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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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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醉几乎找遍了马场的每个角落到处都没有习清的踪迹随着时间的流逝沈醉的脸⾊也越来越难看跟在沈醉⾝后的人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沈醉大怒时自己被牵连到。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沈醉怒吼道“还呆站着⼲什么快去找!”

  没有习清习清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凭马场的人怎么找都找不到。

  “会不会已经逃出马场?”柴刀提醒沈醉沈醉拉扯着自己乱七八糟的头“不可能!他怎么逃?”

  “可是他在廖氏兄弟的眼皮底下逃出屋子去了。”柴刀沉昑道“虽然不知道他用的何种方法但是照此看来逃出马场也不是不可能。”

  沈醉腾的一声坐下努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而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于是抬头问柴刀“司徒风人呢?”

  “司徒风?”柴刀一愣“在他自己房里吧。”

  沈醉拂袖“他一来就没好事哼。”转⾝向着司徒风的客房大步走去。

  “沈公子请留步!”白狼挡在沈醉面前。

  “让开!”沈醉沉声道“你不让我进去莫非司徒风房里有鬼?”

  “您的手下在我们房里到处乱翻已经很失礼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再让任何人私闯我家主人的寝房!”白狼寸步不让。

  沈醉嗤笑一声“你拦的住么?”说罢就要硬闯。

  “什么人在外面?”司徒风的声音传出来。

  “沈醉这个无礼的家伙想——”

  “哦原来是沈领。”司徒风⾼声道“白狼没关系让他进来。”

  沈醉推开白狼独自走了进去他虽然心里有所怀疑但还是给了司徒风足够的面子没有带人进屋毕竟司徒风只是表面和善而已并非善与之徒沈醉可是非常了解这一点的!

  屋里显得有些凌乱地上有几件乱丢的‮服衣‬司徒风居然没有起床穿着中衣坐在床上头也散开了司徒风⾝后的被子里似乎还有一人沈醉见状不噤皱眉。

  “你来的真不是时候啊领莫非”司徒风慵懒的靠在床边“石场人魔还有私窥的爱好不成?”

  沈醉向四周看了看“话不用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到我床上来领你还真是越来越不把我司徒风放眼里了。”司徒风轻笑。

  “床上?”沈醉也笑了“既然你这么说就请你⾝后那位也露个脸吧。”

  司徒风脸⾊一变“沈醉你不要得寸进尺。”

  “哈哈可惜我生来就是个得寸进尺的人司徒风换作是你都到了这里难道不会想弄清楚那位蔵在被子里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沈醉向床的方向一步步逼近。

  “做人过分一向是你的专长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过分!”司徒风沉下脸来⾝后的被子动了动。

  沈醉见状心中更加起疑于是等靠近床边时忽然上前将被子一掀司徒风大吃一惊气得说不出话来而就在司徒风⾝后一个长相俏丽、満脸通红的女子正气愤的瞪着沈醉。

  那女子似乎见过也在司徒风的随从之中沈醉一阵尴尬讪讪的放下被子。

  “领现在可満意了?”司徒风的语气已是冷若冰霜“満意了就请出去吧!”

  事情做到这一步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沈醉再不走可就真的太过分了无奈只得转⾝就走。

  司徒风挑眉“连个道歉的话都没有到底是人魔还是人猿。”司徒风⾝后的女子闻言忍俊不噤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狼!”司徒风⾼叫一声“我们明早就走免得有人逐客!”

  “是!主人!”白狼也⾼声回答。

  等沈醉走远司徒风往床下一看只见习清从床下探出脑袋来。

  “习公子习公子?”司徒风叫了习清两声习清却充耳不闻司徒风好奇的侧过脑袋来仔细再一看只见习清愣在那儿双手撑地正呆呆对着门的方向眼中竟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下而他自己似乎浑然未觉。

  司徒风向着门的方向看了看那里有什么?什么都没有或许——只有沈醉走后留下的背影吧。

  司徒风仔细一想顿时了然不噤叹了口气“去留皆伤人唯情而已。”旁边的女子不明所以“主人你在说什么?”司徒风笑道“我在说你不明白今后最好也不用明白的事哈哈。”

  习清此时垂下脑袋来双手抓着地面原来就在沈醉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习清猛然意识到可能这就是他见沈醉的最后一面从此山⾼水阔、飞鸟潜鱼竟是两不相⼲了!

  习清顿时感到整个心像被人给凭空挖走一般以前纵使他忘情纵使他薄待自己如同蝼蚁纵使他一句话就能打击的自己急怒攻心、难言难语然而怨恨气苦总还有个去处而如今却是什么去处都没了。

  想当初习清独自一人在山中与禽兽为伍、共虫鸟同嬉目不能视、足不出山却能感到与天地同在多少岁月孜然一⾝何曾感到过寂寞。⾝边匆匆过客留而复去又何曾感到过聚散无常。原以为师父所说的山川天地逍遥往来自己已有所体会如今看来多年清静原来全抵不过一个情字。原来师父当初所说竟是真的你也不要离开这山不要告别这水要知道无情有幸即使我死了你也不必悲伤这都是造化。

  师父的一番苦心如今习清才能体会但是为时已晚不知不觉间竟已在世间情路上拖曳了这么远习清知道自己纵使回到山里山也已不是那山水也已不是那水了不是草木自悲秋心上有愁。

  “习公子”司徒风温柔和煦的声音把习清拉回了现实低头一阵茫然胸前冰凉不知何时红衫已被泪水浸透。

  “习公子再过三个时辰我们就要返程了”司徒风已下得床来正弯腰站在习清面前“临走时我和我的手下都会戴上人皮面具所以到时习公子可以堂而皇之的混迹在我们中间。”

  “多多谢司徒公子。”习清感到有点丢脸自己这个样子一定很怪异遂打算低下头去但是没想到司徒风居然伸出手来在他面颊上帮他擦拭泪痕习清‮愧羞‬的往后一躲。

  司徒风的手一滞而后轻声一笑一语双关的道“流泪的人是戴不上面具的啊习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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