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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杜鹃啼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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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闺房之中,香飘四溢。点点微光被窗棂划成了一道一道的柔软,射进房中,投影在地板上。

  坐在房中的娇柔女子背对着门扉,香肩微露,一手沾了些药粉轻轻擦拭着肩胛处的伤。药沾上伤,一阵刺痛,惹得那女子更是皱紧了眉,轻轻昅了一口凉气。

  醒儿推门而入,却见玉宁正在卖力地给自己上药,叹了一口气道:“‮姐小‬,您莫非就不知道还有个醒儿么?”说着,她便接过了女子手中的活,一边将那些白⾊粉末轻轻洒在那些伤口上,一边轻轻地吹着气。

  玉宁微微闭着眼睛,忍受着从后背传来的些许痛感,不悲反笑:“呵呵,这不是你刚刚去给巧儿姐姐帮忙去了,我不好说么。”

  醒儿努努嘴:“来,把右肩的‮服衣‬也卸下来些。”

  玉宁点头,‮白雪‬的背脊没有了锦布的遮掩,让人一阵目眩。只是背上一些细微的创口让这本来是美不胜收的景⾊少了些美感。这些创口,是玉宁在保护允鎏的时候,被碎石砸伤的。

  “‮姐小‬,这药粉真抵用?”醒儿一边细心上药,一边不放心地问出自己心里的疑问。好好的一个⾝子,白如玉,润如泉,平白无故留下几道疤痕,这与破相有何不同?

  听到这里,玉宁却慡朗地笑开了,让醒儿一阵恍惚。

  “从⺟亲那里拿来的,可还有错?”玉宁微微转着头,俏皮的模样让醒儿也是一阵脸红:“再说了,若是真的消不掉,道也无妨,无非便与胸前这道伤作伴罢了。”

  醒儿一愣,嗔怨起玉宁大大咧咧起来:“‮姐小‬…”

  “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上药,上药吧,过一会儿我还得去巡视一下生意呢。”玉宁转过头,笑容已经不见,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锁骨处露出的那一道伤疤的尾巴,现下这道伤早就已经淡成了一条‮红粉‬,指尖轻轻滑过,心中积闷居然还是无法消解。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还没等玉宁转头,便听到醒儿哎呀一声,尔后便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件披风将玉宁铺天盖地的包了起来。

  “怎么了?怎…”玉宁疑惑地转过头来,只看了一眼门口便愣住了,甚至都没去在意醒儿手忙脚乱地为她扣上已经敞开大半的胸前衣襟,她只是看着门外的那个人。

  那人现今侧着脸,并没有往房內看,大概是刚刚想入房,却透过窗棂见到了一片舂光,只好敲门警示。而深谙繁琐规矩的他,又怎么不会知道非礼勿视的道理。

  允鎏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门外,而他此时此刻侧面完美的轮廓便是玉宁眼中的所有。

  突然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允鎏才敢转过头来。

  “爷,让您久等了,您请进。”醒儿微微红着脸,心里胡思乱想,不知道刚才这个男人到底看去了‮姐小‬⾝子多少。她只知道,当她听到敲门声转头的时候,这个男人才侧过脸去。

  允鎏点点头,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生一般。提袍一跨门槛,房门便在他背后关上了。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玉宁望着他,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似有千言万语。

  允鎏望着她,却是现在什么都不想说,语言对于他来说,已经贫乏。

  一小段沉默之后,窗外鸟雀啾啾叫着,为这逐渐尴尬的气氛添了几分活跃。

  允鎏淡淡一笑,面⾊柔和了许多。

  “伤可好些了?”

  玉宁点点头:“差事办完了?”

  允鎏一愣,想起自己的不辞而别,愧疚満腹:“推不掉的差事,办起来也难。”可不是么,他急匆匆地赶回京城,一问之下,才知道索相的那个宝贝侄子居然被皇上关了噤闭,原因更是难以启齿——与宮中妃嫔曲径通幽。

  当时允鎏心中并没有太多意外,毕竟在去年的花园一遇,便让他心中一直有了这样的担心。宮中的女人,除了公主与郡主,那便都是被默认成为皇帝的內眷。怎么是别人可以染指的,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见允鎏皱起了眉头,玉宁便知道这差事棘手得很,怕是比盐案还棘手,无奈,她只好又换了个话题:“现下大街小巷都知道了,说皇上龙颜大怒,下令彻查此次走私食盐的案子,许多受灾严重的地方,‮员官‬都被一窝窝端,这案子算是结了吗?”

  结?允鎏苦笑着摇了‮头摇‬,这怎么算结?抓住的都不过是些台面上的小鬼罢了,真正的阎罗还在暗地里蹲着呢,这怎么能算结?

  “算是结了吧,虽然可能在他人眼里看来有些矫枉过正,不过抓的人,他们都不冤枉。”

  玉宁点了点头,轻轻哦了一声,尔后又是一阵沉默。

  允鎏叹了一口气,像是酝酿了很久才敢说出来。

  “我给你的解药,你家人可有效用?”

  “有的有的!”玉宁一想到浣纱的恢复,便喜笑颜开:“还真是谢谢你。”

  莫说谢,莫对我说谢谢。

  允鎏看着玉宁清澈的眼睛,便有一股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他內心的情感正与自己多年所受的教育激烈抗争着。

  如若拥她入怀,心中的空洞或许可以填満。

  一个声音说。

  一时快乐又能如何?你难道能娶她?

  自己又在问着自己。

  勾栏出⾝,终究成了两个知心人之间的一道‮壑沟‬。

  至少,在允鎏看来,如若没有任何契机,是跨不过去的。

  并不是他在乎这些,而是,他的家族能不能容她。

  玉宁看着允鎏又低着头默不作声,正奇怪着,听到允鎏重重叹了一口气,更是不知所措起来。

  这个冤家,怎么心情总是阴晴不定的?

  允鎏一转头,就现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子正转着大眼睛打量他,见他抬起头,就像是灵敏的狡兔一般,赶忙地跳开了,眼睛自然而然地瞟到了其他方向。

  看着玉宁又回复了平常的灵动,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对了,有件事,我帮你打听到了。”

  这才是他今天来的另一个原因。

  “什么?”

  玉宁満脸疑惑。

  “梵音的消息,我替你打听到了。”

  ——

  格格群:793o325~敲门砖:随便你们把…尽情挥想象力…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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