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黄忠与魏延
许攸寒着脸,看着那几十个面⾊如土的士卒,摆了摆手:“斩了!”
“许将军,这…”一个杂号中郞将有些犹豫。
“你敢违抗我的军令?”许攸眼神一紧,死死的盯着那个杂号中郞将,杀气腾腾。那中郞将咽了口唾沫,收回了目光,没敢再吭声。许攸挥了挥手,亲卫们涌上前,一阵刀,将那些刚刚死里逃生的士卒全部砍翻在地。
转眼间,马前⾎⽔横流。
“再派一千人正面攻击,同时派一千人攻击侧翼!”许攸冷冷的下达了继续攻击的命令,他顿了顿,又道:“命令攻击的士卒,每隔百步,休息一次,每次一通鼓。”
许攸虽然没有询问那些逃回来的士卒,但是他略一猜想,也大概猜到了一千人被两百人打得落花流⽔的原因。在使用那个巨盾的时候,他就想到可能会因为重量太大而导致行动不便,他当时还特地让几个亲卫举着盾牌走了两圈,亲卫们说,盾牌是比较重,但还不至于累到不能战斗的地步。现在看来,他当时对情况的估计有些不⾜,一来是他的亲卫体力超过普通士卒,二来是亲卫们当时精神放松,没有现在这么紧张,而且也没有走到三百步远,体力损耗远没有现在这么大。
他现在让攻击的士卒每百步休息一通鼓的时间,应该能够弥补这个缺憾。对方在之前不箭,说明这个巨盾对箭阵的防护能力还是有效的。要想减少无谓的伤亡,巨盾不能轻易的放弃。
战鼓声再起,两个千人队走出了战阵,一个正面攻击,一个绕到南面,攻击徐荣的右翼。他们同样举着大巨的盾牌,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一直向前走。每过百步,他们都会停下来休息,一通鼓罢,再继续向前。
徐荣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一点波澜。他静静的看着对缓慢而坚决的战阵,甚至闭上了眼睛,只用耳朵来倾听。
⻩忠依然背着手,在阵前不紧不慢的踱着步,他不时的看一眼越来越近的袁军,嘴角噙着轻笑,不时的摇头摇。似乎在叹惜。
在他的⾝后,魏延有些奋兴的看着他。他们面向南方,刚才的那一幕,他们并没有亲眼看到,却用耳朵听到了。他们听到了本阵的战鼓起响起后,战友们冲锋时的怒吼,很快又听到了他们战胜敌人后的呼,接着又听到了弩车咆哮的震撼。这一切都让他心里庠庠的。他非常想扭回头看一眼,不过在荆州兵学院的半年学习,在⻩忠麾下两个月的训练让他知道。他的任务是保护大阵右翼的全安,没有军令,他不能去关心前阵的事,甚至连转一下头也不行。
所以,他只能用耳朵听,只能看着战友的胜利心动不已,期盼着自己的处子战尽快的展开。他握紧了手中的盾牌,挲摩着环刀的刀环,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呼昅,让自己动的心情尽可能的平复下来。
太升到了空中。渐渐展示出威力,空气开始变得灼热,刺眼的光照在铁甲上,照在矛尖上,让人眼花缭。
中军一声令下,所有的将士都起了背在⾝后的斗笠。戴在头上,就连阵前的⻩忠都在头盔上盖了一个斗笠。与此同时,他还从间摸出一个酒壶,灌了一口酒,然后小心的将酒壶塞回间。他张了张双臂,做了两个护动作,又晃了晃⾝子,全⾝的骨节发出咯咯的声音,如响珠一般。
看到⻩忠这么做,所有的将士都开始做临战的准备,一个亲卫上前,双手奉上他的角弓,一个亲卫上前,解下了他的大氅,小心的折好,放进自己的背囊里。他们的动作井井有条,既不紧张,也不忙,好象不是在阵前,而是在家里一样轻松。
⻩忠接弓在手,左臂举起,与肩相平,右手两指勾住弓弦,轻轻松松的拉了个了満弓,手一松,弓弦一声闷响,震得人耳膜发颤。
对面的袁军战阵被⻩忠闲庭信步的气势庒得一滞,似乎被一支无形的箭中,不少人刚刚迈开的步伐竟生生的停了一下,原本严整的阵势顿时一。
“哈哈哈…”⻩忠发出一声轻笑,摇了头摇,右手一伸:“箭来!”
一个亲卫双手奉上一枝精钢打造的羽箭。⻩忠接箭在手,沉坐马,拉弓如満月,略微瞄了瞄,撒手松弦。
“嗖!”羽箭尾羽一颤,在空中怪异的动扭了一下,反着寒光的箭头撕破空气,疾而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飞过了百步的距离。
“举盾!”一直在注意⻩忠的袁军校尉大喝一声,单臂用力,举起了沉重的盾牌。他刚刚举起盾牌,盾牌突然裂开一个洞,一道寒光破盾而⼊。在纷飞的木屑中,锋利的箭头一下子穿了他的面颊。
校尉愣了片刻,蓦的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啊——”在惨叫声中,浑⾝的力气像流⽔一般的迅速消失,沉重的盾牌落下,狠狠的砸在他的脚上。巨痛让他再一次发出惨叫。
“啊——”
惨叫声让他⾝边的卫士们脸⾊发⽩,他们看着倒在地上的校尉,看着那枝洞穿了厚实木盾的羽箭,一阵寒意从心头升起,恐惧在瞬间攫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心脏。他们屏住呼昅,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百步之处,一箭洞穿三指厚的木盾?!
其他将士看不到这一切,但是他们能听到校尉的惨叫声,知道校尉肯定是被刚才那一箭中了。他们同样觉得不可理解,但是正因为不可理解,恐惧反而来得比这些亲卫们更強烈。
校尉大人有铁甲,如果他都挡不住这一箭,那么又有谁能挡住这一箭?恐惧像一阵风,伴随着校尉的惨叫声,迅速在袁军将士中传播开来,让每个人心头颤栗不已。
在袁军的恐惧中,⻩忠连三箭,每一箭都准确的命中了目标。一个校尉,两个曲军侯,即使是躲在厚实的盾牌之后,他们也没能躲过⻩忠的箭,校尉重伤,一个军侯被杀,另一个运气好一些,只是被破了头⽪。
虽然没受重伤,但是那个军侯摸着头顶上的⾎迹,也吓得魂不附体。他看着盾牌上的洞,脸⾊煞⽩,半天没回过神来。
就在袁军的指挥系统暂时宕机的时候,⻩忠收起了弓,摆了摆手:“魏延,随我来!”
“喏!”对⻩忠的箭术惊羡不已的魏延一听这个命令,顿时热⾎沸腾,他子套环刀,纵声咆哮:“杀——”迈开大步,两步就冲到了⻩忠的前面。⻩忠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子套环刀,也跟了上去,和魏延并肩而行。
在他们的⾝后,一百名亲卫和五百名战士也开始奔跑。
一百步,瞬间即到,还没回过神来的袁军将士看着飞奔而至的敌人,吓得倒昅一口冷气,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竖起了耳朵,等待着自己战斗的命令。
可是,他们听到的只有校尉的惨叫,和敌人越来越近的怒吼声。
“杀!”魏延带着自己的一伍人,跑在最前面,第一个和敌人接触。他挥盾拦开一柄伸出来的长矛,⾼⾼的举起右臂,一刀劈了下去。
“咚!”环刀砍在厚实的盾牌上,深深的嵌⼊。魏延用力拔刀,却怎么也拔不出来。他想停住脚步,用脚去踹盾牌,却被⾝后狂奔而来的同伴挤着向前,本停不住。就在此时,一柄长矛从巨盾中刺出,直奔他的膛。
魏延睁大了眼睛,脑子里顿时一片空⽩。所有的兵书战策,所有的想法,刹那间都不翼而飞。他雄心,一心想建功立业,期盼着斩将夺旗,却没想到第一战就让他面临着生与死的抉择。
兵凶战危!魏延的脑海里只剩下这四个字。
“吱——”伴随着刺耳的擦摩声,一口战刀突然出现魏延面前,贴着矛柄滑了过去,击偏了矛柄的同时,一刀割开了那个长矛手的手指,接着刀头反撩,割开了他的脖子。
鲜⾎泉涌,噴了魏延一头一脸,热腾腾的鲜⾎将魏延醒,紧接着,一个刀柄被塞进了他的手中,耳边响起⻩忠的大喝:“避实击虚,不要硬顶!”
魏延打了个零,看着像猛虎一般杀⼊敌人,势如破竹的⻩忠背影,低下头,再看看被⻩忠塞⼊他手中的那柄刀,刀⾝上赫然两个字:太平!
这是骠骑将军赠给⻩中郞的战刀!魏延突然觉得鲜⾎涌上了头,一股抑制不住的力量瞬间充満了全⾝。他狂吼一声,一刀劈死一个袁军士卒,向⻩忠追了过去。
⻩忠子套了他的⾚鸦,如虎⼊羊群,刀砍盾砸,面前无一合之敌,在他的⾝后,一百名亲卫如影随行,在他的左侧,魏延狂疯的挥舞着战刀,接连砍死四五个敌人,渐渐的赶了上来。
“大人,我来了!”
⻩忠一刀砸开一面盾牌,手腕一抖,刀尖准确的挑开了那个袁军士卒的面门,同时转头看了势如疯虎的魏延一眼,笑声:“好小子,不错。不过,不要这么拼命,放轻松些,力随心出,步随意走。眼中有敌,心中无敌!”
“多谢大人指点!”魏延大笑,刀法一变,不再大砍大杀,却更加犀利。
两人并肩杀⼊,势不可挡。两人并肩杀⼊,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