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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烟花易逝3-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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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经是三月,绿蕊吐星,繁花映

  节后,俄国和东晁在上海签署了和平条约,亚国做为中立调停国竟然也从中获得了相当大的好处,其中之一便是东晁为促进两国商贸发展,投资了国民政府的新兴重工业,从而以解北伐军备不足的燃眉之急。

  时下,便是这小小的校园也大受革命气氛影响,走过几步,便有论“新文化运动”演讲赛的宣传单飘来,转过楼角,更有人站高台上呼喝“振兴中华”而在校门口,有专设的“招兵处”被想要参兵报效国家的男孩女孩们拥簇里外三层。

  轻悠抱着大叠的书籍,目光浅浅地滑过那一簇簇热闹,听着身旁同学们换的各种最新革命信息,偶时附应几声,并不发表意见。

  “学这什么诗词,还不提着管子上阵杀几个洋鬼子痛快!”

  这便是大多数青春少年们的热血理想,世杀敌勇士强,强过舞文墨弱文生。

  “得了,咱女孩子最主要的责任应该是结婚生子,相夫教子。”

  “你个胆小鬼!”

  “你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这方的小战场又开打了,轻悠摇头要劝,却被一阵喇叭声打断。

  两同学齐声望去,却都慕地赞叹起来,竟然立即放弃之前的立场,异口同声叫她赶紧抓住好男人,结婚生子,做中校夫人。

  轻悠无奈苦笑,却见车上下来的并非向来一身新绿军装的姜恺之,而是戴着眼镜一副秘书模样的男人。男人朝她微微欠声,说先生想见她一叙。

  她心下莫名一拧,在同学们颇为暧昧的眼光中,上了车。

  车上等着的男人,并非姜恺之,而是那位仅一面之缘,却留下了极糟糕印象的国民大总统——姜啸霖。

  …

  隔,轻悠刚刚上完一堂素描课,仍对着画久久不动,似在寻思着课堂上的讲义。

  这时有同学来报,说有人要找她。

  她收回神,轻轻叹了声气,迅速收拾画具出了教室。

  在一挂粉白花藤下,淡淡碎金洒落在女子新月般美丽的脸盘儿上,月牙白的旗袍裹着一身纤丽风骨,优雅的大家闺秀气质,让过往的人都频频回首。

  “你好,轩辕小姐,我是叶雪兰。”

  随后,两人在一家安静的西典茶餐厅对座,叶雪兰的大家风范很让人欣赏,言谈之间也体现出极高的修养。

  叶雪兰并不娇情,也没有过多迂回,明言说是为了姜恺之而来,并直吐爱慕之意,侃侃而谈,将目前的政治和战争局势分析得头头是道,眉眼间的一抹刚毅之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

  轻悠想起昨姜啸霖找她,话间对叶雪兰聊做介绍,但今交谈,她只觉得这位大家闺秀当真闻名不如见面。

  ——我知道你与恺之早便相识,感情甚笃。如果你真如恺之当初对家人所说,是个聪慧通达、识新学懂大义的女孩子,就请明辨是非,分清次重,早下决断。不要再拖累他!

  原来,当初东晁袭击黄海岛屿一役,本应由姜恺之挂帅出征,可他知悉她在东晁遇难,想尽办法要到东晁救她,硬是将指挥权给了别人。若当时他能出战,海岛便不会现今还落在东晁人手里,他也早从中校晋升至上校了。

  姜啸霖没有直说不,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姜家人心目中一等一的红颜祸水。

  “轩辕小姐,对于您的遭遇,做为女人,我很同情。希望你不要生气,我并没有丝毫贬斥之意。据我所知,现下虽西学渐进,但多数女孩仍受贞观念所缚,遇到这种事都以自杀为一途。你能重新振作,发奋读书报效祖国,雪兰很佩服。”

  轻悠淡淡勾着,饮尽了最后一口茶,看向叶雪兰,后者微怔,看到她将一直紧扼在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上,那是一张火车票。

  “我今晚离开。余下,就请叶小姐废心了。恺之哥哥他…”

  她低了低头,角弯得更深,却终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最后,她抱着画板站起身,朝叶雪兰欠了欠首,低低说了一句“希望你们幸福”便转身离去。

  叶雪兰怔怔看着那抹纤细娇小的身影消失,许久,才伸手去拿留下的那封信,她出信纸摊开来,目光便是一亮,迅速读完后已是一片心澎湃。

  初时她得姜啸霖暗示前来说服轩辕轻悠主动退出,心里其实也存着一丝轻看。因之前她听姜恺之说过会向轩辕轻悠求婚,想轩辕轻悠回国已经半年多,姜恺之似乎仍未成功,节时又告诉她说要带轩辕轻悠见父母,似乎也未成行。这其中缘由,他们都猜并非姜恺之不愿,多半原因在轩辕轻悠身上。遂她对轩辕轻悠这般暧昧不明拖拉勾引的行迳,有些瞧不起,认为像她们这些家世低微的女子,也就仅会使这般擒故纵的小把戏,牢缚男人的心。

  今一见,这个模样清妍颇为沉默的女孩让她很有些看不清,话不多,但一个举动已让人又惊又疑。这便放弃了么?仿佛那人并非入过心,方能如此干净利落,果断从容。

  然而,她手中的这封尽叙姜恺之脾喜好的信,又分明透出那绵密而深厚的情谊。

  她竟忽觉纸有千斤重,一扫先前的那些不屑轻视,对轻悠多了几分敬佩。

  …

  是夜,轻悠再次坐上火车,听着熟悉的“哐臧”声,看着眼里飞逝而过的一团团黑影,眼里蓄着的东西便再也止不住跌落下来。

  恍恍惚惚里,又忆起除夕那晚,那些美好得不真实的声音和景象。

  天空的烟花,绚丽得像只为他们而绽放。

  身在异乡为异客,她第一次感觉到那么孤独寂寞,渴望有人陪。

  那双熟悉温柔的臂膀将她搂在怀里,她就像在茫茫大海中飘求生的人终于抓住了一块浮木,舍不得放手。

  ——轻悠,嫁给我好吗,让我照顾你,疼你,宠你。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我陪你画画写字,你给我做喜欢的甜粥,我们就生一个孩子。等战争结束了,我带你走遍全世界,去你想去的任何国家。我们坐大船,看大海,开飞机,拍尽世间美景…

  ——轻悠,让我守着你,好吗?我爱你,我会让你忘了那些痛苦的过往。从今以后,你就是姜恺之最爱的女人,子,孩子他妈。

  ——轻悠,嫁给我好吗?

  这个春天那么美,因为有姜恺之陪伴,似乎她已经不那么想家,想母亲,不会在夜里一个人的小屋睡着了都会哭着惊醒。

  他那么那么好,可在那一切发生时,她就没有资格拥有那样的幸福了,好梦应该醒了。

  “姑娘。”

  一声低唤,眨眼看到一张白巾帕递到眼前,再抬眼,是一双慈善和蔼的夫递来担忧的目光。

  她道过谢谢,用衣袖去了脸颊边的意,朝夫妇两笑了笑。

  之后的路程,不知怎么便和这对中年夫妇聊了起来。原来杨先生竟是东晁人,杨夫人是亚国人。因早前南京政府与东晁签定的友好通商协议后,杨先生大胆前来亚国开拓家族生意,专门经营小型电器,诸如电风扇、收音机等等产品。而杨先生极爱夫人,到了亚国为经商方便,便随了夫人姓氏。

  轻悠先前拒绝了姜啸霖的支票,只给小叔留了报平安的信而怕姜恺之借机查到她的处所而没留地址,而今身上极缺黄白之物,初时也打算自食其力赚取帖补所需,不想再拖累他人。似乎眼前便有了这样一个机会,杨先生的办事处正缺熟悉两国语言的秘书。

  但她心里仍有极大的阴影,直觉不想跟其有关的人事物再有牵扯。

  然而,形势比人强。

  在到达那个宣传单城描述的新兴的繁华港口城市时,极度陌生的异地语言让她寸步难行,在差点被骗又巧遇杨氏夫妇后,这一文钱死一个英雄好汉的郁闷,终于让她放下骨气,接受了杨先生的聘用。

  用了三个多月苦磨硬泡终于熟悉了当地的语言后,托港城与世界接轨的通达风气,让轻悠的生活也慢慢变得开阔起来,她找到了一所英国教会女子学校,想要在那里进修英文、荷兰语、德语。

  恰时,杨先生也表示想要利用港城与西欧印度等地成的航道,开拓西洋贸易,鼓励轻悠进修学习。杨夫人将她看成了女儿一般照顾,让她寻回些许遗失的亲情。

  日子一比一顺畅,港城的新兴事物比起上海来毫不逊,且又是英租界,在文化和民俗风气上比之深受亚国文化影响的上海,更开放随,更宽容。女子在此抛头面,工作学习,交流应酬,都能得到相当的尊敬。轻悠渐渐喜欢上这个开放的新城市,想着等姜恺之和叶雪兰关系确定后,就跟家里联系。

  这,她放学回与杨家夫妇共住的处所,身边同行着新结的朋友,交流着新学的荷兰语,疏淡的碎影轻轻摇曳,蝉声知知的绿荫巷里,偶有车铃声响过。

  然而,快到门口时,女友低讶一声,她顺眼看去便僵怔在门口。

  “轻悠,我总算找到你了!”

  那人眉眼下还蓄着一抹苍青,将手中的包袱一扔,几步跨来就将她紧紧抱进怀里,口里骂着“臭丫头”手臂用了些力道勒得她生疼,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姜恺之这么生气,都动用上“武力”了。

  是呀,她一次又一次拒绝他,是个正常男人被这样甩脸子早就走人了。而凭姜三少的人才和家世,哪犯得着这般迁就包容她一个残花败柳。

  “什么人,快放开小悠!”

  杨先生的声音怒起,啪的一声响,轻悠看到扫帚屑从姜恺之肩头飘下,汪汪地叫声从他脚下传来,小八正咬着他的管不放。

  他却抱着她一动不动看着紧张得脸涨红的杨先生,那样紧绷的侧脸上,是天塌下来也不再退让一步的坚决,是始如初见的温柔深情。

  她心里忽地酸涩得不得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

  四年后

  港城码头,为庆祝国民政府投资的南洋造船厂铸造出第一艘亚国自己的战舰的盛大活动,正在进行,这同时也是亚国最先进的南洋舰队配备齐全,演习成功的庆功活动。

  舰船的宽阔甲板上,港城总督、国民政府官员、舰队将领举杯庆贺,镁光灯不断闪耀,淑女名媛们来往其间。

  轻悠仅着一袭素旗袍,淡妆轻扫,发鬓松松挽就簪着一朵清晨从院里采来的白木兰,她绝不是这宴会上最美丽的女子,却是让人过目难忘的佳人。

  这时,总督已经讲完话,一身雪白军服的舰队总指挥走上台,女子们纷纷发出赞叹的低呼,一个个兴奋得面颊绯红,纷纷传说着台上英男子的傲人事迹和家世。

  “能有今天的成功,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三个人。第一位,是我的母亲…第二位,是我最崇拜的人,我的大哥,大家熟悉的大总统。第三位…”

  熠亮的目光接上轻悠的眼眸,她面上一红,却没有再逃避,在他叫出她的名字时,那些在四年里熟悉的将官和水手们都齐声吆喝起来,一条路被让出,直通到她面前。

  她手心微微汗,迈出了一步,两步,三步…

  记得那天他风尘仆仆而来,说他耗废了三个月时间找她,若她再扔下他逃走,他一定重重打她一顿股。

  ——轻悠,我知道大哥和雪兰找过你,但那不是你的问题,我会处理好。你觉得你配不上我,但你不能再拿这做借口!

  ——轻悠,其实你心里还有那个男人,对不对?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淡忘他,等你记住我们之间的好,我陪你一起开始新生活。从我救你回来那晚开始,我就发誓再也不离开你。

  ——若说不恨,不妒嫉,那是骗人的。我不想骗你,可比起这些,你知道当我看你一个人走在雪地里,明明冷得发抖,还拿自己的披肩去裹一只小狗时,有多心疼吗?!比起你的那些痛,我这又算什么。我是个男人,却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好,我更该死!

  ——轻悠,你想重新振作,我陪你;你想重新开始生活,我帮你;你想自立自强,我绝不干涉你。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让把自己藏起来,你不是一个人。至少你还有我!

  ——轻悠,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直到你真的愿意…

  “嫁给我,轻悠,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四周的人都羡慕又惊叹地看着他们,水手和将士们吆喝着“答应他”“嫁给他”彩带和鲜花飘舞,他在众人笑声中,迫不及待走到她面前,学西洋礼仪,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右手执起她的右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那眼神诚挚深邃,这一生,她都无法忘怀。

  之后的很多次,她看着他望着自己,或憎恨,或绵,或深情,或怨愤的眼神,总会想起这一天,如果他们从此在一起,是不是就不会有之后的那许多事发生了。

  而他后来说“轻悠,如果那时我们在一起了,那么新亚国的教科书里不会有那位赫赫有名的开国海军元帅,不会有名震西方空军界的飞虎队,不会有收容万名战争孤儿还得了诺贝尔和平奖的天使园,甚至也许不会有重新统一的亚国。呵,连我们的第一任主席,大概早就被东洋鬼子轰成炮灰了。”

  可是,这个世界不存在如果。

  不管她有多么感激于他的呵护,他的耐心等待,感动于他的深情,他的爱,命运的声骤然响起,无情地结束了她单纯而平静的四年生活。

  轰地一声炮响,巨大的水花在军舰的侧舷处升起,吓得甲板上的人成一团,刺耳的警笛声响起,众人都看到远远的海平线上,突然浮出几个黑色小点。

  有水手说,那是潜艇。

  竟然可以这样无声无息就摸到了他们港口百里仍未被发现,怎不骇人。

  轻悠随着众人被送上岸后,姜恺之将她交给自己的勤卫兵,说“轻悠,我会把他们通通赶出我们的国家。等我回来,听你的答复!”

  他重重地吻了她的,目光熠亮地深深看她一眼,便转身跳上了甲板。

  她跑出一步大声喊出自己的答复,可声音都淹没在人中,隆隆的炮火声中。

  勤务兵吓坏了,慌忙将她拉上车,离开了码头。

  …

  那天,舰队与偷袭的潜艇火一个钟头,对方就跑掉了,却不知敌人到底是谁。此后的半个月左右,舰队都在海界线上巡逻侦查,一刻不得放松。

  与此同时,其他港口也纷纷传来了类似偷袭事件,一时间海界线上气氛紧张,众说纷纭。

  轻悠一直在等姜恺之回航,每每下班放学后都会给姜的办公室打电话询问。

  杨先生和杨夫人都劝她放宽心,她在学校的学业即将完成,担任实习老师也很受学生,学校有意想留她在校任教,她想起恺之似乎并不喜欢她跟杨家夫妇牵连太多,也考虑接受学校的建议。

  这一,天气晴好,她接到勤务兵电话说姜恺之的舰队马上要回港了,她高兴极了,决定立即去找校长谈受聘的事。杨氏夫妇说恭喜她,但她感觉得出他们的失落,因为头晚她向杨先生提出了辞职。

  她到学校找到校长后,没想到校长的口气突然犹豫起来。离开时,她看到一个梳着同她一样发型的女孩进了校长室。

  随即,她就听要好的师长说“那个莫玉琴是总督的远房亲戚,早就觊觎姜中校好久了。你呀,平时总不上心。瞧瞧,现在人家为了接近姜中校,连发型都改成跟你一模一样…”

  她只是一笑,并不在意,根本没想到在几个小时之后,莫玉琴就因为这过于进的追求之举丧了性命,她的噩梦回来了!

  ---题外话---

  接下来的内容,就是接上楔子来滴。

  亲们可以回头再看一遍,下一章就会从那个场景开始写,会有些小小的重复和叉,但秋保证8成以上是全新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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