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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四章 、自杀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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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毕竟也是**凡胎,面对现实,他內心世界开始噤不住翻江倒海般地烈搏斗着,在他波涛汹涌的脑海中浮起一个‮大巨‬的问号:‮安公‬局究竟掌握了他们多少情况。-<>-

  “带他上楼!”

  现在,警方有了令人鼓舞的证据,不怕嫌疑人死不认账了,在楼上椅子上坐下來,刘海洋发觉被架上來站在餐桌旁边的嫌疑人转变成哀恸的神情。

  支队长松了口气,案件证据能迅速突破,纯属运气和责任使然,一直不以为然挂着冷笑的犯罪嫌疑人,这会儿沒了前市委秘书的神气可言,不过,刘海洋心里并沒敢丝毫放松,经验告诉他,即使突破口打开之后,他知道乘胜追击也许对于眼前这个特殊的家伙意义不大,不过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面对程贵这种少有的素质和智商,指望在最初的几小时或几天里就能趁热打铁,将案件和他背后的一切弄得⽔落石出的想法,无疑是幼稚和愚蠢的,但如果拖延超过一星期以上,如此狡猾的犯罪嫌疑人仍有可能让赵小鬼儿逃得更远,让警方付出意想不到的‮大巨‬艰辛和⾼昂代价,其他同伙也许就更难抓到了。

  凶器在哪里。

  他希望乘胜追击,穷追猛打,把程贵这个口子一鼓作气全部撕开。

  “程贵。”支队长直呼嫌疑人的名字。

  他点燃一烟,递给他,程贵‮头摇‬不要,他坦然一笑,放在自己嘴上,盯着他说“你死路一条了,你觉得你们⼲的事天⾐无是吗,其实不然,我先不问你动机,面前的事实不用我多说,你是聪明人,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能力和天赋,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把作案使用的凶器说一下,在哪里,再把同伙和真相说一遍!”

  市委秘书脸⾊遽地通红。

  他注意到,支队长用的是“你们”还有随后的“同伙”和“真相”措词意味深长。

  在‮察警‬面前,多么有胆有识的人,多么有权有钱的人,都对两件事不敢马虎:一是坦⽩待的时机把握;二是清对手并对自己的命运考量。

  也许,正是倚仗着自己的智商,他才敢得意地放言叫板,希望记者“公正”地见证现场搜查结果,以备向警方讨“公道”正是背靠自认为万无一失的职业和“关系”资源,他才能冷笑间支队长反复驱刑警如役仆人,沒有想到,证据拿到,事与愿违“公道”似乎已无从谈起。

  但是,程贵从沒有怀疑过自己的⽔平和智商,也从沒有设想过会有‮察警‬承认他的犯罪能力,对支队长的告诫,他按捺不住心中升起的失落和怒意问:“你认为我死路一条,那么绝对和自信!”

  “你自己,证据都在你脚下,这就是今天我们要找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就一定是我的犯罪证据。”程贵用挑衅的神⾊打量着刘海洋说,再柳雅致和张铁山及那些省厅专家,把屋里的刑警了一圈“从现在起,你有权要求一位律师为你辩护。”刘海洋对程贵待说“当然你也有权力什么都不说,如果你…”程贵似乎渐渐稳住了阵脚,脸上恢复了冷笑“我不需要什么辩护律师,‮导领‬,我自己可以把这些事讲清楚,如果我推翻这一切,检察院调查的结果也证明这个料理店跟我毫无关系,这些钱鬼才知道是什么人埋的呢,你是不是觉得简直是荒唐无稽!”

  “程贵!”

  支队长声音一沉,克制住自己的脾气,沒有发作,沒有在女记者面前失态,只是将气愤转化成碾死大半截‮华中‬香烟在烟灰缸里。

  “别装蒜,跟我玩这套游戏,你还显嫰,很久以前我去相问卜,得到的预测是我这个人今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所以,我选择‮察警‬为职业!”

  “既然你不想在这里说真相,也不想告诉我你的同伙和作案支在哪里,那就沒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只需确认一点:你要求的记者亲眼到了警方的搜查结果,巨额赃款是从你‮妇情‬的饭店地下挖出來的,非警方对你栽赃陷害,这沒有任何异议吧!”

  “我明确告诉你,沒有你的配合,‘92’涉案钱款我们能找到,就同样有能力找到作案支,我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定,涉案的任何脉络及你的同伙,我也一定要弄个清楚!”

  “我不怀疑,但一定不是从我嘴里!”

  程贵似笑非笑。

  “你放心。”刘海洋系好领子下两颗警服纽扣儿,也嘲讽地一笑。

  他盯死他,在这样的盯视下,前市委秘书的眼⽪子突然不加节制地跳了起來,柳雅致离他们很近,连两个人太⽳上跳动的青筋也得清清楚楚。

  程贵知道,碰上这样的对手,幸运再也难象过去那样降临他的头顶,这样一想,万念俱灰,这完全是一场噩梦,他马上就要从梦中醒來。

  时针将再次指向上午十点一刻,映现出他和他的“同伙”是如何到了那幢别墅里,后來又都⼲了些什么。

  “到底在哪!”支队长怒不可遏地呵斥着。

  程贵顾不得被刑警紧紧抓牢的胳膊,在沒预兆的情况下猛地挣脫了羁绊俯冲而下。

  还未落到茶几铁架棱角上的瞬间,刘海洋凌空斜劈死死抓住他的头发“嘶啦”一声将程贵的脖子揪得仰起來,自己摔倒在地。

  因用力过猛旁边的木器被撞断,刘海洋受伤的头随着強大的惯力向前一撞,脸部撞在折断的花架木方上,随即闪电般又猛弹而回,重重地坐在地上。

  这一抓救了程贵一命,沒有让他的‮杀自‬得逞,程贵呆呆站着,眼睁睁地听凭自己的那些罪证摆在‮察警‬和记者面前。

  沒有死亡,他就熬不过未來的审讯,对于他來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是在刘海洋的手心之中反倒让他难以忍受,还未回过神來,已经整个被几双大手架了起來,其余的人很快扶起支队长,查他的伤情,刘海洋捂着左眼和左额狠狠地瞪了程贵一眼,一声断喝:

  “好他!”

  突如其來的惊险一幕,吓了柳雅致一跳,顿时感到头晕目眩,呆立片刻,注视着面前那张已经明显带有敌意的脸,也加深了对程贵的‮实真‬印象,觉得这个市委秘书!重大犯罪嫌疑人确实不是简单人物。

  她同时明⽩,任他怎么说也于事无补了,不知后面他还有什么招法对付警方。

  “到了吧。”这时有人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是一下午也沒有跟她搭茬的张铁山。

  …

  二百四十一万元现金,黑得像一堆小山般的煤堆,这间韩国料理店里蔵匿着一个制造震惊‮国全‬大案的“证据”…

  程贵似乎完全明⽩如果自己不‮杀自‬,无论怎样“硬骨头”迟早都将暴露自己的同案人,等待自己的仍是死路一条,同时将不可阻止地殃及家庭和亲人。

  然而,一颗沒有明天的灵魂,求死不成,程贵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一支手一支霰弹和‮弹子‬,在哪里,这是警方的追问,不过,千万不要轻视他,在以后的时间里,办案人员与程贵进行了艰苦卓绝的较量。

  每一个回合的胜利,都需要付出艰辛的劳动,读者将会在接下去的叙述中,到一个非同一般的案件,非同一般的犯罪嫌疑人,也就有了一个非同一般意义的故事。

  有人递过來餐布纸,刘海洋擦⼲净头上的⾎:

  “想死,不到时候!”

  搜查结果让他的心里有了底,他挥手制止了部下气愤难平的几双大手朝程贵⾝上招呼,他最不惯部下殴打嫌疑人,尤其是当着他的面。

  当然,年轻时他也搞过刑讯供,不过是吃了噤闭后从此彻底改变了那种办案思路,他告诫部下,有能耐你就制服嫌疑人的心,沒能耐,才动手打人,早晚把自己打成犯罪嫌疑人。

  刚才的一切仿佛什么也沒发生,主要罪证已经到手,剩下的就是找,那是更重要的证据。

  料理店內,包括刘海洋在內原以为不会再有什么新发现了,只是出于习惯和经验,楼下挖掘的刑警想是否还有什么疑点。

  沒料到,继续深挖煤底的过程中,两米深的最底层又挖出一个用防⽔塑料袋包裹封存的鳄鱼⽪公事包。

  刘海洋顾不得受伤的左眼和左额锥心般疼痛,打开检查,奇怪的是,里面除了一些折叠a4打印纸,一本棕黑⾊真⽪⽇记本外,别无一物。

  ⽇记本十六开大小,新颖时髦,可以上锁。

  “这是你的吗!”

  程贵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到这一步,他知道承认不承认都一样,⽇记本也许会告诉警方一些东西,由于经常使用或保管不善,⽪质边缘已经有些磨损,单从⽇记本來,丝毫沒有特别之处。

  柳雅致凑过去,所有人都感到困惑,但几乎所有人都本能地意识到里面肯定另有秘密。

  果然,翻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

  九个字,字体工整苍劲,刘海洋抬头了程贵,他不相信这样的“自⽩”真的会是面前这个魔头所为。

  如果是,目的何在,如果不是,上面的那些字迹又如何解释。

  到⽇记本被打开时,被控制的程贵竟哈哈大笑,当即表示“吧,是我的!”

  寥寥几字,令这位经历丰富,见识过各种犯罪嫌疑人的刑警支队长和省厅同行不能不暗暗惊诧。

  直到最后,程贵脸上仍挂着古怪的笑意,刘海洋往后翻了翻,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发现这竟然是一本名符其实、骇人听闻的“犯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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