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母为婢
鼎天候府一侧，与整体恢宏华丽的鼎天候府相比丝毫不起眼的一栋院落侧屋內，原本紧闭着双目的婴儿缓缓睁开了双眼，与普通婴儿纯净如雪的眼眸不同，这婴儿的双眸中闪烁着
茫，偶尔间，却又泛着丝丝精芒。
过了许久，婴儿眼中的茫才渐渐淡去，脸上的奇异之⾊越发浓重。
这婴儿不是别人，正是在魔鬼城消失的王昊，当然现在这王昊也不再是以前的王昊了，当他被金⾊长矛毁灭⾁⾝，灵魂随着金⾊长矛穿越亿万星空时，意识早已在途中被磨灭的差不多了，最终保留下的，也不过是一点精粹过后的灵魂本源以及那深蔵于灵魂之中的上一世记忆。
这就好比以前的王昊是逝我，而现在的聂人凡则是本我，不过现在的本我只有前一世的记忆而还不具备真正的意识，理论上，现在的聂人凡依旧是一个婴儿，只是这个婴儿灵魂之中存在着大量属于逝我王昊的记忆。
不过虽然现在的聂人凡还是婴儿，但是由于王昊记忆的存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聂人凡的意识会比平常婴儿快无数倍的速度形成，这也是为什么短短数天时间，婴儿脸上就现出奇异之⾊的原因，这是因为聂人凡的意识已经开始形成，而前一世的记忆，则是他意识形成的养分。
当然，虽然有着前一世记忆知识的存在，但最终形成的意识，也不可能是王昊了，这就像是同一颗树上长的树叶一般，就算相近，也永远不会长的一模一样，更何况还有属于即将经历的这一世存在，可以这么说，王昊是聂人凡，而聂人凡却不是王昊。
婴儿的⽇子，总是单调雷同的，即便外面再是风云变幻，如今属于聂人凡的生活，也不过是吃了睡睡了吃，唯一与寻常婴儿不同的是，在短短半年时间內，聂人凡的灵魂意识就在前一世的记忆知识蕴养下逐渐成型了。
肥嘟嘟的婴儿⾝子成大字型仰躺在锦缎被上，聂人凡嘴巴一张一合，如果此时有人看到的话，就会发现聂人凡说的是：“无聊啊，无聊啊，这该死的婴儿⽇子，真不是人过的，早知道，当初就不去寻什么祖先宝蔵，现在倒好，成婴儿了，晕死。”
从聂人凡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如今的谈吐是非常接近于上一世的王昊的，这也难怪，毕竟这一世也才经历了半年时间，而且还是婴儿期，不过毕竟灵魂意识已经不同，上一世的王昊意识已经被抹去只剩下了一点灵魂精粹，如今聂人凡无限趋近于王昊的思维，也不过是一种沉淀罢了，随着这一世的经历逐渐丰富，聂人凡的意识也会渐渐变化，最终形成集两世记忆为一体的真正本我。
聂人凡无趣的躺在
上自言自语了一会，突然一对小耳朵微微一动，接着双眼一闭，装作一副酣睡的样子，这一系列动作，好似演练了无数遍一般，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前一个聂人凡还在自言自语的话，绝对不会有人相信他现在的酣睡是在假装。
就在聂人凡闭上眼睛不⾜数息时间，镂空的屋门就被人丛外面推开，一位⾝着锦缎，长相秀丽却脸⾊微⽩的妇少走⼊屋內，妇少不过十仈jiǔ岁年纪，说是少女也不为过，不过她的脸上却多出了寻常少女不曾具备的⺟
神⾊。
妇少⾝后，一位中年妇女捧着一碗散发着浓郁香味的rǔ⽩⾊浆
紧随其后，两人走到边，妇少从中年妇女手中接过碗，微微拍了拍聂人凡的小⾝子，深怕用力了伤到他，脸上満是溺爱，轻唤道：“我儿，我儿！”
聂人凡本来就是在装睡，一听呼唤顿时顺势睁开了双眼，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纯净无比，略带着一丝茫然的望向自己的⺟亲，这演技，要是放在前世拿个奥斯卡奖绝对不成问题。
妇少早已经习惯了聂人凡的不哭不闹，此刻一见他醒了，顿时脸上笑意盎然，端着碗一勺勺的把浆喂给聂人凡，口中还温柔道：“我儿乖，多吃点，吃的壮壮的，才好早点长大。”
感受着妇少的浓浓爱意，聂人凡心中
万分，毕竟前一世的他与爷爷长大，记忆中
本不曾享受过一丝⺟爱，如今领略其中滋味，自是享受万分。
聂人凡吃的很快，一碗浆很快就见底了，喂完后妇少把碗放在一边，就抱起聂人凡与一旁的中年妇女聊了起来。
“吴妈，这些⽇子辛苦你了。”妇少満脸慈爱的抱着聂人凡，朝吴妈一脸歉意道。
“夫人言重了，我们做下人的，此后主人本就是分內之事，没什么辛苦的。”吴妈笑了笑说道。
妇少闻言脸上泛起一丝晕红，急忙道：“吴妈说哪里话，秀儿也不过是一介婢女，哪称得上什么主人不主人的。”
吴妈笑道：“称得上，称得上，有了八少爷，以后你就是秀儿夫人了。”
吴妈的话说得妇少脸上満是晕红，不过她看向聂人凡的眼神更加明亮了，一双纤细的⽟手仅仅抱着婴儿⾝子，浑⾝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咳咳~~~”
一阵凉风从门
间吹⼊房中，妇少⾝子顿时一颤，剧烈咳嗽了起来，原本带着一丝晕红的脸颊迅速苍⽩了下去。
“夫人。”吴妈见状连忙合拢房门，回到榻前怜惜的看向妇少道：“夫人，你的⾝体太虚弱了，不如这样，我把我当家的养元功教给你？”
“养元功？不行，吴妈你又不是不知道，侯府规矩妇人不得习武，使不得。”妇少急忙头摇拒绝道。
“夫人放心，养元功算不得真正的武学，这门功夫讲究的是蕴养体內一口先天元气，只能蕴养自⾝，不能外放伤人，不算武学，最多算得一门养⾝口诀。”吴妈解释说道。
“这…”妇少闻言还是有些犹豫。
吴妈见状眉头一动，指着聂人凡瘦小的⾝子道：“夫人若是不养好⾝子，八少爷由谁来照顾。”
吴妈的话一下击中了妇少的要害，妇少看了一眼聂人凡点头应道：“还请吴妈教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