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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箫鼓齐鸣北雁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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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横汾路,寂摸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土。千秋万古。为留待sao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元好问《雁秋词》

  子衿说,兰儿,不要再弹了,你的琴声太悲了,北雁久久地盘踞在凌国帝宮,不停地在悲鸣…

  钰儿不解地问,⺟妃,为什么听了你的琴音,我总想哭…

  我依旧拨着琴弦。

  钰儿又说,⺟妃,你的指尖流血了…

  是吗,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

  钰儿还在低语,⺟妃,钰儿害怕…

  我想起⾝抱着他,告诉他“钰儿,不怕!”可是,心这么想了,⾝ti却始终没动…

  雨下了‮夜一‬,雨停的时候,琴弦也断了,十个指甲,悉数短了,指尖是钱钱的血痕,想来,手指停下好久了…

  回神的时候,钰儿抱着我,似乎在幽幽地啜泣,我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小脸,吻去泪痕,把他抱在我的腿上,任他乖顺地将头深深地埋在了我的颈窝。

  他,就这般守了‮夜一‬?我想,我的痴狂让他真的害怕…

  第八天,走出房门的时候,我看见子衿依着阑⼲站着,髻有点微微湿,虽然背对着我们,可是,我仿佛依稀可以看到他的表情——无奈而又心疼吧!

  可是,他转脸的瞬间,依然给了我一个浅浅的笑容,大概是想宽慰,可是,如果连他的笑容也无法温暖我的心灵,心是不是真的就此菗泣而去了?

  “兰儿有自己的生活了,也是时候,子衿哥哥该走了。”

  我没有听清他的话,或许,那一刻,我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别离。

  子衿对着我又笑了笑,随后,便开始低头从自己的腰带內侧掏出了一个jing致的荷包,转手递给了钰儿,挠了挠钰儿的脑袋,道“下次想父皇的时候,便回来看看。”

  这是子衿惯常的动作,以往,只有钰儿囔囔着子衿下棋,而子衿又很忙的时候,才会这般安抚钰儿一脸的委屈,这一次,是离别的安慰吗?

  钰儿跟着子衿的⾝影急急地奔了过去,一把抱住子衿的大tui,哭着嚷嚷“父皇,不要钰儿和⺟妃了么?”

  话语不重,可是绝对刺痛了子衿。那一刻,他怔住了,我想,他应该是在等我开口。

  我很想挽留,可是,我要如何启齿,我又该说些什么?真的留下,一切又能怎样?回到过去,我能这般释然地回去么?

  我不知道。

  时间凝滞在了这一刻,他在等,而我,却在犹豫…

  “兰儿,其实你从来没有一刻是兰妃,所以,也许…”

  直到子衿的⾝影消失在了廊道的尽头,那句“谢谢”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对我的恩德,苍白的语言早已无力。从遇见我的第一天起,一切就开始变得无力回天。

  钰儿说,爷爷回来了。可我,依旧站在廊道,没有力气离开,他的转⾝,仿佛带走了我仅剩的勇气。原来,他将一切计划得这么好,在最后的时刻,选择自己单独的离开。也许,那一个个的夜晚,寂寥的夜⾊中,他又会痴痴遥远月宮中的丹桂。那是我可在他心口的伤,是否是一生不能愈合的痛?

  爹说,没有找到冰蚕,但是他找到了洌猝的踪迹,所以…

  我知道,我爹尽力了,他満脸的霁⾊,正是最好的证明。

  我恭敬地站在我爹的⾝边为他沏茶,在得知结果的这一刻,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等待是焦灼的,可是,在知道结果的当下,我却可以如此镇定。钰儿掏出怀中的锦囊,递给了我爹“父皇走了,兴许不要钰儿了…”对于子衿决然的离开,钰儿耿耿于怀,言语哽咽。

  我在我爹的眼中看到了诧异,原来,连我爹也没有料想到这样的结果。他是隐国的君主,而我,却不再是他的兰妃,这让他情何以堪?手中的茶还没有递出,便听见我爹的问话。

  “钰儿,那曰爷爷给你的玉佩可在?”

  “恩。”钰儿闷闷的应了一声,在怀中掏了半天,方才将那块羊脂白玉掏出来。

  我爹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个jing致的锦囊。

  看着锦囊的针脚已然有好些年了,而上面的青龙图腾很是奇怪,青龙白虎,一天一地,却大有相辅相成的气势。

  “果然是他,原来先祖的话竟然是真的!”

  我不明白我爹忽然而来的欣喜若狂,他直呼着飞羽,要他们务必将子衿追回来。

  我看着桌面上两块材质几乎无差的羊脂白玉,愣在了那儿,脑中一片空白,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秘密要浮出水面。

  桌案上的茶依旧飘香…

  给读者的话:

  关于曰前有位读者对于子衿⾝世的猜测,稍后两章便见分晓这不是一个哀伤的悲剧,但是,难免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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