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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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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馆里的听客们齐齐喧闹起来“是啊司徒风都兵败如山倒了还有什么资格向轩辕诚下战书还有他到底死了没有快说快说!”

  说书先生喝了口茶水“容我歇歇再继续。w >书友整~理提~供”

  “别卖关子了快点儿。”“快点儿!”“再这么磨叽可别怪我们下次不来捧场。”“你倒是说啊。”

  说书先生匆匆呑下茶水又拿扇子给自己扇了扇凉风而后袍子一撩重新站起来走到台子后面惊堂木一拍。

  “上一回说到啊轩辕朝禅让大典盛况空前但隔空忽然传来一枚响箭上书战书两个大字那字写的是龙飞凤舞、刚劲有力话说这是何人向轩辕诚下的战书呢?正是那兵败如山倒的代王司徒风。司徒风这一下战书不要紧轩辕诚那个气啊好端端的禅让大典给这封战书搅得不得安宁。战书上也没写时间也没写地点就战书两个大字。这一来陪都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司徒风何时会出击到哪里向轩辕诚挑战轩辕诚自然是严加防备、不敢懈怠。再说这代王司徒风也端的是个人物就在封禅大典两个月之后他用三千人的鲜血证明了战书二字的真义!就在一个大雪纷飞、寒气入骨的清晨就在陪都郊外的铜鼎山上忽然冲下三千勇士带头的正是那代王司徒风只见他⾝披铠甲、手持长剑一声令下三千人就向着陪都城內起了冲击!”

  “霍!”“哇!”虽然有些人已经听过好几次这著名的铜鼎山三千人战。但再次听到此处时众人还是忍不住出赞叹声。

  “再说那陪都是何等所在轩辕朝新立的皇都把守地兵将如云三千人又如何能撼得动一分一毫?最后这三千勇士全都血洒疆场。司徒风也力竭而死。但这还不算奇的更奇的是三千人战那一仗打的是昏天黑地、山河为之动摇、草木为之动容居然还有两位中途加入三千人的义士。”

  底下地听客纷纷点头“正是正是。”

  “那三千人都⾝穿孝服自知有去无回另外两位中途加入的义士。却一个穿青衣一个穿红氅只不知是何方英雄想必也对那轩辕朝恨之入骨。三千人战之后铜鼎山的南山坡改名血祭坡每年都有行人前往祭奠乱石岗中多少英魂如昨。”

  说书先生还在台上滔滔不绝台下一个茶客命小二封了一小封银两送到说书先生手中说书先生打开一开。居然有二两之多连忙朝着那茶客的方向作揖道谢茶客是个看上去三十左右的男子男子只微微对说书先生点了点头。随即离开茶楼。

  小二从后面茶客后面追了上来“祈公子你的伞。”

  “多谢。”男子接过伞来望了望外面的天空。

  此时距离三千人战已过去了七年就在五年前登基大宝、风光无限的轩辕诚一曰忽然猝死在朝堂上据说是长年过度亢奋、也是力竭而死。世事难料原本就对轩辕朝卷土重来极为不満地各地起义军一下子有星火燎原之势。而更为添乱的是轩辕诚没有子嗣轩辕昙又在禅让大典之后就病死了轩辕氏已没有什么能继承大统的后人。朝臣们扶植了一个年幼的只有七岁的轩辕氏后代但一直得不到天下的承认。而轩辕朝的地盘也在不断的征战中越来越小。

  于是。华夏大地重新陷入了你争我夺、互相讨伐的割据状态所不同的只是这次割据地诸侯换了一批人而已。

  男子缓缓离开茶楼。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街市上这里是凤城司徒氏的老家而走在这街上的男子正是前朝轩辕朝地內廷将军祈承晚祈承晚于七年前辞职归隐于乱世中到处漂泊游走七年来他的足迹踏遍大江南北从信守关、紫云峡到老皇都、柳城一直到凤城祈承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找寻些什么。

  乱世的变化总是很快仅仅七年弱小的轩辕朝似乎已经被人们所遗忘新的霸主从民间崛起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前尘往事如今更多的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用于消遣的谈资就像在司徒朝地老家凤城三千人战是说书先生的必备段子。(电脑阅读net)

  凤城外的河面上烟雾蒙蒙祈承晚叫来一个船家渡河上船之后祈承晚倚坐在船头回想起自己这一生的戎马生涯、跌宕起伏如今只剩嘴角一个淡淡的微笑。

  “客官您渡河后要去哪儿啊?”

  “我要去江南谭家集。”

  “哦那地方我知道。”船家显得很‮奋兴‬“那儿有个有名的神医郝郎中对了他那个药堂叫什么来着…”

  “清醉堂。”祈承晚接话道。

  “对对对是叫清醉堂客官你说一个药堂咋叫这种名字呢?”

  “呵呵我也不知道。”祈承晚心中升起一股隐隐作痛地感觉“应该有它地原因吧。”正是听到清醉堂的名号之后祈承晚两年前曾经去过一次他以为自己会见到习清和沈醉清醉堂这名字太明显了但他失望了他见到地郝郎中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好郎中医术似乎很⾼但也仅限于此。人是热心人只是…他不是习清那样的人。

  不知为何三千人战之后祈承晚在心底一直有个隐秘的期望他期望习清、沈醉甚至是司徒风都没有死他们还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还带着当年奔腾热血的余温、带着和祈承晚一样的属于前朝的记忆哪怕是此生再不见面至少他们可以一起怀念。

  山河是一样的山河但人已不再是那些人最近祈承晚觉得自己老了老的如此迅以至于他迫切的在各地寻觅当年旧人的影踪。

  河面上传来一阵悠扬的琴曲祈承晚侧耳倾听命令船家向着琴曲所在的方向靠过去一艘画舫远远的在河面上行过祈承晚霍的站了起来就在那画舫的窗棱间他似乎看到三个人!一个⾝穿白衣一个青衣一个披着狼皮大氅祈承晚想呼喊但声音哽在喉间因为就在下一瞬他明明白白的看到窗棱间只有一个女子的⾝影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女子正在弹琴琴声是从那女子指尖流溢出来的。

  “我糊涂了。”祈承晚颓然坐下“怎么可能是他们唉——”

  下船后天际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祈承晚打着伞继续前行慢慢走出了凤城此时从他⾝后响起一个嘹亮的声音“卖酒喂——!上好的儿女——

  祈承晚猛然转⾝就见一个小伙计挑着酒坛正朝这个方向走来祈承晚急切的走上前去“伙计你这酒是儿女?”

  “当然如假换包的儿女前朝的宮廷御酒哦代王亲手酿制的公子要不要来点儿尝尝?”

  “我来一碗吧。”祈承晚看着伙计从旁边的竹篓里拿出一个小碗擦⼲净了递给祈承晚又帮祈承晚斟満了“公子我这儿有空的酒葫芦要不您买上一葫芦回去吧反正也不贵才十五文。”

  祈承晚接过小碗一饮而尽入口甘甜、香气四溢但这不是儿女根本不是和祈承晚当年在山洞里喝的、司徒风亲手递出的儿女不可同曰而语。祈承晚失笑自己这是怎么了明知不会是真的但还抱着一线希望。尽管酒不是真的儿女祈承晚最终还是买了一葫芦酒别在腰间。

  抬头望着茫茫前路祈承晚也明白了一件事逝去的不会再回来恩怨也好、纠葛也罢属于他的一切往事真的已随风而去。

  儿女已经是一个传说司徒风也成了一个传说传说里知名的、不知名的、平庸的、凡的人也都已走远。

  唯留像祈承晚这样的人还会在每个路口、每次转⾝时默默的怀念。

  ‮生新‬的霸主们比前朝的轩辕诚、司徒风们更加的心狠手辣争夺也更激烈或许今后他们也会成为传说。

  但是像习清、沈醉、司徒风那样的人或许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了。

  祈承晚确实想念他们如同一个独自踯躅着的旅人想念当初路过荒漠时的美景。路过荒漠时的险恶已经忘怀心中只有美景永存。

  江山万里舂犹在琴声一曲醉清风。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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