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信不信我当场把你办了
轻悠冲到一半路时,就被人给截了。
众人眼光齐齐打了个拐儿,登时全亮了三分。
今晚,可是夫、情妇、小三儿,一齐亮相,有好戏看了。
“喂喂,放手,放手啊你!”
来者何人?
“我说这么久不见,你怎么又笨回去了?”
轻悠甩开抓着自己手臂的那只红蔻丹指,平衣服上的皱褶子,那小模样配上她此时不伦不类的白西装加小胡子,真是一看一个好玩儿。
那人噗嗤一下就笑了个前仰后合,丰腴高挑的身段儿,宛如帖着美人鱼鳞般,黑色晶片迤地长裙,在她身后散开一个魅惑力十足的孔雀尾,可谓全场。
“瑟琳娜,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三八。”
美丽傲气依旧的公爵夫人笑得花枝颤,轻悠美眸一转,突然拉开了一个再见故友的笑容,抱了抱瑟琳娜,顺势将人拉近,附耳问道:
“这里说话不方便,去你的地儿。”
“算你转过儿了。”瑟琳娜挽上轻悠支起的手臂,朝织田亚夫那方走了过去,边走边低声说“就算咱心里再巴望着,也不能失了淑女的体面,懂么?”
轻悠挑衅地瞪了织田亚夫一眼,面上维持着基本的礼仪,口气非常不屑“幸好你来了。他连你都看不上,怎么会看上那种莺莺燕燕。”
瑟琳娜挑眉“你这是恭维吗?”
轻悠一样挑眉“这难道不是恭维吗?”
瑟琳娜乐呵得伸手掐了把那涂得粉白粉白的小圆脸“小样儿。就知道你这抗打击能力是一的。”
轻悠哼哼“本姑娘的反弹回攻能力更是一中的一。”
两人亲亲,耳语娇笑着,就从织田亚夫和白莺莺面前走了过去,走得近了,都没看那两抱在一起的男女,施施然地,从其面前走过,就走进了他们旁边刚刚清了场子的包厢里。
待到焦点人物们于相邻的包厢一落座,场面似乎终于恢复了,可那暗藏在表相下的汹涌浮动,让众人的眼光和嗅觉都感了不少,八褂之心开始悄悄沸腾。
“亲王殿下真是福不浅呐,这身边小美人儿还热呼着,绯闻女友就风光登场了。”
“瑟琳娜小姐好歹还是英国公爵夫人吧?亲王殿下都不避讳一下?”
“您是没瞧见,公爵夫人傲气,亲王殿下可更傲气。”
“那当然,这西洋妞儿见了咱们东方的帅哥,也得伏低做小,乖乖从了不是,入乡随俗嘛!”
众人发出一阵儿哄笑。
又有人冒头道“我说刚才那扮男装的小娇娃,又是个啥角色?”
“听刚才那口气,说着找白莺莺,明摆着就是冲着亲王殿下来的嘛!”
便有女人哼哼了“不就是扮了个西洋男装,有点儿打眼罢了,要真换上旗装,一准被那两位比下去,哪能进亲王殿下的贵眼呐!”
“得,你丫的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有胆子,你也到台上喊一嗓子光蛋亲王看看是啥光景儿!”
这抵话的正是摸进人群里的轩辕锦业,他一闹,那口妒嫉的女人就不依了,大概也是仗着身边有几位世家公子,丰一扭就给这杠上了。
“你什么意思?凭本小姐的身份,用得着妒嫉那不伦不类的东西嘛!”
锦业的目光倏地锐利起来,狠盯向那女人“身份?你们这里的身份就是拿来泡男人的,还是被男人上的?”
那女人一下臊了脸,捏着包包想要上前跳腾的模样,却碍于轩辕锦业突然舒展身子时,身后那站得笔的两个黑衣保镖。百乐门虽在公共租界区,可当前上海的老大是东晁帝国,她也不敢在老虎嘴上拨。
女人身边的公子哥就按捺不住出头了“小子,你说话最好小心点儿。这十里洋场也不是你们山里来的土包子好淌的地儿!”
轩辕锦业挖挖耳朵“小子,我也奉劝你的女人一句,小心祸从口出。我小妹怎么不伦不类了,你丫的有本事也换套男装,瞧瞧光德亲王会不会看上一眼?”
那女人更不甘“亲王殿下怎么就不会看我一眼了?”
锦业吹吹手指尖儿“要不要,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男人女人齐喝一声。
锦业整整衣领“俺也不黑你,就赌我小妹能不能让亲王殿下亲自动手,请她跳舞?你嘛,只要让亲王殿下看你一眼,就算你赢。”
那动作,那口气,自负得让人吐血。
瞬间刺得男人们齐声吆喝着就接下了这个赌局,那女人心下有些不安,但在这一片支持叫好的吆喝声中也着口傲气巴啦地应下了。
旁边的好事者又问“那这赌本是什么?”
锦业绅士地朝那女人点点下巴,表示女士优先。
女人想了想,冷笑道“如果你小妹输了,亲王殿下看了我一眼,那么,我就要你这个自以为是哥哥在百乐门前面——爬,我身边有多少个男人,你就得爬多少个裆!”
靠,上海的女人不但尖嘴猴腮,还够他妈小肚肠的。要照他在西南三省时的脾气,敢骂他的宝贝妹妹,先就赏她两大耳刮子了。
锦业笑着,却让人心底泛寒“好,要是我输了,爷就钻裆。怕就怕你输不起!”
女人被那眼光盯得有些心虚,可身后男人吆喝声大,给她壮了胆儿。
“你说你的条件。”
“现在你仗着人多势众,万一输不起,要赖帐,我可怎么办?我可是穷山沟里来的土包子,怕得很哟!”
锦业故做低小的模样,逗乐了观战的少爷小姐们,慢慢的竟然有不少人站到他这边看好戏。
立即有义气的哥们儿出主意了“那就请一位够身份的见证人啊!”锦业嚷嚷了“你们百乐门,谁是最有身份的人?”
接口者多了“那边包厢的方爷,最好打报不平,在上海滩有好几家大酒店。黑白两道的人都得敬他三分。”
“那位也行,警备厅厅长的蒋公子,咱们这一圈儿人里,他也是数一数二的。”
“我觉得漕帮的凤帮主也不错,女中豪杰。哪哪,就那位,她最喜欢中化装扮了,跟你小妹有得一拼呢!”
锦业瞄了一眼,心下哧了一声,得了呗!我家宝宝的扮相比那蛮婆子可爱多了,根本不具可比。
众人说了一溜儿,锦业都没表态。
那热心的义气哥们儿见状,似乎瞄出了什么,就近附耳低语道“这位哥们儿,你不是想请咱上海滩最传奇的那位爷做见证人吧?”
锦业一听,眼中大亮,立即收回了搭在玻璃几面上的双腿,问了句“谁”
那人声音得更低,目光朝三楼上最好的那间包厢挑了一眼“诺!咱百乐门的幕后超级大老板,上海滩的地下无冕之王,整个华南地界上数一数二的爷——向大少。”
“他?”
“你知道黑龙组么?”
“知道一些。”
“那你知道咱们国民政府的第一夫人,姓什么?”
“好像是,姓向吧!”
那哥们扔来一副你还算有些见识的眼神儿“他们说的那什么方爷,厅长公子,堂主,只能算是这个。”竖起一幺指“而咱们向大少,可是这个。”一大拇指。
“有向大少做保,哥不是瞎吹的,就是国民大总统也不敢赖帐的。”
“好!就他了。”
锦业兴奋得后颈儿都立起来了,一拍大腿吆喝了一声。
可就这劲儿,又惹了一堆嘲笑声。
那哥们摇头,望空兴叹“兄弟,不是咱哥们儿不帮你,要请动那人做保,就前面一圈儿加起来也不够格哦!您哪,就这小赌摊子,将就凑合着吧!”
锦业一拍桌子,抄起一杯酒干到了底,就吼“不行。哥们儿要就要最好的,绝对不将就!”
众人纷纷摇头,直觉这爷们真是刚从山里出来的,脑门子缺弦儿。
那女人这会儿就按捺不住了,因为场上的谊舞音乐已经响了起来,不少人已经开始下场,而公爵夫人那边已经开始有了动静,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她这可急着去得胜,待会儿好看人穿裆呢!
“急什么啊!我又不会跑。”
锦业抚着下巴,双眼凝着那三楼的豪华包厢就不动了。
正在周人推攘起哄时,突然来了一位西装革覆,模样普通已极,但目光却精锐如箭的男人,众人立即息了声,瞠大了眼,仿佛看到奇迹般。
“轩辕公子。”
锦业立即站了起来“我是。”
“我家先生知您远到而来,周车劳顿,特送上一瓶上好的波尔多红葡萄酒,希望您今晚玩得愉快。一切开销,都由我百乐门负担。”
锦业接过递上前的红酒,问“谢谢。请问您家先生是?”
那人微微一笑,并没回答“轩辕公子若不嫌,由在下给你们的赌局做个见证,可否?”
那义气的哥们儿这方回了神儿,提醒道“快答应呀!这位就是向大少身边的第一把椅——豹哥。”
锦业心中一亮,立即从善如。
周人一片低嘘暗叹,心说竟然给他们撞上个深藏不漏的土包子啊!
锦业牛气冲天地朝那女人大喝道“如果你输了,就给我身后这两位爷消遣一夜。”
那女人脸色大变,却已是骑虎难下。
此时,华丽的舞场内,灯光旋转,霓虹影纷纷,纸醉金的夜上海,才刚刚拉开它神秘面纱的一角。
…
在锦业闹起赌局时,女人们这边也正在酝酿一场华丽的角逐。
瑟琳娜将织田亚夫搞“婚外情”的前后始末说完后,口气里不乏兴灾乐祸状,调侃道“幸好你刚才没冲过去。不然,以后这泼妇的名头就落头上了。”
轻悠睥睨道“哼,之前咱俩在港城公开决斗时,早就坐实这泼妇的名头了,现在还扭扭捏捏的,装什么装!”
瑟琳娜眼底绽出一抹佩服的光,但口气又委婉了“傻妞儿,你才来上海,根本不了解这鬼地方的作劲儿。”
“作?什么作劲儿?”
瑟琳娜摆了摆手,将闲人赶走,半拢了帘帷,立即撤掉了一脸的傲气儿,出只有闺中友才得见的真情“你是不知道这淮南的女人啊,那些大家千金,名媛淑女,一个比一个小鼻子小眼,造作得不得了。”
“哦!”“在港城咱们比武,那叫帼国不让虚眉。你知道这里叫什么?”
“叫什么?”
“逞凶斗狠、跟男人比肩的女人,那叫男人婆!”
“没什么啊!”“这还叫没什么?这里的男人一个个都瞎了狗眼,就喜欢那种捏着个小帕子,笑不齿,走路一步三摇的怪物。”
轻悠一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瑟琳娜急了“瞧瞧,就你这样笑,一准被他们在背后给埋汰死!一群造作狂,无聊透了。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够爽快!”
轻悠算是听明白了,瑟琳娜跑来上海,八成是没到什么知心的名媛做朋友,今儿就抓她吐苦水了。和朋友这一闹一笑,一吹牛,之前等不着人的郁闷和着急也没了。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要我刚才冲出去,就是丢了自己的脸面。”
“可不是。”
轻悠摇头“瑟琳娜,你说过,情场如战场。甭管这架势美不美,能赢,那就是好架势。不能赢,那就是花架子,顶个用!”
瑟琳娜一下眼眸大亮,眼底里的欣赏更多了。
“轻悠,你是想…”
“当然,你说入乡随俗,咱也不是不会。”
“嗯。可要玩那套作,你肯定不如他们江南女人。”
“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弱项,跟人家的强项拼哪?”
“那你想怎么样?”瑟琳娜感觉自己的气场马上就要找回来了。
“听卿一席话,姑娘有妙计。”
轻悠扬起小下巴,抹了抹上的两撇小胡子,笑得宛如狡猾的狐狸。
…
而正被着两方人马算计的光德亲王殿下,已经没抱着白莺莺“作”了。
他坐在了右手边的位置,那里本来一直是白莺莺坐的。
一向喜欢紧闭的帘帷被大打开。
可惜。
对方的帘帷被密实地关上了。
这在往常,是绝没有的情况。
话说这光德亲王,可与月同辉的男人啊,谁不想亲眼见见,就是碰不上,也能赏个眼鲜不是。
可惜。
对于那两关在帘帷里的两个女人来说,他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殿下,您尝尝这水晶糕,厨房里刚做的,用的是上剩的黑芝麻、黑米、赤豆…”
白莺莺端着盘子,殷情地趋前讨好。经历刚才一番亲昵之举,她有了些信心。
“行了。”
哪知男人伸手挡开,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不耐烦。
白莺莺尴尬地僵了僵,退了回去。
很快,又有人送吃食过来“白小姐,寿司来了。还有这您要的樱花糕!”
小厮口气极为讨好,显是为了给小费。
白莺莺直觉男人的心思已经不在自己身上,沮丧之下,将一腔闷火发在了小厮头上,摆摆手,低喝道“都拿走,殿下现在不要这些东西。连这盘水晶糕,也一并拿走。你们做的是什么东西,没一样讨喜的。”
“慢着!”
哪知男人突然就回了头,盯着那盘子上的寿司,叫拿过去,并打赏了小厮一百块。
小厮高兴地抖着眉毛离开了,白莺莺垮着脸看着男人竟然拿起筷子,将寿司上的生鱼片一一剔除掉,将米团子端端地放在盘子里,配上一块樱花糕,做得就像一朵染井吉野樱一样可爱。
“送过去。”
接盘子的自然是高桥,送去哪里,不问自明。
白莺莺看得莫名其妙,又心惊胆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男人吃掉了剩下的樱花糕,并说,味道不错,还要了酸甜的泡蒜头,另外还要配上酱汤,都送到隔壁去。
这俨然就是一道极普通,又有些稀奇的东西式餐点。
亲王殿下在为隔壁的女人布菜吗?
白莺莺意识到这一点,一张清妍的脸蛋刹时皱成了个苦字,双手几乎绞断了丝帕。
正在这时,旁边边的帘子被哗啦一声打开,沉寂酝酿许久的风暴即将到来,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部聚了过来。
包括,正在三楼上,专门换了观战位置的那位传奇式的大人物。
“大少,一切都办妥了。”
“这个轩辕小四,倒有些意思。”男人抚着下巴,轻笑。
“呵,他这分明是稳赢的买卖,却非要摊上您的面子,倒不是个一般的土包子。”
“告诉织田亚夫,他介绍的这个人,我要了。之前一直给他备着的豪华套房,祝他今晚小别胜新婚。”
男子的话声还未落尽,楼下便传来一声娇斥。
“白小姐,本公子想请你跳一支舞,不知可否赏光?”
…
在向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亲王包厢前,站着一个白衣粉面、八字胡的小公子,那气场可真不小,不管她能不能成,至少人家敢上阵啊!
就凭这一点,众人心下都很佩服,又羡慕妒嫉恨!
“这,这位小,呃,公子,莺莺只会唱几首小曲,不会跳舞。”
白莺莺没想到轻悠会来这一招,是想借此招把她从亲王身边引走,然后方便公爵夫人出手吗?
还是想私下里跟她摊牌,挑衅?威胁?
轻悠怪叫“白小姐,我没听错吧?不是说百乐门的姑娘,个个都能歌善舞,精通十八般武艺嘛?”
白莺莺心说,这该是个泼皮,口气傲骄了“这位小公子,莺莺今多有不便,不若让我介绍咱们百乐门最好的舞女,陪您一曲?”
也没等轻悠答应,就朝侍应招了招手,把人请了来。这人显是由她罩着的,顺势就攀上了轻悠的肩头,撒娇讨好。
那腻人的香水味熏得轻悠一个嚏打出,把女人给推开了。
“殿下!”
白莺莺低叫出声,原来那个嚏把织田亚夫打了起来,脸色还相当不好地看着轻悠。
可白大小姐并不知道织田亚夫的心思,以为他真生气了,连忙扑上前安慰“殿下您息怒,我这就让人将她打发走。”
那头,瑟琳娜连忙上前递纸巾,轻悠着鼻子,翁声翁气地说“娜娜,你没说错,上海这鬼地方,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连个像样儿的暖气都没有,冷死人了!”
瑟琳娜噗嗤一声笑了开,攘了轻悠一把“得了,别贫嘴了!你没把人钓上,要不要我出手啊!”“去,本姑娘才没那么草包。”
楼上,那位传奇式地人物抚着下巴问“阿豹,咱们百乐门的暖气很差吗?”
阿豹了嘴角,即道“属下这就让人升级暖气通道。”
楼下,轻悠再接再励。
“白小姐,我远从千里之外的蜀地芙蓉城而来,久慕白小姐美名,今生今世只有一个愿望,就是邀白小姐一舞。如若白小姐不能成全在下这个小小的,小小的,小小的心愿,在下真是…只有跳黄浦江一死了之!”
瑟琳娜距离最近,再次忍不住背转身,维护自己的颜面。
锦业那头刚刚喝进一口酒,听到最后一句,一口出,正中某哥们儿脸门。
做为当事人的白大小姐,额角不可克制地了。
织田亚夫的脸色更沉了,这小白痴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楼上那位大人物听完,放下手上酒杯,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心说织田亚夫竟然惹上这么号人物,难怪夜夜跑到他这里来“买醉”
“白小姐,你就成全在下我这个小小的,小小的,小小的…”
轻悠接到了男人杀人似的眼光,冷冷地扭开,继续磨叽。
“心愿吧!”
她边说边上前,突然一躬身,背后的右手竟然伸出一支红玫瑰来,身子一矮,竟然就要跪下去。
男人眼眸一道厉光闪去,就狠狠推了把看得发愣的白莺莺,低声命令“去!”
白莺莺被推了个措手不及,朝前扑去,为了稳住自己不跌个颜面尽失,只得伸手架住了轻悠,双双晃了一晃,才稳住了下跌的姿势。
轻悠立马大叫“呀,白小姐,太好了,你终于答应我了吗?谢谢你,谢谢你。”
一把将人死死抱住,心里腹诽着,瘦得跟排骨似的,有什么好的呀!真没眼光。
被腹诽的那个“没眼光”的男人,看着紧帖的两副身子,差点儿就冲出去把两人分开。虽然是女人,可这独一无二的旺盛占有,煎熬得他直揣大拳头。
这小笨蛋到底想搞什么?
高桥感觉有些惨不忍睹滴别开了眼,心说,元帅大人,您这又是何必呢?
自作孽,不可活啊!
“音乐,音乐,坦戈儿,坦戈儿。”瑟琳娜大叫。
轻悠回头瞪她一眼,手上却没松,拉着白莺莺就顺进了舞池里。
瑟琳娜就摇到了织田亚夫跟前,以手挡嘴,说“光蛋亲王殿下,你的女人被抢了啊,还不快想想办法?”
这女人,当然指的是白莺莺。
织田亚夫扫来两道冷光,一把攥过瑟琳娜,角上勾“多谢公爵夫人提醒,不若就劳你大驾,上阵一回!”
“喂喂,我才不要淌你们俩的混水,织田亚夫,你松手。”
瑟琳娜用德语叫着,听懂的也没几个。可她还是被拉了进去,很快就绕到了轻悠和白莺莺身边,她还没看清情况,虽然她也很好奇轻悠要怎么折腾这个男人,就被狠狠踩了一脚。
“哦!啊!”叫的不是瑟琳娜。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咱山沟里来的土包子没跳过舞,对不起啊白小姐。”
当然,这道歉的也不是织田亚夫。
“白小姐,听说你今天发表新歌,不知道哪里能买到你的唱片呢?哦,虽然我家还没用过留声机,不过为了你,我立马就买一台最好的。”
“我,我的唱片,很快就灌出来了。”
很不巧,白莺莺今天说发布新歌,也就是为了吸引大老板,借机谋求灌录的机会,成为真正的歌手,而非娱乐场卖唱卖笑的歌女。这其中的差距,等级的分野,绝对是立竿见影的。
她脸上的尴尬,教轻悠尽数收进眼里。
踩人家的伤疤的确有些缺德,不过叫轻悠放弃挑逗男人的机会,也万万不能。
她瞄了眼壁钟的时间,当即转换策略,不再欺负白莺莺,转为暧昧大战。
于是,织田亚夫的目光瞬间厉了三分。
就听“白小姐,你这袍子真漂亮啊!”女人就对着白莺莺上下其手,那动作在旁人看来要换是个男人,够得上猥琐的等级了。
“哦,你的小手是用什么东西保养得,哎呀,又细又白。哦,这个手指甲修得真好,呀,这指甲油也好漂亮啊!嗯,连手感和触感都很好,又凉又滑的…”
就抓着别人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滑呀滑,抚呀抚,变成了好像“被非礼”的状态。
男人的眉头抖了抖,一脚又踩上了公爵夫人。
瑟琳娜正偷笑,就痛得叫了一声,嚷嚷“织田亚夫,你够了啊你,你自己折腾成这样儿的。早前不在府里乖乖等着人家送上门,非要跑这儿演大戏,你活该!”
“闭嘴!”
眼见轻悠又攥着人溜开,织田亚夫急忙追上。
就听到“白小姐,你这香水味儿也好好闻?是哪个牌子,在哪家店买的呀!哦,真香…什么,你没抹香水?这是自然体香么?再让我闻闻。”
更看到,小女人竟然扒拉着别人的衣领子,整个身子都帖挂了上去,脑袋搁在人家的细颈弯儿里,像狗似地嗅来嗅去。
当然,这是男人愤怒的情绪下加工成了极碍眼的感觉。
在旁人眼里,就觉得那对拥舞的女人,一个高挑清妍,一个丰腴娇小,也十分养眼儿。最重要的是那丰腴娇小的女人,一双八字小胡子随着她生动的表情,变幻不定,加上她暧昧的小动作,不出格,却在明昧不定的灯光和人影掩护下,更显得暧昧挑情。
当然,这不是说两个女人之间有暧昧。而是两个各有千秋的女人,在这一舞之间,通过这种奇妙的搭配,而呈现出的一种奇特、有趣,又暧昧人的风情,神秘感。
男人的目光,直接落在小女人紧紧搂着某物,一个劲儿地磨,那双丰腴傲人的双,在别人的身上蹭来蹭去,就是个同,也十分碍眼,碍眼得让他越来越忍无可忍,不想再忍…
“织田亚夫,你轻点儿啊!人家手疼了死啦!啊,喂,你干什么…”
男人终于甩下舞伴,朝轻悠那方大步冲了过去。
正在这时,一个女人突然从侧方冲上前,佯似脚步不稳就要朝下倒去,立即伸手向路过的织田亚夫招手求救。
“哎,哎,亲王殿下,喂,喂,您…啊…”女人最终震惊地垮下了一张漂亮脸蛋,不敢置信地看着那走掉的男人,竟然连半个眼神儿都没给她,简直当她是中边的小花小草,不,说她是花草都是侮辱花草了,那是连路边的破石子儿都不如啊。
锦业跟着走过来,非常绅士地将她扶了起来,因为周围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这雪中送碳的一举,立即赢得女人无限好感,甚至还委身相依。
锦业连忙闪了开,嘻嘻一笑,道“大小姐,你可是赌输了啊!按刚才咱们说好的,你得好好伺候俺这两位兄弟一整夜哦!”女人装委屈的脸揪然变,惊愕颤抖中,就被高桥留给锦业的那两黑衣男人托下去了,留下一串尖叫声。
没人敢救。
不仅因为那女人身份一般,更因为这赌庄可是全上海滩最顶尖最权势的男人做的,谁敢出头不给面子,那就别想在上海滩混。
…
“啊,你干嘛?放手,光蛋,放手啊,你神啊你!”
白莺莺突然被推开,轻悠扑了空,就被织田亚夫抓着手,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尖叫起来。
“救命啊,非礼啊——”
周围一片死寂,众人眼角搐。
织田亚夫健臂一收,将轻悠提进了怀里,掐着一劲儿晃的小脑袋,低喝:
“轩辕轻悠,你玩够了!”
两人几乎鼻尖对鼻尖,四目相对,火辣辣的气息在空气和眼神中窜,跳跃,烈冲撞。
哼,够了才怪!
“保安,保安,这个光蛋欺负人,欺负人啊——唔!”
女人的小嘴立即被堵住了,工具就是男人的嘴。
场子上随时候命的保安打手们全紧张地看着场上的男女,眼神儿都落在了被叫出来的大堂经理头上,经理不明究理,在案发现场犹豫徘徊,各种愁苦,进退两难啊!
轩辕锦业还凑上来“喂,你还不叫人救我小妹。你没看到,那个光德亲王居然当场非礼一个男人!”
周人立即丢来一堆鄙视的眼神。
“我们在你们百乐门消费娱乐,居然还被恶霸欺负,这说出去像话嘛!喂喂,你快叫人上去把他们两拉开啊!这太丢人现眼了啊!”旁边走出一个男人“这位兄弟,你即是人家的大哥,为什么不舍身相救?”
“唉,你没见他身边站着带的人嘛?我也怕死的好不好!”立即又一堆鄙视的眼神扔过来。
男人一手端着一杯威士忌,一手夹着支雪茄,轻一口,吐出烟云缭绕,懒懒地说“如果说,我身上也有,让你上,你上是不上?”
锦业这才回头,看清男人的模样,心头暗惊:好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
只此一眼,不需要谁再报名号,那慵懒中暗藏锋机的强大气场,除了那传说中的黑龙组第一把椅向大少,还有谁!
“唔唔唔,王八蛋,你住手,你混蛋——”
轻悠好不容易挣开脑袋,扬手就挥巴掌,然而目光在触上男人深晦而微颤的眼神时,她的手臂徒然失力,巴掌落在了男人完美的侧脸上,却是轻轻地碰上了,就没再挪开。
这一瞬间的失力,在旁人看起来,非常诡异。
要是再看不出小胡子和光蛋亲王之间,暗藏的种种j情,那他们以后就别提自己是百乐门的常客了,从来没混济过烟花风月场。
“我混蛋?”
男人的声音绷得死紧,眼神更暗。
“那个,你动作也太…好吓人!”
“我吓人?”
男人的①3-看-网要撞上她的,她用力后仰,想躲开那迫人的气场,却被那熟悉的男气息,紧紧圈绕,再难逃开。
“哎呀,你先放手,攥得好痛。”
他心软,放了。
她转身就溜,还大叫“我七点的火车,必须走了。”
“该死的,你还敢给我逃!”
男人大吼一声,当众上演举世睹目的追女大戏,看得众人①3-看-网掉下来了。
这还是那位,高傲矜贵,冷若冰霜,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俊美亲王吗?
轻悠一边在人群里钻躲,一边叫“人家已经看过白小姐,也见识过光蛋亲王了,人家要回家了,拜拜,不用送了!”
“来人,给我拦住!”
织田亚夫被气得不行,扬声大喝,可惜保安们被那突然下楼的大老板给喝止了。
向大少悠闲地吐出一口烟“今晚能看到光德亲王失仪慌乱的模样,也不虚此行了。”
锦业碰了碰递来的杯子“大少,我刚才说的事儿?”
“上三楼。”
转身就走。
锦业发现,随着男人的移动,远近上下至少有三十来人之多跟随。
在自己的地盘,居然还布置着如此滴水不漏的保护网,可真不是普通人。
但他又担忧地朝妹妹那方望了一眼,向大少见人没跟上,回头哼笑一声道“你还不放心?”
锦业看着妹妹已经冲出了视线,而织田亚夫还没追上,有些担心“亲王殿下不会失手吧?我妹妹可是细皮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个两就杀死两头老虎,带着你们轩辕一族三百多口人,开飞机逃出升天,还毙掉了西南三大军阀之一的张大帅,又帮助华中的屠少帅夺回帅位的女人,只是个弱质纤纤的小姑娘?”
锦业闻言不由僵硬了脸色。
乖乖的,原来他家的小七宝儿竟然这么有名了。
还是该惊叹一下,黑龙组对整个亚国局势的关注力度,完全不亚于任何一个军事力量?!
向大少仍懒懒地吐着烟圈儿“兄弟,要我说你真不够实诚,还是说你们轩辕家的人都太谦虚了。”
这时候,一声尖叫传来。
“混蛋,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家!”
轻悠已经被织田亚夫扛了回来,一头长长的发丝在空中飘来去,画出惑人的弦度,刹时让全场的男人女人都看得移不开眼儿。
一巴掌落在肩头的小股上。
“再叫,信不信我当场把你办了!”
“你敢,你敢!回头我就告小叔去!”
“你看我敢不敢。”
最终,男人扛着挣扎叫骂的女人上了电梯,消失在眼中,给众人留下了一个浮想联翩的背影。
…
一进电梯,叫嚷的小女人就被放了下来,可双脚没能沾地,就被重重抵在了铁墙上,坐在了扶手上,小嘴儿被男人灼热的舌彻底攻占,身子被坚硬的膛重重挤。
野火,望,申息,在窄小阴暗的小电梯里,火热窜烧。
---题外话---
哦哦哦,俺一写到向老大就觉得特别兴奋。大家要喜欢黑帮故事滴亲,可以去看秋秋的另一本现代完结文《总结好强大》,讲滴就是百年后,向家出现的一位传奇黑道老大退休后的爱情故事哦!
向家,他们这个家族,以及黑龙组,是秋秋现代故事大背影下的一个重要角色啦!不管是古代,近代,现代,都有哈!同时,这个世界里,还会出现很多新的家族,在不同的时期,成为世界的引领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