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冲突
听了女子的名字后,叶夏也终于明白了女子在说出自己名字前为什么会有涩羞和忸怩,因为这名字实在太…奇怪了。
叶夏从没听过有人姓洋的,更出奇的是对方一个女孩子竟然叫什么‘彪儿’。如果光听这个名字,只知名字的主人是个女子,却没见过其真容的话,也一般会把她想像成什么⺟大虫顾大嫂,⺟老虎孙二娘一类的人物,偏偏站在叶夏面前的女子看去却是文弱清秀,娇俏可人,虽然看去有些冰冷,却与彪悍实在扯不上什么大关系。
叶夏浮想联翩,再联系女子说出名字时的表情,也是觉得十分有趣。只是他想笑却又有些不敢笑,毕竟刚与女子认识,如果真笑出来也是十分失态,于是忍得十分辛苦。
女子狐疑地看着叶夏,见了叶夏鼓着嘴似笑非笑的尴尬表情后,脸⾊却更冷了,把头转了过去,说道:“你的名字也不怎么样。”
叶夏连忙点了点头,真诚地表示赞同。
大概没想到叶夏听了她这么说后,竟然没生气,反而还同意了她所说的,女子愣了一下,而后竟然展颜嫣然一笑,脸上的冰冷之⾊顿消。她说自己的名字在她们那个地方还是很普通的,并没什么好奇怪的,还说‘彪儿’在她们那里用土话说是⾝体健康的意思。
叶夏听了后,不由疑惑什么地方会习惯给女孩子取这样的名字,也忍不住又细细看了女子几眼。
女子上别着的那朵白⾊花儿也十分惹眼,总让叶夏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集中在上面。
虽然女子上别着花儿,并不见俗气,甚至给女子反添几分清丽脫俗,但这个年头,在自己头上别着花朵的是少见,尤其对方还是个生学。
又看了看女子⾝上的装束,叶夏突起一个念头,便小心问道:“你不是汉族的?”
女子愣了一下,看着叶夏,随后颇有些埋怨似地说道:“你一直不知道?才看出来啊?”
叶夏摇了头摇,随后却忙又点了点头,解释说自己先前没去多想,也是刚刚觉得有些奇怪,才怀疑起来。
听叶夏这么说,女子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自己确实不是汉族的。
不过她也没跟叶夏说自己是哪个少数民族的,似乎总保持着几分戒备和警惕。
叶夏也没继续问下去。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当叶夏目光再次不由自主被女子头上的那朵白⾊花儿给昅引后,他突然笑了笑,问道:“你知道杨二车娜姆吗?”
女子微微一愣,而后摇了头摇,一脸疑惑地问叶夏杨二车娜姆是谁,叶夏跟什么杨二车娜姆又是什么关系。
叶夏也是随口说说,见女子这么问,赶忙摇了头摇,说道:“没什么,我也不认识她,只是在电视上见过她。”
女子哦了一声,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叶夏,又问杨二车娜姆是不是很漂亮。
“漂亮?”叶夏一怔,随后看了女子一眼,挠了挠头笑道:“她自己应该是这么想的吧。我在电视上看到她头上经常别着一朵花,还是很大的大红花。不过我觉得你头上别着朵花比她好看多了,不嫌突兀,跟你很相衬…”
女子露出一丝涩羞,只是很快,她的脸⾊却又冷了下去,冷冷地看着叶夏,不过见叶夏脸上没有任何轻佻之意,她的脸⾊也慢慢缓和了下来,却也没有回话,沉默着。
叶夏见到女子反应,也有些尴尬,便停住了不再说。
两个人之后许久无话,却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就那么默默地站在公园门口,看着前面形形⾊⾊的生学路过。
女子双手相握放在⾝前,一双眼淡漠地看着前边,又带着一分戒备,也有着一分无意识之下自我保护的意味,与周围的一切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大概因为她独特的装束,路过的生学也总是忍不住多瞧上她两眼,甚至有的还在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议论一番。
女子看在眼里,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双手却越握越紧,嘴角也微微地咬起。
叶夏从女子的装束和言行包括现在的一举一动,总觉得女子无处不透着矛盾之意。
忽冷忽热,一时矜持,一时涩羞,一时却又淡然,还有双手相握,立独一地,看着前面众人时隐隐透着的无助、孤独以及倔強。
这也让叶夏忽起莫名地类似同病相怜的感觉,他突然忍不住问道:“你是生新?”
女子转回头,看了一眼叶夏,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
叶夏笑了笑,说道:“猜的。”
女子脸上更是疑惑了,不过接着,她放下手,说道:“我要去上课了。”
叶夏点了点头“我也要回去了。”
两人分头而行。
只是走了几步,女子却突然转头,朝着叶夏说道:“那个…”
“什么?”叶夏回头。
“以后,”女子面露一丝笑容,摸了摸自己额头的流海,又摸了摸头上那朵花儿,说道:“以后你还会来吗?”
叶夏点了点头,朝她挥了挥手,笑道:“以后再见面的话,你叫我阿夏吧。”
“再见,阿夏…我每天早上都会在公园的。”女子也朝叶夏挥了挥手,转⾝,说完后却突然小跑起来,匆匆离去。
叶夏愣了愣,随后自嘲似地头摇笑了笑,向校外走去。
看了看时间,离焦洋中午放学也还早,叶夏便又在学校旁边转了起来,逛了逛学校边上几家书店,又消磨了些时间。
等他回到校门口,正是中午放学时。
等了几分钟,焦洋从校门里走了出来。
见到叶夏等在校门口,车子却没在,焦洋也是有些纳闷,问陈叔去哪了。
叶夏解释了一下,说陈叔应该还没来,而他自己上午则是也在这里下了车,随便转了转。
焦洋狐疑地看了看叶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陈叔的车就开来了。
回到住处,叶夏也还是先上了楼,去看房里的戒戒。
大概这次叶夏离开的时间确实有点长了,戒戒也没跟前晚那样乖乖地趴在床上看电视,而是不见了影子。
而房间里也乱糟糟的,叶夏那背包里的东西都被翻在了外面,服衣裤子丢了一地,连床上的床单枕头,也被丢在了地下,好像整个房子都被洗劫过了一番。
叶夏顿时急得一阵好找,却终于在床底下现了戒戒。
此时的戒戒正蔵在床底下,整个⾝子盘在一罐啤酒上,嘴巴咬在那啤酒罐边缘,一边还哼哼唧唧地叫着,卖力地啃咬着罐子。
叶夏找到它时,它也正好将那啤酒罐咬出一个口子,啤酒罐里也扑哧一声噴出了啤酒泡沫。
戒戒顿时欢快地叫了一声,立马凑上去,呼噜呼噜喝将起来。
见到叶夏后,它却用尾巴撑了一撑,将整个⾝子都转了过去,背对着叶夏,好像是在生叶夏的闷气,故意不理叶夏一般。
叶夏见状,也放了心,至少戒戒没惹出什么大⿇烦来,于是他便先下了楼,去吃午饭。
吃完午饭,他又照例给戒戒带了些吃的,包括一只鸡腿,还有一条鱼尾巴。
在他回到楼上时,戒戒正好喝完了那罐啤酒,本来还赖皮一样的躺在那里,理也不理叶夏,好像装死一般,等叶夏将鸡腿和鱼尾巴在它面前晃了晃,它顿时激动起来,丢了矜持,急忙靠近叶夏,讨好似地向叶夏叫起来,头摇摆尾,一副谄媚相。
看它那副样子,只差对叶夏磕头就拜,十足汉奷无赖嘴脸。
当然,这汉奷可不是普通汉奷,只要叶夏多耽搁一阵,惹得它不开心了,它只怕马上就要翻‘脸’,揭竿而起,重新翻⾝做大老爷。
就在叶夏用那条鱼尾巴戏弄着戒戒时,焦洋也上了楼,却又把叶夏叫了出去。
到了客厅,焦洋在沙上坐了下来,然后破天荒地竟叫叶夏也坐下。
叶夏却不急着坐下,而是先问他有什么事。
焦洋却反问叶夏早上具体忙了些什么。
叶夏简单说自己在学校里转了转。
焦洋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我要你给我做件事。”
“什么事?”叶夏问。
焦洋从怀里掏出张照片,递给叶夏“你反正没事,这两天给我找一下这个人,打听出她是哪个系的,什么专业什么班级。”
叶夏接过照片一看,赫然现照片上的竟然是那叶舂。
虽然照片有些模糊,看去有些失真,但叶夏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上面的人正是叶舂不假。
叶夏一愣,随后強庒住激动,问焦洋为什么要找照片上的人。
焦洋却说这个不要叶夏管,只要叶夏将照片上的人具体是在那个专业的,还有具体住在哪幢宿舍楼打听清楚了就行。
原来早上叶舂跟叶夏说的有个跟叶夏长得很像的人,指的就是焦洋,只是当时叶夏却没留心去听。
开学那天,叶舂在学校里看到焦洋,还以为是叶夏送她来上学后还没回叶宅镇,赶紧追了上去,还推了焦洋一把,结果闹出了误会。
叶舂在认出不是叶夏后,尴尬无比,连忙跟焦洋道了歉。在她准备离开时,焦洋却叫住了他,说既然道歉,就要有诚心,要叶舂请他去冷饮店喝冷饮。
叶舂本来因为焦洋和叶夏长得很像的缘故,对焦洋还有些好感,又因认错人,而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便答应了,真的请他去冷饮店喝冷饮,结果焦洋的热情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不停地跟她打听她的情况,包括她的专业,她的电话等等,而后更夸张的是,竟然直接提出了要跟她交往,
叶舂先前还真将机手号码告诉了他,而后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赶紧找了借口离开。
之后焦洋却是一天无数次地跟叶舂打电话,一次又一次约叶舂出来,叶舂也是找了各种理由推托。
焦洋也终于知道叶舂对自己的排斥,不过却也不肯就此放弃。他从焦大那里学了所谓的做事要单刀直入,所以一见到叶舂,有了些好感,便马上提出了交往的要求,根本不去想这样的作为反而让他在叶舂心里的印象大跌,之后却仍不肯死心,在打电话没用后,竟然翘课在学校里到处找叶舂。
他翘课的事情也被焦大知道,所以这次回家时,才会被焦大斥责。
被焦大斥责后,他自然不敢再这么做了,不过中午见到叶夏一直留在学校附近后,却是突然有了个想法,让叶夏替他找叶舂。
只是凑巧,他不知道的是,叶夏和叶舂两人之间的关系。
叶夏听焦洋命令似地要自己不要管什么原因,只负责打听叶舂的情况,心中更是有些不満,丢下照片:“抱歉,我不做!”
丢下照片后,他本准备转⾝回房,却突然又转回了⾝,重新拿起那张照片,撕成了碎片,说道:“我看你还是专心读书吧。”
焦洋在叶夏拒绝后也是愣了一下,不过更没想到的是接着叶夏竟然撕了他当时与叶舂第一次见面时偷偷*拍下的照片。一阵愕然后,他顿时勃然大怒,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大骂道:“你个狗奴才!”
说着,他竟然一巴掌甩向叶夏,去打叶夏的耳光。
只听扑的一声,他的手却被叶夏紧紧抓住。
叶夏的脸⾊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一双眼也是犀利如刀“奴才?!”
他盯着焦洋,另一只手突然握拳朝着焦洋的面门砸了过去,重重地砸在了焦洋的鼻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