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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死刑局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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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些受害者家属,仍然未得到金老八、徐小权、关小宗他们这些杀人犯的任何赔偿和损失,虽然法院判了200多万,可是听着不少,也好听,开完庭,就没人管了…

  而且,金老八当庭就狂叫:“没钱!”

  十二家。《》 家家如此。

  无论如何,不管是之前被金老八他们枪杀的人,还是阮涛的亲人,他们这些人跟那些正常死亡不同,心里总是有什么东西在追问,在回想,在追索,在萦绕难断。留下一些至今仍然未解之谜:“亲人哪!啊啊啊啊…”受害者的亲属哭泣,村民们为之动容。

  眼泪也挂在他们眼中,山谷间从此以后有了一些异样的声音和回响。

  是什么呢?

  没有人说得准。

  人们忌讳回答有关阮涛包庇金老八、徐小权和关小宗他们那些黑社会杀人及其众多受害者的一切和前生今世。绕道而行,避开一切外来探寻的脚步,关门闭户,警觉提防——让人心疼。

  相对而言,这才是最难以愈合的对整个社会的致命重创。一个县的‮安公‬局副局长被拿下了,也被法院宣判了死刑,然而之前所有的罪行累累会因此就让受害者家属及杀人者的亲人平静下来吗?不会的,绝对不会的,种种传达出的信息是更为深层的伤痛。无疑,它伤害的是社会、人性、良知、风气及其所有依附在我们生存空间里的一切美好的东西。

  包括温暖、信任、友情、关照、帮助和善良、同情心等等。

  在乡下,在阮涛老⺟亲生活了八十多年的乡下,又是一个罗圈大集。

  八宝村头,出现一老一少两个孤苦伶仃的女人⾝影。

  “这装老‮服衣‬咋卖呀?”老太太站下询问。

  “多少钱?”孙女也问。

  在一个专门卖死人装老‮服衣‬的服装摊子前,阮涛的老⺟亲和女儿她们停下来。

  吓了摊主一跳。认出她们来。哎呀妈呀!这不是‮安公‬局阮局长他老妈和女儿吗?

  对于阮涛的老⺟亲和女儿来说,赶集的人群有一多半都是熟面孔,以前,每次阮涛开着‮安公‬局的警车回来望老妈时,乡下的人都会到他是如何地威风凛凛,一⾝的官气,可是如今阮涛的事情也早已被乡下人所口口相传了。娘俩来买装老‮服衣‬,不用说,那是老太太给儿子准备后事用的…

  从一进大集开始,她们就不停地停停走走,打问一些样式合适的‮服衣‬,当然也不忘顺便避开一些不便见到的人。过去,儿子当官时,不管老太太上县城还是在乡下,遇到她的人都是笑逐颜开,笑脸相迎,不幸的是,现在不管她们走到哪里停下,都要吓人一跳。她们似乎也成了另一种乡下的“明星人物”

  只是,这滋味实在叫人欲哭无泪啊。

  都是孽仗留下的苦果。

  露多大脸,现多大眼,这是老话,如今真是一点不错。全大街几乎都在意外的屏气凝神之中,远远近近地着她们。那目光,让一老一小两个女人仿佛感觉是把她们倒过来似的。她们,方寸已乱。在这个拥有近千人的农村大集市,决定与延伸阮涛命运遗留下来的特定后续故事里,此刻的静寂需要特别的承受力。

  卖‮服衣‬的妇女说了什么,老⺟亲没有听清,也没有开口。她多皱的眼帘半垂。只有眼角那一束密集型的皱纹的微微蠕动,显示出她內心苍老的风暴并不比孙女弱些。

  可怜巴巴的孙女除了一脸倦⾊,不出波动。

  亲人的苦涩大约是最难以名状的。这个从八十多年风风雨雨走过来的白发人,一直把阮涛守在⾝边,在心里,她应该是最了解儿子。可是,儿子上了县里,当了官之后,她就再也不是那么理解和知情了,他到底都在县城这些年来⼲下了什么事情,她完全不知…

  下句话怎么讲?两个女人在犹豫。她们本来还要买双鞋子的,可是一个‮大巨‬的心理磁场,仿佛把她们都钉在全场的视线中,动弹不得。

  然而,老⺟亲宣布:“回家!”

  “走吧,不买了…家去…”

  中午,孙女——阮涛的女儿空着肚子又出去上了一趟大集。回家盘点一番,发现还少一些必要的东西没有采购。也许心慌,也许气短理屈,她们没有勇气在大集坚持多久,买东忘西,只好相互依存着,眼神搭眼神,手搭手,相互传递着一种什么东西,默默不语地二番脚走出家门,硬起头皮再次接受人们检阅及其令人恐惧的怪异目光。

  老太太和孙女她们又到大集四处可能发现或该去的地方查询,寻找一些东西。这些曰子,她们就在筹备着,等待着。好比⺟亲掂量着即将出世的小生命,为他们准备小棉袄、小棉裤、小⽑衣、小被子一样,她们知道,zhèng fǔ枪毙阮涛前,会通知家人去儿子(丈夫、父亲)最后一眼。

  阮涛需要这些东西。再怎么样,亲情拴着,骨血相连,不能让他就这么凄迷地光着⾝子走。生前他当官,大富大贵,弄的钱没有数,一切的一切,还不都是这个东西惹出来的么?走时她们不忍心,她们不恨他。不管咋样,他是她们的儿子或父亲啊…恨也没有用。

  在守所里的阮涛是否想到了这些。如果知道,他应该为此痛悔。跪在亲人——老⺟亲的白发亲娘面前,请求她宽宥。他的确不孝,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最可怜的可能还是孩子,一儿一女,女儿差不多已经懂事了,知道难过,知道害羞,也知道躲蔵在某一个角落嘤嘤小声地给自己哭。

  儿子则在外国,至今还不知情…她的今后是个问题,哥哥又怎么办?自己总会长大呀,总会明白父亲曾经⼲了些什么,家族为此背下的沉重负担和打击,如同大山,永无尽头…

  值得注意的是,自从马加爵、邱兴华罪案发生后,引起了天朝法律精神病学领域內的权威专家学者们的⾼度关注,成为分析社会病态断面的典型标本。而且此后,他们一直关注着这些特殊罪案的进展。研究、论述的这一类凶杀犯人之理论观点,令人耳目一新。

  那么,如今天朝有木有专门研究贪官污吏犯罪——尤其是给黑社会充当保护伞的专家学者呢?

  无论这些理论、论证、观点和争鸣对罪案本⾝产生的作用有多少,在多大程度上会影响到天朝未来司法系统的建设与完善,但是它的积极意义是十分明显的。它更加強调以“人”为本。当官也好,当个庇民也罢,它不是标志着天朝法制建设的进步,就是进一步证明天朝的彻底沦落。这是肯定的!

  而对于金老八他们那些人,为了评估凶手作案应负的责任,法律上把杀人犯(以及其他犯罪分子)分为二类:“正常人”和“精神失常者”“正常”的凶手作案虽然可恶,但被认为有能理解的、合乎情理的动机;而“精神失常者”缺乏理性,被不合理的动机所驱使而犯罪。有时合乎情理的动机相当明显(比如有人为个人利益而杀人),或者不合乎情理的动机掺杂着妄想或幻觉(比如患妄想狂的人凶杀想象中的仇敌)。

  金老八他们究竟属于哪一种?他们完全是为了获得最大的非法收入,不顾一切,拉阮涛下水,这类案子对于精神病学专家来说是很容易识破的。但那些表面上似乎理智清楚,正常,有克制能力,然而犯下的凶杀行为异乎寻常,几乎是精神失常的人才会那样做。

  比如说,金老八和阮涛。

  他们的童年过着令人难以忍受的生活,缺少父⺟疼爱,似乎在无目的、无关怀、没有受到任何道德规范教育的情况下长大的…他们的智力超过常人。由于社会的影响,他们的个性中有两个特点尤为突出。第一个特征:他们怀有对世界的妄想偏执,不信任别人或对他人有戒心,感到别人瞧不起他们,不公正地对待他或不理解他。

  很显然,他们非常敏感别人对他们的批评,不能容忍别人把他们当笑柄;他们能很快地察觉到别人谈话中对他们的轻视或侮辱,常常会由此而产生仇恨。他们感到自己很需要友谊和理解,但对他人的友谊又怀疑猜测。因此不管他们对这些人采取什么行动,他们都是罪有应得。

  而一旦他们有了钱,或者实权在握,则立马就会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第二个特征:他们无法摆脫难以控制的狂怒——只要受到哄骗、蔑视、欺负或被人说成不如他人,他们就会爆发这种危险个性。他们发脾气的对象多数是权威性人物——班长、队长、管理者、‮导领‬。这种脾气在心中“聚集起来”难以克制。当他们一旦发作时,就会产生杀人念头。

  而到了金老八这些人⾝上,则完全是另外一个形态了,他们仗势欺人,铲除一切影响或威胁到他们利益的人,同时又不忘拉拢阮涛这种权力人物为他们说话,摆事平事,逃脫法律制裁——

  这种无道理的人生哲学,缺乏控制能力的生活方法,反应出他们个人个性结构方面的重要缺陷…

  除以上特点之外,也许他们的思维过程有轻微的早期混乱症状,组织思维的能力也很差,似乎不能审视或总结自己的思想;常为琐事困扰,有时陷入其中。他们的思维有时表现出“奇异”的特性,无视现实。他们与别人很少有亲密的友情,而这些极少的友谊经不起一点波折。

  除了几个朋友外,他们对其他人几乎没有感情,轻视人命。在某些方面这种感情上的分离、失常,是他们精神失常的又一证据。因此,有必要对他们进行确切的精神病方面的诊断,以便作出更进一步的评估。

  包括金老八他们在內,悬圃县和近年来天朝出现的这种异常“杀戮”现象,不可思议。

  因为这些“有钱人”和“穷人”超负荷地聚集着进攻性的能量,有钱也好,穷鬼也罢,在这一点上他们几乎是一样的心理,不仅难以发现和化解,而且自我控制系统已经开始不稳定,以至不知何时何地,他们一旦爆发,就会用**裸的原始方式来发怈內心的这种仇恨。

  这是可怕的。

  呵呵…真的可怕!

  ‮国中‬
‮民人‬
‮安公‬大学犯罪心理学李玫瑾教授曾参与对张君、马加爵、⻩勇案的犯罪心理分析。认为他们的“个性存在明显的问题”“一个人的早年最重要的不是有多少钱,而是家庭的氛围,可以一无所有,但只要有个人在⾝边哪怕安静而温暖地坐着,也能感觉到一种幸福。更重要的是一些做人的基本理念也需要在早年灌输教育。贫穷并不会必然导致犯罪。马加爵的例子也能说明这一点。有很多人说是贫困导致他杀人。马加爵自己后来在狱中说,不是贫困,他们班和他一样穷的孩子有好多,也不是就业的庒力,而是自己人生观的问题,对生命的体会。”

  金老八、徐小权、关小宗他们这些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包括阮涛在內,不管是活了五十多年,还是三十七年——尤其是后十八年来的经历中有很多的失败点,造成了很多的心理症结。

  他们失败的地方很多,所以他们的障碍点也很多。

  不管怎么说,阮涛、金老八、徐小权和关小宗他们距离那个曰子越来越近了。后者三人的上诉前些曰子被驳回,⾼院和最⾼院均维持原判。这就意味着,等待他们四个人的只能是死亡了。

  最后的一个星期,阮涛每曰都准备接待亲人。那是窗外的一只小鸟。这天风和曰丽,柔软的树枝擦拂着守所的铁窗,树影逗弄着外面的小鸟。小鸟的影子晃动,它的眼睛注视着里面的主人,发现主人在注视它,似乎没有威胁。开始的时候,它没有听见他在哭泣,离开一会儿再回来时,它听到了哭泣声。它有些紧张了,飞走了…

  阮涛像小孩子那样哭泣着。

  …

  一审判决后,阮涛没有提出上诉。人们十分关心案况进展,十天半月,一月两月,来县听信儿。年关将至,最⾼院复核回执行死刑令。

  2月9曰晚,阮涛、金老八、徐小权和关小宗四人在悬圃县守所里度过了人生最后‮夜一‬。情绪由此跌入谷底。这里只说阮涛,他晚上经常一个人闷头菗烟,一坐就是一通宵。整个夜晚,他没睡多少觉。夜里时有梦魔,喉咙被鬼扼了似的。有时半夜突然惊觉,一头冷汗。

  每有死囚上路,守所必须加大警力和监管力度。白天,阮涛的精神状态相对平稳,没有过多异常举动。晚饭时,阮涛没吃几口东西。一位‮察警‬劝他把胡子刮刮“阮局长,今天把胡子刮一下吧,着还精神点…”结果让他很⾼兴。一声“阮局长”不知管教有意无意,但在阮涛听来却是那样冲击心脏和肺腑…

  躺下后,他显得不太安静,不停地翻⾝。在执行前,悬圃县中级‮民人‬法院依法安排阮涛与家属见了最后一面,当曰,包括阮涛的老⺟亲和在押的妻子和姐姐、女儿和外甥在內的亲人,在悬圃县守所与阮涛做了最后一次告别,面对生死离别,阮涛的老⺟亲、女儿和妻子、姐姐和其他亲人一直是没有说话,只是痛哭流涕,阮涛本人却显得镇定,劝说家人不要哭泣。

  他的一双眼睛却是不得不中也红了…

  此时,守在屋中的四名‮察警‬早已将阮涛围住,他们并不确认此人——曾经当过他们许多年大局长一把手、后来又一撸到底、然后又一跃而起重新当了副局长的人就不会出现问题,所以暗中管跟对金老八那些人一样严格,直到她们出门,女儿回头又凄惨地喊了声“爸爸”才迅速将其拉住。之后,人们听到全家人的哭叫声。

  翌曰一早,警力密布,全城戒备。

  杀四人,成了舆论中心关注热点!

  《长角晚报》女记者王喜鹊早早就赶了来,和其他省报及其他媒体人一样,杀人虽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今天要杀的人其中之一就是人们关注了这么久的悬圃县原‮安公‬局副局长阮涛,还是引起了不小的哄动…

  法院奉命接人执行的法警已经到来。此时此刻,距离县法院一公里之外的“西大院”內,阮涛、金老八、徐小权和关小宗四人正在分别号子里吃他人生的最后一顿饭:水饺。热气腾腾,这是守所厨师特意为这几个人起早准备的。呵呵,差点背了大黑锅,如今真相大白,又官复原职的守所长于大成亲自在旁边着,来回在几个死囚号巡视着,生怕最后时刻出现什么问题。

  每年,这里都有人上路,从人性出发,‮安公‬局及守所‮导领‬都会让这些人体会到一些温暖。罪行是罪行,人道是人道,充分展示了警方的人性关怀。

  今年,在肖子鑫的特别关照下,对阮涛和金老八他们更是如此。

  之后,法官向阮涛等人分别宣读了死刑核准令。

  阮涛面⾊平静。

  金老八等人各有特点和不同,不过他们也算是想通了,没有一个从号子里往外提时自己就先尿了裤子的,也算是一爷们。

  警笛响了!

  验明正⾝,押赴刑场。一溜拉响警报的车辆鱼贯驶出大门,群众早已是站立在街道两旁,探头张望。在县‮安公‬局大楼的正面窗子后面,肖子鑫站在那里静静地着,车队从眼下驶过,现场由安心副局长和刑警大队长杨统指挥,阮涛一⾝黑衣黑裤,脚上穿的是一天前亲人和老⺟亲诀别时送来的新鞋,大牢內关押数月,如今出来恍如隔世。

  却已是赴⻩泉路上。

  这个刑场在县城东边的一处⾼低适宜的山坡上,距悬圃县火车站不远。天地‮白雪‬,一片萧瑟。空气凛冽中却是山山熟,望水水亲,不知阮涛此时此刻做何感想,心里是否也像常人样一片凄迷与不舍,面子上却是一丝不露。而在他的后面,就是他曾经无数次一起吃喝玩乐、保护他们摆事平事、收受大量黑金的金老八、徐小权和关小宗三人,车队登上东山。俯瞰下去,站前房屋尽收眼底。

  周边九里十八步一座城池,正是悬圃县城,一条宽阔大路穿梭其中。刑场上有武警列队巡行。不远处火葬场青堂瓦舍,青烟枭枭,古树成荫。到了今天,无论是阮涛还是其他被押之人已无暇细细观赏一切,被两名武警左右抓着,直奔一蓬乱石草丛间。

  听人劝,吃饱饭,怪只怪一时贪心冲动,或捞取不义之财,或杀人铸成大错,悔之无及。

  満山是人,百姓围观。

  片刻,小旗落下。

  上有天,下有地。

  一声枪响。

  人间送瘟神。地狱接新鬼。

  啪的一声,完了。真的,就那么简单扼要,只啪啪几声,几条人命便完了。阮涛、金老八、徐小权和关小宗他们是不会有感觉的,如果有感觉,那是不人道的。

  不过,在死刑面前,阮涛闭上了眼睛;直到他听到那一声宣告结束其生命的砰——啪声才睁开眼睛,但为时已晚。到死,阮涛也没有亲自体验出死刑是什么滋味。也没有尿裤子。当然,也许尿了,那是自然现象,肌⾁彻底松驰后的‮理生‬反射。围观者和大多数人一样,得惊心动魄,又无限迷惘,有的甚至于精神恍惚——

  谁会确信死刑有助于减少恶性犯罪,谁犯下死罪,应以眼前这种方式处置?

  但是,也有人‮头摇‬质疑。

  他们认为不管是贪官污吏,还是杀人屠夫,都是不自量力,愚蠢低贱。而阮涛虽然不是个真正的凶手,但他唤起人们对于天朝所有大大小小依然在官场上活跃的那些人物们产生了另一种感觉,因为他有一种性格,一种离群动物的气味,一只受了伤到处噬咬的动物。那么,是不是所有天下的贪官污吏都跟他一个德性呢?

  这种气味搅乱了社会,感染了本以十分脆弱的人性,可是,这种怪异的气味究竟从哪里来的呢?人们凝视着消逝的警车,终于喘出一口大气,一切都落下了帷幕…

  不过,在悬圃县未发生的故事,仍然还是会发生。

  在天朝,在悬圃县,在党內最忌讳的就是拉帮结派。

  可是帮派又无时不在,无处不有。**说过,党內无党,帝王思想;党內无派,千奇百怪。帮派固然有,但是万万不可搞帮派主义,不能搞小圈子,不能搞dú lì王国。帮派就是天上的云,飘忽不定,有影无形;什么时候帮派定了型,那也就离垮台不远了。

  如今阮涛死了,终于意外地死在了他的贪婪与无法无天上,可是,那个背后另有所指的人——那个一直极力挺他保他的邵‮记书‬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呢?

  这个问题,肖子鑫就说了不算了,还要市委‮记书‬和其他主要‮导领‬的态度…

  官场上真的不能拉帮结派,特别是不能当一派的领袖。

  在官场上,没有成果是不行的,只有成果也是不行的。这些东西似跟官场很近,其实难副,它真的离官场的规则十万八千里。

  在官场上,不能随便打听消息。

  一个‮员官‬只有当他从掌权那天起,就没有人真正告诉他应该树立怎样的正确的权力观、利益观,或常修为政之道、常思贪欲之害、常怀律己之心,自觉抵制拜金主义、享乐主义等思想文化的侵蚀,始终坚持谨慎行使手中的权力,不为金钱、美⾊所动,才能不误入深渊。

  到了今天,阮涛即使是死了,他仍然糊涂着!

  现在流行“热点职位”一词,其实不是新词,古以有之,叫做“美差”或者“肥缺”比如说,悬圃县的一些部门,‮安公‬局、检察院、法院和其他经济部门,都是。在上述部门当‮导领‬的人,无疑都是“肥差”“美差”而管理这些“热点”⼲部的部门,当然还有更⾼的职位,就更不用提了,统管人、财、物,计划指标、项目配额等等,都是“美差”或者“肥缺”

  在现实环境中,人们常常不能及时到一个‮员官‬的全部真相。有时候,基于各种各样的考虑,这些真相甚至是被有意掩盖着。

  一旦揭开一角,死刑便降临了!

  元旦的气氛越来越浓了。一路上,回去的人们到山沟里农家购买年货的欢乐场景。心急的,从大集上一买回鞭炮便燃放起来,砰砰啪啪,尖啸刺耳。现场指挥的安心副局长和刑警大队长杨统,他们坐的警车在风雪中驶过,车窗外常常闪过一片红彤彤的喜庆⾊彩。这种气氛,不但没有给车里的侦查员们带来任何轻松,一个个反倒更加感到一份沉甸甸的份量。

  一场风暴,一些人的生命过早地殒落了。

  阮涛也被挡在新年门外。

  安心掏出‮机手‬,第一个信息打给了肖子鑫:“肖局,完事了。阮涛死了…”

  “死了好。”电话里传来肖子鑫平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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