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494章绝色佳人从天降(9)
如果高寒没有记错,这是他和黄珊结婚后的第三次出走。他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出走是因为和他的丈母娘张曼丽发生了冲突。高寒受不了她的污言秽语,受不了张曼丽对他人格的侮辱,他才负气出走。黄珊为了寻找他,四处寻找中被坏人绑架,差一点遭受到氓的侮辱。
第二次出走是因为来华歪打正着地闯入了他的生活。这一次,以高寒把头在墙上碰的头破血而告终。
如果说第一次错在张曼丽,那么第二次就错在高寒了。他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承担责任是男人必须面对的选择。
这第三次又是谁的错误呢,毋庸讳言,是高寒的错。他可以承认错误,可以向黄珊低头认罪,可以给黄珊写一份保证贴在头上,甚至可以给黄珊下跪求得她的原谅。但无论如何,黄珊不能骂他。
在高寒内心深处,本来就有一棵自卑的树。随着岁月的增加,这棵树越长越大,越长越高。同时,黄江河这棵大树下确实凉爽,能给他遮风挡雨,能像厚厚的云层一样给他遮挡太阳的烤晒。可是他还是不习惯,他像一只寄人篱下的羔羊,随时都可能面对强者的白眼。尤其是当他和黄珊发生争执时,黄珊一个滚字,就把他的自尊变成了怒火。
黄江河和蒋丽莎都没有挽留他,甚至连句挽留的话也没说。没有人包扎他的伤口。
高寒出了家门,沿着黄河一路向西。他不知要走向何方。也许,他要沿着太阳西去的轨迹,一直走到太阳落山的地方,然后才停下来,躲在阴暗的角落,孤独地他的伤口。
黄河九曲十八弯,高寒的脚步也跟着九曲十八弯走了九曲十八弯。头上的太阳明晃晃的,照到了水里,照到了岸上,照到了高寒的身上。他的额头明晃晃的,爬了豆大的汗珠。
高寒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他的腿无力了,脚板开始发酸,肚里也开始咕咕地叫,像鸽子似的。
由肚子里发出的鸽子般的叫声,他想起了小时候家里养的鸽子。每逢高寒放学回家,十几只白色的鸽子就会不约而同地飞到他的身边,或落在他的脚边,或飞到他的肩膀。如果他伸出手来,那些鸽子还能卧在他的手掌上。
那时候虽然饥饿,但有了鸽子的陪伴,他也自得其乐。鸽子和他没有高低贵之分,鸽子也不会骂他,更不会小看他。
高寒又饥又渴,他身上有钱,可这里到处都是沙子,他买不到吃的。他走到河边的一个低洼处,这里的水很缓慢,河水还算清澈。他弯下来,掬一捧水,低头喝了一口,甜甜的,自然清新的感觉。他接着又掬了几捧水,直到喝个够,透心凉。他的身体补充了水分后,浑身又充了力量,继续向前。
傍晚,太阳收敛了光芒,变成了大火球,在水河水中游着。它累了,想躲到山里睡觉。河水想冲走它,把它冲到东方,冲到大海里。但它最终没有抗拒了黄河的力量,还是躲到了西山,躲到了安乐窝。
高寒的路在哪里?他不知道,谁也不能告诉他。
他坐在河边,垂头丧气的,目光呆滞。这时,手机响起。他懒得看,他不想与任何人交流,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呼叫停止,然后再次响起。连续响了多边后,高寒不得不掏出手机。他捂着屏幕,在猜测着是谁给他打电话。如果是黄珊,他会毫不犹豫地到大堤上,然后拦一辆车子回到那栋别墅。他会把昨晚的事给黄珊解释清楚,然后等待她的责骂。
他希望是黄珊的电话。
然而,他的判断出现了差错。他最希望的号码没有出现在屏幕上。
这个电话他也熟悉,是给他惹来麻烦的女孩子打来的。是肖梅。
高寒摁下了接听键。走了半天了,他也希望能听到一种声音,不要说是女孩子,就是狼叫的声音也能给他安慰他的寂寞。
高寒很想说话,但他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对肖梅说些什么。
肖梅的话很轻,像鸽子扑棱翅膀的声音,震颤着空气,震颤着高寒的耳膜。
“寒哥,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中午正和我聊天,怎么突然就终止了。我等了你半个中午,最后才关掉了电脑。你没事吧。”
高寒正要说话,一阵风过来,卷带着灰白色的尘沙正好覆盖了高寒,水声也哗哗作响。这声音通过手机传到了肖梅的耳边。
“寒哥,你在河边吗?你好浪漫,哪天我也和你一起去浪漫一回。”肖梅羡慕地说。
“你给我惹麻烦了。我是在河边,可是在离家很远的河边。我走了整整一个下午,现在累了,饿了,渴了。我想休息,可休息也不容易。你知道吗,中午和你聊天的不是我,是黄珊,我的老婆。”
肖梅毕竟是个孩子,听高寒这么一说,她什么都明白了。她知道她惹祸了,可又无力回天,于是就嘤嘤地啜泣起来。
“寒哥,是我害了你。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一切都过去了,我好自为之吧。以后不要再打搅我。”高寒没有理会肖梅的话,说完了最后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高寒关机了。
天黑了,起风了,河滩上除了风声还有水声。疲力尽的高寒站起来向河岸上走去。他来到大堤上,等待着车辆的经过。他要搭顺车到省城去,他要重新开始他的工作和生活。他的父辈是农民,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是农民,所以黄珊敢于对他口出狂言,动辄就要他滚蛋。他要改变这一切,把自己变成一个当代的贵族,让张曼丽和黄珊之辈那些对他不恭的人看看,他高寒不但英俊潇洒,还是官场上佼佼者。
高寒打开了那扇门,闪身进去。
空落的房间内一片狼藉,墙壁和地板上到处是厚厚的浮灰。门板的煽动惹恼了墙壁的浮灰,它们纷纷跌落,飞扬,扑进了高寒的鼻孔。
高寒拉开灯。拖把还在,扫帚还在,那套临时的被褥还静静地堆在墙角。他要感谢黄珊,要不是她的阻拦,上次离去时,被褥早就被高寒带走了。
也许在冥冥之中,黄珊已经预感到高寒还要再次离家出走,所以阻止他带走这些被褥。
高寒重新打扫了房间,然后拉开被褥,躺在所谓的上静静地休息了一会儿。
他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地叫。他走进厨房,还有两包方便面。煤气灶还在,锅碗还在,可是没有煮面的水。他只能拿起一包方便面,撕开后狼虎咽地吃了两口。返回卧室时,他看到了门后躺着一瓶矿泉水。于是他走过去,弯捡起,拧开盖子后仰起头来,咕咚咚地喝了两口。
水顺着喉管到胃里,把粘在食道的方便面渣子冲到了胃里。清凉舒心的感觉。
高寒吃完了面,然后就静静地躺在上。他望着天花板,什么也没想,脑子里一片空白,在空白中进入了梦乡。
肖梅在晚上无数次地拨打了高寒的电话,可电话里总是传来关机的提示。
高寒走后,黄珊反锁了门,把被子蒙住头哭了半个下午。原野醒来后,黄珊忍住伤心给孩子为了,然后把他送出了卧室,到了蒋丽莎的手中。蒋丽莎想劝慰她几句,但看着她霜打般的神态,把张开的嘴重新合拢,抱着原野到河滩上玩耍去了。
黄珊一个人呆在卧室里,重新打开了电脑,找到肖梅发来的视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起来。灯光下,两人脸对着脸,嘴对着嘴。由于背对摄像头,黄珊看不到两人的脸,却能听到亲吻的声音。啧啧的,像原野允自己时发出的声响。高寒躺在下面,像在做梦。肖梅斜趴在高寒的身上,两条匀称洁白的小腿出来。这双腿不要说能吸引男人,就连黄珊也很羡慕。
黄珊审视着肖梅,把她和自己做了对比。肖梅没有自己的成,还带着孩子的稚气。肖梅比自己高挑,浑身散发出影视明星的气质。说真话,她比自己漂亮,比自己更具备吸引男人的气质。她突然把对高寒的恨转嫁到了肖梅的身上。也许高寒是无辜的,是被肖梅再三勾引之后才上了她的贼船。恨过之后,黄珊突然害怕起来。如果高寒一去不回头,自己该怎么办。
蒋丽莎回来了,她抱着原野敲响了卧室的门。黄珊关了电脑后给蒋丽莎开了门。两人坐在上,蒋丽莎一边逗着原野,不时看看黄珊的脸色。她想提起高寒的事,可又张不开嘴,一旦说错了话被黄珊冲两句,她就是自讨没趣。
气氛很尴尬。这时,正在玩耍的原野向黄珊爬过来,小手拉扯着黄珊的衣襟。看样子,原野想吃。黄珊起衣襟,把原野放在腿上。捣蛋的原野张嘴就咬住了黄珊的。黄珊疼痛,在在原野的上拍了一下,原野大哭不止。刚哭出两声,就喊了一声妈妈。虽然吐字不清,但黄珊和蒋丽莎都能听得出来。
“这孩子,会说话了。要是你爸爸听见了,一定高兴。”蒋丽莎话一说出口,就知道失言,赶快捂住了嘴巴,看了黄珊一眼。
“别提他,原野没有那样的爸爸。”黄珊没好气地说。
“那孩子是谁的?”蒋丽莎问道。她想调节黄珊的状态,故意这样问话。
黄珊没说话,泪光从眼睛闪过,怕蒋丽莎看见,低了头看着原野吃。
“兴许你冤枉了他。”
“视频在这儿呢,怎么就冤枉他了。风成的男人。”
“买一件好东西就要承担更大的风险。不要说一个高寒,自古以来多少帝王将相还不都是风成。你要是找个缺胳膊少腿的肯定放心。武大郎那样的人,会回去勾引他。”
“那该怎么办,把他锁到保险柜里,不见天?”
“这可不是好办法,太呆板。最好的办法就是看紧点,用柔情拴住他的心。如果他偶尔失足了,要么装作不知,要么就就苦口婆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说高寒了,就那你爸爸来说吧,他不也是想沾花惹草的,招蜂引蝶的。”
蒋丽莎以身说法,想把黄珊从郁闷中拯救出来,同时也释放一下自己的情怀。
“你说我爸爸也那个?我不相信。”黄珊怀疑地问。
“冰莹不就是个例子吗?找上门来和我较劲。我可不像你对高寒那样,我的是脑子。我先把冰莹收拢为干女儿,让你爸爸对他自己的想法产生一种负罪感,然后又给冰莹找了对象,让你爸爸无机可乘。怎么样,我成功了。”蒋丽莎自豪地说。
其实,黄江河对冰莹没得逞的主要原因不在蒋丽莎,而在冰莹。她是嘴疯心不疯,带勒得紧绷绷。要是冰莹水性杨花,对黄江河投怀送抱,蒋丽莎也无能为力。
“那你给我出个主意,我该怎么办?”黄珊徐行请教道。
“好办,给高寒打电话,无论用什么办法,先让他回来。也许他和肖梅本来没什么,可你让高寒离开了你的眼界,岂不是给两人创造了更多的机会。现在的高寒已经是鸟换大炮,今非昔比了。我以前好像是对你说过,不要说肖梅,就是比肖梅强的女人,也会争着抢着想把高寒拉到自己的怀里。除非你想彻底放手。”
蒋丽莎老练的话说得黄珊心服口服。她不问道:“我咋办呢,你要帮帮我。”
“现在开始后悔了,他走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挽留一下呢。好吧,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蒋丽莎掏出手机,就拨叫了高寒的号码。黄珊抱着原野,把耳朵凑近蒋丽莎的手机。蒋丽莎按下了免提,好使黄珊听到高寒的声音。
遗憾的时,电话里传来的是关机的声音。
“这小子,看来是铁了心了。不要着急,我会替你想办法的,只要你听我的。”
“好,我听你的。”
蒋丽莎自以为情场官场老谋深算,可就是没想到,高寒早已不堪忍受人在屋檐下的种种难堪。这一次,也许他会孤注一掷,去努力寻找属于自己的那片自由的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