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书屋
首页 > 言情 > 芙蓉王妃:花轿错嫁 > 悠若番外 大结局 4

悠若番外 大结局 4

目录

  这几天连连乏力,再加上经期不顺利,她以为是天气太热,造成她身体失调,只不过看着首铺的神色,怎么会又兴奋和激动呢?

  段晓城跪地,磕头,声音也是激动万分“微臣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有喜了!”

  “什么?”雪月和冰月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皆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怎么可能?”

  悠若脑子一片空白,脸上呈现出从未有过的呆滞,一时间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苍白的微微张开了,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就是说不出来。悠若混混沌沌间,竟内心酸涩起来,这股酸涩越来越浓,似乎把她一生的委屈和酸苦地凝聚在这一刻。眼泪就刷刷地落下,一滴一滴,比珍珠还要晶莹…

  她有孩子了…

  他们有孩子了…

  她以为她并不会期待这个孩子,可那一刻,心尖的,都是感动。她要当娘了,悠若落泪,光想着就是眼圈发红。

  凤君蔚听了会是高兴还是…愤怒。

  朦胧的眼中闪过一丝明黄的颜色,混沌的脑子还来不及反应,悠若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很用力,紧紧地抱着,似乎要把她进骨头里,手臂的颤抖了他的激动和兴奋。

  熟悉而久违的味道让悠若知道是凤君蔚,她可以不必担心凤君蔚的反应了,因为通过他的怀抱,她已经知道他的感动和兴奋了,这是他盼望了好久的孩子。

  明明不想哭的,可眼泪就是不断,也擦不干…

  “悠儿,我们有孩子了,你…高兴吗?”凤君蔚嗓音暗哑…

  悠若深深地了一口气,也紧紧地会抱着他清瘦的身,猛地点点头,连忙道:“高兴,很高兴,君蔚,我很高兴!”

  雪月和冰月相视一眼,虽还有疑惑,但,却安静地站着。

  而段晓城,从凤君蔚进屋时那句,参见皇上之外,就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的神色很不对,眼角润,眼神似乎心里还有好多话没有讲,只是在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是凤君蔚第一个孩子啊,作为一个老臣,当然会为了凤君蔚高兴,为凤天高兴,但是…

  愁涌上,他静静地跪着,等着他们平复情绪。

  紧紧相抱的他们似乎没有那之前的芥蒂,许久凤君蔚才放开她,只有微红的眼,证明了他的激动。

  悠若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他一眼,飞快地缩手,冷凝着秀雅的脸。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小皇子已经有三个月大了,只不过…”他言又止,却把两个准爹娘的心给提了起来,只是他们脸上谁也没有表现出来。

  “段大人,只不过什么?”凤君蔚冷声问,从刚刚的惊喜中恢复过来。

  “这…”他拧紧着眉,考虑着怎么说才能让皇上明白又不会让他担心。他的沉默却换来了凤君蔚的不耐“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担心得不得了,天知道刚刚在走在门口时听到段大人想悠若贺喜,说是有了,他有多高兴,他堂堂一国之君,高兴得差点落泪。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孩子。

  可她的脸色差极了,丽妃还说她胖了不少,脸色红润。可他看到的只是一个风吹就倒的悠若,清瘦不说,脸色也苍白的吓人,脸颊一丝血气也没有,这就是她说的气好?

  悠若虚弱地笑了声,温言问道:“段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的孩子…”

  段大人磕了一个头,严肃问道:“请问皇后娘娘,之前是否有过出血的迹象?”

  “出血?”悠若一愣,她想了一下,点点头,既然是怀孕三个月了,那这个月就不是来了葵水,估计就是他所说的出血吧。

  “段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段晓城严肃道:“皇后娘娘请恕微臣直言,皇后体质并不适合生产,即使是怀上了,也不能保证能够平安地生下来…”

  “放肆!段晓城,你竟然诅咒皇后和朕未来的孩子,你好大的胆子!”凤君蔚听了这样,脸色一白,不由得怒喝。

  段晓城慌忙磕头“皇上恕罪!微臣只是…微臣只是…”

  悠若身体也是震了震,苦笑了一下,拍拍凤君蔚的手,示意他息怒,接而说道:“段大人,你继续说吧!”

  段晓城瞄了一眼担忧和愤怒加的凤君蔚,又看了看一脸平静无波的悠若,才放下心来,既然说:“皇后之所以会出现出血的迹象,就是因为体质虚弱,有滑胎的预兆!”

  房间一片死寂,悠若白的不能再白的脸色又白了一层,血全没,着自己把心中的酸苦给咽下去,不在人前表现出来。

  滑胎…

  这就是说明,她可能保不住她的孩子了!悠若想到了之前的出血,本来以为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她的身体没有调理好造成经期失常,原来是因为…滑胎。

  她肚子里有一个小孩子了,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而且她还差点失去他,悠若想到着,撑着头的手一软,跌在凤君蔚的膛上。

  “悠儿…没事,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朕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悠若睁着含泪的眼,咬,无言地点点头。

  “段大人,那接下来皇后应该怎么做,才会母子平安?”凤君蔚急问。他温柔地抚着她的背,给予她无言的安慰。

  “启禀皇上,首先,皇后不能再住在冷宫里,这个月的天气闷热,冷宫是热中之最,这也是引起滑胎的一个原因。第二吧,皇后娘娘应该放宽心情,根据刚刚微臣的把脉,皇后娘娘忧郁成疾,这种病是要靠自己心宽阔方可医治,所以说,皇后娘娘应该凡事想开点。微臣这就回去,跟着皇后的体质,多研制一些安胎的补品和补药。”

  “既然如此,皇后娘娘安胎的事朕就交给你,你给朕好生伺候着,出了一点差错,朕唯你是问!。”

  “遵旨!”

  凤君蔚叫住退出的他,紧声吩咐道:“不管是什么样的药材,不管多贵,你们御医院一定要全力以赴。”

  “微臣遵旨!”

  段晓城恭敬地退出房间,雪月和冰月对视了一眼,欠身行了一礼,接而退出了房间,在怡宁宫的宫门口,叫住了段晓城。

  “段大人,有些事想问问您。”冰月看了一眼周围,确定空无一人之后,方才说道。

  段晓城礼貌地笑着,客气的施礼,说道:“两位姑娘有什么事尽管问。”

  “段大人,老实说,皇后娘娘能保住孩子的几率大不大?”雪月严肃地问道,从刚刚御医的脸色,她知道悠若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这个孩子能保住的几率也许并不是很大,只是怕冲了喜气,他刚刚并没有仔细地说出来而已。

  段晓城犹豫了一下,方说道:“不瞒两位姑娘,皇后的体质…的确不适合生产,我并不能保证小皇子一定能平安出世。只能说是尽力,…两位姑娘,之前皇后是不是一直在喝寒的东西?”

  雪月和冰月点头,雪月说道:“皇后娘娘就是因为这件事触怒了皇上才进了冷宫的,怎么了?那药有什么关系?”

  御医神色紧绷,这事他是头一回听说,宫里传是因为皇后喝了堕胎药触怒了皇上,原来是因为喝了避孕药,不过质差不多,都是极寒的东西,吃了对身体伤害极大。

  “这就对了,皇后身体气极重,这就是对胎儿伤害最大的地方,是之前的那些药在身子里落下,皇后娘娘能保住这个孩子就万事大吉,否则…”他叹了口气,并没有讲下去。只是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神色难辨息怒。

  “否则,以后…受孕的机会极小呀!”

  雪月和冰月都是一震动,不安地对视了眼,段晓城回过神,淡淡地施礼“两位姑娘,我还要给皇后拟定安胎的方子,药熬好了,一会儿让人送来给皇后。”

  冰月点头,转而一想,觉得不妥,就说道:“大人,皇后的药一直都是我们亲力亲为,不假与人手的,不如这样吧,等药抓好了,你给我们吧,我们亲自给皇后煎药,就不麻烦御医院了。”

  “冰月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

  雪月慌忙一笑,说道:“大人多心了,这宫中的事您也是知道了,用不着我们姐妹多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皇后的饮食向来是我们姐妹的事,这段时间更是要格外小心,希望段大人能体谅。”

  皇后有孕一事才不过片刻时间,像长了翅膀一样,遍布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为死气沉沉的夏天添了一丝活气。

  怡宁宫,再度成了宫中人人称羡的宫殿。

  蝶贵妃仰天哈哈大笑,笑得狠万分,初闻这个消息,手里的玉杯跌在地上,碎了一地,她若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这回,连她暗中派人传播的,有关于凤君蔚不育一事,谣言也不攻自破。再则,悠若重掌凤印,她这协理也该功成身退了,权利远离。

  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本来以为凤君蔚会把悠若放在冷宫里一辈子,以他的骄傲和自尊,是不会主动去冷宫找她的,悠若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却没有想到,悠若会有了孩子,一个孩子打破了这一切,也给皇上提供了一个台阶。

  这回,悠若在后宫的地位算是坚不可摧,想要取而代之比登天还难。

  蝶贵妃恨恨地想着,暗自咬牙,她一定要想办法让她生不下孩子。

  怡宁宫,悠若躺在上,这里的条件比上冷宫好了不知多少倍,不仅有了冰块可以解暑,连吃喝用度也好了很多,才过两天,悠若就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

  可身体舒服了,心里却也矛盾加剧,不安和恐惧皆有,有对孩子的,有对自己未来的…远远比不上在冷宫的时候舒心。

  这两天看着妃嫔们热络的脸,悠若恍如隔世,看着看着,不可怜起她们来,明明心里恨得咬牙,明明心里有疙瘩,却看着她,笑着说恭喜,她仔细琢磨着她们,觉得可怜又可悲。也不知道是不是孕妇都会变得多愁善感,总觉得闷闷不乐。

  凤君蔚这两天一下朝就往怡宁宫里来,尽量陪着悠若,可她却经常是心不在焉,常常走神,或者是看着那堵高墙,心思起伏,好几次,惹得凤君蔚大发脾气。

  也许是知道了自己这一生都要呆在皇宫里,悠若的心情更显得沉重。

  她和凤君蔚,亦没有了进冷宫之前那般的亲近,对他可以的亲近,悠若时常是视而不见。

  她是高兴这个孩子的到来的,可同时,她也是矛盾了,在高兴的同时,她有更多的矛盾和不舍。

  后宫一直都还是蝶贵妃协理,她是个有能力,有魄力的女人,把后宫治理得是井井有条,并没有当初他以为没有了悠若就会成一团的局面。他以皇后有孕,身体不便为理由,让她继续协理后宫。一直没有收回她手中的权利。悠若明白,这是一种安抚手段,才短短几个月,凤君蔚的考量比之前成了很多,不再是悠若着他要平衡后宫,平衡权臣之间的你争我夺。这是当初她所期望的,如今他做到了,她心里却又有点淡淡的,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初秋的一场雨,下了三天三夜,举国沸腾,宣告着旱灾结束了…

  倾盆大雨似乎要带着人间所有的暑气,迫不及待地想送上一丝凉爽,大雨过后,天气清凉,院子里的书焕然一新,朝气蓬,虽然叶子有一点点的黄,却让人觉得前所未有的生命力。

  旱灾是过去了,可这善后的工作更加加剧了,因为旱灾,无数的难民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凤君蔚这几天更忙得昏天黑地,大多时候都是直接在乾清殿就寝的,一天睡不到五个小时,审查和批阅各地送来的奏折,又要和朝政大臣商议凤天的经济发展,凤君蔚一心一意扑在凤天的经济发展上。

  夜凉如水,初秋的天气带着一丝微微的凉意,霜影画屏。

  “皇上,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就寝呢?”

  “这几天太忙了,都没有时间过来看看你,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时间,过来看看你,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凤君蔚牵着她坐到头,看着她,几天紧绷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悠若笑笑,往后靠着垫好的软垫,笑道:“臣妾在怡宁宫,有冰月雪月照顾,皇上还有什么地方不放心的。”

  凤君蔚抚着她的手,若有所思地拧起眉,看着她依然娴静的脸,叹了口气,说道:“悠儿,是不是上次那件事你还没有消气,其实我…”

  “皇上!”凤君蔚还没有说完,悠若就打断他的话,语气平淡,她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说道:“那件事过去了,就不要提了。是我有错在先,皇上生气是应该的。”

  “你这话言不由衷!”

  “皇上,这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悠若淡淡地笑道。

  凤君蔚瞪了她一眼,无可奈何,生气却无处发“当初既然已经停了药,为什么没有说,要是说了就不会…”

  “没什么意义,皇上,没有必要为这件事和臣妾争论不休,臣妾已经差不多忘记了,何苦再提,让我们两个都不愉快呢?”

  “悠儿,进冷宫之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前后态度差这么多,告诉我,为什么?”凤君蔚紧紧地盯着她的眼,不放过她眼中一丝一毫的变化。

  悠若只是笑着,摇摇头,选择了沉默。

  凤君蔚无奈,换了一个问法“我换个问法,什么时候开始停药的?”

  悠若拧眉,这孩子都有了,如今计较这些干什么?她实在是想不通凤君蔚为何如此刨究底地问这件事情。

  “皇上你为什么非要知道这件事不可呢?”

  “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了。”

  “在你说你…”悠若顿住了,突然明白了过来,她是在他说想要孩子之后没几天就停了,原来如此,她扑哧一笑,一扫刚刚的沉闷,心情放松了起来,悠若看着他,一笑:“忘记了。”

  “悠儿…”

  要是告诉他,指不定怎么得意呢!

  *

  转眼之间秋天渐渐完了,黄叶飞坠如蝶,花园里,大多的花都已经谢了。

  悠若的肚子渐渐的大了,身体臃肿,行动也多有不便,一,天放暖,她让雪月和冰月扶着她到院子里转转,洒洒太阳。

  忽而间,一盆白色的花引起了她的注意,悠若喜欢白色的花,怡宁宫的院子里,种的都是她喜欢的百花。有马蹄莲,有白玉兰,有白牡丹…但是初冬这个季节,花儿几乎都谢了。房间里本来放着一盘马蹄莲的,她有事没有就喜欢闻一闻,那股清香味,宜人心脾。

  “雪月,那是什么花,我怎么没见过?”悠若好奇地问旁边的雪月。

  “是皇贵妃前个月送来的,说是给娘娘的,叫茶兰,这种花是冬天开花的,刚送那会儿还是花苞呢,这会儿已经全开了。我看是皇贵妃送的,也不好驳了她。而且就是一盆花,没必要小题大做,我就让宫女们摆在院子里。”

  “仔细查过了?”悠若细心地问。

  冰月点点头,说道:“我查过了,这种茶兰是兰花的一种,是冬季花,生长在苦寒之地,并没有什么危害人体的地方,茶兰的花瓣洒干了还是一种养颜的花茶,质温和。是皇贵妃娘娘的表哥从北方给带回来的两盆,一盆在贵妃娘娘那儿,一盆她送给了皇后。”

  “这听着倒像是个稀罕物!”悠若笑笑,扶着冰月的手站了起来“扶我过去看看吧!”

  “皇后,你要看,我给你端过来就是了,何必走动呢。”雪月站了起来,等悠若一点头,就跑了过去,把那盆茶兰给端了过来,放在桌上。

  那是一盆很漂亮的花,笔直的花杆,几片巴掌大的绿叶上开出一朵雪白的花朵。洁白六片花瓣紧紧地护着中间淡黄的花蕊,悠若凑近一闻,久而裂开红“好清香的味道!”

  茶兰和马蹄莲的香味极为相似,她之前就是天天闻着马蹄莲的味道,所以熟悉得不得了。悠若一眼看着就喜欢上了这盆美丽素净的花。不管是皇贵妃为了讨好她,还是别有目的,这的确是件好礼物。

  “这花和马蹄莲有点像,又没有全像,是少见的一种花儿。皇后,马蹄莲也谢了,那窗台空着一大块地方呢,要不把着茶兰放在原先马蹄莲的位置吧。这样一来,皇后每天都可以对着它,心情也会好了很多的。”

  悠若犹豫地看着那盆花,总觉得皇贵妃送来的,心里有种疙瘩。但是,这盆花也放在院子里一个多月了,也没见怎么着了,估计是她太过于多心的缘故。

  “行,你拿进去放着吧,小心点!”

  “是,娘娘!”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很早,一夜的功夫,大地已是素裹银装,淡淡的一层雪铺在了怡宁宫的院子里,一脚踩上去,柔软冰凉。

  悠若的身子经过调理,明显有了好转,雪月和冰月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唯恐出现一点点的意外。她的脸色红润,因怀孕而笨重的身材透着一股难言的韵味。

  自入冬后,她开始变得嗜睡,凤君蔚下旨把早安给取消了,也让后宫的妃嫔们没事少上怡宁宫打扰。没有了虚礼的应付,没有对着那些她不想见到的人,悠若心情自然也舒畅了许多。

  丽妃来过几次,才入冬第二个月,她的走动就开始减少了,悠若见她脸色并不是很好,就让她好好呆在宫中休息。对于丽妃和凤君蔚之间的真真假假,她并不是心无芥蒂,只是难得碰上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她不想破坏她们之间的这种平衡。

  很意外的,一向身体健康的丽妃这一次病得很严重,悠若很担心,一连几天,差冰月和雪月到淑宫去看望。她的病一直毫无起,悠若去看她的时候已经是弥留之际了,脸色苍白如纸,气如浮丝…她因为怀孕而无法久留,做了一会儿就被凤君蔚送回了怡宁宫。

  才过半的时间,丽妃殴,虽心里有了准备,可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悠若还是落泪了,她在宫中唯一的朋友离她而去了。

  丽妃殴了,皇上悲痛,刚好又卡在过年这个关卡上,今年的年,过得极为冷清,宫中不见丝竹,不见彩衣,所有的庆典活动都因为丽妃的仙逝而停止。这个年,跟着淑宫的颜色一样,都是白色。

  “蝶姐姐,皇后的肚子都八个月大了,再这样下去可就…”

  “紫玉,别嚷嚷,你还怕别人不知道我们的事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蝶贵妃呵斥着,拧着眉看着紫玉。

  玉嫔哦了一声,小声地说道:“这里不是你的寝宫嘛!”

  “隔墙有耳你懂不懂,怎么教都不会,这件事不用你管,少说话,不该你问的什么也别多问,知道的多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蝶贵妃冷冷地说道,语气明显的已经含有一丝轻蔑了。

  “蝶姐姐!”玉嫔委屈地看了她一眼,蝶贵妃最近对她的容忍似乎到了眸中极限,说话也不会像之前那般刻意维护着她的面子,两个人也闹了几次不愉快。不过紫玉打小跟她是好友,心里亲近,都极快就忘记了她们之间的不愉快。

  “我不是看丽妃这个妖女已经死了,就剩下皇后了,蝶姐姐,我也是着急嘛,眼看着她就要生了,要是那盆茶兰没有效果,真让她生下来,到时候姐姐手中的大权也会重回她手里。我是替姐姐着急呀。”玉嫔绷着脸说道…

  蝶贵妃只是冷冷一哼,寒意掠过,没有想到,紫玉和她说话也开始言不由衷了,是不是代表则她已经存有二心…

  “紫玉,这件事你别管,皇后谨慎,饮食起居都有雪月和冰月打理,我们根本就没有动手的地方。茶兰的事,桃不能做的太刻意,否则就功亏一篑了。”她冷冷地笑着,瞥了一眼也虚笑着的紫玉,有点恍惚,两人相亲相爱的童年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从第一次,她把香料不动声地染着紫玉的衣服上,在蝶幸上胜出,她们的姐妹之情就开始越来越薄了。

  怡宁宫中,清晨,凤君蔚轻轻地起身,昨天晚上她睡得极不安稳,小腿筋好多次,疼得她彻夜难眠,不管他是如何帮她按摩,如何帮她纾解疼痛。快拂晓了才睡了过去,凤君蔚心疼地抚着她的脸颊,怜惜之情溢然。

  他吩咐雪月和冰月不要吵到她,凤君蔚就上了早朝。

  他刚走不久,悠若也就醒了。虽然她昨天晚上几乎一宿没睡,精神却还是不错的,天寒地冻,又大着肚子,冰月劝她回休息,不必下地走动了,悠若却没有听。宫里的嬷嬷说,怀孕的时候要多走动,这样生产的时候就好生一点,孩子和大人都能够顺利一些。以前凤君蔚只要有空就会陪着她在御花园走一走,活动活动筋骨,现在天气冷了,他也不准她再出去受冻。她连今年的梅花都没能仔细地瞧上一眼,悠若苦笑…

  孩子啊,孩子,你一定要平安啊!

  “这茶兰开得真美啊!皇后娘娘真的是好有眼福呢,奴婢在宫里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冬天有这样好看的花。”桃陪着悠若在屋里渡步,雪月和冰月忙上忙下,在准备着她的早膳。

  “是啊,开得真好,清早一起,都是茶兰淡淡的香味儿,人都舒心了不少。”悠若笑道,凑近了那盆茶兰轻轻一嗅,似乎极为享受。边含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突然,悠若脸色变得苍白,冷汗淋漓,下腹一阵剧痛。悠若心慌,这熟悉的腹痛,是之前她差点滑胎之前的征兆,虽有惊无险地渡过了,但这种感觉她却刻骨铭心,因为这种痛让她更加清醒,更加记住了她和腹中的胎儿是紧紧地连在一起的。她咬,忍住那一波的腹痛,让桃扶着她坐到一旁的软席上,接而气息不稳地命令“去,把段大人给我叫过来,要快!”

  “皇后娘娘,你怎么啦?”桃惊呼,引来了刚进门的雪月和冰月,雪月只看了一眼就飞快地外奔去,冰月也变了脸色,怒问:“怎么回事?”

  桃摇摇头,声音颤抖“冰月姐姐,奴婢不知道,皇后她突然就…”

  “下去,赶快就打一盆热水上来!”她扫了一眼痛得咬牙的悠若,吩咐桃,冰月扶着悠若走向内室,已经出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她已经不像是以前那般惊慌失措了。

  拿着宫女递过来的巾,冰月轻轻地擦拭着她额头的汗水,悠若痛得呻苍白,脸上血尽褪,少许发丝被汗水沾了,紧紧地贴着她的脸颊。

  “冰月…”

  “皇后娘娘,御医马上就到,一定会没事的!”她紧紧地握着悠若的手,浅笑着安慰。

  悠若清澈的眸子混乱而微红,忍着一股又一股的疯狂涌上的剧痛,紧紧地回握着冰月的手似乎在寻找力量。

  离段晓城计算的生产日子还有一个月,悠若应该不是要生产,可越是这样,冰月就越发不安,这种剧烈的腹痛在四五月的时候经常发生,后来也有几次,御医说这是皇后的体质虚弱,极容易滑胎。可前几次都没有这一次来得严重,悠若已经痛得在上卷缩着自己的身子。一声声的呻也随之而出。

  冰月着急地吩咐着宫女们做好一切准备,腹痛疼得悠若的牙齿地开始打颤了,她心疼的担忧越来越浓…

  “孩子…”无数的担心只是化成了两个字,悠若痛苦地低着,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她的孩子,一定要平安啊!

  “皇后娘娘,你吉人天相,福大命大,你和皇子都不会有事的,冰月保证,你们都会平安的!”冰月笑着安慰。

  悠若的痛得神智就开始混沌起来,迷糊糊之间看见冰月的嘴巴动了动,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即使是她集中经历,也听不到。

  一阵吵杂的声音由远而近,冒着大雪匆匆地踏入了怡宁宫,是段晓城带着何御医,他们两个是悠若最信任的御医。

  一入屋子,段晓城就慌忙给悠若诊脉,而何御医,年轻俊秀的脸庞上浮上一丝疑惑,暗自眯起了眼眸…

  麝香?

  皇后的宫殿中怎么会有麝香的味道,她是孕妇,不宜久闻麝香,否则孩子不保,皇后不可能不知道,难道是…

  他暗自下心里的怀疑,刚想上前就听到段晓城一声惊呼道:“不好了,皇后娘娘恐怕要早产了,来人,快点去请稳婆…”

  “什么?”何御医冲了过去,皇后即使是足月产恐怕都有生命危险,现在竟然早产…

  容不得他们多做他想,在段晓城的吩咐下,怡宁宫开始繁忙了起来,雪月也差一名太监赶紧去给凤君蔚报信。

  一阵腹痛过去,感觉稍微缓了缓,悠若睁开眼睛,看着忙上忙下的宫女,又看了看前的两名御医,虚弱地笑道:“羊水破了吗?”

  段晓城沉重地摇头,何御医上前,问道:“皇后,请问,屋里怎么会有麝香的味道?”

  “醉文,你说什么?麝香?”段晓城睁大了眼眸,仔细地闻着空气中的味道,蓦然大悟,怪不得无缘无故的,皇后会突然腹中绞痛,原来是麝香在作怪。

  “屋里有麝香,怎么可能,我和冰月牢记着御医的代,什么该注意,什么该忌讳,从未出过错,像麝香这种对孕妇会造成毁灭的东西我们怎么让它出现的怡宁宫!”雪月急道。

  “啊…”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件事先不要着急,目前当务之急就是让皇后娘娘平安地诞下龙子,其他的事,等完了之后再说。”段晓城亦紧声道,他也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悠若痛了两个时辰,凤君蔚急冲冲地回来,一脸的恐惧,早前御医就说了皇后体质不宜生产,恐怕熬不过生产这一关,足月产安全都成了问题,跟别说是早产。

  “段大人,何大人…请你们答应帮本宫一个忙。”悠若瞧着凤君蔚闪身的那一霎,祈求地说道。

  段晓城和何醉文相视一眼“娘娘请说!”

  “如果孩子和大人无法保全,求你们一定要保住孩子,一切以孩子为先!”

  “皇后看娘娘,这个…”他们为难地了她一眼…

  刚刚在凤君蔚才把他们叫去,说了,不管如何,先保住大人,一个皇上,一个是皇后,他们为难地相视一眼,何醉文说道:“皇后娘娘请放心,微臣和段大人一定会竭尽全力保娘娘和皇子平安!”

  模拟两可的答案,悠若刚要呵斥,就被一阵剧痛夺去了心神。

  何醉文趁着众人都忙着的时候环视房间,随着清风的吹送,麝香的味道越发浓郁,他眼光专注而凛然,凝视着外堂窗台上的那盆茶兰。俊秀的脸庞闪过怀疑,随之走了过去,香味越发地重了起来。何醉文眼光紧紧地盯着那花蕊,伸手,用指甲把沾了一点花粉,凑近鼻尖…

  果真是麝香!

  茶兰本身是没有毒的,只是它的花粉和麝香颜色极为相似,如果有人把麝香抹在上头根本就瞧不出真假。但是,怡宁宫的冰月和雪月心思缜密,想要明目张胆是放麝香一定逃不过她们的双眼,所以这个人一定是怡宁宫的人。而且属于内房的宫女,知皇后对花的喜好和平时赏花的时间。她不可能每天都把麝香参到茶兰的花粉上,因为这样做雪月和冰月不会没有警觉。且就他和段大人隔三岔五就来怡宁宫给皇后诊脉,若是有麝香的味道,普通人闻不出来,但是,作为一名大夫,病人又是有孕的皇后,这种感的味道会第一时间察觉。之前全部都没有闻到,何醉文更加肯定这个人一定是怡宁宫的宫女。这麝香本该就早就发生效用的,但是,扣除了他们诊脉的时间,又要看准皇后赏花的时间,麝香就不会经常被参合在花粉中,起效就慢,不然…这个孩子早就不保了。

  何醉文命小林子把花端到庭院外,并且吩咐着:“你放在庭院中,不要刻意接近它,看看谁接近它,想要搬走,就待人上前抓住她,不管是谁,明白了吗?”

  小林子看着他严肃的神色,郑重地点点头。

  段大人诊脉之后,让稳婆检查,看见没有异常就出来,稳婆帮悠若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手着她的肚子,说道:“娘娘是初产,这阵痛还得好一会儿,能忍就忍着吧。”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