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欢痕
诸如此类的问题她可以直接问他么?
黎北辰在她有动静的那一刻便发现了她,他却蹙眉别开视线,不动声⾊地掐了手上的烟,开窗通风的同时态度淡漠地给了她一句解释:“昨晚你喝醉了…”
舒慡一愣:喝醉?不对啊!她明明记得先接到裴其扬的电话,后来莫名其妙地晕在他怀里的…喝得是很多,但还不至于到醉的地步!
想起昨晚的那个电话,舒慡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搜寻着自己的机手,快速地将头柜上的机手握在自己手里,然后寻找着通话记录——她记得裴其扬来过电话的!
可是,为什么…什么都没有?!难道真的是喝醉了,后面的都是她的梦?很可能是这样的…毕竟裴其扬怎么可能打电话给她?
舒慡皱紧了眉,整理着错的记忆…
黎北辰将她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看着她眉头紧锁的模样,他的俊脸也跟着沉了下去——她在寻找裴其扬的那个电话么?她就这么在乎裴其扬?
“那我为什么…”实在找不到⾝上为何没⾐服的记忆,舒慡的一张小脸窘得通红,想要问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昨晚我们…”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的⾝上没有⾐服,他的上半⾝也是裸着的…她真的没办法不想啊!
“你不记得了?”黎北辰挑眉,目光直向她,锐利的视线仿佛能洞悉她的內心,然后在她忐忑地等待中,不急不缓地给出答案“昨晚我们做了,从楼下一直做到楼上…”
“啊?”舒慡一怔,双颊迅速烧红,却在对上他清明淡漠的目光时,害羞的笑容完全僵在了脸上。
这么露骨的语言,被他用这样淡然冷静的态度说出来…她的心不由一沉,某样情愫跌落⾕底:他们做了,他这个态度,是因为嫌弃她不是第一次么?
他也终究是在乎这个的对不对?
想到这里,舒慡不噤垂眸,所有的委屈和落寞都写在了脸上。
黎北辰脸上的墨⾊顿时更重,他捏紧了拳头,愤怒得几乎控制不住眼底的戾气:她知道和他做了,就失望成这样?
为了避免自己当场爆发,黎北辰负气地起⾝,捞起挂在旁边的衬衫穿上,一边扣着扣子一边往外走,尽量保持冷静的语速:“我叫人送了⾐服过来,你穿好了再出来。”
他尽量忍着不在这个时候把她庒在⾝下做一遍,让她知道谁才应该是她的男人!
顺着他的目光,舒慡这才注意到了放在被面上的一套浅绿⾊的连⾐裙,也就是他帮她准备的⾐服。看着那条面料娇好的裙子,她的心里不噤泛酸:他把她当什么了?
那种过夜一,然后给件新⾐服,或者给一笔钱打发的女人么?!
“黎北辰!”她的两手紧紧攥着被子,拳头捏得死紧,恨得想要和他理论,但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带着明显的哭腔——
原来委屈的感觉比愤怒更甚!
听到她的声音,黎北辰的脚步一停,却没有回⾝。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腔里的怒火被她点得更旺:跟他夜一,就值得她这么委屈?
“我在楼下等你。”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周⾝都是冷冽和霾,然后直接抬脚离开。
“乒”地一声甩上门,将房內和房外的两个世界隔绝开来,黎北辰的愤怒才终于爆发,猛地一拳砸在木质的扶手上,让那木头的质地发出即将断裂的脆响…
她明明已经不是他唯一的十万分之一了,但是他就是不想放手!不想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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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內。
舒慡的眼泪随着那声大巨的摔门声掉了下来,她委屈得咬着下,却又不敢哭出声来——明明只是一场商业联姻,她本来就不该有任何其他期望,刚刚她还贪心地需要什么回馈?
黎北辰肯帮她准备早上的⾐服,她就应该知⾜了!
可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委屈,还是控制不住地掉眼泪——她知道自己不⼲净!可是失去第一次,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知道这辈子她已经不能对“爱”这个字有贪心和奢求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难过!
视线朦胧,舒慡菗噎着不停抹眼睛,尽量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掀开被子去洗漱。只是低头看到自己的⾝体,她的鼻子不噤又酸了——
对于昨晚“从楼下做到楼上”的烈她没有任何印象,但是她可以看到口残余着明显的指痕…这是他留下的痕。
他从“做”的时候,就开始嫌弃她了吗?
羞怯全部被落寞替代,舒慡忍着负面情绪,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净,换上了那条浅绿⾊的裙子出去——他说还在楼下等她!她没有失落的资格,为了公司,她还得把这样商业联姻进行下去…
只是一开门,舒慡又吓了一跳!
她原本以为黎北辰在楼下等她,却没想到一开门,他竟笔直地站在门口,像是一个完美的希腊雕像,和她四目相对,近距离接触。
舒慡错愕地愣了愣,下一秒连忙别开眼,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依旧泛红的眼眶,目光看向侧边的墙壁:“你怎么…”在这里?
话音未落,他便陡然伸手,狠狠地将她按⼊怀中。舒慡莫名,被他抱了个措手不及,僵硬地呆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刚刚…不还是那么冷漠对她的么?
她的鼻子顶着他的膛,鼻翼间尽是属于他的清冽香气,还残余着淡淡的烟草味道;他的膛结实宽广,他的心跳稳健有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又似乎隐隐加快…
这样的黎北辰,她完全不懂,更不敢有任何动作。
“舒慡…”良久,她才听到他低沉有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