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第853章包养(44)
以刘燕妮丰富的社会经验和人生经历,她的本事要对付二十多岁的头小伙子,肯定绰绰有余。她给小伙子努努嘴,把他示意到路边,面笑容地问道:“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大姐,我叫唐庆。”
“结婚了吗?”
“没有,农场这鬼地方,号称北原市的西伯利亚,兔子都拉屎,寡妇也不愿嫁给咱,别说大姑娘了。”
“想不想发财?”刘燕妮问小伙子说。
“做梦都想,没钱怎么娶老婆。你能帮我发财?”
刘燕妮笑笑,说:“人要靠自己,不能总接受别人的帮助,别人只能帮助你一时,不能帮助你一世。看见我那辆车了吗?是我成功的象征。歌中不是唱过,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
“农场的土地是国有的,现在被蒋丽莎承包了,我们大多数人一个月也就是几百元工资,仅能维持吃饭,怎么发财。”
“你说的对,正因为如此,才要穷则思变。你要想和你的工友们发财,我给你出个主意,保证你们两年之内就能实现你们发财的梦想。”
唐庆高中毕业,父母这一辈都在农场,他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学,外边又不好就业,就只能学着父母在你农场混口饭吃。一直以来,他就对蒋丽莎承包农场土地有意见,和又不敢和人商量,怕捅了篓子父母也跟着遭殃。现在,有人主动上门和自己谈农场的土地问题,唐庆不由喜出望外。
经过一番交流,唐庆很快就把刘燕妮当做了千载难逢的知己。他答应,只要刘燕妮的想法不违反国家的相关政策,他愿意尝试刘燕妮提供的方案。
刘燕妮见小伙子愿意接受她的建议,就看看四周,故作神秘地低了声音,给他支了个招。
小伙子听了刘燕妮的主意,不解地问道:“这能行吗?”刘燕妮肯定地说:“能行。法不制众,何况你们的要求符合国家政策,谁也不敢把你们怎么样。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问题,你随时可以和我保持联系,我能帮助你们。”
小伙子接过名片看看,脸上顿时显出激动,顺手把名片揣到口袋里后,又拍了拍,生怕名片会长了翅膀飞走了。
刘燕妮告别了小伙子开车到农场去了,快到农场的大门时,她停下车来,把头探出车窗往后看看,只见原来还干得热火朝天的人们现在围在唐庆的身边。唐庆挥动手臂,正在向他们讲解什么。刘燕妮虽然听不到他究竟在说什么,但她知道,那个叫唐庆的小伙子一定正在向农场的职工们传达她的“旨意”
这可真是个意外的收获。刘燕妮上了车,带着笑容把车开进了农场,去找李旭东去了。
在办公室,李旭东热情地接待了这位曾经手过食品加工厂财务工作的美丽女人。
场面上的话自然说了不少,莫非都是些相互吹捧的冠冕堂皇的话。他们都知道这些话很虚伪,但有不能不说。
刘燕妮不停地夸奖李旭东这个外乡人事业有成,是男人中的精品,并希望他能继续发扬光大的他的事业。作为回报,李旭东也夸奖刘燕妮是现代市场经济的儿。他以为刘燕妮会礼貌地欣然接受他富有热情的高帽子,没想到刘燕妮听了却突然拉下脸来,说:“李总裁,我可不像你这么事业有成,想在都焦头烂额了。看到你事业的辉煌,说实话我很嫉妒。”
李旭东见刘燕妮不像在开玩笑,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刘燕妮皱起眉头,说:“我今天正是为此事而来。你大概忘记了,一年前那个搞建筑的郝琪贷了一笔款,是你的企业做的担保,没想到这家伙现在搞建筑赔光了家底,那笔帐恐怕要烂掉了。按照惯例和生意场上的规矩,他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而你就是他庙宇中的主持,所以我就找你来了,想听你念念经,我也好解一下。咱们还是先协商一下,你先替他把这笔贷款还了。当然,如果你愿意承担责任,我就别无选择,只好一纸诉状把你们都告到法院了。”
这件事对于李旭东来说无疑是突发事件。听了刘燕妮的一番告白,李旭东才猛然醒悟道,郝琪贷款时刘燕妮非要通过蒋丽莎把他的食品加工厂拽进去,也许本来就是个阴谋。可李旭东对于经济方面的法律也通一二,如果郝琪真的没钱还给刘燕妮的风险投资公司,这笔钱一定会算在他的头上。
三十万五十万他也就认了,那可是一笔五百万的数字,他李旭东就是再傻,也不会做这个冤大头。
李旭东心里紧张,但经风的他并没有把这种紧张写在脸上。他朝刘燕妮嘿嘿地笑着,说:“人活着就是为了挣钱,挣钱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活得坦然,但钱毕竟是身外之物,咱们如果为了这点小钱闹翻了脸,岂不是本末倒置。刘总放心,如果郝老板真的还不了钱,我作为担保人,绝不会逃避责任。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还要忙,就不陪你了。”
李旭东说完了好听话,还没等刘燕妮再表态,就对她下了逐客令。刘燕妮知道外强中干,里外不一,就站起来说:“既然李总裁有事,我就不打扰了。那笔钱的事你过两天给我一个回话,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我会牢记在心的。”李旭东说。他坐着没动,他知道,刘燕妮既然早就设好了个局,就不会轻易罢手。他也知道,刘燕妮和他往日无冤近无仇,她所设的这个局一定和蒋丽莎有关。
刘燕妮似乎也猜到了李旭东的心思,说了句“不客气”然后迈开步子,坦然地走出了房间。
刘燕妮刚刚离开,李旭东就拨通了蒋丽莎的电话。
蒋丽莎是李旭东在北原市的靠山。李旭东冷了,蒋丽莎就是他的太阳,李旭东热了,蒋丽莎就是他遮风挡雨的房间。如果蒋丽莎这棵树没了,李旭东在北原市什么也不是,最多也就是黄河滩的一粒沙子。尽管他对蒋丽莎的贪财表现出了极大的反感,但到关键时刻,他还是离不开这颗贪财的太阳。
李旭东用南方的普通话向蒋丽莎汇报了刚才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他的语气十分沉痛,像报丧。他委婉地埋怨蒋丽莎道:“当初是你要我做担保的,现在出事了,你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如果哪个混蛋郝老板真的赔了钱,还不起贷款,我希望你的农场能起点作用。”
李旭东的意思很明显,言外之意就是要蒋丽莎替她还账。蒋丽莎哪里肯吃这套,张嘴就大骂道:“说别人混蛋都是假的,我看你才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我的农场是国家的,怎么能替你这个私人企业还钱。你先别着急,等我清了情况再说。”
李旭东由于说话不当,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放下电话暗自生闷气。他思来想去,最后总算得出了很多人都能总结出来的结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蒋丽莎和刘燕妮等人到一个夜壶里,最后受害的就只能是他李旭东了。
蒋丽莎和李旭东通过电话,迅速拨打了刘燕妮的手机。她友好地向刘燕妮发出了邀请,想和刘燕妮见个面,沟通一下那笔贷款的担保问题。刘燕妮客气地告诉蒋丽莎,说她现在没有时间,当然,如果蒋丽莎真的想见她,可以把时间定在晚上。
有合同为证,刀把似乎已经掌握在刘燕妮的手中,和蒋丽莎和李旭东相比,她的机会可能会多一些。
蒋丽莎在刘燕妮那儿碰到了一颗不软不硬的钉子,窝了一肚子火。她不由拨通了郝琪的号码。
郝琪还在醉酒梦游,和周公以及其他古代的先哲们讨论着人的处世哲学问题。孔子和孟子告诉他说:“做人要厚道,要仁义,要克己复礼,不能见钱眼开忘恩负义。”
郝琪问什么叫克己复礼,孔子指指孟子说:“这个问题我懒得回答,你还是问我的弟子吧。”
孟子仰起脸来,不屑一顾地说:“现代人真他娘的扯淡,一天到晚都说要从古文化中取髓,其实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告诉你,克己复礼就是你们所说的严于律己,其实就是教育人们都学会仁义。”
孟子的话还没有落地,孙子就说:“郝大老板,别听他们的。商场如战场,既然是战场,就要兵戎相见。除了比武器的先进,更要比脑子的灵活。我建议你要用武力打拼天下。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如果你需要看兵书,我倒是可以向你推荐一本书,它就是我写的《孙子兵法》。”
这边还没说完,那边的老子扛着锄头说话了。他笑呵呵地来到郝琪面前,说:“他们都是一派胡言。人生在世,也就是几十年光景,转眼即逝,一张一口饭而已。生着一口气,死了一把灰,来自自然,回归自然。你看我,南山打柴,北山放牧,一个人独来独往,和邻居们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一个人优哉游哉,岂不快哉。”
此时碰巧韩非子从法院回来路过这里,就把郝琪拉到一边,说:“别听他们胡囔囔,我知道你想打官司,我告诉你,在法治国家里,法律是解决一切纠纷的唯一手段…”
诸子百家各持一词,开始辩论,直辩得天昏地暗,月无光。
郝琪虽然是个人,听不懂他们的话,但认为他们每个人说的都在理,正要提出疑问——关于贷款的问题,突然听到了手机的铃声。
郝琪睁开惺忪的眼,也没看是谁的来电就把手机贴到了耳边。
蒋丽莎遭到刘燕妮的冷落,把全部怨气撒在郝琪身上,出口就问道:“郝琪你个王八蛋,是不是不想在北原市混了。”郝琪虽然醉酒,但仍能听出事蒋丽莎的声音。要是别人这样骂他,他一定会怒火冲天,但骂他的人的是蒋丽莎,而且两人的曾经亲密无间地接触过,他不但没发火,反而笑笑回答蒋丽莎说:“火气好大呀,要不是我给你消消火。”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蒋丽莎更是大骂道:“放狗也不臭。你给我说说,当初你和刘燕妮联起手来要李旭东给你作担保,是不是早有预谋。谁不知道你的建筑生意现在红红火火,怎么就还不起那笔快款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和我来的,看我不整死你。”
在郝琪的眼里,蒋丽莎也就是那回事,一个花里胡哨的女人而已,他不会和她计较什么。等蒋丽莎发完了脾气,郝琪不紧不慢地说:“我妈的臭不臭我没闻过,只有闻过的人才知道,看样子你好像闻过似的;再就是,我无论什么时候也不会给你来的,我只能给你来的,因为我没有的,只有的,你要是喜欢的,我什么时候都能成全你。告诉你吧,谈到钱的事,我现在一分也没有,我除了能给你的,还能给你一条命。”
郝琪说完,没有再给蒋丽莎说话的机会,就匆忙地挂断了电话。
傍晚,蒋丽莎提前做好了晚饭。现在,她做饭已经成了习惯,也成了她的压力。如果黄江河回来后吃不到可口的饭菜,轻者对她大发雷霆,重者就会往房顶努努嘴。两者相比较,蒋丽莎最怕黄江河朝房顶努嘴,那将意味着她随时可能被关进储藏室。所以,每次黄江河发脾气,蒋丽莎都会赔笑,直笑到黄江河不发火为止。
蒋丽莎把饭盘子端到餐厅,又给黄江河和高寒盛好了饭,才怯生生地坐在黄江河身边,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想给请个假——”
黄江河看也没看蒋丽莎一眼,说:“去吧,不过那可记好了我给你说过的话。”
“记着呢,九点之前回来,不喝酒,不进娱乐场所,回来后向你汇报情况——”蒋丽莎重复着黄江河代过的话。
当着高寒的面,蒋丽莎认为黄江河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反正,她是怎样的女人,高寒心里有数,她自己的心里也有数。
黄江河见蒋丽莎罗嗦起来没完,就不耐烦地说:“别烦人了,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