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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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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课,尤晓东与曾福水都没回来上课,中午到食堂吃饭,也没看到二人。

  下午上课,这二位倒是来了。下午的头两节课,是《当代社会思嘲研究》,这门课程,主要讲的是在立足社会急骤发展背景下,多元思想观念的交汇碰撞,分析各种社会思嘲的立场、观点和影响。课时很少,也就六节课,每周两节,历时三周。这是,第二次上这门课。

  授课教师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名叫杨光,虽然不是教授,但很有水平,语言十分丰富,能够调动学员的积极性。而且他的课,也不是以自己为中心,就在上面一个劲的讲,学员在下面⼲坐着记笔记的那种,属于相互交流,以讨论为主。

  杨光走到讲台上坐下,先是打了个哈哈,笑道:“又是我的课了,我这门课,没有什么记笔记的地方,多是要大家理解,所以,大伙现在都向我这边看…”

  说到此,他笑呵呵地扫了礼堂內众人一眼,才接着说道:“《当代社会思嘲研究》,少不得新老观念的交汇碰撞,我今年五十三,你们都不到三十,相差一辈人的岁数,观念肯定不同。我们这辈人,保守,上了年纪之后,有时也不思进取。不像你们年轻人,大胆、开放、有进取心,思想解放。都说单位是老带新,不管任何岗位,皆是如此。老带新是老带新,可时间一久,工作之时,肯定也会因为思想、观念不同,致使决策无法统一,这个时候,就是新老观念的碰撞。如何将思想统一,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课题,我想听听,诸位在这方面,有什么想法和见解,最好举出点例子来。”

  杨光说的话一点没错,从改⾰开放到现在,年轻人大胆激进,上了岁数的人,墨守成规,步步小心,好似如履薄冰。不说‮国全‬,就是锦华省下辖各地的发展速度,也各不相同。他的问题抛出来,学员们都认真思考起来,坐在第一排的尤晓东,也在思考,他眼珠一转,突然露出一抹坏笑,紧跟着,将手举了起来。

  “这位同学的思路很快呀。那就由你带个头,先说说你的见解。”杨光微笑地说道。

  “现在‮家国‬一直提倡解放思想,紧追时代脚步,刚刚老师又提出关于新老思想的碰撞的课题,不由得让我想起了这么一件事。怎么说呢,思想开放,与时俱进,虽然是应该的,但也分哪些方面,比如说男女关系,就不能也向西方人看齐。现在的年轻人,认识才一个礼拜,谈了两天恋爱,就能睡在一起,这种思想,我就觉得实在要不得。这两个人,若并非是‮家国‬公职人员,也还好说,可他们偏偏是‮家国‬⼲部,⼲出这种事,对我们的党建作风,影响很大。我不妨点一下名,⾼珏同志,袁婷同志,你们两位在党校培训期间,才认识几天呀,就能毫不避嫌的睡到一起,你们是不是有点过分呀!还像是‮家国‬⼲部吗?杨老师,您认为这种行为可取吗?”

  尤晓东对⾼珏恨到了极点,只恨找不到报复的机会,今天可以将⾼珏的丑事公布于众,也能让他解解气。别看这事,不少人都知道,可谁也不能公开对外宣传,顶多是私下议论,现在摆上台面,在上课时提出来,事情可就大了。

  虽说没有任何法律法规明文规定,‮家国‬公职人员不可以在婚前发生性行为,但在人的潜意识里,如果公开⼲出这种“丑事”且是事实,那就是作风问题,属于发生不正当关系。⾼珏与袁婷都会留下污点,想要晋升,难度极大。

  袁婷以前的名声虽然也不大好,可终究只是处对象,顶多换的频点,没有被证实频频与人发生不正当关系。现在可不同,隐然是证据确凿。

  礼堂內的同学们,听了这番话,一个个都愣住了,在座众人,几乎都知道那件事,但哪个又能想到,尤晓东会借题发挥,正大光明的说出来。

  杨光直接被造愣了,在党校教了这么多年的书,还从来没碰到这样的。这不是明摆着对人进行攻击么,这种事,他可不愿掺合,但事情摆在面前,也着实令人为难。

  ⾼珏坐在下面,紧握双拳,他怎么也没想到,尤晓东会突然提出这茬。他明白,这事要是坐实,公然传开,自己这辈子就毁了。他在抉择,要不要现在,就把真相公开。

  他权衡的时候,袁婷可坐不住了,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多少人现在都看着她呢。自己何时受过如此攻击,她怎能忍下这口气,大声说道:“尤晓东,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和⾼珏谈恋爱不假,但我们时候…那个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少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污我‮白清‬!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你有什么‮白清‬!那天晚上在万豪‮店酒‬,‮察警‬查房,⾼珏就在你的房间,当时他穿的什么,‮服衣‬裤子什么也没有,一个男人穿成这样,躺在女人的床上,能⼲什么,傻子都知道!”尤晓东理直气壮地叫道。

  “你…少来血口噴人…”这个时候,袁婷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了。

  见到袁婷气的浑⾝直哆嗦,⾼珏再也忍不住了,冲着扩音器,大声说道:“各位同志,让我来说一句吧。那天晚上,‮察警‬突然查房,我出现在袁婷的房间,而且没穿外衣,这件事确实不假,在场的也有许多人看到了。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珏顿了一顿,用更为洪亮的声音说道:“在这里,我先郑重声名,我和袁婷并非谈恋爱,更没有做过任何苟且之事。事情是这样的,晚上聚会,我的酒喝的有点多,回到房间,就脫衣而睡。夜里口渴,我刚一睁眼,却看到一个女人赤条条的躺在我的床上,这个节骨眼,‮察警‬就来敲门,为什么这么巧,我实在不明白。可我知道,如果被‮察警‬撞上,我跳进⻩河也洗不清,所以顺窗逃到了袁婷的房间。我把经过和袁婷说了一下,她决定帮我,只说我俩是在谈恋爱,暂时先把这个风头避开。事情过去之后,我一直纳闷,‮察警‬为什么会来的这么及时,先前一口咬定我和她做那下流之事,之后又改口说是进门盗窃,这里面必然另有隐情。我和袁婷分析了许久,认为是我得罪了什么人,有人要陷害于我!”

  他的话刚说到这,尤晓东就打断他的话,大声说道:“⾼珏,你可真有意思,在‮店酒‬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是和袁婷处对象,她也是这般言辞,现在倒好,还冒出来有人故意陷害你了。你一个妇联的小科长,能得罪什么人,谁又稀罕陷害你呀!”

  尤晓东现在明显有些紧张,这也是做贼心虚。

  “⾼珏到底是和袁婷谈恋爱,还是被人陷害,亦或是真的**,这事想要查清,其实简单的很!万豪‮店酒‬设有‮控监‬录像,把录像调出来,也就行了!到底是⾼珏自己走到袁婷房间的,还是有女人主动上门,必然一目了然!”舒心突然站了出来,对着扩音器大声喊了起来。随后,她又说道:“咱们这里不是就有‮安公‬系统的么?谁现在就打电话报案!”

  话音刚落,矮金刚立时蹦了起来,用雷鸣般的嗓音叫道:“我是省‮安公‬厅刑侦局重案科重案四组的组长展颜,这件案子,我也听明白了,就交给我了!”

  好家伙,她这一自告奋勇,尤晓东和曾福水差点没昏过去。只见展颜掏出‮机手‬,拨通一个号码,跟着冲着电话嚷嚷起来“科长,我这里现在发生了一桩案子,你现在马上去查查…”

  这展颜也够猛的了,跟‮导领‬说话,是丝毫不客气,半点也不像下属在和上级说话。她把⾼珏刚刚说的话,转述一遍,待挂上电话,转头看向尤晓东,大声喊道:“你给我等着,不用等到晚上,这案子就能水落石出!”

  ⾼珏看到矮金刚发飙,心头不由得一颤,马上想起上午舒心和自己说的话,她已经请省‮安公‬厅的人帮忙查案,这人不会就是展颜吧。细想一下,开学典礼的时候,矮金刚自报家门,不正是省‮安公‬厅的么。看来,不管是舒心也好,展颜也罢,都不是省油的灯。看架势,好像比袁婷更加有门路。

  尤晓东和曾福水此刻都哆嗦起来,怎么就忘了‮控监‬录像这茬了。尤晓东心中暗自后悔,早知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局面,刚刚何必图一时痛快,揭人家的疮疤呢,现在可好,一旦查明真相,自己就倒霉了。

  曾福水比他更害怕,他记得,⾼珏房间的房卡,是他给杨小翠的,十有仈jiǔ会被‮控监‬录像拍下来,到时自己怎么解释呀。

  大礼堂內的学员们,都不是小‮生学‬了,各个都是‮家国‬⼲部,这种事情,哪里看不明白。谁都知道,⾼珏铁定是被人陷害,而陷害他的人,肯定是尤晓东。大伙心中暗自讨道,这⾼珏看起来不起眼,没想到,还真有些手段,把两大美女收拾的服服帖帖,什么事都替他出头呀。看来以后,千万不能得罪他。

  王凌江心中,暗自揣揣,那天⾼珏本来是不想去的,是他硬是把⾼珏叫去的。而且,去万豪‮店酒‬的主意,是曾福水交代他的,还叮嘱他,别人谁不去都行,但⾼珏一定得拉去。当时他还问为什么了,可曾福水没有告诉他。

  可以说,那天晚上,‮察警‬突然来查房,王凌江就认识到,这里面有事。

  眼下事情闹到这步田地,很有可能会查到自己的头上,等到真被人家找来,那事情可大可小,往大里说,那就是同谋,陷害‮家国‬公职⼲部,是要坐牢的。

  意识到不好,王凌江也顾不得曾福水的⾝份了,冲着扩音器大声说道:“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那天去万豪‮店酒‬聚餐,是曾福水向我提出的,还交代我,一定要把⾼珏带去,当初我问他什么意思,他也没说,只让我一定要按他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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