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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5 以血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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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子光在赌,他不确定这个文度族军官是否会见钱眼开,但是从这个‮家国‬的经济水平来看,就算是职业军官也未必收入丰厚,一百美元可以兑换十几万西萨达摩亚比索了,应该很有说服力。

  军官继续恶狠狠地盯着刘子光,不去接那张绿⾊的钞票,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有人开始暗暗抱怨刘子光不该公然行贿,用金钱玷污了军官的荣誉,这下小⿇烦都变成大⿇烦了。

  刘子光也捏了一把汗,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从机场海关人员的贪婪表现就能看出,这个‮家国‬的吏治‮败腐‬透顶,作为手上有枪杆子的军人,断不会放弃捞钱的机会,他唯一担心的是,一百美元能不能填饱军官大人的胃口。

  当然,他也有备用方案,如果这家伙不识抬举的话,那蔵在背后的霰弹枪就会代替美钞说话,顶住军官的下巴胁迫他的手下放下武器,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用这一招。

  军官一把抓过美钞,不动声⾊塞进了军装口袋里,严肃的说了几句话,翻译松了一口气,说:“他说这钱是保证金,但是只能保证一个人的‮白清‬,士兵还是要进去搜查。”

  刘子光明白了,这是讹诈呢,不过能通融就好,他对翻译说:“你告诉他,我们会给他钱,但是不能进去搜查,这里是联合国的医院,是库巴将军请来的客人,如果他执意硬闯的话,库巴将军知道之后会不⾼兴的。”

  翻译忙不迭的把这段话翻过去,军官翻了翻白眼,忽然暴怒起来,但气焰明显降低了一些,翻译说:“他要钱,要很多钱,因为他的部下遭到卡耶族叛军的袭击,死了很多人,如果不给钱的话,我就要进去搜查叛军,即使官司打到库巴将军那里也不怕。”

  刘子光的钱夹里只有零散的几张美元和西非法郎了,他把这些全都塞给了军官,又问医生们“谁⾝上有钱。”

  医生们⾝上哪有钱,原始丛林里根本没有市和商场,部落实行的也是以物易物的买卖方式,所以只有采购员那里有上百万的西萨达摩亚比索,折合成*‮民人‬币也不过是千把块钱,还是用来在圣胡安购买补给品的,采购员忙不迭的跑回办公室取出大把钞票来,献宝一样送到军官面前,但军官看着这堆不值钱的花花绿绿钞票,只是不屑的让士兵收起,然后不到一秒钟他的脾气就再度变坏,挥舞着手枪作势要往里面冲,但已经明显看出来是在恫吓,他的目的只是勒索更多的钱。

  医疗队是免费救助病人,不是盈利机构,仅有的一点经费都交出来了,哪还有多余的钱,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刘子光又说话了。

  “等等”刘子光大喊一声,摘下那块Ic飞行员手表递到了军官面前,军官虽然不识货,但也能看出这手表价值不菲,他毫不客气的拿过来放在耳朵边听了听,又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看看表壳是否含金,虽然不甚満意,但还是戴在了自己手腕上,让手下把采购员递上来的大把比索接过来,望了望院子里的病人们,啐了一口,摆摆手带领士兵们离开了。

  危险终于解除,众人如释重负,刘子光这才现,強悍的谷队长的后背都湿透了,她诚恳的对刘子光说:“谢谢你。”

  “都是他惹的祸,如果不是他杀了那些哨兵,军队也不回来!是他害死了整个部落的人!”麦嘉轩不依不饶的指责着刘子光。

  刘子光无语,他不屑和麦嘉轩争辩什么,更何况对方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倒是谷队长深明大义,斥责道:“文度族和卡耶族已经处于战争状态,即使没有白天的事情也会生类似的‮杀屠‬,现在我们⾝处战区,先想的应该是如何脫困,而不是互相指责,我不希望再生类似的事情。”

  麦嘉轩不说话了,阴鸷的目光看了刘子光一眼。

  …

  军队撤走了,医疗队的医生们迅赶到部落查找幸存者,遗憾的是,‮府政‬军赶尽杀绝,整个村落一片焦土,被烧死的人呈斗拳状躺在地上,其状甚惨,还有不少人是被枪打死的,头颅被‮忍残‬的割去,老酋长的尸吊在村口的,⾝上一丝-‮挂不‬,刘子光他放下,默默地脫下卡其衬衫盖在老酋长的⾝上。

  “这里不能再停留了,马上撤离。”谷队长一声令下,众人擦去脸上的泪珠,返回营地,刘子光却背起了霰弹枪,对方霏说:“你帮我照顾小阿瑟。”

  方霏眼含热泪,恋恋不舍的望着刘子光,千言万语凝成两个字:“小心。”

  刘子光刚要走,却被谷队长拦住:“等等。”

  一条揷満12号霰弹的皮带递了过来,谷队长什么也没说,眼神中的怒火已经表明了一切。

  刘子光接过‮弹子‬带围在⾝上,又从地上捡了一把被火烧焦了手柄的割胶刀,义无反顾的消失在莽莽丛林中。

  医疗队抛弃了大量家当,只带着必要的文件资料就匆匆上路了,路虎车打头,雪亮的车灯刺破夜空,两辆大卡车随后前行,沿着河边的土路向圣胡安市区挺进,现在只有那里才是‮全安‬的。

  …

  刘子光悄悄尾随着那支屠戮了整个部落的‮府政‬军小分队,他用黑⾊的泥土染黑了面庞,只穿着T恤和短裤,⾝上腰间缠満了‮弹子‬,一手拿枪,一手握刀,悄无声息的注视着他们的行进。

  大战过后的‮府政‬军士兵们收获颇丰,不光割了几十个人头,还捞到一大笔钱,兴⾼采烈的举着火把走在夜路上,有几个士兵还跳起了民族舞蹈,四十多人的队伍零零散散的像是落在地上的羊屎蛋。

  刘子光静静地等待着大队人马过去,当最后一个士兵从那面前经过的时候,猛然出手将其拉进灌木丛中,捂住他的嘴同时用割胶刀在他喉头上划了一刀,这一刀力道很足,士兵的脖子几乎被割断,热乎乎的血从颈子里噴出来,⾝子软绵绵的塌下去,刘子光摘下他⾝上的自动步枪,检查一下帆布‮弹子‬袋,刚才的战斗打光了所有‮弹子‬,只剩下腰带上几枚圆滚滚的美式手榴弹。

  刘子光把手榴弹挂在⾝上,以灌木丛为掩护,跳跃前进,再度将一名落在后面的士兵拖进灌木丛,此时正巧有个大兵停下撒尿,看见同伴的双脚消失在灌木丛中,顿时哇哇大叫起来,从肩上摘下步枪朝这边射击。

  刘子光一个翻滚,刚才落脚的地方已经挨了一串‮弹子‬,他一个鱼跃跳出灌木丛,同时扣动了霰弹枪的班机,那士兵被打得満脸开花,登时倒地而亡。

  这下可戳了马蜂窝,士兵们大喊大叫着狂奔过来,刘子光连续拉动套筒扣动扳机,霰弹枪噴出一团团火焰,瞬间将剩下的四‮弹子‬打光,然后跳进路边的坑里。

  士兵们猝不及防,被放倒了四五个人,剩下的慌忙趴在地上朝这边胡乱射击,虽然是漫无目的的乱射,但也给刘子光带来极大威胁,他不敢抬头,蔵在坑里往枪膛里塞着‮弹子‬,就看见⾝旁的树枝、泥土被打得到处飞溅。

  军官大声命令五个士兵从左翼包抄过去,士兵们互相推诿了一番,终于推出五个倒霉蛋,端着枪猫着腰钻进了灌木丛,五分钟后,只听一阵枪响就再无动静了。

  军官有些害怕,这里毕竟是卡耶族人的地盘,他也顾不得受伤的士兵们,带着手下匆匆撤走,一百米外的大路上停着两辆敞篷军用卡车,士兵们争先恐后的爬上‮车军‬,军官和司机坐进了驾驶舱,军官一摆手,司机动了汽车,猛踩油门,车轮向前滚动的瞬间,塞在轮胎下的拔掉‮险保‬销的手榴弹轰然炸开。

  数百枚钢珠击穿了单薄的车厢底板,把士兵们打得浑⾝都是血窟窿,但是最致命的还不是这个,位于汽车底部的油箱被引爆,汽车生了大‮炸爆‬,士兵们惨叫着跳下汽车,満地打滚,指望能扑灭⾝上的火焰,但他们的军服上已经站満了汽油,想脫掉哪有那么容易。

  眼前的一幕震惊了蔵在路旁的部落战士,装备简陋的卡耶族战士手拿着弓箭和长矛,以及几杆殖民时期的燧枪正等着打伏击,哪知道没等他们难,这些残暴的文度族士兵就遭到了报应。

  然后他们又现了更加令人震惊的事情,一个浑⾝污泥的勇士出现了‮车军‬前面,一手端一支自动步枪,开始扫射那些在烈焰中哀号的士兵。

  战斗只进行了不到五分钟,这支小分队就全军覆灭了,肩膀上三颗星的指挥官被打死在驾驶室里,‮弹子‬从前额钻入,白的红的涂満了座位靠垫,刘子光从他⾝上搜出自己的美元,又把他腕子上的Ic手表摘下,擦了擦血污重新戴上。

  确认现场没有人喘气了,刘子光才撤离了‮场战‬,他背着步枪雄赳赳的走着,背后是冲天的烈焰,还有一双双惊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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