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677章说客
刘燕妮透过门镜看着白宝山。只见他西装革履,一条红色的领带垂直在前;头发油光滑亮,一尘不染;子好像刚刚熨烫过,如两条直线平行地下垂,咋一看就像个农村的暴发户,全然没有一点校长的风度,真是穿上龙袍不像太子。
久等在门外的白宝山见房间里没有任何反应,又抬起手来再次敲门。刘燕妮思忖着,开还是不开。她讨厌白宝山,看见他就像看见了茅坑里的蛆虫,想呕吐恶心,恨不能脸肠子都吐出来。她转过身来,轻手轻脚地向里面走去。
可是,站在门外的白宝山似乎有耐心,再敲门之后轻声地问道:“燕妮,在吗,我是宝山,我有重要的事向你汇报,请你开门。”
听到白宝山说有重要的事,刘燕妮就动了开门的心思。她故意懒洋洋地问了一声“谁呀”等白宝山答应之后,她才趿拉着鞋子,故意了头发,装作精神萎靡的样子向门口走去。
门被打开,刘燕妮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像刚睡醒的样子。
“你真知道享受,什么节气了还午睡。”白宝山就像到了自己的家,刘燕妮似乎真的就是自己的老婆,随随便便地说话,随随便便地进了房间。等到了边,就一坐在了沿上,愣愣地看着刘燕妮,就像欣赏一件宝贝。
“公司刚开张,都把我忙死了,你也倒好,也不过来看看,帮个忙什么的。我刚才好像听你说有什么事。你也是刚当了校长,麻烦事肯定不少,说说吧,又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就别拐弯抹角的,直接点。”
刘燕妮嘴上关心着白宝山,其实只想知道,白宝山想说的事是不是与自己有关,准确地说是不是和吴黎有关。
白宝山挨着刘燕妮坐在沿上,侧面看着刘燕妮,说:“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你和吴黎的事。你今天大概也没出门,还不知道省电视台来采访了。”
“电视台每天都在采访,关我什么事?”刘燕妮心不在焉地问道。
“哎呀,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像个没事人,拖拖拉拉的。吴黎的母亲今天一大早就在公安局门前大喊冤屈,声声血泪,招人可怜的。不知哪个多事的打电话把省电视台的记者喊了过来,记者对她进行了采访。这一来不要紧,市委的人很重视,公安局和政法委都召开了会议了。我在学校吃饭时听到这个消息,饭没吃完就赶快跑过来告诉你,怕你出事呢。”
白宝山喋喋不休滴说着,就像仆人在向主人通风报信或邀功请赏。刘燕妮听了无动于衷,反问白宝山说:“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消息。”白宝山站起来,一个手背拍着另一个手心,吃惊地回答道:“电视台来采访,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刘燕妮看白宝山的动作有些夸张,就微微一笑,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政法委和公安局在市委开会。”
白宝山这才明白自己说了嘴,就重新坐回,低声地回答道:“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实话说吧,刚才我在学校里接到蒋丽莎的电话,她叫我——”
“叫你怎么样,是不是叫你当说客,说服我放吴黎一马。”白宝山斜眼看看白宝山,似乎要看穿他的灵魂。
白宝山被刘燕妮这么一看,知道隐瞒不过,就答应道:“没错,她是这样说的。你想,人家打算把房子卖给我们,价格那么便宜,我知道他们看的是你的面子,所以——”
刘燕妮站起来向前跨两步,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带着斥责的口气,说:“你就只会被人利用,瞎跑腿。我倒要问问你,如果把吴黎放出来,你还能坐到校长的位置上吗?他**你的未婚,想给你戴绿帽子,你倒好,不但不憎恨他,反过来为他说情,天底下哪有这么傻的男人。你要是想戴绿帽子,大街都是,我随便捡一顶就能给你戴上。都两年多了,你还是这么没出息。我本来打算在公司开张那天就要和你结婚的,可我经过认真的思考,还是打消了这种念头。知道为什么吗?就怕你还像原来的样子,丢三落四,没心没肺的。既然你经不起考验,我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
刘燕妮这番话,听着合情合理,无懈可击。白宝山站起来,走到刘燕妮身边,脸愧疚地说:“都是我不好,太念及旧情。其实蒋丽莎也没有要和你唱对台戏的意思,她只是觉得吴黎曾经是黄江河的秘书,后来又提拔吴黎当了校长,如果吴黎因为犯进了监狱,会给黄江河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所以蒋丽莎就叫我过来探探你的口风,既然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蒋丽莎在白宝山到来之前曾经代过他,在刘燕妮没有答应放过吴黎之前,叫他千万别提起她的名字。想不到白宝山这个傻蛋,和刘燕妮见面才几分钟,就把蒋丽莎卖给了刘燕妮。
习惯出卖朋友的人,任何时候就只顾自己的感受和利益。
白宝山一边说着,一边在刘燕妮的身边坐了下来,并把身子靠近了刘燕妮。自从当上了校长之后,由于顾及到身份,在校园里也不敢和李修长打情骂俏。李修长倒是给他打过几个电话,约白宝山晚上到她那儿去,但都被白宝山婉言拒绝。什么东西吃得多了,就会产生逆反心理,换换口味也在情理之中,况且白宝山已经今非昔比了,他不能总是往李修长的家里跑,免得被人发现了成为把柄。那个小巧玲珑的莲花还在校长办公室里当差,拖地倒水的,也时常想接近白宝山。白宝山虽然也从莲花的眼睛里感觉到了什么,但怕和小姑娘家整出事来,不敢轻举妄动——当然,如果白宝山了解到莲花曾经和郝琦的关系,那就另当别论了。
狗虽然难改吃屎的本,但识时务的狗很会选择吃屎的时机。
现在,刘燕妮由于穿上了市委书记女儿的外衣,白宝山全方位地审视刘燕妮,怎么看怎么顺眼,无论哪个部位都透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美感。他真的好后悔,后悔当时自己鬼了心窍,主动提出要和刘燕妮离婚。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现在,他终于可以有机会和刘燕妮重新坐在一起。不但能坐在一起,刘燕妮还答应他,在不久的将来要和他结婚。他兴奋到了极点,做梦都在想着和刘燕妮相拥而寝。破镜重圆,那是何等的境界,怎么不令白宝山心向神往。
房间里静悄悄的。柔软的地毯,洁净的房间,芳香的气味。这是情人幽会最佳的境界。白宝山从侧面看着刘燕妮的脸庞,**开始在心底燃烧,并不断地升腾,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他把手按在沙发上,挨着刘燕妮的那只慢慢地向刘燕妮的移动着,指尖就要接触到刘燕妮的部。
刘燕妮的的一侧的,她似乎也发现了白宝山的企图,突然扭脸对白宝山说:“你大老远的跑来,大概也渴了,我去给你倒点水。”不等白宝山点头,刘燕妮就站起来向饮水机走去。
她在躲避白宝山,而白宝山却毫无发觉。
一杯水放在了茶几上,热气腾腾的,在白宝山看来好像就是刘燕妮的一片痴情。白宝山端起水杯,看到刘燕妮有些凌乱的头发,就放下杯子,说:“看把你忙的,脸头发也顾不上整理,我去给你拿梳子来。”
白宝山起身拿来了梳子,抬手就要给刘燕妮梳理头发。刘燕妮知道白宝山想接触自己,就朝他嫣然一笑,夺过了梳子,说:“哪有男人侍候女人的道理,你快喝水。等我们结了婚,我要改掉以前的很多毛病,好好地照顾你,不要你受半点委屈。”
白宝山尴尬地松了手,搭讪着说:“以前都是我不好,生在福中不知福,放着如花似玉的美人不知道疼爱,却尽干些傻事。我想和你重头再来,咱们再好好地恋爱一次,我要叫你再年轻一次,充分享受做女人的美好感觉。”
听了白宝山的话,刘燕妮的脸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不过,她不是自己害羞,她在为白宝山的不知廉而感到脸红。
刘燕妮脸上的红晕给了白宝山莫大的鼓励。他以为刘燕妮这只母猫发了,就想乘虚而入。他伸出手来,捧住了刘燕妮的头,就要把嘴巴靠近。
白宝山柔情无限,刘燕妮只想恶心,但她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恶心。如果她强烈地拒绝,就会引起白宝山的疑心。她稍稍用力,扭转了头,然后把一半脸对着白宝山,装作不好意思地说:“先给你一半,等我们结了婚,我会把我完整地交给你。”
这话说得多诚心,不由白宝山不信。一半就一半吧,先吻了脸颊,等有机会再问津嘴,一步一步来,等刘燕妮习惯了自己之后,不等结婚,她就会主动投怀送抱,到那时,自己就能坐拥美人。
白宝山张开嘴,在刘燕妮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亲过之后,他的嘴巴舍不得离开,又轻轻地咬了一口。刘燕妮的脸上立即就留下了两道齿痕。
在白宝山的嘴离开刘燕妮脸颊的瞬间,他的眼睛一低,目光顺着刘燕妮白皙的脖颈往下延伸。
山峰隐现,神神秘秘,只有山暴无余。白宝山垂涎滴,他很想把手伸进去,去享受那种软绵绵的脂肪般的感觉,一想到刘燕妮刚才说过的话,他很快克制了自己。
白宝山很沮丧。他沮丧并不是为了自己没有勇气去触摸带有挑逗的山坡,而是沮丧自己曾经和刘燕妮是一对夫而不知珍惜。那时,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时刘燕妮主动,白宝山还要看自己的心情而定。可现在,他只能隔岸观火,连亲吻都要隔岸观火。
就在白宝山处在高度兴奋的状态时,刘燕妮在考虑着下一步怎么整治吴黎。经过深思虑,她决定最好放吴黎一条生路。当然,这样做必须有前提条件,就是吴黎必须答应倒向自己这边,向自己提供蒋丽莎依仗权势从北原市一中大捞钱财的罪证。
想到这里,刘燕妮把白宝山按到了沙发上,说:“既然你来说情,和蒋丽莎又都是老朋友,我不妨就卖给你一个面子,免得蒋丽莎和黄江河骂我薄情寡义。你现在回去就告诉蒋丽莎,我要亲自己见一见吴黎,当面问问他为什么要对我无礼。如果他肯当面悔过,我自会考虑放他一马,不再追究他试图非礼我的刑事责任。”
这是多大的面子。如果此事办成了,白宝山既有刘燕妮撑,也会成为蒋丽莎和黄江河的座上宾,真正是两全其美。他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蹦起来,紧紧地抓住了刘燕妮的手,喜不自地问道:“真的?”
“信不信由你。”刘燕妮假装生气地说。
刘燕妮突然改变了主意,才使得白宝山不负蒋丽莎的厚望,颠颠地报喜去了。半个小时后,蒋丽莎就主动找上门来。
原来,等白宝山把刘燕妮愿意放吴黎一马的话传给了蒋丽莎时,蒋丽莎竟然有点不信。虽然是她派了白宝山前来当说客,但她对白宝山说服刘燕妮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这几天,黄江河总是在蒋丽莎的耳边提起刘燕妮此次回来不怀好意,蒋丽莎深受影响,对刘燕妮也抱了同样的看法。
在蒋丽莎的追问下,白宝山指天发誓,说自己所说全市真话,不然就出门让车撞死,蒋丽莎这才相信了白宝山的话。
得到喜讯的蒋丽莎喜出望外,没有片刻的停留,开着车就来到了酒店,很快就来到了303房间。蒋丽莎前来酒店,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刘燕妮同意放过吴黎,她情愿拿些钱出来给刘燕妮,作为刘燕妮的精神损失费——当然,她必须打着吴黎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