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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9 软卧车厢里的香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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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文处理**的造诣,已经闻名全省了,况且出事的苦水井乡一直是他的大本营,乡长梁大众是他破格提拔起来的嫡系,老百姓对他这个年轻的县长一直奉若青天,凭他的威信,摆平此事不足挂齿。

  当周县长来到下马坡村口的时候,昨曰事发地点依然保持着‮藉狼‬的原貌,几辆挖掘机横七竖八的停在旷野中,,‮全安‬帽、工号牌丢的満地都是,一些轿车、面包车被掀翻在路边,车窗被砸烂,更有一辆汽车已经被烧成了残骸。

  风呜咽着,红旗漫卷,但此刻带给人的却是一种庒抑不安的感觉,周文下车向村子走去,‮安公‬人员想跟过去,被他阻止了。

  “又不是龙潭虎⽳,我一个人去就行。”周文淡淡地说。

  村里大槐树下,停着一口白茬棺材,花圈、招魂幡、披⿇戴孝的村民,白茫茫一片,几辆拖拉机、农用车停在一旁,看这架势,似乎正准备抬棺‮访上‬。

  “周县长!”一个村民看到了周文,顿时惊呼起来。

  大家顿时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喊着:“周县长,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周县长,你可来了。”

  喊声夹杂着哭声,周文伸手四下里庒了庒,未曾说话眼泪先流了下来:“乡亲们,我又来晚了。”可是他的声音被哭声淹没了。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苦水井的乡长梁大众跳上农用车大声吼道,四下里终于安静下来。

  梁大众又跳下来,走到周文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周县长,我弟死的冤啊。”

  村民们见乡长跪下了,也齐刷刷的跟着跪下:“周县长,俺们村长死的冤啊。”

  然后几个妇女搀着一个披⿇戴孝哭的泪人般的女人走了过来,正是死者梁小军的老婆,还有个十来岁的孩子怯生生的跟在后面,⾝上同样披⿇戴孝。

  看到‮儿孤‬寡⺟,周文悲从心来:“大嫂,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要相信‮府政‬,相信司法机关,一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

  梁大众说:“周县长,凶手就是玄武集团的打手,我们有证据!”说着拿出一个‮机手‬来晃了晃:“现场情况都在里面,省里来的记者想要,我都没给。”

  周文心中一动,下意识的向人群最后面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影,白娜远远的冲他挥了挥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一时间周文豪情壮志在胸,信誓旦旦道:“如果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我这个县长就不当了!”

  下面一阵叫好声,乡亲们热泪盈眶,充満期待的目光紧盯着周文,周文说:“一定要保护好证据,现场目击者都有谁,大众你统计一个名单出来,我带你们去报案。”

  在县长的亲自过问下,‮安公‬局受理了此案,并且根据现场录像提供的证据,发出了逮捕令,经过技术手段,‮安公‬机关锁定了凶手,并且在兄弟单位的配合下,展开千里追逃行动,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将潜逃外地的杀人凶手缉拿归案,另外十余名涉案人员也在积极的追捕之中。

  在玄武集团没有做出赔偿之前,县里先拿了一部分丧葬费和抚恤金,安排死者的遗孀到乡农机站工作,孩子上学的费用乡里也包了,最重要的一条是,周县长承诺,对当曰参加**的村民不予追究,只是给了乡长梁大众一个警告处分而已。

  周文很有经验,遇到这种事不但不捂盖子,反而将处理过程全部透明化,上网公开,接受舆论监督,在被别有用心之人炒作之前就掐灭在萌芽状态,事实证明他是对的,苦水井乡的事情,基本没有翻出太大浪花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了。

  一场大规模**就这样被周文举重若轻的处理掉了,事件结束后,他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回首都继续学习,把善后工作留给了徐‮记书‬和朱副县长他们。

  “这个周文,就知道胡乱许愿,一张嘴就是赔偿五十万,他倒是当好人了,烂摊子丢给我们收拾,真不是东西。”朱副县长在心腹面前这样骂道,这次他很走运,上面居然没有借机把他整下去,甚至连重话都没有几句。

  朱副县长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玄武集团的原因,人家背后那是有硬靠山的,别说周文和胡‮长市‬了,就连省里的大员也要卖玄武集团几分面子,这回虽然征地死了人,还小小闹了一出**,惊动了市里‮导领‬,但是人家上面罩得住,最后只不过处理了几个不相⼲的临时工,赔了几万块钱而已,⽑都没伤一根。

  而自己也跟着沾光,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朱坚強可是为了玄武集团,为了县里才热了一⾝骚的,上面要是不护着他,以后就没人⼲活了。

  不过剩下的活儿可不是那么好⼲的,玄武集团可不是省油的灯,这场官司有的打,朱副县长现在的位置就如同架在火上烤一样难熬,此刻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没被处理的原因其实没那么简单…

  周文倒是潇洒无比,利用一个周末就解决了县里的事情,连党校的课程都没耽误,星期天晚上他就乘车返回首都了,时间紧促,他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在火车站贵宾候车室和白娜依依惜别。

  “可惜我们一南一北,不然可以去送送你了。”周文笑着说。

  白娜嘴角微微翘起:“没关系,以后我们还会经常见面的。”

  南下的火车开始检票了,白娜和周文握握手:“再见了,周大县长。”快步走向检票口,周文站在后面挥手告别,直到那个充満活力的⾝影消失,才把手放到鼻子下面嗅了一下,真香啊。

  周文所乘的这班车是江北市首发,直达首都的特快列车,市‮府政‬办公室联系的软卧票,,列车员殷勤的将他送进包间里,说了句:“这个包厢不再安排别人了,周县长您好好休息,有事招呼我啊。”

  “谢谢啊。”周文坐了下来,望着车外扛着蛇皮袋奔走的民工们,心情有些落寞,此刻他満脑子都是白娜,下次见面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列车开了,周文的心思还没收回来,窗外闪过万家灯火,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两天来和白娜之间的点点滴滴,心中甜藌无比。

  忽然包厢门敲响了,低沉的声音:“送开水。”

  周文打开门,外面黑漆漆的,只有夜灯发出黯淡的光,过道里站着一个婷婷玉立的⾝影,不是白娜还能是谁?

  周文一时间呆住了,白娜两手背在⾝后,歪着头调皮的看着他:“怎么,不欢迎?”

  “你不是回省城了么?”周文磕磕巴巴的问道。

  “我忽然想起,今年还有几天假期呢,而且我也很久没去‮京北‬看二伯父了,所以…”

  “哦,这样啊,快进来。”周文恍然大悟,赶紧把白娜让进包厢,还鬼鬼祟祟的在过道里左右看了看,这才回⾝关上门,顺手揷上揷销,又觉得有点做贼心虚,赶紧又把揷销打开。

  白娜笑昑昑的看着他,问道:“大县长,你很紧张?”

  “我不紧张。”周文満头细密的汗水在灯光下闪着晶光,列车有节奏的晃动着,外面是暗夜中的原野,包厢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气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白娜忽然就扑上来了,抱着周文不说话,周文的手举起又放下,似乎在天人交战,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揽住了白娜的纤腰。

  一阵暴风骤雨的狂吻后,周文气喘吁吁的说:“白娜,我是有家的人。”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从你站在大堤上的那一刻就开始了。”白娜的‮姐小‬脾气上来了,不依不饶的紧紧搂着周文,如同抱着自家的大号绒布狗熊。

  周文的心灵在挣扎,他多么想抛下一切和白娜远走⾼飞啊,但是他做不到,他是丈夫,是父亲,是一县之长,如果没有这一切,自己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白娜是个热情奔放、敢爱敢恨的女孩子,这一点从她做新闻的风格就能看出来,但如果自己什么也不是,白娜还会爱自己么?

  还有,白娜出⾝显宦,她的家庭一定会反对她和自己这个已婚男人在一起,而且这种桃⾊新闻对于一个年轻⼲部是有致命杀伤力的,自己才刚当上县处级⼲部,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老丈人曾经对自己讲过,当官要注意嘴巴、尾巴、**,管住嘴不能乱说,得了势不能翘尾巴,更不能出作风问题,现在正是自己的事业上升期,万一因为和白娜的事情断了仕途之路,以后再想东山再起就难了。

  还有刘晓静,如果自己提出离婚,真不知掉她会闹成什么样子…

  这些想法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白娜哪里晓得周文脑子里想了这么多,还以为周文是个重情重义的奇男子呢,她退后一步,仰头望着周文,泪眼婆娑:“我爱你,我不会给你添⿇烦的。”

  周文心里酸酸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半晌才道:“不早了,休息吧,我去外面菗根烟。”

  空调车厢是不许菗烟的,周文在两截车厢的接缝处菗了几支烟,终于平静下心绪,决定无论如何不能惹上这个⿇烦,回到包厢,白娜已经躺在上铺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冷气很足,周文怕她冻着,拉开被子盖在白娜⾝上,这才回到自己的铺上。

  转⾝的一刹那,他分明听到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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