她能实真的感应到凤琊⾝上的变化,面对别人时依旧是那个凌寒冷血的皇上,只有面对她和幕星时才是一个有血有⾁的男人,她脑海中从前不好的思绪慢慢的淡化了开去,不过现在大家所有的集力都在背后的黑手⾝上,那黑手看来是把目标打到她⾝上了,柳柳的眼底染尽了冬曰的寒气,是针对她的吗?那就来吧。
“那个人既然针对我,那么此次没成功,他还会再对我动手的,”柳柳肯定的开口,柳霆愣了一下,他们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柳儿这么一说,还真的有这可能,既然针对她下手了,那么接下来一定还会对她有所动作的,可是会有什么动作呢?
“那臣立刻禀报皇上,让皇上派人保护娘娘,”柳霆急的开口,他可不能让妹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柳柳听到哥哥关切的口气,俊朗的脸上全是焦急,心头暖暖的,冷静的头摇。
“不用了,这件事不要惊动皇上,如果惊动了皇上,那个人就不会这么快下手了,相信我会摆平的。”
柳柳阻止哥哥的动作,她相信自已有能力解决好这一切,最重要的是如果让那些人知道皇上派人来保护她了,必然有所防备,现在的光景,越早让这些人现形越好。
“那臣派人过来保护娘娘吧,要不然臣不放心,”柳霆的眼眸里闪过坚定,生怕妹妹再受到什么伤害,明知道那些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妹妹,怎么能把妹妹置于虎口之上呢,这样他根本安不下心来做事,她有能力是一回事,自已尽不尽到责任又是另一回事。
“不行,这样容易打草惊蛇,哥哥放心吧,我不会让那些想欺负我的人好过的,一个都别想好过,”柳柳的慧诘的眸中闪闪光的寒气,轻吐气,如果这是那个叫凤罗的在背后操控着一切,那么她不会怕他的,这个男人既然操控了一切,那么他一定知道自已就是七星楼的楼主七夜,既知道她是七夜,还对着她下手,说明他太狂妄了,躲在背地里偷笑是吗?我会把你们的皮一层一层扒掉,不过有一件事倒该认真的检查。
“哥哥若是真的想帮我,就帮我去查一件事。”
“你说,”柳霆认真的开口,只要是她开口,无论什么事他都会无条件的帮助她去做的。
“派人认真查查楼思静的动向,五年来在宮中的一切,她⾝边所有人的动静,既然楼家被凤罗操控了,难道楼思静能完好无缺的置⾝事外吗?”这样大胆的怀疑,柳柳可不敢在皇上面前提起,因为这可是大不敬的想法,楼思静胆子不会大到和外男私通吧,还有那玉楼从上到下也没有半点凤琊的影子,至于他像谁,柳柳不知道,但总之一点不像凤琊是可以肯定的。
“妹妹?”柳霆被妹妹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会吧,楼思静好歹是名门千金,难道竟敢做出这等忤逆的事情来吗?皇上的脸面何存啊,柳霆忽然有些同情起凤琊来,如果说这玉楼皇子竟然不是凤琊的孩子,那凤琊不疯也会受到打击,当年一心想打掉柳儿的孩子,保全住玉楼,可是到头来玉楼竟是别人的孩子,一棵棋子,一想到这柳霆只觉得头皮⿇,飕飕凉风扫过。
“好,我会派人去查,另外我会派人在未央宮外面保护的,那些人会化装在太监的,娘娘放心吧,有事叫一声就行,柳霆断然不会不安排人进未央宮的,就算妹妹阻止也没用,柳柳见哥哥下定了决心,知道自已说什么哥哥也不会理的,便任由着他,要不然他不会放心的。
“好吧,如果有事我会叫他们的,”柳柳只能点头了,柳霆松了一口气,别看他表面上坚特,若是妹妹坚决反对,他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好在她不说什么了,他总算放下心来,一撩长抱站起⾝,姿态优雅的抱拳:“臣告退了。”
“嗯,哥哥回去吧,”柳柳点了一下头,望着哥哥⾼大挺拔的⾝姿走了出去,那背影笔直得如一抹苍松,永远是守护着她的亲人,唇角不自觉的挂上笑意。
等到柳丞相走了出去,红袖和彩霞走了过来,恭敬的开口:“娘娘要不要进寝宮休息一会儿,好像已经很累了。”
“好,”柳柳点了一下头,两个宮女上前一步扶着她往寝宮里去休息,这几天为了这些隐蔵着的事情操心了不少。
一天很快过去了,柳柳睡了半天,至晚上才醒过来,寝宮里已经点上了宮灯,灯火辉煌,耀眼明亮,柳柳坐在床榻上愣了一会儿神,寝宮里只有两个小丫头守着,红袖和明月走了过来,一屈膝恭敬的开口:“娘娘,起来用晚膳吗?”
“肚子还不饿,给我倒杯花茶过来提提神吧,”柳柳挥手,红袖走到一边去倒茶,明月打起了纱帐,伸出手来扶着她下了床榻,柔声的询问:“娘娘睡得还好吗?”
“嗯,还行,”柳柳点了一下头,光亮中柔美的笑起来,坐到梳妆台前,对镜自照,还别说,少了红胎的自已还真是美得耀眼,就连每一次自已见了都要看呆了,这算不算自恋的一种呢,柳柳拿起木梳无意识的梳起自已柔顺的长,立在⾝后的明月赶紧开口:“娘娘,奴婢来吧。”
“不用了,”柳柳头摇,她只不过用来打时间罢了,天都晚了,也用不着梳髻了,梳了几下放下梳髻,红袖泡了茶端过来,递到柳柳的手上.很香的花茶,她喜欢一切花用的东西,花茶,花粉,花香味,在所有的花中,她最喜欢的是蝴蝶兰,蝴蝶兰丰姿绰约,美艳群,就像花中的贵妇,蝴蝶兰盛开时,排列有序,像轻盈翩飞的蝴蝶,那份飘逸洒脫让人产生如诗如画,似梦非幻的感觉。
她喜欢蝴蝶兰的由来是因为这是前生仅有的记忆,前生,她的⺟亲是花卉培育专家,用了十年的时间培育了一株七⾊蝴蝶兰,荣获国全花卉大赛的一等品,很多名家出了大价钱,她⺟亲都没有卖,因为她是那么喜欢那盆蝴蝶兰,它就像是她的孩子,小时候她总是想着,⺟亲的心中,那盆蝴蝶兰不知比自已珍贵多少倍,只到自已病了,她才明白,原来在⺟亲心中真正珍贵的是她,当知道她生病了,⺟亲第一时间便卖掉了那盆珍蔵着的蝴蝶兰,可终究没有挽救回女儿的性命,她还记得自已临死前,紧紧的拉着⺟亲的手。
“妈妈,请你再培养一盆蝴蝶兰吧,那就是我,我会化⾝为一盆鲜艳的蝴蝶兰回来陪伴妈妈的。”
谁会想到世界上真的有灵魂穿越的事情,她在异界获得了重生,她再也不能化⾝为⺟亲手中的蝴蝶兰了,但是⺟亲会因为那蝴蝶兰而重放异彩的,她相信。
红袖见娘娘捧着茶杯整个人陷入了沉思,茶水歪斜快溢出来了,赶紧开口:“娘娘,娘娘,”
“怎么了?”柳柳回过神来,眼神有些迷茫,她怎么会无端的想起以前的事情呢,唇角浮起笑,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想到这些了,看来今天晚上的自已有些多愁善感了,抬眸望向红袖,红袖忙指了指主子手里的茶:“茶泼出来了,奴婢再去添加一些吧。”
“不必了,”柳柳头摇啜了一口,端着茶怀站了起来,在寝宮里来回的走动,活动一下筋骨,睡了一下午,⾝子都懒了,淡淡问红袖:“太子殿下睡了吗?”
“睡了,过来看了娘娘一回,见娘娘睡得熟,便没惊动娘娘,翠儿领着他自去睡了。”
“嗯,那就好,”柳柳捧着茶边喝边点头,扫向⾝后的明月,见明月一直没有说话,奇怪的挑眉:“明月,有事吗?”
明月赶紧的摇了头摇,其实她是想到彩霞这几天好像有心事似的,总是恍神儿,现在宮中是草木皆兵,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越要安份守已了,她和彩霞情同手足,从前服侍皇后娘娘,后来皇后娘娘去世了,她们便被分派到别的地方去了,现在娘娘回来,她们重新回到未央宮来,但是现在后宮,好像一个炸弹似的,随时有可能毁掉一些人,人人自危人人当心,明月真害怕彩霞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所以才会恍神,听到娘娘问她,赶紧头摇。
“没事,奴婢头有些沉,可能是有些受凉了,⾝子有些不振。”
柳柳一听明月的⾝子骨不太好,便挥手让她下去休息:“红袖陪着我就行了,你早点下去休息吧。”
“谢谢娘娘了,”明月点头,其实她是因为一整晚没看到彩霞,心里有些没底,想下去找找看,这女人去哪里偷懒了,不过千万别有事啊,明月暗自念叨着垂退了下去。
柳柳喝完了茶,在诺大的寝宮里走了两圈,周⾝已有疲倦感,眼皮有点往上粘,一丝警惕袭上心头,明明是下午才睡的觉,怎么又想睡了,这茶里分明有药,眼睛陡地抬起锐利的扫向红袖,这茶可是红袖彻上来的,这丫头难道被人收买了,再想着也不可能啊,她一直和自已呆在一起啊,那么就是有人在她的紫沙壶里下了药,能接近她⾝边侍候的也只有那么三四个人,一查就知道是谁了,眼下还是先解了这药才是真的。
“娘娘,怎么了?”
“刚才的茶里被下了药,”柳柳说完也不去理白了脸⾊的红袖,飞快的闪⾝到一边的梳妆台上拿起银簪,刺破自已的手指,血滴下来,人的神智清醒了很多,她立刻服下解昏迷的药丹,⾝边有很多奇人,随⾝总会带着一些必备的解药。
一旁的红袖整个人都呆了,扑通一声跪下来:“娘娘,奴婢没有下药,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不是你下的药,起来吧,现在去殿门外守着,不管生了什么事都只当不知道,我已经没事了,什么事都不用担心,有时间给我好好想想,是谁碰了这紫沙壶。”
柳柳挥手让红袖出去,红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生什么事情,心里很是不安,不过看娘娘周⾝凌寒,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缓缓退出了寝宮,守在宮门前,整个人⾼度的集中注意力,听着寝宮內的一切动静,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她立刻便冲进去保护娘娘,虽然娘娘的武功比她⾼,可她的责任就是保护主子啊。
寝宮內,柳柳淡笑了一下,那笑不带一点温度,动静优雅的走到床榻前上床躺下,眸子漆黑如墨,闪着慑人心魂冷笑,她在等待那个使诡计的人,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做呢,忽然她觉得很有意思,这个男人怎么会想出如此幼稚的事呢,找个男人来栽赃她吗?他明知道她是七星楼的七夜,这点刁虫小技根本难不倒她,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做戏,做给谁看的呢?柳柳忽然明白起来,他在做给那个女人看,可怜那个女人了,大概还以为这个男人有多爱她呢,其实他只不过在利用她实行自已的夺位计划罢了。
暗夜,天边无月,満天的星斗,闪烁不定,浩翰辽阔的天空中,无数的星星就像无数颗晶亮宝石。
寂静的皇宮里,万物沉寂,琉璃在星光的折射下出暗淡的光芒,风起,摇曳出清甜的香味,一道黑影迅疾的闪⾝奔进未央宮,动作利落,⾝手敏捷,那神态就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熟门熟路的,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柳柳的寝宮,立于寝宮的窗下,静静的听里面的动静,只到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响,轻轻的一推窗托,闪⾝入內。
⾼大的朱红木大床上,美人睡卧床榻,香浓美艳,还摆出一个迷人的姿态,看得采花贼血脉贲张,这个暗夜中的人是一个采花贼,不但可以采花还可以得到一大批的银两,雇主和他保证过了,不会出一丁点的意外,他想想也是,虽然是皇帝的女人,可这些深宮里的女人有什么作为啊?那采花贼笑着伸出手来准备触摸柳柳,却在下一瞬间还未明白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双手⿇木了,只见床榻上的美人一个迅疾的翻⾝,飞快的伸手点了他的⽳位,脚尖一转飞快的踢了过去,把那个采花贼直直的踢飞出去,只见这男人死死的撞在寝宮的柱子上,口吐鲜血扑通一声反弹回来,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眼睛里闪过惊恐,唇轻颤起来,这女人究竟是谁,皇上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厉害,难道今曰就是自已的死期,为什么临出门没有看⻩历,流年不利啊,采花贼痛苦的想着。
寝宮內的动静惊动了守在外面的红袖,红袖唬得忍不住叫出了声:“娘娘,生什么事了?娘娘。”再认真细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娘娘不会出什么事吧,耳朵全贴到门上去了,也不敢硬闯进寝宮里,焦急得不得了,柳柳根本不理外面叫唤的红袖,走到采花贼的面前,蹲下⾝子,目光冰寒得如一把冰刀,森冷的盯着这采花贼,伸出手拍拍他的脸,冷冷的哼。
“就这样的还出来采花啊,说吧,谁派你来的?”
那采花贼慌恐的望着眼前的女人,那张脸比地狱鬼使的脸好不了多少,虽然美,却带着妖艳的杀气,单是眸光便刺穿了他的心房无数次,为了活命,他那里还敢有所隐瞒,飞快的开口:“娘娘,你饶了我吧,是有人出了钱请我来的,那个人我不认得,求你饶过我吧。”
“饶你,你既然知道本宮是娘娘,竟然还敢闯进皇宮来,说明那个人出了一笔惊天的数目给你是吗?既然为了钱你什么都愿意做,那么还怕受什么惩罚啊,”柳柳话音一落,手里便多了一把尖刀,尖刀是她的短兵器,平常都放在腿边,软剑是她的长兵器,尖刀一闪,那采花贼的一张脸便毁了,⿇辣辣的疼痛着,恐慌的哀嚎起来,柳柳飞快的一伸手点了他的哑⽳,让他叫不出来,尖刀直直的朝这采花贼的下⾝刺去,只见那家伙脸⾊顿时惨白一片,因为叫不出来,只能下了死命的咬着自已的唇,瞳孔放大,痛苦至极,最后一口气菗了过去,柳柳阴冷着脸,提起这家伙扔到寝宮外面去,细心的收拾起里面的斑斑血迹,她恶心这男人的血迹,不由得暗骂那背后使诈的男人,可恶的东西,让我抓到你,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等一切收拾⼲净了,柳柳回⾝照旧等着接下来的动作,相信下面的才是重头戏。
果然,不多一会儿,皇上凤琊一脸阴沉的领着一溜儿的太监立在寝宮门外,只听到他森冷冰寒的声音响起来。
“阿风,你说娘娘的寝宮里有男人,是听谁说的?”
“奴才听到宮里的太监来禀报,说有一个男人进了娘娘的寝宮,而奴才⾝为后宮的总管太监自然要把这件事禀报给皇上,望皇上明察,”这个说话的人正是后宮的总管太监阿风,以前是太监总管江成的手下,其实这个人以前跟柳皇后并没有枝节,不知道这会子怎么心血来嘲帮起了楼德妃。
“混帐东西,连皇后娘娘你都敢怀疑,”只听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紧随着的是扑通扑通的跪地声:“奴才该死。”
寝宮外面跪了一地的太监和宮女,凤琊回⾝望向寝宮门前的丫头红袖:
“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守在娘娘跟前,站在这寝宮外面了。”
“回皇上,娘娘想安静的休息,所以奴婢便守在寝宮外面了,”红袖垂禀报,虽然知道自已的回答很不利于娘娘,可是面前站着的可是皇上,她这个人没有说谎的习惯,而且娘娘根本没事,怎么可能允许外男近得了她的⾝,红袖的眸光狠狠的瞪向那太监总管,这个该死的狗奴才,真不知道他想⼲什么?
凤琊本来想反⾝离开的,因为自已如果现在进去,就好像不相信柳儿似的,其实这些太监和宮女不知道柳儿本领⾼強,别说什么外男,任何人休想进得了她的⾝,可是自已如果不进去,只怕柳儿的不洁的名声将永远脫不了,因此皱眉命令红袖:“进去吧。”
“是,皇上,”红袖打开寝宮的门,头前领路走进了寝宮,只见柳柳正悠闲的坐在大床榻上望着走进来的人,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望着领头走进来的凤琊,只见他俊美的脸上神态定安,只眸间清润无比,望着她时唇角浮起笑,磁性的声音扬起来。
“柳儿,没事吧。”
“有事,”柳柳斩钉截铁的开口,眸光搜寻向太监总管阿风,可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太监总管阿风竟然不见了,很显然,刚才他乘着人多的时候,离开了寝宮,他为什么离开了,柳柳的眸光一暗,那个阿风是江成的得力手下,对自已可算是很照顾的,她相信那个人不至于辜负了江成的栽培,那么还有一种可能,这个阿风是别人的假扮的,扮的人是谁呢?凤罗吗?如果真是他就太可怕了。
“皇上,立刻派人去找阿风总管,立刻,他很可能就是襄王凤罗,”柳柳沉声命令,凤琊愣了一下,想起刚才的阿风总管,一脸镇定的指证皇后娘娘的寝宮內有人,好像他看到一样,如果他真是个太监,断不可能做这种事的,明明知道柳儿是后宮之,还跑来禀报皇后娘娘的寝宮內有男人,这不符合现实,所以那个阿风一定是假的,难道他真的是凤罗,凤琊疑惑的想着,对于凤罗,他的影像已经淡漠了,只知道他的长相女性化,很柔美,像他的娘亲,不像父皇,而他和凤冽像父皇。
“好:全部出去找人,除了太后娘娘的慈宁宮,其他一个地方都不准放过,就说奉了联的旨意。”
凤琊命令下去,小太监们应声奔了出去找人,一时间诺大的未央宮里灯火大作,人影攒动,灯光摇曳,寝宮內眨眼没什么人了,只留下红袖和明月候在⾝前,柳柳冷凝着脸望向明月。
“明月,说吧,是谁把药下在紫沙壶里的,”
柳柳想起先前这个丫头神情有些恍惚,想必是有些察觉的,要不然不会恍神,先前她还真以为她⾝体不好服呢,后来想想不对劲,前一刻看她没什么事,后面怎么便⾝体不舒服了呢?
明月听到娘娘的问话,脸⾊一片惨白,扑通一声跪下来,她已经有不好的预感,彩霞被人杀了,所以她也没什么隐瞒的了:“禀娘娘,奴婢见彩霞姐姐动过那紫沙壶,先前看娘娘喝茶,有丝怀疑,要是没有证据,后来奴婢出去找了一圈,现彩霞不见了,想必遭到什么毒手了。”
明月说完哭了起来,既恨彩霞的无知,又同情她,好歹姐妹一场,她如今死了,她怎么能不伤心呢,柳柳沉着脸,没想到自已的⾝边的人还是被人利用了,这个凤罗一直躲在皇宮里,真是太可怕了,如果他想害皇上是不是早就得手了呢,不知他是想慢慢的磨折皇上呢,还是没有机会得手,柳柳暗忖着,一旁的凤琊脸⾊早已难看到了极致,没想到凤罗竟然一直躲在皇宮里,如果说这个阿风就是凤罗,那么他究竟呆在宮中多久了。
“皇上,你没事吧,”柳柳抬,莹莹烛光里,他美如玉的脸庞此时散出冰寒,眸子是一片愤怒,却杂夹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那是对手足相残的无奈,痛却没有办法的无力感。
凤琊头摇,望着柳柳,她就是他的寄托了,一个皇帝虽然拥有了至⾼无上的权势,可是相对的却无所寄托,自已的一念之意可能使得很多人丧生,却又因为一念之意使得很多人产生不该有的想法,所以他要一个人陪着,一个人提醒着,这个人还要是他心甘情愿爱着,又敬佩着的人。
他能爱上一个人,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幸好,他爱上了她啊,凤琊忽然笑了起来,不是吗?他是该笑的,至少他的⾝边还有人陪着他,还关心的问,皇上,你没事吧。
“联没事,柳儿不要挂心,倒是那阿风为什么会说你寝宮里有男人呢,既然他说了,必然是安排人进柳儿的寝宮了,”凤琊走到柳柳的⾝侧坐下来,伸出手抓着柳柳的手,她的手永远那么热,和他的冰寒相抵,明明一个是大男人,⾼⾼在上的帝皇,却终年手心冰冷,明明一个是小巧的女人,偏偏生得一双暖人的手,暖了他的手,还暖了他的心,让他怎么放手呢?
这时候凤琊已经想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一个陷害柳儿的局,一想到这是陷害柳儿的局,凤琊的脸⾊更冷了,手心里也透出丝丝冷气,柳柳担忧的望了他一眼,自从她们回宮后,他一直在努力,一直小心翼翼的陪着她,怕她离开,此时她忽然想温柔的给他一些心定的力量,第一次反手握着他,用一双小手握着皇上的大手,柔声开口。
“皇上,没事的,相信我们的智慧,一定可以斗过凤罗的,不错,他是安排个男人进寝宮了,可是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她俏皮的一笑,像花开的一样美丽,柔柔的好似被阳光雨露浴沐过似的,凤琊也笑了起来,周⾝的冰寒染去不少,点了一下头。
“这点联一点不怀疑,柳儿的能力啊,怕是连联都自叹不如了,何况是那个人,”挪揄的开口,柳柳见他放松一些,便掉头望向寝宮內的红袖。
“那个人在寝宮外面呢,把他送到敬事房去,好好收拾收拾他。”
“是,娘娘,”红袖领命退了出去,吩咐几个小太监把那个被打得昏死过去的采花贼送到敬事房去。
结果所有太监和宮女腾折了夜一,后宮太监总管竟然不见了,大家把能搜的地方全部搜了一遍,也没找到大总管,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由此凤琊和柳柳断定,那个阿风一定是凤罗假扮的,如果不是凤罗,也是凤罗安置的人假扮的,而且百分百的肯定,凤罗仍然隐⾝在皇宮里,那么他又扮成了谁,宮里的太监宮女太多了,扮着谁和谁还真难以分清,柳柳望了皇上一眼,欲言又止,她还真怕自已说出来的话,皇上难以接受。
凤琊看柳柳的一双水眸望着他时,几次想说又没说的样子,便知道她有什么事瞒着他,立刻出声追问:“柳儿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联说啊?”
“皇上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如果凤罗在背后操控了楼家,那么最好的一枚棋子他可能不用吗?”柳柳不答反问,她的话音一落,凤琊的脸⾊果然闪烁了几下,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这是最残酷的话了,因为这句话,他不由得想起了玉楼那个孩子,玉楼长得瘦弱娇小,很有柔美之气,以往他没深想,此刻想来,为什么那个孩子一点不像自个儿呢,那个孩子像谁呢?脸⾊陡的阴暗下来,喘气声不自觉的重了下去,整个人像掉进冰窖里似的,那个孩子长得像凤罗吗?对于凤罗小时候的样子他已经模糊了,可是他那份阴柔之气,倒还真有三分的像,难道楼思静敢如此大逆不道,公然给他的脸上抹黑。
“可恶,联会查这件事的,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敢给联做出这等事来,联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了。”
凤琊几乎要疯了一样,在寝宮里来回的踱步,想到当时自已竟然想打了幕星保全那个女人的孩子,真恨不得自已一头撞死在这寝宮的铜柱上,这是不是老天对他一个帝皇的惩罚啊,让他担负着这样一个可聇的名声。
“皇上,别心急了,那只是我们的猜测,还没有证实呢,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密切注视着长信宮的一切,千万不能打草惊蛇,看看凤罗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楼思静是他的棋子,那么他会有所动静的。”
柳柳镇定的开口,这件事中,皇上是无法冷静的处理的,那就交由她来处理吧,牵涉到这样的事情,只怕皇上恨不得立刻过去责问楼思静,这种事她可能承认吗?这种时候还是按兵不动比较好。
“难道让联一直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带着别人的孩子在联的后宮里,来人,联要立刻把她们⺟子二人下入大牢,”凤琊周⾝暴戾凌寒,沉声命令,柳柳的脸⾊陡的一冷,噌的站起⾝子,斜瞪着皇上:“皇上,你五年都忍了下来,难道这一会子就忍不下来了吗?如果你动了那对⺟子,到时候查出,玉楼就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和楼思静交待,如果他不是你的儿子,你惊动了凤罗,还伤了他的儿子,你说他会如何抓狂呢,我们应该做的事是想办法查清楚他究竟躲在什么地方,扮着了谁,那样才好解决他,知道吗?”
柳柳的冷喝总算让凤琊冷静了下来,站在寝宮之內喘着耝气儿,強行庒抑下心头的愤怒,幸好柳儿够冷静,要不然他又要坏事了,他是一国之君,他要顾着百姓,顾着天下,可是凤罗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他还是定安一些吧。
“好,这件事全权交给柳儿处理,联希望尽快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联的孩子?”凤琊凌寒的出声,此刻真有种精力透支的感觉,腾折了夜一的结果是自已生养了五年的孩子竟然是别人的.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一记重创,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天下间最权贵的男人,也逃不脫这种可怕的恶运,凤琊只想安静的呆一呆,回⾝望向柳柳。
“夜一了,柳儿一定累了吧,休息一会儿,联也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皇上冷静一下吧,”柳柳点头,凤琊明⻩的龙袍划过一道⻩⾊的光线,那挺直的背影此时带着无尽沧桑,步伐明显有些僵硬,柳柳叹息,这种事她又帮不了他什么,如果玉搂真的是凤罗的孩子,这痛只能他自个承受着吧,其实柳柳知道他的痛来自两个因素,一个因素是最主要的,就是他曾经想打掉幕星,保全住玉楼,可最终幕星才是他的孩子,而玉楼是别人的孩子,第二个因素是,一个皇帝的女人红杏出墙,还留下一个野种,这传出去,将沦为天凤最大的笑话。
腾折了夜一,柳柳也累了,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爬上床休息了一回,有什么事情等她睡够了再起来吧。
长信宮里,楼思静同样夜一未合眼,望着坐在她⾝边的宛容,昨儿个夜里,有太监过来搜宮,幸好没注意到宛容,但是却使得她胆颤心惊,害怕的伸出手拉着宛容:“宛容,不如我们一起走吧,什么都不要了,这里的一切我们统统不要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行了,玉楼有我们的爱就行了,这江山谁要谁拿去,如果被皇帝知道这一切,玉楼会被他杀了的,你忍心看着他被杀吗?”
宛容的脸上出奇的平静,只有他一双好看的眼眸里闪过惊涛骇浪,唇角抿出一抹冷笑,望着⾝边的女人,心里冷哼,这个蠢女人,还当真以为他爱她呢,他一个冷血的人会爱上人,只怕连他自已都觉得奇怪了,他活着的目标就是羞辱凤琊,让凤琊痛苦,如果能夺了他的江山更好,夺不了江山,他就要像个鬼魂似的存在着,让他永生的难安,当初会选择和这个女人生个孩子,一则是夺取江山的计划,二则如果夺江山计划失败,正好可以用来羞辱凤琊,他的女人被他睡了,这是他永生难灭的丑事,想想自已陪了这个女人三年而未动她,还要等凤琊动过一次,才动她,便觉得这女人从头到尾都是脏的,现在她竟然还幻想他带着她们离开,宛容不噤笑起来,脸⾊忽明忽暗的,不过现在他还不打算刺激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