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对质
“我做这些全都是为了你啊二叔为了你和你的理想!”轩辕哀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掷地有声完全看不到一丝犹豫或是惭愧。
“为了我和我的理想?”这一定是司徒风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因此他笑了不得不笑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得笑。
“你为了我和我的理想所以要下毒害我?你为了我和我的理想所以要废掉我的武功?你为了我和我的理想还真做了不少事啊。”
轩辕哀急道“不是这样的二叔!”索性拉着司徒风的袖子不放“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听说叔祖和二叔都没有死我当时真的好⾼兴。偌大一个皇宮全都是些当面笑脸背后阴险的坏人父亲受了欺负也不还击我觉得每天睁开眼就是煎熬。外人不明真相还羡慕我们说轩辕凉宠爱我们其实这种宠爱不过是一块又黑又厚的遮羞布。”轩辕哀越说越大声“当我知道二叔在外面有了自己的根基我就每天每夜的想着如何投奔二叔。可是我知道我一定得忍因为即使投奔了二叔如果不能一举歼灭轩辕朝那又有什么用?我们还是囚犯、还是物玩、还是低人一等。但我们是皇族是皇族啊竟会沦落到看人眼⾊生活的地步!”
“你知道这些还为虎作伥?”司徒风不明白“你既然知道对我们这些前朝皇族来说只有奋才是唯一的出路你!你为什么还要——”
司徒风此时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一度他还曾对轩辕哀寄予过那么⾼的期望甚至想把打下的江山传承给他他们这一族多灾多难的曰子好不容易过去了最后一缕血脉竟又是这样!司徒风甚至还想过司徒氏今后要靠轩辕哀来开枝散叶呢!
“因为虽然我很尊敬二叔你可是你错了啊。”
“我错了?”司徒风愣住“什么错了?”
“二叔你怎么不想想今天你能拿下川东靠的又是什么?如果不是西燕军攻入信守关川东军怎么会千里勤皇跑到边关去?当初在西燕国格曰密向你提议此事时你就一口拒绝毫无回转的余地。二叔你不觉得你错了么?”
“不用靠格曰密我也能拿下川东只是快慢的问题。”司徒风怒道“谁说一定要靠格曰密了。”
“事实胜于雄辩二叔你错了就是错了嘛。二叔你想独自担当的勇气虽然可嘉但这是匹夫之勇啊。”
“啊?”司徒风瞪大眼睛“你这么说难道格曰密起兵之事你早就知道?”
“是啊守军的地势图还是我提供给格曰密的呢。”轩辕哀点头。
“你你这是引狼入室。你有没有想过西燕虎狼之师岂有那么容易打的他们几十万人马浩浩荡荡的杀进来难道你以为只是为了帮我们去夺得天下?”
“当然不是啊”轩辕哀眨眼“我知道格曰密有野心不过那又怎样反正先拿下川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手段如何我根本就不在乎。”
司徒风真是晕了格曰密的骑军竟是轩辕哀放进信守关来的更可笑的是这件令自己寝食难安的事情是轩辕哀所谓的“帮助我们夺得川东”我是不是该说谢谢他?
“而且二叔你错了还不止这一处呢。”轩辕哀柔声道“我觉得二叔你不单爱逞匹夫之勇还有妇人之仁。就说刚才你为什么要放走宁王呢?想当初他们轩辕家对我们司徒氏可是以灭族处置的。”
匹夫之勇、妇人之仁…司徒风彻底无语了若说轩辕哀是在为轩辕昙做事也不会令他感觉这么混乱现在从轩辕哀嘴里说出来的话明摆着是说自己一无是处在复国大计上根本就是无能而他轩辕哀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普渡众生来了。
司徒风坐在座位上半晌无语。叔侄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所以你想杀了我取而代之?”司徒风觉得自己算是明白轩辕哀的心思了。
“杀了二叔?”轩辕哀头摇“父亲临终时说要我们相亲相爱我怎么会忘记呢?”
好一个相亲相爱轩辕哀居然还打算跟自己相亲相爱就用那副涂了毒药的画像来相亲相爱?司徒风再聪明的人也糊涂了。
“好”強自庒抑住心中的失望司徒风点头“真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要依靠格曰密要按你自己的计划行事你觉得我没有复国的资格所以必须除了我这眼中钉。我不怪你。这是你年幼无知。不过如果你以为自己可以得逞那就错了。”
说话间好几条黑影出现在司徒风⾝后原来司徒风早就设好了埋伏要把轩辕哀给抓起来。
轩辕哀倒并不慌张“二叔川东已经拿下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不劳你费心你先关心你自己的安危好了。”
“我的安危?”轩辕哀居然还笑的出来“我知道二叔不会杀了我的。”
还真给他说对了司徒风虽然狂怒不止但要他就这样杀了轩辕哀他却仍在犹豫。
“无论二叔你信不信我虽然在画卷上涂了化功散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杀掉二叔。”轩辕哀竟还在大言不惭“二叔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只是想保护二叔而已。”
司徒风头都大了挥手让人把轩辕哀赶快带走免得矗在眼前惹他心烦。
轩辕哀被带走时连红狼都不知道生什么事了那几个黑衣人是在暗处的影子杀手专门负责清理门户之类司徒风之所以动用影子杀手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和轩辕哀之间生的事。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而且自己⾝体欠佳之事知道的人也越少越好。
望着空荡荡的大帐司徒风独自坐在椅子上⾝心俱疲。起兵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不应该说这二十多年来他时时刻刻都在为复国而准备这准备里包括财力物力人力也包括对未来最恶劣的打算。
孤独的司徒风此刻现可能他的那点打算还是不够用的这还只是一个开头但是沈醉白狼轩辕哀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令他开始感到有难以为继的痛苦。
难道这就是复国的代价?又或者正如轩辕哀所说自己真的没有这个资格?
匹夫之勇、妇人之仁司徒风无声的对自己笑笑。
帐外又有人要来禀报军务司徒风喊了一声“进来。”
等副将来到帐中看到的已经不是前一刻面⾊灰沉的主帅了司徒风又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样子代价或是资格已经不再去想它无论如何既然开始了就只有不断的往下走。
“曜城的水现在排的怎么样了?”司徒风含笑问那副将脸上是一个主帅的沉静与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