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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满门皆富贵(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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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佑庆七年。

  这八年里,发生了许多事,徐谦连娶二女,徐家又多了两个女主人。当政八年,新政已是逐渐铺开,虽然旧阻力仍在,可是大势所趋,已非人力所能挽回。

  朝中的风气却还是如故,徐谦不打算整肃,也没功夫整肃,新政推行之后,新崛起,所占的读书人已占了天下一半,便是旧,也不再复从前的保守,毕竟时代在变,尤其是佑庆二年开始了赎买土地之后,许多士绅虽然不情愿,可是最终还是抛弃了土地,逐渐去接受了新的事物。旧的基础岌岌可危,不得不求新求变。

  内阁大臣丰熙一直以来,对徐谦的施政都有抵触,只不过他毕竟只是一个阁臣,官大一级死人,两座新的大山着他,令他透不过气,更别提说新对他冷漠倒也罢了,便是旧的几个部堂,也是时常给他下扳子。各种嘲笑纷沓而至,丰熙自己也不太争气,但凡是他拟出来的票拟,总是被人用各种理由封驳回来,有一次河南大旱,这位丰大人为了一展自己的才华,居然批了个‘此乃失德之故,当地官吏,当下文罪己’。

  这票拟出来,真真没把人吓死,其实有了灾情,大家在自身上找找毛病也没什么,但凡有灾害,清们跳出来大骂几句,说是肯定有失德之处,应当引以为戒,有时候灾情严重,甚至连天子都不免要下诏罪己,这倒是没有错。

  可谓这位丰学士坏就坏在他忘了清和政务官员的区别,你清可以空谈。可以琢磨着是不是哪里有失德之处,可是你现在是内阁大臣了。人家上书,是让你内阁学士来解决问题的。可不是让你来找问题出自哪里的,若是无论遇到什么天灾,内阁大臣都拟个票,说是要罪己,说是失德,那还要内阁大臣做什么,还不如请几个道德先生来,专门来给大家教化一下什么是德行好了,有了德行。仿佛就不会有灾害一般。

  户部给事中当然二话不说把奏疏封驳回来,偏偏这位丰学士觉得这是盘踞在户部的无借机给自己难看,决定要好好整治自己一番,这时候,自然不肯退让,既然你们封驳,那就召开廷议,倒要看看,道理站在谁这一边。

  等到廷议时。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是用神经病的眼神看丰学士,身为丰学士同的陈新陈部堂很不客气,直接就冒出来了一句:“国朝百年。凡遇灾难,未尝有内阁如此票拟。”

  丰熙梗着脖子争辩:“难道国朝不是以德治天下吗?”

  于是乎,大家傻眼了。你还真不能和这样的人较真,这个人的世界观里。多半是非黑即白,多半只认死理。

  徐谦倒是痛快。直接道:“丰学士吃药了吗?”

  丰熙道:“徐学士莫非也知道老夫近来身体不适?”

  徐谦道:“多吃药,不要停!”紧接着解散了廷议,至于廷议的记录,徐谦都不好意思让宫中存档,私下命人删节了一些原话,对这记录之人道:“给朝廷留点体面吧。”

  丰熙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总是觉得大家都针对于他,然后他发现,针对他的何止是朝中诸公,第二的报纸标题是‘丰学士脑疾、徐学士关怀备至’。

  丰熙气的哆嗦,差点没把报纸吃下去。

  丰学士这一下子当真成了万众瞩目的人物。

  接下来的几年,丰学士便在这林弹雨中度过,新骂他,旧骂他,新笑他蠢货,旧恨他碌碌无为,放任新推行新政,你就算不给力,也不要闹笑话,不要让旧蒙羞。

  丰学士一看不对劲,耗了几年,觉得没脸呆下去,索愿乞骸骨,请宫中准允告老还乡,可是宫里却没有答应,却是出面安抚他,说他乃是柱国之臣,万不可起这样的念头,现在天子年幼,缺不得丰学士。

  便是徐谦,也是死死的拉着丰熙不肯让他走,这么好的挡箭牌,放走了实在可惜,旧对新的怒火,对新政推行的不,几乎都宣到了这位丰学士头上,这厮若是走了,大家掉转口,肯定要冲着自己来的。

  在旧眼里,徐谦可恨,张子麟可恨,可是丰熙却是最可恨,这就是为何同中出了败类,首要的任务就是先除败类而绝不对外的原因,因为这种人对旧的危害更大。

  八年过去,新政已有小成,海路安抚使司的上传遮天蔽,游弋四海。一座座工坊如雨后笋一般冒头,在福建,在岭南,在浙江,在山东,各省卫所逐渐编练新军,浩浩的大,在内阁主持之下已是无可抵挡。

  佑庆七年即将结束,旧摩拳擦掌,八年之期就要到了,许多人觊觎内阁已久,新旧争此时在新一次公推的酝酿下,已到了**。

  只是八年前的旧和现在的旧早已不同,八年前旧占了天下七成,而如今,已是五五开,旧固然想要内部整合,重新再战,对徐谦来说,也早已不足为虑。

  紫城。

  佑庆天子稚气未,兴匆匆的穿着一身小一号的皇家校尉铠甲,召见了徐谦。

  佑庆天子很个男子汉了,至少表面上,他一直都在模仿徐谦神情,比如徐谦皱眉的时候鼻子会微皱,比如严肃时会下意识的托一托下巴。

  佑庆天子召见徐谦,并非是他的本心,而是刘太后暗中吩咐的。

  “陛下,徐学士第三个儿子已经诞生了,没有徐学士,你我孤儿寡母,早给人害死,陛下能有今,多赖徐学士尽心竭力。”

  “母后,你已和朕说过三百遍了。”

  “母后和你说这些,是告诉你。徐学士第三个儿子既然已经生了,陛下得施以恩惠。又该封爵了,不如依循徐恒道和徐恒正的先例。立即下旨,封为公爵,况且这个儿子,还是太康公主所诞,宫中更不能薄待。”

  “好。”佑庆天子一口答应。

  刘太后又道:“别的公爵无封地,可是徐恒道和徐恒正都有封地,一个是在台湾府,一个呢,是在新开拓的新直浙。近来倭国请求内附,不如这个,封地便在倭国吧。”

  佑庆天子哪里知道这是刘太后的政治手腕,用一些不太实际的土地,敕封徐家,台湾府本就是海路安抚使司收回大陆,所谓新直浙,更是远在千里,位于爪哇国下方。一片新大陆,至今这大陆到底有多大,也无人知晓,只是有不少商贾在那里建设了港口。不少人前去开荒。这些对大明朝来说,尽都是可有可无,敕封徐谦。一方面是拉拢,另一方面却是借花献佛。

  “知道了。知道了。”佑庆天子得了刘太后的指使,召来徐谦。将刘太后的主意统统宣布,如小大人一样,道:“徐爱卿,倭国在哪里?”

  徐谦傻眼,你敕封倭国给我儿子,你现在问我倭国在哪里?

  徐谦只得道:“倭国在朝鲜之下。”

  佑庆天子道:“朕听说过朝鲜,可是也不知朝鲜在哪里?”

  徐谦语:“距离辽东不远。”

  佑庆天子点头,虽然还是不明白,却还是似懂非懂。

  徐谦道:“陛下再过两年,便可入皇家学堂锻炼,到时,自要读海图图志,大明万里江山,陛下也定能看明白。”

  佑庆天子眼睛一亮:“皇家学堂里能坐大船吗?朕要坐大船。”

  徐谦道:“今年年底,正是太皇太后寿诞,海路安抚使司将聚三百舰队于天津,恭祝太皇太后万寿无疆,到时候,陛下可以去看看。”

  佑庆叹口气:“还要等到年底。徐卿…”他看左右无人,又改了口:“徐叔叔,朕总是问宫里的人,朕的父皇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宫里的人都语焉不详,便是皇祖母,也不作声,大家都说,你和父皇名为君臣,实为兄弟,你和朕讲讲吧。”

  小皇帝想爹了。

  徐谦不疾不徐的坐下,有太监给他斟茶,润了润喉咙,徐谦郑重其事的道:“先帝是个好皇帝,先帝在的时候,文成武德,开新政,东征倭国,北扫大漠…”

  佑庆天子嘘口气:“我要做父皇那样的好皇帝。”

  徐谦点点头:“陛下会比先帝做的更好。”心里捏一把汗。

  佑庆目视远方:“嗯,朕会比先帝做的更好。”

  ………

  佑庆二十三年。

  寒冬腊月里,徐家老小已从京师启程,前往台湾府过冬。

  长子诚国公徐恒道率船队来,徐恒道已经大了,眉宇之间有徐谦的影子,颇为俊朗,在船舱里,他低声在埋怨:“自父亲致仕,这新是越来越不争气了,前两年还有张阁老在维持,现在的这个徐阶,竟不能统合新,这一次虽然拿到了首辅,可是旧有两个旧入阁,许多人都指望父亲大人出面,整肃新呢。”

  徐谦淡淡一笑,道:“这些事,为父已经不想理会了,你也不要搀和,安心做自己的国公罢。”

  徐恒道颌首点头:“二弟那边,传来了书信,说是想回直浙住一趟,新直浙那边太苦寒了。”

  徐谦道:“苦寒也得呆着,那里不比倭岛和台湾,前几,不是说有许多海盗出没吗?他这信国公,不能只贪图享乐,地方是偏僻了一些,可是徐家有一口气在,就得有人镇着。”

  不知不觉之间,徐谦这个曾经的‘新’,在儿女们看来已成了一个老顽固。

  徐恒道只得点头,道:“是。”

  徐谦道:“为父乏了,你也去歇了吧。”

  硕大的楼船趁着月,游弋于波涛之间,船队向东,一直向东…

  ……

  完本了,每一次完本的时候,老虎就很难受,因为已经没什么可写了,狗尾续貂,就意味着骗钱,很多时候,适可而止是最好的选择,写了将近一年,老虎同样难以割舍,人生有几个一年,在这一年里,大家通过一本书联系在一起,回想起来,一年又觉得过于短暂,在这三百个夜里,老虎感谢大家的陪伴,永远感激。

  新书《公子风》已上传,每一本书的结束,对于老虎这种专职的写手来说,就是一个新的开始,老虎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去支持新书,老虎想告诉大家的是,每一本书,老虎都费尽心血,或许会有能力不及之处,但是老虎一直以最端正的态度对待自己的书,自己的读者。

  感谢大家,感谢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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