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天下大势(五)
我在地图上所指的地方就是柏乡。宋承天笑着说道:“我正有此意呢。”
我问道:“说说看,我看看你的见解比我高明多少。”
“首先邢州与邯郸互为犄角,这样既可以支援守卫邯郸的军队,又可以防备我们从北边和西边的进攻压力。同时他们在邢州上部驻有军队,却空了邯郸南部的守卫,由此得到的意图很明显。他们想要我们合力攻击邯郸,然后从后方抄我们的后路。只要我们攻占了中间柏乡这个位置,那他们邢州以北的奇兵就被我们拴住了手脚。总归一句话,赵国其实并没有把周放在眼里,他们看来真正的强敌是我们燕国。”顿了一顿,他接着说“还有你的唐军。”
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多想了。我的心永远在这里。”
“回来吧!国相和别人说过,他没想到你爱玉如爱得如此深。哪怕是让他给你当庭陪罪都行,只要你能解开这个心结。”
我摇摇头说:“我没有心结,怕触景生情。你知道吗?我这几年刚把心放空,开始的日子我天天分不清是做梦还是醒着,眼都是玉如。让我正常的活几年吧,我原谅了所有人,可是我的记忆根本不帮我解。”
宋承天有些无奈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最后把我紧紧拥在怀里。
不几探马来报,周开始攻击赵国的邯郸,邯郸的外围战已经打响。是我们动手的时候了,我把唐军的指挥权交给了宋承天,自己被任副帅。几万兵马来到柏乡附近和驻守在那里的赵军展开烈的战斗,双方在柏乡外围拉锯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谁也没占上风。
这天我带着骑兵攻击柏乡东营的侧翼,好不容易把东营攻破了,俘获了将近好几百的俘虏。后边一个快骑飞快追向了我,高喊道:“祖将军,宋帅要你带兵回救中营。”
“回救中营?赵军主力突袭中军了?”
“高邑的援军从侧翼攻击了,中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好啊,那看来高邑那边的援军实力不弱,看来高邑城定然空虚。传我命令,所有人进军高邑。”
快骑拦住我说道:“祖将军,宋帅要您带兵回救中营啊。”
我说道:“你回去告诉宋帅,我要围魏救赵,他自然懂得。”
经过几个时辰的赶路,我们来到了高邑城下。只见城门大开,行人还在来来往往的通过。我心中暗叫:“天助我也!”
守军从城墙上看到我们奔袭而来,急忙要关城门,可是附近来来回回这么多百姓城门哪能顺利关上?我们夹在在逃进高邑百姓的中间进了城,进城之后我先攻向了城门旁的值班房,里边慌慌张张跑出来几个兵士来,还都拿着刀。
我手下的人说道:“速速投降饶你们不死。”高邑的几个守军看到这四面被围的情景,全都配合的扔掉了武器。
我问道:“城里还有多少守军?”
“就我们几个看城门的,其他都去柏乡了。”
“带我去你们的县衙。”
到了县衙之后,我控制住了知县,然后封府库,发安民告示,修书给宋承天。现在柏乡的赵军势头正旺,不宜硬拼。而且柏乡防守严密,两个多月还没有清完城池外围的大营。所以我建议宋承天按兵持重,先退守到高邑这里,然后引赵军离营,以逸待劳,乘机出击。
书信送出去不到半,高邑城外尘土飞扬“宋”字大旗带着几万兵丁来了。我见到宋承天连忙赔礼道:“对不住宋帅,战机突显,未经请示贸然行动还望恕罪。”
“咱们之间就不用这么客套了,中军一时疏忽被高邑的援军从侧面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都是骑兵,我手底下的步兵追也追不上,所以当时只能调你回来。不过你拔城一座,算是大功了。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呢?”
“什么拔不拔的,捡了个便宜而已。”
几后,我们不断派小队人马在柏乡附近巡逻,不断袭击他们的运粮队。赵军终于被我们怒了,于是柏乡的兵马全军出战,向我们这里了过来。
滏河有一条不知名的支流,当地人都叫它“野河”野河说宽不宽,说窄不窄,但是人马要越过去肯定要辛苦一番。河上有一座木桥,这座桥成为了我们和赵军之间的争夺点。我说:“我有守城经验,这座桥给我,人在桥在,人不在桥也得在我们手里。”
宋承天说道:“那个地方拥挤不堪,几万赵军肯定会把战线拉长好几里,我觉得你应该从侧翼相机而动,一旦赵军出现漏,你好带兵从侧翼攻击,这样可以事半功倍。”
我点头道:“好吧,听你的。”
清晨我带着一队骑兵从远处越过野河,在赵军侧翼远远的一个树林里埋伏,为了防止赵军的斥候发现,树林里都备上暗弩,随时准备杀发现我们的赵军斥候。刚刚过辰时,双方集结完毕,赵军抢先发动了进攻。
赵军的前期准备可谓充足,弓箭几轮齐就打撒了我们这边的先锋部队。还没待部队阵型站稳,赵军两翼的轻骑兵迅速包抄过去,正面是徐徐推进的步兵方阵。我从远处观战,心中不住也要叹声:“好!”为这次组织进攻的赵军将领赞叹一下。
首先弓箭手的攻击距离显然是经过精心计算的,我方还在住阵脚两军兜圆的时候,赵军的弓箭已经发了,显然这不是盲目的攻击而是之前都测量好的。接着两翼的赵军骑兵的切入恰到好处,正好是我军阵型尚未恢复的时候。骑兵扰步骤的同时步兵徐徐推进,这样的配合不是一两就能如此完美的,也不是一战两战就能养成这种素养的。我可以肯定的说这里的赵军是赵军中的精锐,同时心中又有个疑问:赵军把主力到了这里,那邯郸和邢州怎么办?
不出我所料,赵军把战线一直推到了野河边,眼看桥梁就要失守。我旁边的副指挥是个燕将,问道:“祖将军,我们出不出击?”
“我们的目的是出其不意,现在赵军轻骑牢牢护住了步军的两翼,我们现在没有机会。”
“再不动手,桥就失守了。我们也被隔在这边了。”
“那能怎么办?现在做无用功?”我怒道“闭嘴!军队里永远只有一个头儿!”
再看桥梁那边双方的争夺进入到了白热话,我们从远处可以清楚地看到赵军的军队把僵持线一点点往前推。突然燕唐联军的后方尘土四起。我叹了声:“要么回天,要么入地喽。”