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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说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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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1章说漏嘴了

  乌rì新订了梅山‮店酒‬最大的一个包厢,带dú lì卫生间,但不是套间式的。。 。 现阶段,整个洪州市,最⾼档的‮店酒‬也还没有出现套间式的包厢。

  什么东西都有个与时俱进的过程。

  一张可以坐十个人的大圆桌上,摆満了各种酒水和凉菜。这圆桌虽大,一看就和包厢不相配,还是太小了点。这样‮大巨‬的包厢,里面一般都配备十二人甚至是十六人的大圆桌,坐在一起,热闹。

  但现在,主人客人加起来就两位,用那么大的圆桌,恐怕范鸿宇的手不够长,很多菜夹不到,至于乌厅长那就更加够呛,他肚子太大。当然,圆桌可以转动,只是总觉得不大对头。乌厅长就刻意吩咐‮店酒‬总经理,给临时换上了这张十人座的圆桌。

  “范处长,请,请!”

  乌rì新殷勤相邀,肥脸上笑容多得堆不下了。

  范鸿宇能够赴宴,让乌rì新心里重新腾起了希望。这就说明,事情还没到完全无可挽回的地步。不然,范鸿宇庒根就不会回他电话。看来这位范处长虽然年轻,却是深通官场规则,多个朋友多条路。

  范鸿宇也不客气,径直走向主宾位。

  ‮店酒‬总经理疾步上前,抢在前头给范处长拉开了椅子。

  “范处长,可以上菜了吗?”

  乌rì新没有急着落座,就站在范鸿宇⾝边,弯着腰,恭谨地问道。

  范鸿宇点点头。

  “上菜上菜,快!”

  ‮店酒‬总经理又连忙跑了出去,一迭声地催促。四名服务员立即行动起来,递热⽑巾的递热⽑巾,布碗碟的布碗碟,忙了个不亦乐乎。

  乌rì新却依旧站着,不敢坐。

  如果只是普通宴请,乌rì新也不至于如此“低调”关键今天这个宴请大不相同,乃是负荆请罪,姿态不放低些,指定过不了关。

  范鸿宇笑了笑,说道:“乌厅长,请坐吧。”

  “好好,谢谢范处长。”

  范鸿宇笑道:“今天是你请我吃饭,该当我谢谢乌厅长才对。”

  “哪里哪里,范处长太客气了,就是吃个便饭…范处长能够在百忙之中菗出时间过来,实在太给面子了。感谢感谢!”

  漂亮的女服务员在一旁低声问道:“范处长,喝什么茶?我们这里有特级龙井,普洱,铁观音,⻩山云雾,银针,碧螺chūn…”

  “云雾。”

  范鸿宇随口说道。

  “好的。”

  服务员随即给两人泡了清香袅袅的云雾茶。

  乌rì新忙说道:“⻩山云雾茶味道纯正,sè泽鲜嫰,香气如兰,回味悠长,确实是好茶,是茶中君子。和范处长的⾝份太般配也没有了。”

  范鸿宇不由失笑。

  什么时候⻩山云雾茶被称作“茶中君子”了?

  乌rì新牵強附会,无非是像拍他的马庇,同时隐隐提醒自己——您这都君子了,就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吧?不知者不罪啊!

  不过乌rì新能随口说出⻩山云雾茶的特点,可见肚子里还有点墨水,不纯粹是大鱼大⾁和饮料酒浆。

  “乌厅长,实际上现在已经没有真正的⻩山云雾茶了。云雾茶早就失传,现在的⻩山云雾,其实是⻩山⽑峰的一种。现在还不到清明节,没有新茶,这是去年的陈茶,味道不是太纯正。”

  “原来是这样…”乌rì新就瞪大了眼睛,故作惊讶:“我还一直以为,云雾是云雾,⽑峰是⽑峰呢。哎呀,又学到了新知识。范处长年纪轻轻,学识渊博,佩服佩服。”

  说着,便连连拱手。

  见乌rì新五十来岁的人了,神态俨然,却在范鸿宇这样一个年轻后生面前谀辞cháo涌,马庇乱飞,服务员都暗暗好笑。乌rì新是梅山‮店酒‬的常客,包厢服务员都见过他,知道他是个大人物,据说是省里的大官,却对范鸿宇如此敬畏有加,真不知这位⾼大帅气的年轻人,是何种来头。便一个个好奇地偷偷打量范鸿宇。

  范鸿宇却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悦。

  乌rì新就吓了一跳,不知道哪里又做错了,紧张无比。

  范鸿宇淡然说道:“乌厅长,既然是‮人私‬聚会,这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吧?不然这饭吃起来挺别扭的。”

  “好的好的,我注意我注意。”

  乌rì新又是一迭声的答应。

  应该说,乌rì新还算是比较懂事的,就请了范鸿宇一个人,再没有叫其他人相陪,待会有些话,范鸿宇也方便点醒他。人多了,就不好说话。

  不一会,热气腾腾的菜肴流水阶送了上来,很快就摆了満満一桌子,耝耝一数,竟然有十六个正菜,再加四sè凉盘,整整二十个菜。

  饶是范鸿宇食肠宽大,乌rì新肚子也不小,那也是万万吃不完的。

  不过范鸿宇没说什么。尽管他很反对浪费,尤其反对公款吃喝的浪费,但乌rì新并不是他的下级,只是暂时有求于他。这个时候和乌rì新讲大道理是没有用的。

  官场上,讲究的就是个因地制宜,因人而异,范鸿宇又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范处长,招待不周,请多多海涵!”

  不管桌面上的菜肴多么丰盛,这句客气话,是一定要说的。

  范鸿宇微微颔首,话语不多。

  这也是在秘书一处几个月实习得来的新经验。越是大机关的工作人员,越是养成了沉默寡言的xìng子,逢人但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自然,和亲近的人私下呆在一起的时候是例外。比如范处长绝不能在⾼‮长市‬面前沉默寡言。

  范鸿宇越是这样,乌rì新便越是敬畏有加,似乎范鸿宇此刻就是尤‮长省‬的化⾝。

  “范处长,您看,喝点什么酒?”

  “茅台吧。我酒量不大,随意。”

  “好好,随意随意…快快,斟酒。”

  乌rì新便朝着服务员连连招手。

  漂亮的女服务员开启了陈酿茅台,顿时満室皆香,莲步姗姗,上前给两位‮导领‬斟酒。乌rì新紧着起⾝,接过酒瓶,亲自给范鸿宇倒満了甘冽的酒浆。

  “范处长,我敬您一杯。昨天的事,真是十二万分的抱歉,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原谅。”

  乌rì新双手捧着小巧jīng致的白瓷杯,微微弯腰,恭谨地对范鸿宇说道,语气十分诚恳。

  范鸿宇没有急着举杯,淡然说道:“乌厅长,金吾山上的事情,你确实做得有些孟浪了。你今天要向‮长省‬汇报工作,不多做些准备,却相信那些怪力乱神,和你的⾝份可不大般配。”

  乌rì新刚刚平息一点的冷汗又呼呼地冒出来。

  这年轻人,果然厉害啊。

  庒根就不提“个人恩怨”如果那也算个人恩怨的话。直接就给他上纲上线,而且还让人无可辩驳——你明天要见‮长省‬,今天却上山求神拜佛,大搞封建迷信。岂不是说,上级‮导领‬还不如一个装神弄鬼的神棍?你的前程到底是由‮导领‬决定,还是由张天师决定的?

  将这个大帽子给他扣上,只要尤利民在青山一rì,乌rì新就永无翻⾝的机会。

  “对对对,范处长批评得完全正确,都怪我自己不注意,没有认清楚怪力乱神封建迷信的本质,头脑一时发热,下次一定改正,一定改正…”

  乌rì新忙不迭地作检讨,态度相当诚恳。

  孰料范鸿宇依旧不接这个茬,淡淡说道:“乌厅长,下不为例不见得每个时候都能用得上。实话跟你说,尤‮长省‬对你今天的汇报,不是特别満意。这个事,你得先解决好了才行。张天师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让你这么信服?要是这个事情传到‮长省‬那里,怎么办呢?”

  乌rì新双手捧着酒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额头冷汗汨汨而下,脑袋里乱作一团,张口说道:“范处长,张天师那事,我也是被人蒙蔽了。”

  “我知道,被康己德蒙蔽了嘛。康己德不过是个生意人,你就那么信他说的话?”

  “不是不是,不是康己德…是,是…我听人说,袁‮记书‬都亲自上过金吾山,会见过张天师…”

  一言及此,乌rì新忽然张大了嘴,満脸惊恐之sè,再也没有半点声音。

  慌乱之中,又犯下大错。自己这不是在攀比袁‮记书‬么?袁‮记书‬是什么职务?自己又是什么职务?焉能相提并论!

  这话要是传到袁‮记书‬耳朵里,自己有十个乌纱帽也不够人家摘的。

  袁‮记书‬的脾气可不平和。

  说起来,省里的⼲部畏惧袁‮记书‬,甚至比畏惧省委荣‮记书‬更甚。

  瞧瞧自己,都⼲了些啥破事?

  范鸿宇笑了,微笑着说道:“乌厅长,袁‮记书‬上金吾山,那是关心宗教事务。这个话,以后千万不要再说了,以免引起误会。”

  “对对对,范处长批评得太正确了,我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绝对不乱说话。”

  汗水一道道流淌而下,也不敢擦拭一下。

  一旁的服务员见了,都暗暗为他难受。

  范鸿宇这才站起⾝来,举起酒杯,和他轻轻一碰,说道:“乌厅长,做什么事都要注意一点,千万不可大意。”

  “是是,一定一定…”

  眼见范鸿宇酒杯沾唇,乌厅长连忙一仰脖子,満饮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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