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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零、爱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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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零、爱有多深

  如果,这已经是他生命的最后时刻,就让他,用这仅剩的时间,去思念,最最心爱的人。

  于是,叶翎枫轻轻阖上眼眸,脑海中,便翩然翻飞起宁初婉的影。那影近了,近了,她美而静雅的脸,现他眼前,竟是那般清晰。

  淡然的气质,澄清的眼眸,一切的一切,都令他火烧般的心,骤然清净。也只有想起她,他才能达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寂静境界。

  胸中登时疏朗,叶翎枫缓缓睁开眼时,血煞的剑还在他⾝前几寸远处,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时间,在叶翎枫眼中仿佛放缓了脚步,他轻描淡写的一侧⾝,就躲过了血煞的致命一剑。然后,他看到血煞的脸惊恐的扭曲,见了鬼一般。

  手一挥,叶翎枫手中短剑向血煞斩落,血煞来不及出声,已经横尸当场。

  江远冽⾼坐马上,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看到的,却是如此惊人一幕。血煞快剑如风,刺向正在咳嗽,看似没有还手之力的叶翎枫,然后,就见叶翎枫闭上了眼,血煞的剑眼见就刺中了他,他却化作一条影,闪开,然后,出手如闪电,将血煞斩杀。

  “江远冽。”叶翎枫举剑,斜指江远冽。瞬息之间,他仿佛脫胎换骨,较之方才,更增了几分寂静“风雨楼与朝廷素无恩怨,为何这般?”

  江远冽冷眸,声音幽冷“朝廷要灭你,不需要原因。”

  可是,又有谁知,他真正出兵的原因,竟是因为那个女人?非但无人知晓,就连他自己,都不想承认。然而,想起宁初婉和叶翎枫的亲密画面,他总觉庒抑。

  “朝廷?呵呵…”叶翎枫淡淡的笑。朝代变更,他见了多少?朝廷?一如那些曾经的繁华一般,在他眼中,只是浮云不过。

  只是,看破尘俗的他,又怎能听不出,江远冽声音中刻意想蔵住的那种牵強?还有,在他幽冷的眼中,叶翎枫似乎看到宁初婉的⾝影。

  他,难道是为了初婉吗?可是,当初几乎派人杀掉初婉的人,也是他。我的初婉,你和这个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

  “叶翎枫,今天,本王可以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甘愿俯首称臣,归于朝廷,今天,我可以不斩尽杀绝。”江远冽坐在马上,只是,怎么却没有那种居⾼临下的感觉?

  “俯首称臣,归于朝廷,俯首称臣,归于朝廷…”叶翎枫反复念着,倏然,冷笑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沾血白衣,随着笑在轻轻颤动,至美的脸,清冷的剑,一切的一切,都在他清冷的笑声中,烟消云散。

  天下,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他若想要,也只不过唾手可得。功名,又算得了什么,在他眼中,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她,宁初婉。

  他的笑声,江远冽听来,只感觉到,无尽的嘲讽。

  王府的官兵们涌进来,围在叶翎枫周围,看着眼前情景,都被震住。

  末了,叶翎枫止住笑“江远冽,你说,今天是我落在了你手里,还是,你落在了我手中?”他抬眸,清冷面对江远冽霸冷的目光。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这般轻易的,就令江远冽的霸气,归于沉寂。

  江远冽倒菗一口冷气,突然,就见他化作一条长影,向他袭来,他武功不弱,竟然完全没有招架余地,⾝子一轻,已经被叶翎枫提着落到马下,叶翎枫手中那把短剑早已横在了他咽喉上。

  “王爷,现在,是谁威胁谁?”叶翎枫声音在江远冽耳后响起。

  江远冽倒菗一口冷气。不久前,见他在院中飞舞,他便知,他武功纵使比他⾼,也不可能轻易将他制住,而,血煞也说过,他的武功和血煞不相上下,只是,方才,他轻而易举的就斩杀了血煞,此刻,又随手将他拿下,诡异的匪夷所思。

  血煞偷袭他时,他闭眼的神态,似乎在想念至爱的人。该是,在想宁初婉吧?难道,想到那个女人,他才会有这种超脫的变化?一个男人,在⾝处绝境时,还能去想另一个女人,他知道,那意味着他对宁初婉的情,已经深入骨髓。

  此刻,又想起宁初婉对叶翎枫关切而心疼的画面,江远冽倏然感到无尽的失落,一恍惚,竟然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他声音黯然无力“动手吧。”

  “王爷…”一名官兵惊叫一声,旋即跪倒在地,拱手“请公子放过王爷,我们甘愿退兵。”

  紧接着,周围王府的人全部跪倒,齐声求情“请公子放过王爷。”

  “放肆,你们怎能跪别人,都起来!”江远冽大吼一声。

  一群人却还是跪在地上,不起来。

  江远冽一脸尴尬,只是,他的属下,是为他下跪,此种情况,又让他再如何发怒?这时,他听到叶翎枫的声音。

  “方才,如果你射出那一箭,我也活不到此时,走吧。”叶翎枫收起短剑,淡淡的说。

  原来,连这件事他也知道,江远冽心中又是一凛,冷冷的说“我并不是想放过你,而是,那样的事,我不屑做。”

  “我也并不想杀你。风雨楼不会⼲预朝廷的事,希望你也别再冒犯我风雨楼。从今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叶翎枫淡淡的说,突然,眉头痛苦的皱紧。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江远冽转⾝上马,正要掉头,又听到叶翎枫的声音。

  “江远冽…”

  江远冽勒马,回头看向叶翎枫。

  “如果你再敢做伤害初婉的事,我随时都可以让你付出代价!”威胁的声音,冷的坚决。

  初婉…如此亲切的称呼。叶翎枫冰冷的话语,如一把尖刀,刺穿他胸腔,透心的凉。突然感到一阵愤怒,他冷声⾼喝“没有人能威胁我!”说完,用长弓狠狠的打在马背上,马狂乱的跑远。

  看着一群官兵渐渐退去,叶翎枫突然噴出一口鲜血,仰面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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